“在魏程眼皮子底下,他是怎么做到的?”连祎接着问。
玄昭握住连祎的脚踝,塞回被子里,“那王爷伪装成通货商人,亲自来南疆城,又在街上当着魏程的面演了一出生意失败,将女人抵押给了对手。王史德当场替他还清债务,他顺势将女人送给了王史德。等魏程查清他的底细,找王史德要人时,王史德已将那女人纳了妾,殷国王爷也早走了。”
“魏将军能忍?”连祎纳闷问。
玄昭道:“不能忍,近一年来魏程几乎每月述职折子里都会向皇上提一提此事。若不是他还记着自己的首要职责,怕是已经忍无可忍拎着王史德回皇城了。”
“真是难为他了。”魏不容那吹胡子瞪眼的脸在连祎脑中飘来飘去,“王史德一定死不承认认识殷国王爷,也不把小妾赶走对不对?”
玄昭点点头道:“没错。不仅如此,王史德还讽刺魏程说他嫉妒。”
连祎闻言摇摇头道:“啧啧,我觉得了不得的不是送小妾,而是你方才居然说得好像才知道此事一般。”
“本王可是听爱妃的,扮猪呢。”玄昭道。
连祎心道:你就是猪,根本无需扮。只是这话,浑身酸痛的连祎可不敢说,只能装鹌鹑。
……
“失德是真缺德啊。”连祎身上不舒服,一个姿势躺一会儿便觉得不得劲,又换了个姿势,“西南这些破事,都是殷国干的喽?”
玄昭道:“殷国自皇上即位以来便虎视眈眈,皇上这次也只是装糊涂,朝廷早就知道王史德与殷国暗中勾结。”
“那你先前说你们什么都没查到。”连祎嫌弃道,“殷国要图纸,还想侵玄不成?”
“我还不是为了请岳父大人多多相助。”玄昭觉着他的表情甚是有趣,侧躺下来搂着连祎,反问道:“恐怕殷国还想挑拨独孤部落与玄国的关系。”
连祎伸手挡住玄大阎罗撅过来的恶嘴,“对了,我派去走访各门派的人回来说,那些被偷盗的门派都表示曾被一个叫玉水门的拉拢过。在他们合起伙来找官府时,互相聊过,才发现各家都是着了那玉水门的道。”
“玉水门?”玄昭问:“不是玄国门派吧?”
连祎点点头道:“没查出来源。不过上门拉拢他们的人倒是个熟人。”
“熟人?”玄昭一懵。
“是苏红。”连祎语出惊人,“这苏红水很深呢,她可真是忙了不少事。”
玄昭皱眉道:“看来她的话没一句是真的。”
“她说她通过折磨人获取快感,应当是真的。”连祎悄悄打了个寒颤。
玄昭隔着被子拍拍他,“玉水门会不会与殷国有关?”
“不好说,我派人继续查。且等抓了王史德,我们直接问他。”连祎不确定道:“王史德必定会急着将假图纸弄一份给殷国,我们只要盯紧他,就不怕逮不着那边的人。皇上会借此向殷国宣战吗?”
“不会。”玄昭肯定道:“皇上只会借此与殷国谈判。”
“皇上真是爱好和平。”连祎道。
“本王也是。”玄昭深情道。
连祎甩给他一个白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可是主战派。”
“你知道的还不少。”玄昭笑道:“那都是演给外人看的。”
“外人?左相?”连祎突然道:“他门生背后那么多关系,勾勾连连在一起……叛国的不会是左相吧?”
“还有你们武林盟的何家。”玄昭补充道,“这些事背后,似乎都与何家有关。”
连祎头疼道:“位高权重之人,可真是能折腾啊……”
自从将图纸大咧咧铺在书房后,玄昭便陪着连祎整日里“混吃等死”,二人演足了一对傻子的戏。
起初王史德等人还担心是玄昭设的陷阱,结果一连等了几日也不见玄昭有任何异常,好像此次来当真只是来送图纸。
其实玄昭这几日每晚都会带着连祎去将军府与魏程商议布防之事,边境布防破解图是连祎画的,这让一直当他以^ ^色^ ^示人的魏程刮目相看。
在王史德他们提心吊胆,偷偷摸摸对着假图纸使劲时,玄昭三人已经在暗中派人将新布防布置下去。
“听说了吗,醉云楼死人了!”
玄昭带着连祎才走进一家酒楼,便听到众客议论纷纷。
“我就说那是杀人图,你们当初还不信!”
“无非是江湖恩怨,一幅画怎么可能杀人……”
“你们快别争了,昨晚我在场,的确是美人图杀的人……那清风派掌门在画像旁站了一会儿,突然便直挺挺倒下了,直接死在我眼前。”
……
连祎看看玄昭,上前一步插嘴问:“请问这位兄台,当时画像前可还有其他人?”
方才说话的人见插话的是为华贵公子,不敢怠慢,立时答道:“美人图公开后,每日只供观赏一个时辰,还要付了银子排队,当时除了他自己,不曾有其他人。”
“小关不知道怎么样了。”连祎坐在包房中,担心道:“王史德杀何家的走狗作甚?”
玄昭喝了口茶,对影卫打了个手势,“别太担心,王史德不会对小关下手。”
“他居然真的利用美人图杀人……”连祎叹道:“我还以为他只是利用它散播散播谣言而已。”
“我已经派人去查了,别担心。”玄昭道:“此事是我大意了。”
“这又不能怪你。”连祎道:“虽然我们总能发现情况,但我们又不是神仙,上哪去猜他们所有的意图。”
李秀成到酒楼找到连祎二人,“王爷、少爷,周掌门派人送来一封信。”
连祎赶紧结果信件,信的厚度吓了他一跳。
“这信封为何有只飞镖?”玄昭摘下粘在信封上的飞镖问。
“加急的意思,不然李叔也不会急着来寻咱们。”连祎展开信纸迅速看起来,“信上说有人去救苏红,没成功便想杀人,苏红差点被灭口,还有这是苏红的口供。”
玄昭接过一厚叠纸张,连祎凑过去一起认真看起来,二人越看越心惊。
不知道周逍湛用了什么法子,苏红承认自己是玉水门的人,而玉水门是何家暗中创建的门派。四年前她与清风派领命带人杀了张家六十六口人,当时不知是何原因何家不让他们毁尸灭迹,而是让他们将尸体全部转移到南疆城旧址。
这几年苏红受命守在旧址,旧址死的四十一人,肥水镇死的几个求生派的人,都是苏红干的。还有拉拢西南各门派后偷盗,挑起各派争斗的人,也是苏红。
“还记得我曾说过的灭门案……”连祎转头道。
玄昭点点头,将信纸叠好装进信封,“我会将此事告诉皇上,何家屡次干预朝廷办事,如今又与叛国之事有牵扯,我们不能再让他们这么无法无天。”
“我也得问问我爹,看看能不能知道点别的。”连祎道:“我们能不能利用王史德,引出左相?”
“左相在皇上眼皮底下,翻不出花来。”玄昭道:“王史德要到头了,何家如今也浮出水面,左相根本不足为据。当务之急是引出与王史德联络之人。”
王史德总往醉云楼跑,他们早发现王史德不是什么“贪恋醉云美色”,而是去见人。只是这次他不再让小关替他铺前善后,而是亲力亲为。盯着他好几日,他终于要开始盗图行动。
“我突然有个主意。”连祎转头对李秀成道:“劳烦李叔到醉云楼找一趟小关,我今日出行听闻美人图杀人之事,受到惊吓,让他今夜到府中陪我抚琴安慰。”
“你要做什么?”李秀成走后,玄昭眯着眼捏住连祎的下巴。
连祎举起双手,坏笑道:“给失德他们留点记号,若成功了,便能逮住与他联络的人。”
第31章 我错了王爷
晚些时候,连祎偷摸摸交给小关一个小玉瓶,又附耳交代了几句,玄昭见小关拿着瓶子郑重的去了,不禁好奇。
“这是我早些年讹来的药粉,轻轻洒上这么一点,无色无味,便能让人起一身红点。”连祎用手指比划了一下,然后又摸出一个红色小玉瓶交给玄昭,“这个送你,若是遇到什么狐媚子,倒在手指上一滴,随便往他们什么地方一抹,便能让他们全身发抖又发麻。”
“这么好的东西,你让我防狐媚子?”玄昭好笑道。
“那你想留着给谁用?”连祎斜睨了他一眼,“你功夫那么好,根本用不到这些小玩意儿,若是拿来刑讯逼供,也犯不上用这种手段。”
“那可未必。”玄昭伸手敲了连祎的额头一下。
“好了,只等小关的好消息便可。”连祎被玄昭敲脑袋太多次,导致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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