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着狐狸闯天涯》第133章


余春气得要死,又忍不住磨牙霍霍,“你胡说八道什么?!老子又不是那等爱寻兔儿爷的货色,老子喜欢娘们儿!”
“哦?那余大侠要说什么?”少年眨着眼睛,一副天真无邪模样。
余春克制着自己的怒气,不过被他这么一弄,倒是没了先前的吞吞吐吐,“老子是想跟你说,谢谢你的救命之恩!”说完了自觉也有点不客气,不过话已出口,覆水难收,余春也只好干巴巴地站着,等他回话。
风茵雪看了他一眼,“救命之恩?”
“是啊,算起来你也救了我好几次……”余春扒着指头数,“着火那一次,破庙那一回,后来……”
风茵雪笑吟吟地打断他,“余大侠,你不用放在心上,因为我本来就没打算救你,只是不小心捎带上了而已。”
“啥?”余春一时转不过弯来。
少年笑而不语。
余春慢慢回过味来,变了脸色,“你……”他想说你真是不知好歹,但又硬生生地吞了这句话,气得狠了,招呼也不打,转身就走。
风茵雪也没留他,看着他气冲冲的走出很远,嘴角的笑意终于一点一点的敛去了。他专注地瞧着地上那道缝隙,看了很久,直到那缝隙忽地轻轻一抖,消失不见。
余春走出去老远,心里还是气的,心想这辈子最好也别要见到那个家伙了。他走着走着,忽然觉得脚下微微一颤。
余春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不由得回过头去。
还好,那少年还站在原处,没有像他感觉中那样,会突然消失。
不过,消失了也不关他的事。余春愤愤的一摸刀柄,头也不回地走了。
*
风茵雪轻轻地叹了口气,终于也离开庭院。
离开时最后抬头看了一眼封府大门,也不知是谁将门弄开,像是一脚踹破,又好像是众人推开。
那两盏白灯笼还在,幽幽地亮着,光在这样的白天里显得黯淡。
少年忽然笑了笑,掉头离去。
他不知在他身后,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顶轿子。轿帘被微风轻轻吹动,却看不见主人的形容。
黑衣少年此时已全然清醒,面无表情地恭肃立在一旁,看着少年离去,轻声道,“主子,真的不见六爷一面?”
轿中人许久不答,似乎也透过哪里可以看见少年的离去,直到他的背影转过街角,再看不见,才道,“他本无意见我,我也无颜见他。罢了。”
黑衣少年点一点头。
两个青衣小童忽然出现,一前一后地挑起轿子,脚步轻快地从另一个方向离去。
*
风茵雪先去挑了件衣服,又痛快地洗了个热水澡,再去马市上挑了一匹马,牵着慢慢出城。
虽是过了一天中最热闹时候,街上行人倒还不少。有人提起今日的砍头竟然不了了之,言谈之中大有遗憾之意。有人又道封府好像出了事,连门都给踢破了,不知惹了什么麻烦。
熙熙攘攘,络绎不绝。
城中这条笔直大路,一路行去,便可看见两处客栈废墟。那属于悦来客栈的一堆里,此时围了一些人,有人在翻找着什么。
悦来客栈的金字招牌跌在地上,皂袍的老者弯腰抚着金字,低声叹息。
风茵雪牵着马缓步走过去。
店小二抱出一块石头,正要和老者说话,看见风茵雪时笑容一下子凝住,指着他张口要说些什么。
少年悄然将折扇竖在唇边,嘘的一声。
小二点了点头,没有做声。
少年轻笑道,“张掌柜的伤可大好了?”
张悦来一起身就看见夕阳余晖里持扇而立的少年,只觉是百感交集,“多谢少侠关心,我这把老骨头,是同年轻人比不得了……不过好得多了,慢慢养着罢。”看见他牵着马,便道,“少侠这是要走了?老朽可是听说,邵二当家的要请少侠喝酒呢。”
风茵雪轻轻点了点头,“晚辈不是那块料子,人多了,怕得慌。”他笑了笑,“掌柜的保重,先走一步。”
张悦来看着他想说点什么,终究还是觉得说不出什么。道谢二字太轻,可除却谢字,他又惭愧得无话可说,终于只是眼睁睁看着少年离去。
店小二抱着石头看着风茵雪走去,忽然觉得可能这一辈子都不会再见到他了。他躲了几日,却也听人说起了事情经过,对这少年敬佩之至。他情不自禁地抱着石头往前追了几步,“少侠?”
“是你啊。”少年转头一笑,“以后当了掌柜,可记得给我折扣啊。”
“啊?”
少年笑了笑,没再说什么,转身走去。
店小二心情澎湃地想着他适才那一笑,风少侠真的长得好看。可他也忽然想起当日与他在一起的封公子,大家都说,封公子是个魔头,死的好。他没亲眼见过他做的恶事,但也知道大家说的必然不错。只是在此时此刻,他却忽然觉得难过。
如果彼此之间真的没有一点情义,面对彼此时,也不会有那样的笑容与动作吧?
他抱着石头默默地想着,直到少年的背影都融入人群,再也分不出来,才忽然后知后觉地想起他刚才说的那句话。
当掌柜?
店小二傻笑了一声,抱着石头往回走,打算把石头给掌柜的看看,表现一下自己的能力,他才走了两步,忽然听见街上有人大喊,“走水了!”
店小二吓了一跳,抱着石头看去,果然看见南边烧了起来。
火光明艳,梆子声响个不停,官兵跑动。
店小二无意中抬了抬头,忽然看见天上七星现而复隐,只一刹的空儿,再看已无踪影。
大概是眼花吧,店小二心想。
*
酒楼里听黑衣少年讲事情经过,来来回回,桩桩件件。
踏雾觉得没什么意思,归结说之,不过是他们败了。
败了又有什么好说?被人囚禁总是事实,抬不起头来,还要蒙人搭救。
他觉得气闷,对一旁的登云说要出去透透气,便站起身来。
酒楼邻街,他推开窗子,看楼下往来的百姓。
这些人又怎么知道,就在眼皮子底下,曾发生过一场惊心动魄的绝杀。
他们只是忙忙碌碌,却又碌碌无为。
踏雾忽然瞧见那个少年。青衣白马,含笑而行,闹市中千万般人,都掩不去他徐徐步来的风华。踏雾从来没见过这个人,可他却直觉地认定,他是风六。
踏雾没有下楼,只是将窗子推得更开,在少年行到楼下时淡淡出了声,“看兄台仪态不俗,某心生倾慕,不知有幸同座小酌几杯?”
少年仰着脸冲他笑了笑。他生的果然很好看,笑起来的样子尤其动人,眉眼弯弯,和煦如朝阳旭日。
一出口是温和的婉拒,“多谢兄台相邀,只可惜在下急着赶路。”他笑得有些羞涩,“想快些回家见我娘子。”
他说的如此坦荡,似乎毫不觉得儿女情长是件使英雄气短的耻辱事。
踏雾竟不由得笑了笑,“那好。”他遥遥的拱一拱手,“下次若有机会再见,还望兄台且莫推拒。”
“自然。”少年笑了笑。
此时城中人流已稀,邻近城门,少年翻身上马,只一挥鞭,不多时便已远去。
踏雾关了窗,想到又要回乌烟瘴气的酒宴,就不由得沉沉叹了口气。
*
风茵雪绝没想到,回去见着的竟是一间空屋。
他快马加鞭地赶路,却只见夜色深深,空无一人。
少年扔了马鞭,怒极时,反而笑出声来。
点起烛火,室内摆设一如离去之时。
只可惜,没了那娉娉袅袅的少女,温柔而倔强地唤他六哥。
*
官道上,马车徐徐而行。
赶车的是个十分俊秀的公子哥儿,衣着华贵,眉眼灵动,此时却哭丧着脸道,“小弟妹啊,你这是要害死我。”
车内的声音平静,是个少女清澈语音,“四公子,还要多久?”
公子哥儿无可奈何,“还早呢,老六现在脱不开身。咱们到了安邑停一停,住上个十天半个月的,他找不着。小弟妹,真的不打算回去了?”
许久得不到回答。
很久后,马车内才传来一句话,“四公子,赶路罢。”
*
“不知道千儿到哪了?”蔡婆心神不安地看着窗外的天色。
王齐氏叹口气,“其实不必这样的。就算走,你也该跟她一块走啊,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蔡婆也叹了口气,坐回去,道,“那孩子啊,太死心眼。发生了那种事,她是决不肯的,又眼睛里容不得沙子,一知道阿六娶她不单是为了喜欢她,哪里还容得下?”她也无可奈何,“唉,这孩子,随她娘。”
“我这一把老骨头啊,是挪不动窝了。”她叹口气,“再说了,我还想着,阿六若是回来,好歹能再嘱咐他几句。”
王齐氏试探着问,“婆婆,您还真打算把千丫头许给他?可……”
蔡婆摇了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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