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寒玉夜微凉》第83章


清溪听着这些客套谄媚的话不置可否,这皇后位置是不是喜事,日子长久了才知道好不好……看了眼底下乖顺模样的葱儿,清溪淡淡道了声:“起吧,坐。”
葱儿听得清溪声音平平赐坐,不由悄然看了眼清溪,见着她脸上神色有些迷离,心不在焉,不由想起昨日辛者库大火的事儿,听荣谦说陛下可是在辛者库待到了快上早朝。
再想到微玉房中的焦尸,葱儿心头又是一乐,不让她杀到底却还是死了,这就是命中该死了……
如此想着再联想清溪脸上的心不在焉,她不由猜想起来,皇后如此八成是为着辛者库的事儿,大婚之夜却被陛下抛下,新婚之夜名不副实,是个女人都不能接受,更何况她这个皇后。
想当初自己和陛下的第一夜也是如此,不由有些同仇敌忾的感觉在葱儿心里翻腾。如此,她又悄悄看了眼独自坐在凤座上不说话的清溪,心里划算半晌,若是能为着这事让皇后对她生出惺惺相惜的感情来,那往后自己在齐宫的日子想必不会太差。
更何况自己本就对微玉反感,将她提出来说说,解解自己的心头之气,也算是一举两得了,如此想着,她不由笑着看向清溪。
第86章活着
葱儿乖巧地看向清溪,见着清溪有些晃神的摸样,轻声道:“娘娘可是昨夜没能休息好,瞧您这样子像是很疲倦。”
清溪本不想和葱儿说话,当初听说纪廷宠幸她时,她已经在合德公主府待嫁,当时心里便不好受,如今人在跟前了只能是更加不喜欢。但见她和自己搭话,也不好直接拂了她的脸面,自己到底是皇后不能在这些事情上表现得小气。
轻轻抚了抚自己的脸颊,清溪笑了笑道:“瞧,上了妆还是瞒不过你的眼睛,是没休息好。”
葱儿见她接话,赶紧继续道:“娘娘您别嫌弃,说句体己话,女人第一夜,这样折腾了能睡好也是难的。”
清溪未经人事,便是知道这其中的事儿,但被她这样直接说出来,还是有些害臊,脸上不禁飞起几丝红晕。然而昨夜纪廷半夜离开勤政殿去辛者库,这件事宫里又有谁不知道呢?
如此想着,清溪不由多看了眼葱儿,能得纪廷宠幸之人想必不会简单,这时候在这件事情上装傻,不管是不是安慰她,怎么说都是个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的聪明人了。
葱儿本是想借这个由头引发清溪的怨怒,却没料到这位新皇后竟然害羞地红了脸,这样说来,陛下还是和皇后有了夫妻之实?葱儿不由疑惑起来,心头对着微玉的怒火却没能消,在胸口烧得发疼。
也不等清溪自己引出话题了,葱儿自己道:“娘娘可听说辛者库昨晚大火的事儿了?”
清溪本以为葱儿是个聪明人,听到这话头一起,眉头便微微蹙了起来:“宫里的事儿一早便有宫人向我报告,自然是知道的。”
葱儿见她这样说,跟着又悄声道:“娘娘,可不知道那群奴才同您说了没有,陛下可是在辛者库待了大半夜,等到要上朝了才离开的。”
不跟清溪提还好,这儿一提,心里又开始一阵阵泛酸发疼,到如今也不知道微玉房间中的女尸是不是她,清溪自己祈祷千万不要是,但心里却没底气,深夜里能在微玉房间除了她又能是谁呢……再来,纪廷……他也的确是在心里在乎着微玉,若微玉如今真的遭遇不测,想必她将会是纪廷此生心头的白月光了……
葱儿见清溪沉默着不说话以为她心中生气,接着添油加醋道:“您可能不知道,陛下这次去辛者库为的是一个叫微玉的宫女,而这一次的大火,正巧烧得烧得就是微玉的房间,微玉狐媚媚主,让陛下去那样腌臜的地方。也实在是老天有眼叫她死了,真是活该!”
清溪听得葱儿这样讲,眉头蹙得越发紧了,葱儿还以为是自己说的微玉媚主让她生气,却不料清溪猛然将手中茶盏灌在地上,瓷器着地发出一声凄厉脆响。葱儿猛然觉得不对劲,在等她回神想要挽救之时,清溪已然冷脸对着葱儿道:“身为陛下后宫,自当恪守礼仪,这礼仪不单在行为举止,还得有言语谈吐,葱贵人,乱说话可不是好事,且回去好好学学规矩吧!”
请安的第一天便吃了瘪,葱儿心头自然是不爽快,然而,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得暗自憋了口气,想着今既如此待我,来定加倍奉还!
清溪自然不知道葱儿心头在想什么,只罢罢手道:“去吧!”
葱儿仍是毕恭毕敬回了神告退,心里却是百转千回,愤愤地离开清溪居住的景仁宫。
微玉再次睁开眼,只觉得眼皮好重,睁开得费好大的劲。她努力使了力气,眼皮这才微微翕开一条缝。
突地一声清脆笑声响在耳边:“哎呀,小姐醒啦,侯爷,小姐醒啦!”
等到小姑娘欢乐的笑声在她耳边停下,她微玉也总算将眼睛睁开,头顶是纱幔围合而成的承尘,上头竟还绣着细碎的海棠,一丛丛一朵朵盛开煞是好看。正瞅着承尘发呆,却忽地有声儿笑骂道:“傻丫头,快跟我出来!”
第87章魔怔
杜嬷嬷的死因被查出来是在辛者库走水之后的第三天,喉管被利器切断失血而亡。因着杜嬷嬷的死,纪廷越发怀疑起微玉房间的女尸是否真是微玉。梓潼曾向他提起过微玉和杜嬷嬷的矛盾,如今往日无冤无仇的杜嬷嬷被人杀死在自己床上,纪廷第一个想到的可能就是微玉策划了这一切。
微玉房间的女尸被停放在德英庄,是宫中寻常安置病重宫人的地方。辛者库这次走水,被烧死的宫女有七人,焦黑的尸体被堆成一堆,只有“微玉”和杜嬷嬷的尸身被额外放在一边用帘子罩起来。
正是春困夏眠的好时候,太阳颇为舒服,看守德英庄的小太监摆了个小杌子在门口晒太阳,不一会儿就迷迷糊糊垂头闭眼睛。纪廷来时小太监脑袋被猛然按了一下,骤然惊醒的小太监正要发火,却见京海拍拍手瞪他一眼,他这才夹着尾巴跪伏下来对着京海道:“小人该死,不知道总管来了,有失远迎。”
京海听得脸色一变,看了眼纪廷,见纪廷不甚在乎,这才又踢了小太监一脚,低声告诫:“臭小子,眼睛不知长哪儿去了,还不给陛下请安!”
小太监这才反应过来,吓得屁滚尿流,战战兢兢趴在地上给纪廷请安,纪廷仍是不在意地罢罢手,道:“仵作在里头吗?”
小太监赶紧点头:“都在里头,奴才给您引路。”
见纪廷点头,小太监这才一咕噜起了身,连衣服上的灰都来不及拍掉,谄媚地做了个请的动作就赶紧往前走了。
被白帘子围起来的帐篷里,几个仵作却是对着“微玉”的尸体犯了愁,这摸都不让摸怎么去看这人到底是不是被火烧死的呀。正愁着,就听得通传,皇帝来了。
几个仵作即刻行礼,纪廷叫起之后,却见为首的仵作面有难色,不由问道:“是有什么疑问吗?”
仵作心下有些迟疑,不知道这话该不该说出来,若是常人的尸体怕是不会让他们不解剖,想来这女尸于陛下来说是与众不同的,可是不解剖陛下限制的时间也快到了,到头来还是完成不了任务,等着自己的又不知道是什么了。
纪廷见那仵作低垂着头不说话,再次发问:“有话就说,我不喜欢别人在我面前遮遮掩掩,到底是什么事儿?”
听得纪廷有些愠怒的语气,仵作这才实话实说道:“这……该检查的都检查了,因着这人已经被烧焦,表面上着实再检查不出什么东西,只有解剖了。”
纪廷听着皱皱眉:“非得解剖不可?”
说实在纪廷心里也没底,他虽然心里希望这女尸不是微玉,然而哪里是自己希望就能是真的,若是别人的尸体,解剖就解剖了,还管这些事做什么,就怕真是微玉,那岂不是叫她死后也不得安宁了?
仵作心里也是知道的,谁又愿意自己亲近之人被解剖得不成样子。可是……他到底还是点点头:“要是想要辨出是不是您说的那人,为今之计必须得解剖。”
纪廷听得心头一颤,但到底不愿意放弃微玉生的希望,终于点点头,低沉着声音道:“去吧,务必保持尸身完好。”
仵作们这才敢放心大胆地做起事,一个时辰过后,仵作来报,纪廷心头竟是生出忐忑,沉默了好一会儿,才道:“说罢,我听着。”
仵作一一陈述,说到尸体骨架纤长细小时纪廷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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