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都有些惊讶自己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说话都不像他了,一切是那么自然而然。对着孩子说话,令他不用提醒便会自然而然地柔声细语,口角含笑。
小容目光闪了闪,想了想点点头,认真答应道:“好。”
另一边,明妍浑然不知,正睡的香甜。
☆、代笔
车到站时,明妍朦朦胧胧地感觉有一只小手在轻轻地碰她,稚嫩的童音幽幽传入耳中:“妈妈,醒醒。”
明妍迷迷糊糊地睁眼,还没反应过来小容叫她什么,吸了口气揉揉眼睛道:“嗯,怎么睡着了……”
小容又轻轻叫了一声:“妈妈。”
明妍彻底清醒了过来,惊喜地看着小容,说不出话来。
翟骊淡淡笑道:“别傻笑了,下车。”抱着小容下去,去后边拿行李,明妍也下了车。翟骊把东西都交接好,跟小容再见。
明妍一手拿着东西,一手牵着小容。这是这么久以来,她第一次单独和孩子相处的时候,忽然觉得再重的东西都不重了,再长的路也不长了。原来人世间,真的有这种她从来没有过的幸福。
小容背着小书包,有些不解,回头恋恋不舍地看着翟骊往另一个方向走去的声音,道:“妈妈,为什么叔叔不跟我们一起走?”
明妍想了想,笑道:“小容,你答应妈妈一件事好不好?”
小容点头道:“好。”
都没说什么事呢,这傻孩子。明妍道:“嗯……叔叔的事,你先不要跟姥姥姥爷说好不好?”
小容的小表情虽然还是不理解,但是看妈妈的样子,再想到这两日看见他们两人在一起的时候,连小孩子都能知道这两人关系非同一般。神秘的事情,总是吸引孩子。她要为妈妈保守一个秘密,想到这里,小容也郑重地点点小脑袋,答应道:“好。”
明妍笑了笑,小容不说,爸爸妈妈可能也会问吧?孩子毕竟是孩子,还是别太难为她了。不再说什么,一边给小容指认附近的路和建筑物,一边带她往家走。
老两口在家等了半日了,坐在沙发上像两个着急的老小孩。明妈妈时不时就去窗边望一眼,老明虽然还在看电视,可是根本不知道电视里演的啥。一会儿摸索摸索买给孩子的礼物,一会儿整整自己的仪容,似乎要以最好的状态迎接和外孙女儿的第一次会面。
敲门声终于响了,老两口喜悦万分,差点要蹦起来了。明妈妈抢着去开门,开心道:“小容。”
小容也灿烂笑道:“姥姥。”明妍把孩子的书包拿下来,明妈妈将小容抱起来,亲了又亲,道:“你想死姥姥了。”有些费力的样子,将小容放下,道:“小容又长高了,姥姥抱不动啦。”
明妍笑了笑,带一老一小往屋里走,明爸也从屋里出来,看见这三个女人,没有什么能描述那一刻奇妙的心情了。妻子、女儿,现在还有了外孙女,一脉相承,血浓于水。祖孙三人看见老明,也忽然都安静了。明妍和妈妈既紧张又期待,不知道老明和小容的第一印象会发生什么。
老明微笑着走过来,明妍恍惚觉得,爸爸似乎从来没对她笑得这么和蔼可亲过。老明看着小容,道:“你是小容吗?”
小容点点头,也好奇地打量着老明。
老明笑的更舒展了,道:“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小容道:“姥爷。”
老明道:“哎!真乖,来,跟姥爷来,看我给你买什么礼物了。”拉着小容,眼睛里根本没别人了。
明妍和妈妈对望一眼,都笑了。明妈妈道:“看见没有,什么叫隔辈亲,见识了吧?”
明妍也由衷道:“唉,没天理啊没天理!”她原本还担心,此刻看来担心都是多余的,人家两个相处的不知道多好,以后看来她只应该担心,爸爸会如何把小容惯坏。
明妍和妈妈去给小容收拾房间,收拾好了,明妍到爸爸那屋。原来老明给小容买了一套芭比娃娃,两人正热火朝天地研究芭比公主的衣服。明妍笑道:“爸,你老人家把孩子还我一会儿好不好?”对小容道:“一会儿再玩,妈妈带你看房间。”
小容此时也完全放开了,不再拘束。这个屋子里是她真正的亲人,她真正回到自己家了。明妍将小容从沙发上抱下来,拉着手去她的房间。
屋里只剩母女俩了,明妍关上门,对小容道:“小容,你以后就住这里好不好?”小容点点头,好奇地四处打量。
明妍道:“这是妈妈小时候住的,你喜欢吗?”
小容听说是妈妈住过的房间,自己以后也要住在这里,欢喜道:“喜欢!”
明妍道:“来,把你的书包拿来,我们把你的东西摆好。”
一边摆放东西一边聊小容平时的习惯,敢不敢一个人睡,最喜欢什么科目,最好的朋友是谁,老师怎么样……一个下午就这么愉快地过去了,一生中前所未有的幸福,明妍现在,真的有些有女万事足的意味。
晚上自然是丰盛大餐,吃饭之前,明妍在房间悄悄对小容笑道:“小容,明天妈妈带你去玩好不好,去游乐园好吗?”
小容有些欢喜,又有些迟疑:“可是还有好多作业……”
那些作业对她不算什么,对孩子来说眼里还是挺负担的。明妍笑道:“这个你不用担心,今晚妈妈就帮你,全都做完,嗯?”向她一挤眼。
小容的三观似乎要毁了,原本的世界坍塌了。从小她听到的所有教育,不管是老师还是家长,都告诉她,作业要自己认真写,不可以抄,更不可以让别人替写。可是妈妈对神圣的作业竟然这般轻描淡写,玩忽态度,不由得有些紧张,感觉自己在向错误的深渊踏进,道:“不行,老师不让……”
明妍眨眼微笑道:“妈妈有办法,老师看不出来的。写完我们就能出去玩了呀,叫翟叔叔也去,好不好?”
两个小人在小容的心里拔河,没有孩子不喜欢去游乐园的,而明妍蛊惑的语声,加上出去玩这个诱惑力,让她一小小孩子如何招架?再一听见叔叔也陪她去玩,更是天人交战的无以复加。终于,点头了。
明妍笑得像只狡黠的狐狸,道:“我们就这一次,小容是好孩子,少做一次作业不会怎样的,以后你还是要自己好好做好不好?”她还是控制点吧,别从现在就给孩子灌输些不学好的信条。不过她很想告诉小容,她开心才最重要,很多事情不用那么违拗自己的心意。
这句话把小容的最后一点负罪感也消没了,她和妈妈之间,又多了一个甜甜的秘密。小容终于又露出了笑容,和妈妈一起,出去吃饭。
晚上老两口带着小容出去公园遛弯了,明妍煮了一锅馄饨,带上小菜,又带了些煮熟的虾蟹,背上小容的书包,拎着饭桶往翟骊所在的旅店走。
明妍轻车熟路地上了二楼,轻轻去敲翟骊的房门,听见里面动静,捏着嗓子笑道:“翟老板?”
翟骊打开门,看见她,道:“就知道是你。你怎么来了?”
明妍进来将东西一放,一边脱下书包一边道:“来给翟老板你送饭呀,我爸妈带小容出去了。”将汤桶打开,馄饨盛好,菜摆放好,笑道:“鸡丝馄饨,趁热。”昨天他说外面的饭不好吃,今天他们一家在家里其乐融融地吃饭,把翟骊一个人扔在这太过意不去,所以爸妈一走她就来了。
明妍道:“你还没吃饭吧?”生怕自己来晚了。
翟骊道:“没有。”走过去看了看,果真挺可口的,道:“算你有良心啊,还想着本王。”吃了一口菜,道:“这些是你做的?”
明妍得意道:“当然啦。”当然……不是啦。
明妍笑道:“大王,小女子的手艺怎样?”
翟骊瞅了她一眼,满脸鄙夷。她有几斤几两他太清楚了,这些菜不是那三板斧之内的,肯定不是,至少不全是出自她之手。就算是回到家了,这几天也不可能有闲心跟她母亲学做菜。
明妍嘀咕道:“士别三日还要刮目相看呢,这里面好歹都有我帮的忙。这几个菜我都学会了,还有馄饨,你要是爱吃,回去我亲自包一次!”
翟骊低笑:“一次?某人好像说以后的饭都是你做啊。”
明妍打哈哈道:“哈哈哈哈,大王,快吃吧!好吃吗?”
翟骊点头,明妍坐在旁边替他剥虾和螃蟹,手法很利落,转眼将带来的都剥好了,排成队摆在旁边,笑道:“慢慢吃啊。”走到另一边,打开小容的书包,将书和作业本摆在桌上。
翟骊侧脸看去,道:“你写什么呢?”
明妍笑道:“小容的作业。”细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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