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志》第224章

澳柯玛酋长在得知赫尔东酋长仍然继续由西向东的推进时，他果断放弃了追击哈萨族东部大营的计划，而是兜了一个大圈子，在羊马集的地方堵住了哈萨族大军，双方爆发了腾格尔草原有史以来的一场大型战役，澳柯玛酋长的五十多万乌兹族骑兵对上赫尔东酋长的三十多万骑兵，双方战斗激烈得不可开交。
由于双方都是老对手，澳柯玛酋长和赫尔东酋长更是早已经对对方的用兵方法铭记在心，因此所有的阴谋都无所遁形，双方只得火拼。在交战的当天，双方死伤人员就超过了八万多，羊马集遍地是战马和二族军士的尸体，被抛弃的刀枪等武器随处可见，而天空飞翔的秃鹫更是成群结队的前来觅食。
双方都知道这样硬碰硬的打法，会让他们元气大伤，不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第二天一早，双方同时派出了最精锐的部队进行作战，超过三十万人在羊马集一带相互捉对厮杀。这一刻，人命是最不值钱的，先前还在为射杀一个乌兹族战士沾沾自喜的哈萨族军士，被一旁冲过来的乌兹族军士劈掉了脑袋，而那个乌兹族军士还没来得及嚎叫一下，表示欢庆，就立即被旁边一个哈萨军士用朴刀刺进了胸膛，不过临死之前，他抱着那名哈萨族军士一起摔下马，结果是双方都被踩成了肉泥。
第二天，哈萨族和乌兹族双方总指挥官各自清点损失时，都心疼的直跳脚，汉唐历二百一十年八月十二，哈萨族和乌兹族继续在羊马集大混战，死伤人数超过十万，双方各有十个万人队被打残、打散或者失去编制，此战也是在腾格尔草原上排的上名号的大战，史称‘羊马集’大战。
到了第三天，铁了心要剿灭哈萨族的澳柯玛酋长发表了最后动员令，四十几万大军纷纷向哈萨族扑去，而哈萨族的多哈正好也感到了羊马集，有了多哈带回来的军士相助，退无可退的哈萨族军士唱着世代相传的民歌，勇敢的冲向乌兹族军士。双方人员又混战了一天，而这一天双方伤亡人数高达十四万之巨，是有史以来腾格尔草原一天内伤亡人数最多的战役，双方将士都杀红了眼，而形式也是犬牙交错，我中有你，你中有我，此时时刻，任何再高明的指挥官也会头痛，普通军士根本没有办法理会基层指挥官的命令，因为他们的左右全是敌人，而活下来也成了他们唯一的愿望。既然敌人不会对自己仁慈，那就自己杀出一条血路，这是每个战士内心最深处的想法。
双方大战从清晨开始，知道太阳落山才结束，二方很有默契的没有在晚上开战，而是选择救治伤员，不过很显然，他们的医疗条件很是简陋，更没有专业的人员进行救治，所多不堪忍受痛苦的战士纷纷自杀或者请求自己人给个痛快。整个羊马集已经变成了一个巨大的露天堆尸场，双方人员已经没有精力再去埋葬他们的战友了，因为他们已经力战三天，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早已经疲惫不堪。
当月亮为大地披上一层透明的轻纱后，羊马集方圆几百里内，都弥漫着一股恶臭味，其中混杂着血腥味以及马粪味，味道之怪，让人根本无法忍受。鲜血已经润湿了大地，整个羊马集中心地带都被鲜血染红，而天上成群结队的秃鹰和地面上的狼群更是迫不及待的进行美餐，无数的嚎叫声和尖鸣声一唱一合，其中还有咀嚼骨头所发出的咔咔声，再加上大草原上那呜呜的风声，更是让人觉得头皮，似乎有无数的冤魂在二军大营旁飘荡。
如果仔细听，还有那些濒临死亡的将士所发出的呼救声，只不过显然他们的运气不是很好，因为双方都已经筋疲力尽，只能救回一些靠近己方营地的伤员，而更远地方的伤员则是无能无力，不是他们不想救，而是实在没有办法。先不说己方的救援人员前往敌人势力范围内救助伤员会不会被当成不良信号，就算他们有这个心也没有这个力了，二族很多军士在一回到大帐之中就再也不愿意动，累得跟条死狗一样，趴在地上半天都爬不起来。
惨嚎声越来越大，其中还夹杂着狼群的嚎叫声，如果从天空看去，你会发现，整个大地上的狼群是那样的多，根本就无发猜测这些狡猾的食肉动物究竟是从哪里蹦出来的，不过这样的情况对于那些伤兵来说，是致命的威胁。虽然他们在战场上逃过一劫，但是在面对无数的凶猛饿狼的时候，显然他们的好运气不会再跟随他们了。
随着最后一声凄厉的惨叫声落幕，整个羊马集顿时安静了下来，只有大风伴随着野狼的嚎叫回荡在天空。而哈萨族和乌兹族大营内，都挤满了各级中高级指挥官，他们不约而同的商量着什么，只不过二个营地相继太远了，根本看不到彼此，跟不用说听到双方交谈了。
第172章　赫尔赫东的智慧
哈萨族中军大帐内，赫尔东酋长、多哈、也门、库尔勒以及其他一干万人队长表情严肃，大帐内安静的只听见众人的呼吸声。
“多哈，我们现在伤亡具体有多少？“赫尔东酋长皱着眉头问道。
“具体还没有得到确认，现在只知道一干大概的数目，目前我方死伤大概人数在十二万左右，乌兹族死伤人数大概在十五万左右，主要是因为先前我们奇袭成功，这才又这么大的差距。在战场上，我方死伤人数和乌兹族大概是相等的。”多哈想了想，有点不确定的说道。
“恩，乌兹族毕竟和我们相争这么多年了，况且艾德华大酋长也是个老狐狸，澳柯玛酋长又是个纯粹的军人，所以他们近些年实力壮大的很快，我们要不是依靠掠夺巴郡，只怕现在已经被他们超越了。哦，对了，库尔勒，乌玛大酋长有没有宣布对松步的处罚决定？”赫尔东酋长脸色的表情很是奇怪，而他的话语更是让众人浮想联翩。
征西部首领松步酋长和赫尔东酋长历来不合，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不过在公开场合下，众人还是会假装不知道，毕竟二人的地位都是仅次于乌玛大酋长的，谁也不希望自己因为说二人的坏话，被他们惦记在心理，毕竟众人也都是有着自己的势力，虽然小了点，但是在那个势力范围内，自己就是说一不二的土皇帝，他们可不希望哪天因为得罪了二位酋长而从小首领变成奴隶。
在腾格尔草原，奴隶制是很普遍的，那些奴隶生来就是替自己的主人服务的，从放牛养羊到跟随主人出兵征战，他们的生死就在主子的一念之间，而且他们的后代一生下来身份就是注定的，世代都是奴隶。对于那些想逃跑的奴隶，惩罚是非常残酷的，甚至会处死他们全家，而且折磨花样之多，远远超出人们的想象。再说了，在一望无垠的腾格尔草原上，能逃出去多远？况且奴隶的身上会被烙上专用的印痕，所有腾格尔草原民族普通居民要是敢私藏他人奴隶，一历处死，他们的家人则会被贬为奴隶。如果抓住逃跑的奴隶，他将会受到奴隶主人的赏赐。
“酋长，我没有听说乌玛大酋长宣布对松步酋长的处罚决定啊？不过据我所知，这个处罚决定已经拟好了，本来是准备宣布的，可惜乌兹族的入侵打乱了大酋长的部署。酋长，我们不能再这样打下去了吧？仅仅二三天就损失了这么多的军士，如果继续这样下去的话，恐怕我们这么多人也不够往下填啊！不是我库尔勒贪生怕死，而是这场仗打得实在太惨了，如果还是这样硬拼下去的话，恐怕开春后，我们就会缺乏足够的奴隶做事了！”库尔勒憋红了脸，说道。
“酋长，您说，松步酋长这次为什么会遭遇如此重大的失败？纵观腾格尔草原民族历史，好像这次惨败也能排的上号了。真不知道松步酋长到底是怎么想的，怎么会落入岳云的陷阱呢？不过就凭借巴郡的战斗力，也不至于让松步酋长受到如此的惨败啊，就算大败，哈萨族凭借骑兵也能突围一大部分啊，怎么会变成这样啊？”也门使劲的揉着头发，表情很是痛苦。
听到也门的话语，大帐中的气氛又冷了几分，闷热的天气根本让众人无视，他们都从内心感到了一股寒气。哈萨族骑兵的战斗力是毋庸置疑的，虽然他们并不像农耕民族那样服从纪律，不过也绝对不会太差，毕竟他们每年也都是需要集中训练一段时间的。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了这次松步酋长东进失败呢？四十万大军啊，不是四十个人，也不是四百个人，整个哈萨族一共就多少人？而巴郡一共才多少人？本来他们认为，就是松步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