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朋友圈》第351章


对,一定是这样的。
但。。。。。。林歇为了确定自己的猜测,也为了不辜负念慈殷切的期待,他和着了道似的,向着老广场走去。
他按照自己童年的记忆,找到了位于山低的老广场,那里早年是一大片空地,被葱绿的树和矮山包围,即便如此,为了广场舞,可怜的空地还是活脱脱变成了广场。
此时正是饭后,广场中央多数大娘和少数大叔整齐排列着横纵队,跟着打扮红绿脸上涂满浓重妆容的女人扭动,脸上洋溢着擅长幸福的笑容,在粗制滥造却喜气洋洋的舞曲旋律中按着简单的牌子舞动。
这是一个至少百人的跳舞“团伙”,附近村落的大娘晚上都会聚集过来。
林歇想起甘肃贫穷的村庄这个点连老鼠都不多,而乐清的村庄却如此热闹,不得不感叹经济才是人口流向的最大吸引力。
这形成规模的模样让走过路过的人都会驻足看上两眼,可能是大娘们的神色都大多相似,跳的动作不堪,可胜在整齐细致,所以林歇愈发认为母亲一定不会在这里,她不是随大流的人。
瘦弱的她自己一眼就能发现,哪怕记忆中以许久不见,可熟悉感不会欺骗。
这么多人,他一时半会找不到,围着方形队绕了几个大圈,他深绝肚子空洞,才想起从早到现在光顾着应付路途的的事情还没有吃上一口饭。
白光把大娘大叔的神情映的鲜明,一曲终了大家暂时稍作休息,三三两两分开闲谈家长里短,空气中依然潮湿粘稠却凭空带来一丝飒爽干爽。
突如其来的饥饿让林歇四肢酸软想要坐下小牺,在公园长椅上寻了个空座,调整呼吸,大脑短暂放空,坐在椅子斜上角仰望星空,一个巨大的银白色月亮悬挂与上,惨白和眩晕让他对接下来浮上恐惧,萎缩和负面情绪很快就过去,平视前方,人们的五官分明,不知是不是才发现月光的洗礼,终于是找到了认真努力的母亲。
他之前相当否认的事情,竟然成为现实,但当现实来临,林歇却没有惊讶或者叹息,就静默的在月光下,看着他的母亲。
哪怕是大家都在放松聊天,她也要原地站着前后拍手,据说这个动作有预防痴呆的作用,她和从前不一样,曾几何时她是最讲究的上海女人,收藏着她的母亲留下来的名贵旗袍,嘴上念念不忘被林歇父亲哄骗的经历,
过去的她虽然瘦但是立体而精神,而岁月仿佛让她弯了腰肌却生的稍微圆润,从她萧索的脊梁可以看出时光给予她有分量的孤独,从每个角度看上去都难看了一些,却有了人情味。
妆发不再势气凌人,许是没有了保护的对象,朴素的面孔反而给予她最动人的褶皱,和她附近大娘们不同,黯淡而富有俊俏的光彩,但可能只能从她骄傲的漆黑瞳孔,才能发现其实她没有丝毫改变,只是把敌人从邻居们的嘲弄改成了时间的追击,一生都在假想敌人才能从始至终一直保持一位蓄势待发的母豹子形象。
歌声又热闹的响了起来,有可能是凤凰传奇的某首,林歇起身从舞动的人群中走过去,站在母亲的身边尚且能听到她浅轻的呼吸,细汗流下脸颊,她看着其他人的动作很勉强才能跟上,所以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站在身边的儿子。
林歇站在那不知从哪说起,肚子不争气的咕噜一声,母亲转头短暂的惊异为何陌生身影遮挡了自己在白光下的影子,稍加留神却发现这是自己许久不见的儿子,可神情没有丝毫改变,甚至手头动作还是缓慢而。。。。。。好看。
第四百五十二章 饺子
只不过,她反复的重复一个动作,让人知道她内心慌乱,林歇见她认出了自己,秉承母子两一贯的交流方式,眼神穿插一下便知,何况肚子的声音揭露了他的窘迫,快速回到了长椅上,而母亲也为了不落后与人完成了这首苍茫的天涯。
林歇坐在那等的时候回忆起两人的共处方式,在一居室里面隔着纱窗互不干扰,某个长身体的时间段林歇疯狂的爱上饺子,所以母亲但凡有时间做顿饭就必然是猪肉大葱或者茴香肉的饺子,包裹的紧致圆润,一丝不苟,又谨慎的过头,料理就像是厨师的精神缩写。
所以林歇才会在望京最艰苦的时候,回去桥下吃一顿饺子。
这首歌完了之后,母亲迈着平滑的步伐走过来,看不出有任何奇怪,起码不是执念,林歇总觉得这么久没联系,是不是死了。
她实实在在的坐在了林歇的身边,没有发出声响。
她一坐下,林歇就站了起来,眼神不知看哪,感官里清楚母亲坐着在看向自己,甚至瞳孔的跳动都仿佛有声音和独立的心跳。
目光没有丝毫审视的意味,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这些年各自受苦不代表相互不了解,哪怕儿子如今穿着干净透漏着轻微的奢华,生活必然顺顺利利,可从他指缝间的老茧知道一切也没有想象中如意。
她的大脑已经自以为是又聪明的想出了林歇这些年的经历,她本来就不是平常女人,这一生见惯了离别和相遇,对感情的波动有自己的一套处理方式,才能达到处事不惊。
也就是冷血无情的另外一层意思。
她想起儿子的肚子咕噜叫了一声,所以起身把背影留给兴趣正酣的百人舞团,两人一前一后走的老远,人群的吵闹渐渐模糊不见,即便如此,也没有哪个声音和林歇母亲道别,一点都没有中年人爱热闹的风范。
看来林歇错误的估计了广场舞的意义,是真的有人正儿八经来跳舞运动的,没有复杂的社交意义。
跟着母亲到了那个两层小楼,开门。
狭小的花园尚有新鲜的枝叶,扑鼻是绿色清新的香味,这干净的味道似乎把小楼和外面的粉尘以及隔壁的凶恶邻居隔离。
林歇愈发认不得自己曾经住在哪间一居室,也不知该从何问起这陌生的房子,他像一位客人坐在椅子上,熟悉的感觉又让他好像回到家里,可能是还记得起几件老房子里没换掉的家具。
母亲只是换了双轻便的拖鞋就又走了出去,走之前和林歇说了声:“我去买菜”就匆匆出去,也不知这黑夜还能不能帮她买到菜,不过也可见这位不称职的母亲也怕林歇突然出现又离去,不然她这么惜字的人怎么会过了许久说了算嘈杂的话,对自己出门做出解释。
带着这般独断的见解,林歇开始看房间的陈设,此时,落地窗的月光在窗沿上的散落树叶与枝瓣之间流下斑驳的光芒,照射在房间瓷砖地面上,月光温润如玉,似水年华,正轻柔的呼唤驶向梦中的隧道。
顺着光找到梳妆台的旁边放着的一个相片,相片里面自然是母亲和自己,泛黄的照片被很好的保存在装裱好的相框里,看似是最近两年才被珍视,里面相貌姣好的年轻女人堂皇,一本正经的看着镜头,似是听从摄像师的指示手以诡异的角度置放在儿子肩膀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要给儿子一个过肩摔。
她穿着红白碎花旗袍,就是那件她母亲留下来的高档衣裳,可见拍这张照片对于她来说是多重要的事情,照片里的林歇约莫一米二,脸上涂着廉价腮红,精神振奋的看着镜头,挺起肩膀,仰起头,也顶多够到母亲腰部。
他记不起具体年龄,连拍照片的记忆也模糊。
所以他一动不动的看着照片,不管是那位年轻的母亲还是穿的像个富家子弟的自己。
那个年代穿的起海兵服的孩子都是备受宠爱的象征。
等他想起这些时,已经是个一米八的成年人。
对时间空间的观念却如此空洞,明明用胶卷记录下来的事情却不存在记忆里面,难道某个时刻被人删除了某些记忆?
不然不可能全然不记得,而是像触发后才丝丝缕缕吝啬的出现在脑海,记忆,回忆,不该以这种形式被想起,而应该始终安安静静躺倒在大脑里,随时随刻都能拿出来舔抵。
母亲果然买来了做饺子的食材,手上还提着丰富的熟食和一瓶认不清牌子的黑啤,似乎她考虑到接近十年不见林歇也可能变成一位无酒不欢的男人。
就像林歇的爸爸和她结婚后的模样,整日只知喝酒唠叨,可事实上林歇从不喝啤酒,如果可以的话,他想介绍自己现在喜欢喝的威士忌,而且喝了也不会发酒疯,反而会比平常更有礼貌一些。
他谨记老婆给自己的嘱咐,在母亲面前表现出热络的样子,最起码不要再各自拉开距离,所以他带着温和的笑意跑过去帮忙提她手上的袋子,把饺子皮和陷放到厨房,熟食啤酒放在餐桌上。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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