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朋友圈》第373章


林邪满心歉意,懊悔,他想说对不起,但不确定所有人都可以听到,只是眼里有血雾的看着大家慢慢消失。
活着的百位,看着自己的兄弟,家人,就这么离开,有好几位,战争开始之前还和家乡的人呼喊自己是林家军的人,以此为荣,一起吃饭,一起训练,一起撑起林家军的大旗。
一位战士,他看着自己的亲弟弟就这么消失,他跪在污血里,闭眼睛,嘶吼扯着沙哑的喉咙喊到。
“林家军!”
活着的百位也被引动,他们的心紧紧攥成一根绳,大声喊到:“林家军!”
他们站在林邪的身后,站成整齐的列队,拾起地破落的林字旗,在黑烟和落雪下挥舞。
林邪,双目无神,眼里没有丝毫神采,他陷入极致的悲痛,以致于不知该怎么回应自己的内心。
他听到有熟悉的人呼喊自己的名字。
“将军!”
他的头扭过去,看到一身黑裙的卿儿,踩着一地雪和血混杂的污浊,赶了过来。
他那紧绷的神经瞬间松垮下来。
他眼睁睁的看着爱自己的家人们为自己而死,他看着自己的将士们因为自己保家卫国的意念而得不到援助,耗死在自己固执守护的高地边疆,他看着活下来的人比逝去还要痛苦,却依然要坚守林家军的大旗,他不知道自己何德何能,何以可以承担林家军的偏执信任。
在看到爱人奔跑过来,他再也忍不住了,他如孩子一般张开双手,眼泪鼻涕不断的流,他慢慢的脱力,因为坳哭而站不稳。
卿儿奔跑而来,扶住了倒下的林邪。
他那黑色长裙,以满是血水,跪在地,静静的听长裙将军的哭声。
“卿儿,好多战士才十几岁,他们很多人还没有吃过一顿热腾腾的饭,很多人还没有老婆孩子,他们这一生有好多愿景没来得及达成,就为了保护这个放弃自己的国家而再也不会有。。。。。。。”
卿儿的手,轻轻抚过将军的战甲,手抓着他身不断流出的绿血,跟着嘤嘤抽泣,她好想说,自己怀着他的孩子,以后好好过,但她说不出来,因为他背负着的,不止是自己,作为他的女人,也不能在这一刻愧对他。
林邪慢慢停止哭泣,他因为失血而浑身动弹不得,头靠在卿儿的黑裙,看着这乌云密布,下片片雪的天,真挚恳求道。
“我愿意用我的一切,换取他们可以有机会完成自己的祈望。。。。。。”
“轰!”
在缓缓飘落的雪中,竟然直直落下一道斩雷。
一侧的白斩太刀,立了起来,直直迎了去。
烟尘迸发出来的理念,直直打在林邪和一边林歇的脑海里!
“你愿意付出十世年华,只为这些他们未完成的梦?”
“愿意!”
林歇心中那堵黑墙彻底泯灭,他看向林邪,再无间隙,这是他们共同的意识。
“叮!”
林歇眼前一黑。
最后,他看到林邪,安逸的躺在卿儿的怀里,一脸平静的和这天完成了一桩付出十世的诅咒交易。
执念。
和自己有关的人,才能成为执念。
这一世未完成执念,转与另外一世,死后继续化为执念,等待林歇来帮助完成。
林将军选择用无数次直面离别,痛苦,窒息,来偿还这些为了自己的命令而付出生命的人们。
终于,执念在林歇眼中,以无任何隐秘。
他们是自己最亲密的人,这一世的执念,也已经等待自己近千年。
。。。。。。。。
第四百八十一章 谎言
林歇睁开眼,将恩礼抱在怀里,身边已经没有白斩太刀,那些可怜的女人,解去大光明教的束缚,也暂时失去了独自生活的能力。
她们和二楼幡然醒悟的教徒一起跟着林歇,齐齐走出大光明教总部。
深一脚浅一脚,走雪地。
仰着这天,雪已经快要停下,七零八落的掉落着,云层也薄了许多。
随着一行人出来,更是由千万簇霞光,从云层的缝隙中溢出,如一双柔软的手,温暖的盖在这些许久,许久没有见到太阳的人。
拥抱在阳光下,站在暖雪,才是真正的大光明。。。。。。不少人,流下感激的泪水,整个世界都豁然开朗。
他们原本以为光明是圣火,却忘记了,真正的光明不需要焚烧和痛苦,只要简单的站在平地等待周期旋转罢了。
大光明教,从名字到意义,从教唆的方式以及存留的卑鄙手段,在没有执念之后,都完全不值得一提。
早在斗笠老者和林歇共同到这时,就已经有车跟随李家两人一起开来。
一切都刚刚好,一辆银色奔驰500停在门口,李长春和李沁下来,正要跪下,林歇拦住了他们。
“不用了。”
“将军。。。。。。”
“叫林歇。”
“林总。。。。。。老祖宗呢?”
“离开了,千年。。。。。足够久了。”言罢,他不愿意多言,看都没看以前和自己有过节的李沁,时至今日,界限早已不是一个量级,他需要注意的,不是眼前一二位。
坐在车,车启动,向着家的方向开去。
那些从废墟出来的人,欣喜又漫无目的的向着社会走去,他们需要时间慢慢消化正在迅速改变的世界,联系以为自己失踪的家人,重新和朋友去唱歌,旅行。。。。。。
李长春在车给家里的人打电话,作为一个有底蕴的家族,他们还是相当有实力,这从李沁这家伙都能在警局任职可以看出。
有专门的人在警察之前已经去收拾现场,把任何无法给民众看到的全部销毁,比如两位老人的白骨,在林歇的指示下,无思绪的春霞,被送往偏僻的疗养院救治,王思宇的尸身,也被搬出来好生处理。
回到家,对李家两人说道:“往后李家不再需要和执念有关,你们大可以去做自己的事情。”
“这世依然还有执念。”
“这是我的事,各方面都辛苦你们家了。”
抱着恩礼,林歇的背影有些落寞,却又无比坚定。
李沁看着这个和早几个月截然不同的背影,有些后悔自己曾经对他有过的认知。
时至今日,李家可以经由将军之血看到执念的只剩下他们二人,自从大光明教一役之后,连将军之血都没了效用,他们看着变成清水的瓶子,无言离开。
无法看到执念的他们,的确无法再继续家族千年以来坚持的事情了。
至此,能看到执念的人,只剩下林歇。
时间是七点半,林歇把始终不醒的恩礼抱在她理应睡的床。
老王在两女孩的门口,眼里满是关切。
林歇报以一个疲惫的笑容,拍拍他的肩膀。
还有很多事,要去完成,当你面临的时候,会发现根本没有止步不前的机会。
为了让赵父赵母可以接受比外孙女杀死她母亲要容易接受的死因,联系警察,弄了一份善意而虚假的死因。
清晨,林歇亲自抱着念慈已经有些僵硬的尸体抬放到水晶棺材,暂时移交医院的人,放在太平间里。
他回到房间内,给恩惠也撒了一个谎言。
“妹妹得了重病,需要你照顾,妈妈回外公外婆家,暂时还回不来。。。。。。
不是林歇不愿意面对,而是有时的确需要这些俗套的谎言来暂时度过,才能让心不那么痛。
恩惠坐在恩礼的床边,紧紧握着妹妹的手,然后点点头,她或许已经发觉出些什么,宁愿相信这是一个漫长,醒不过来的谎言。
告知死讯是一个折磨的过程,一次次的要从亲友的悲怆中走过,林歇度过了一个无数哭声的一天。
必须得去面对。。。。。。
他和老王到赵父赵母身边,和他们说了这个意外,在她最亲爱的爸妈面前说他们女儿的死因,还必须得说谎言,林歇双眼通红,哽咽不止,一直强忍着眼泪。。。。。。
他跪在二老面前,一直磕头,磕头。
赵父母抱着林歇,制止他继续道歉,告诉他这不是他的错。。。。。。
可赵父赵母,直到在林歇陪伴下,去太平间看到女儿的尸体,悲痛的倒地不起,赵母眼前一黑,昏迷过去,赵父眼泪不停滴落,抱着赵母,不忍在看女儿躺在那冰凉的容器里。。。。。。
这不是一个可以安抚的过程,谁都不好受。。。。。。
真正的难过,是谁都安慰不了的。
要么熬,要么熬不过去。
林歇穿着西装,亲自办了葬礼,他眼睛红肿的接受吊唁,亲友的慰问。
但从始至终,就再也没有流过眼泪。
葬礼结束之后,他回到家,此时恩礼已经醒来,只是失去了大部分记忆,他是整个悲惨教徒里最为糅杂的一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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