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窒息朋友圈》第378章


看了会笼子构造,觉得他一直撞击笼子的声音有些刺激耳膜,直接打开了一个道口。
可鸟执念还是如没看到门敞开,还是一直撞击顶部。
曹卿卿在身旁看着,和往常的任何一次一样都只是观察,然后自己猜测,没有对于奇怪的动作和语言做出评论,那只会让人心烦。
心想这是最后一次看他帮助执念,曹卿卿的目光愈发柔和起来。
林歇弹了弹鸟笼口,见鸟执念还是没有反应,双手抓着他一直撞击的顶部,稍微用力,那木质鸟笼就直接被撕裂开来。
鸟执念猛的一飞,却没有撞到笼子,直直跌落在地,又直接踩回原先放笼子的地方,眼神有些恍惚,探头焦躁的原地渡步,不敢继续飞翔,他把自己受限在一个已经不存在的牢笼里。
他抬抬头,没看到牢笼,因不可思议而无法颤动翅膀。
林歇走到他身边,说道:“你努力撞击牢笼,一定是想要做些什么吧?”
鸟执念这才和林歇对视一眼,默契的达成共识。
他尝试,小心翼翼的挥动翅膀,第一次没有飞起来,但随后,他捋了捋尾翼,开始飞动。
天际中,一只浅灰色瞳孔的鸟,颤颤巍巍的挥动翅膀,却坚定不移的向着一个方向飞去。
林歇跟在身后,并没有加快脚步。
鸟执念会停在一个林歇可以看到的地方,静默等他,再继续飞翔。
两人一鸟走过一片有几块墓碑的矮山,农家梯田在身后愈发遥远,向着这周遭少有的无人山野走去。
最终,他们穿过树丛,走到一颗绿树下。
鸟执念急促艰难的挥动翅膀,向着他许久没有呼吸过的高处飞去。
好不容易,他落在一个鸟笼里,里面一只鸟都没有。
他有些难过,失神看着鸟笼。
从泛绿的树丛中,一道人影不和枝叶摩擦发出沙沙声,悄然走到树下。
鸟执念悲伤的快要坠落,恍惚之际从鸟笼听到了
清脆的“叽叽”声音。
声音穿破泥泞一般的空气,刺穿一切牢笼,在田野间环绕着。
第四百八十七章 拥有
“鸟宝宝,是这里吗?”美丽女士的双眼格外澄澈,意义非凡的漆黑。
小鸟仰头看着鸟窝,奋力挥动翅膀,似乎在说那就是自己的家。
它的一只翅膀有血迹,但已经得到了救治,只是暂时无法挥动。
“嗯。。。。。。我也不会爬树,那就在这里等你可以挥动翅膀吧。”女士寻了一个有细微阳光的地方,光线涵盖在她身的同时,有落叶的地面也有一圈光线,阳关如同时亲吻她和自然一般。
受伤的鸟儿在她膝盖,她则轻柔的抚摸它的羽翼。
鸟窝的鸟执念,几乎是以坠落姿势停顿在半空中,然后展翅靠近女士怀里的小鸟。
“鸟儿,它是你的孩子吗?”女士将小鸟捧在手心,问道:“作为执念,可以到这里,应该很辛苦吧?”
她确凿无疑的看到了浅灰鸟执念。
鸟执念试着抓在女士的小腿,看着自己的孩子。
在田野靠向村庄的方向,脚步声愈发靠近。
女子在南方湿冷的天气下,仅仅穿着白纱一般的睡衣,裙角还有绣的一圈小花,膝盖以下的腿部曝露在空气中,却如感觉不到任何寒冷一般倾斜轻靠在草地。
对于脚步声,她完全不在意,只是将注意力集中在一大一小两只鸟雀中。
“沙。。。。。。”人走路时裤子摩擦会发出的声音。
“呲。。。。。。”他们好像踩到了村里孩子掉落的橡皮玩具。
“咔。。。。。。”他们应该是两人,踩断了好几根树枝了,一声稳重,一声就比较急促,如在铭心跟着一般。。。。。。。
他们已经走到了不远处,但女子依然不抬头,只是把幼鸟放在地。
这个动作,也有为来人考量的意思。
云和蓝天之下,薄雾缭绕,缠绕在最顶部的树梢,阳光像一缕金色的沙,穿过冬天里稀薄的树枝,洒落在一地枯黄的树叶。
逝去的野花斜躺在泥土,一个男人,他膝盖以下的腿部,在飘香的草丛中,影子沐浴在阳光里,停留在视线内,轻柔而发抖的呼喊道
“念慈。。。。。。”
念慈?
念慈,纯黑执念,她抬头,看到了熟悉的来人。
他浅灰色,接近发白的长发,环绕双唇的硬胡渣,从细碎的刘海中,瞳孔如繁星一般闪耀,晃动,穿着包裹周身的大衣,围着类似毛线的围巾,那是自己一针一线缝制的粗劣围巾。。。。。。
“老公。。。。。。”赵念慈一只手抵在树,想要站起来,但第一时间没有做到。
你怎么来了?你在做什么?问啊。。。。。林歇脑子翁的一下,如被一团棉花糖捂住一般。
他那因为窒息而空涩的脑袋,他那行尸走肉一般的身体,慢慢恢复了行动力。
光线在他两之间游走,如拨动在琴弦的青葱手指。
光线帮他拨开发梢,揉揉因为疲倦发深的眼眶,蹲下来,贴近看,左右看,他早已发现是真的,只是太思念,以致产生了其他幻觉,太不舍了,以致于怕一个不小心就又消失。。。。。。
“我好想你。。。。。。”林歇双膝跪在赵念慈身边,手颤颤巍巍的在半空中,想要抚摸她的脸颊。
念慈,她转坐为跪,面朝着林歇,眼眶颤抖,却因为是执念所以无法留下眼泪,她想要拥进林歇的怀里,回应那声我好想你。
她将美丽的容颜往林歇的双手微微移去,如小耐猫一样噌了一下林歇粗糙的手心。
“你瘦了。。。。。”
“嗯。。。。。。”林歇眼珠颤抖,手不可抑止的轻轻揉了一下她和大自然一般体温的耳垂。
“头发怎么白了?”念慈的小手抚向林歇干燥的头发,心疼的抓了一小撮在手心。
“嗯。。。。。。”林歇点头,用力的鼓弄脑袋。
边,鸟执念衔着他牙牙学语,刚刚学会扑动翅膀的孩子,晃晃悠悠的,飞向树梢的鸟窝。
“变成执念之后,我就在往这边走,只要是到你家可以用到的办法,我都会去做,有时,我在火车,看着人们的身体直接和自己穿行而过,有时,我坐在大巴车的车顶,也不会有交警呼喊我下来。”
“明明有那么多,好多好多的事情没有完成,我想到你身边,给孩子讲睡前故事,却唯独剩下想要见你母亲这一想法,就像是。。。。。。为了嫁给你需要面对的所有事情,比嫁给你本身要重要许多。”
“我这样,是不是太自私了?”赵念慈的容颜更加近了一些,温柔的光并未穿破他的脸颊,而是在她脸的同时,也在地面。
“不见妈妈了,也不结婚了。”林歇用力揉眼睛,任由眼泪留下,这是他的任性,也是揪由心脏的真心想法。
男人就是这样。
只有在爱的人面前,才会幼稚。
周遭,翅膀挥动在空气中的声音,氧气被糅杂又挥开的动静,深陷泥土正在睡眠的动植物正在呼吸,悄然散发出微弱的生命力,鸟执念,正努力在向飞。
“怎么能呢?我这下,是执念呢。”赵念慈嘴角艰难的扬:“你看鸟儿执念,自己也难以飞动,却要衔着孩子,回到家,因为这是他继续依存在这世的理由。”
“我不会帮你去这么做的,我不要结婚。。。。。。”林歇声音前所未有的恳切:“我想要娶你,我不会为了送你离开做任何事。。。。。。。”
“念慈,听话,我们再不见我母亲了好不好。。。。。。”他声音哽咽,却执拗而坚定。
念慈不语,她那漆黑的瞳孔转移到方的鸟窝。
鸟执念,将孩子放到窝里,从天际的另外一方,传来一声鸟儿的鸣叫。
那只新来的鸟刚一落下,看到受伤的孩子,或许还在疑惑它坠落下去后,又是怎么回来的。
鸟执念,他来不及喘息,无神的双眼却无比柔情,那不曾有泪腺的瞳孔似乎在光线的眷顾下,有晶莹在里面环绕。
他的身影慢慢消散。
林歇随着念慈温柔的视线看过去,正巧看到鸟执念的身影最为淡漠的一刻。
“叮!”
树还未枯,地仅仅是冰凉还不是寒颤,鸟蛋在深秋的风中,窝在鸟妈妈的身下。
他下嘴轻柔的点点鸟妈妈的顶冠,静静的站在树枝,然后挥开翅膀,拥抱蓝天,去寻找食物。
不幸的是,他被人类的器械抓住。
在木质鸟笼里,他一次次的想要突破出去,迎来的只是人类冷漠的神情。
他的脑袋使劲的撞在鸟笼,却不曾有一丝一毫疼痛的情绪传达。
这夜,风愈发凛冽,没有食物的家人,还能否活下?即便是鸟妈妈去寻找,着凉的鸟蛋,会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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