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我尾巴》第27章


赵泽成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不免想起刚认识时,有些类似的场景。
他那时候同纪绒第一次牵手,也第一次看电影,第一次替纪绒擦眼泪,第一次与人在车里颠鸾倒凤,第一次不怎么舍得推醒一个人。
所以赵泽成把纪绒载回教师公寓,叫纪绒安稳地睡下。
其实赵泽成自己也并不确定,喜欢上纪绒是具体的什么时候,因为哪怕现在,喜欢这个概念在他这里还是很模糊。
纪绒来这个世上做“人”不过十几年,赵泽成又何尝不是,他也是第一次接触不熟悉的七情六欲,所以也会笨拙,也会犯错,做害人害己,后悔莫及的傻事。
但如果说什么时候动心,赵泽成可能会选那个夜晚。
教师公寓他原本不常去,不是纪绒,他都不记得台灯的黄色的。
映出一小圈可见范围,将纪绒照在中间,好像暗示赵泽成,这个人是他人生中的主角。
如果说前面的相遇甚至牵手拥抱做匩爱都多少算逢场作戏,那么在赵泽成即将离开时为纪绒做出的停留却是真实的。
赵泽成好像下意识就蹲下来凝望他。
他那时候想,虽然这个小狐狸没有别的狐狸精那样会惑人,但或许有什么别的法术也不一定,比如让与他接触的人不想理他太远,想呆在他的身边。
所以赵泽成盯着纪绒看了很久,想来想去,还是把纪绒的尾巴收回来了。
因为他也不许纪绒离他太远。
他也只想纪绒呆在他的身边。
赵泽成并没有抱纪绒太久,因为他定了中午飞往津南的飞机,两个人昨晚折腾地晚,起来就已经临近了。
因此很快吃完了早午餐,纪绒又只能做提线木偶一般,被赵泽成拉上了飞机。
飞机于四小时后落地。
赵泽成出了机场就带纪绒去上次买了个手机,又顺带给两人都换了身衣服。
他节奏太快,纪绒有些跟不上,反应过来,他已经拿着赵泽成新买的手机,穿着赵泽成买的衣服,站在了赵泽成家门口。
并且赵泽成已经按下门铃,对立面喊我回来了。
纪绒:“……”
门被推开,一位头发半白的中年妇女探出来,见到赵泽成,似乎也是愣住了。
纪绒看她顿了一会,才很惊喜地笑出来,把里边的铁门也打开,迎出来喊儿子。
“怎么招呼也不打一声就回来了!”女人嘴上埋怨,脸上却笑得开心,把他们往立面引。
纪绒没有父母的,没受过这种待遇,有点手足无措。
她把两个人安排到客厅坐下,又搓了搓围裙说,还好回来的不晚,不然他饭都做上了。说罢便拿出老款手机来,戳戳点点,对那头喊老头子,报了一堆菜。
“儿子回啦。”女人说,纪绒看她悄咪咪瞧了自己一眼,声音放低了一些,却还是听得到,“还带了个人。”
那边大概应下来,她便站起来打了声招呼,回头做饭去了。
纪绒没有在这样的家庭里相处过,但他也看过电视剧的,觉得赵泽成有点过于冷漠了些。
而纪绒自己,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总有点紧张,就跟要考试了一样。
赵泽成出声喊他,主动提议:“要去我房间看一下吗?”
与教师公寓不同,赵泽成在这里的房间大概是爸妈布置的,在今天看来,已经幼稚地有些可笑。墙上粉刷着粉两色的油漆,化了云朵太阳和星星,还有垂下来的星星形状小顶灯。
赵泽成进自己的房间,反而有种格格不入的既视感,倒还是纪绒合适些。
房间也不大,两个大人进来,都显得有些逼仄了。
赵泽成便好整以暇地在床边坐下。
而纪绒四处看过以后,把目光投向了最感兴趣的书桌。
上面陈列了一堆少年时期的赵泽成。
赵泽成年少的时候就很老成,不爱笑,看着镜头的时候,好像鄙睨众生,就连满月的时候拍的照片都有点不开心的意思。
纪绒看的好笑,还伸手碰了碰那个小婴儿。
桌面上还有一堆发黄的笔记本。
纪绒随手拿起一本翻开,却看见里面是用铅笔写的一堆,不该是小朋友能写出的字体。
铅笔因为时间的缘故,褪了许多,但纪绒还是能模模糊糊的看见内容,就更离奇了。
笔记本里有一条写着:辨认出妖魔鬼怪。后面打了个勾。
还有联系当地土地神等诸如此类不该出现在二十一世界的文字。
赵泽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起来,他比纪绒要高很多,手撑在纪绒身边,越过他去看书桌。
从外面看,就好像把纪绒拥住了。
“看什么?”赵泽成嘴上问,但手已经在翻纪绒眼前的小本本,告诉纪绒,“这个大概是十岁的时候。”
纪绒又看了那个婴儿的照片一眼。
他先前反应迟钝,赵泽成说自己不是“普通人”,他还以为是说协调处的人。
现在再反应过来,赵泽成似乎太不不一般了——纪绒没有见过哪个人可以从他们狐妖身上还能把精气收回去的。
“你是…什么…”纪绒问地磕磕绊绊。
他转过头来,正好与垂着眼神看他的赵泽成对上。
赵泽成没有马上回答他,他往前靠了靠,将纪绒固定住,慢慢贴近了他。
赵泽成房间的灯太可爱了,光很柔和,纪绒睁着眼睛,也没有被闪到。
便亲眼看着赵泽成同样睁着眼,与他越来越近。
“儿子——”女人突如其来的声音叫两个人猛地放开。
她啊了一声,注意到情况也尴尬的愣了愣,但很快笑道:“诶呀被我这个老太婆打扰了,我就问一声,你爸说今天螃蟹打折,会吃吗?买点?”
纪绒还以为依赵泽成刚刚的表现,会很不耐烦,没想到他认真想了想,告诉他妈:“不了,多买点肉吧,他爱吃肉。”
女人应了一声,要出去了,还笑着让他们继续。
继续是没法继续了。
纪绒往旁边错开一步,他的脸因为窘迫而微微发红,想了想,问赵泽成:“你一岁的时候,就有心智吗?”
赵泽成说:“嗯。”
他被贬的时候没有消除记忆,因此总是少年老成,与别人不太一样,说来可笑,小时候还因为这个被父母当成是自闭儿童,哭天抢地的拉着他检查。
赵泽成极为无奈,在医生问他一些**问他的时候,给他翻了个白眼。
赵泽成把这些讲给纪绒听,惹得他也耐不住笑起来。
作者有话说:
31
赵妈妈做的晚饭很丰盛,而不知道是不是方才被撞见的原因,纪绒一坐到饭桌上,就总有点坐立难安。
而且不得不说,赵泽成的父母与他很不一样。
纪绒第一次见赵泽成,主动请他喝酒都要被他沉默地审视三番。
他父母第一次见面,却就对他极为热情。
纪绒觉得这股热情甚至隐隐压过了他们对赵泽成的,主要依据,就是赵妈妈往往给纪绒夹两次菜,才给赵泽成夹一次。
并且只问纪绒好不好吃。
纪绒一顿饭吃下来,光好吃两个字就说了不下五十次。
赵爸爸要好上一些,也仅仅是一些。他与妈妈的表达方式不同,主要是用行动——给纪绒倒酒。
第一次倒,赵泽成没管,纪绒拿大半杯啤酒和他爸爸干了。
第二次倒,赵泽成也没管,纪绒还是干了。
第三次,赵泽成终于伸手拦了一下,告诉他爸:“够了,纪绒不会喝酒。”
纪绒觉得他们家的最高地位属于者大约是赵泽成。因为他一说完,赵爸爸都没反驳,立刻一拐,把酒直接给喝了。
然后对纪绒说:“那以茶代酒,以茶代酒,都一样,我们家都可以的。”
说着,便给纪绒的杯子里满上了饮料,并继续与他干杯。
纪绒的酒量是真的不好,他光是喝两杯啤酒,就有一些晕乎,一直到吃完饭后,都没能完全缓解过来,只是没有表现,坐在沙发中央发愣。
赵爸爸坐在他对面的单人沙发上,手里拿着遥控器,脸上架着老花镜,看新闻联播看得津津有味。
厨房里洗碗的赵妈妈偶尔喊一声,说赵爸爸不懂事,只知道看电视。
赵爸爸认真地根本没听见。
而赵泽成则因为在饭桌上推拒他妈倒的鸡汤,反而淋了一身,这时候正在浴室清洗。
各顾各的场景与方才饭桌上的热情形成了极大反差,但不知道为什么,很奇怪的,哪一种都会让纪绒有些焦躁的感受。
纪绒怎么也想不通这股焦躁的来处。
他晕乎乎的乱想,口袋里沉寂一天的新手机忽然响了一声。
纪绒这个手机的号码都没给出去过,只有可能是某信上的好友。
果然,纪绒一点开,就看见黔诺给他发:你买新手机了?
纪绒刚想回复,他又发:赵泽成给你买的?
紧接着,是一段小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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