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鹿之中原》第409章


,而不是用四肢打仗的人。
阿布达拿起面前的银刀,手臂轻轻一旋就旋下山羊脖颈后面一块肥瘦相间饱满多汁的肉片来,此时这个地方的羊肉刚刚有七分熟,里面还能依稀看见隐隐约约的血丝,在契戎的传统之中,认为这种味道的羊肉口感是最好的,也是最富有营养的。
阿布达直接拿银刀插着羊肉轻轻放到嘴里,一边缓慢咀嚼着一边轻声说道:“诸位,今天把大家伙叫到这儿来,是想告诉他们一个好消息,你们在心底一直碎碎念的那个人,我知道他在哪儿了。”
下面所有人心中齐齐一震,抬起头一齐看向坐在首位的阿布达,眼神里面神情不一,有诧异,有欣喜,甚至还有莫名的愤怒。
不等大家伙儿开口,阿布达便又旋下一片羊肉放入嘴里,继续说道:“顾仙佛,也就是现在的西凉王,据我得到的可靠消息,目前他就在黄莺城之中,而且他是今天突然到达的黄莺城,带的谍子虽然多,但是也都是精通暗杀之道的,要是大军冲击,他们是挡不住的,再者说,咱们还有大君派出来的黑冰台谍子,有他们负责定位,咱们负责冲杀,顾仙佛这次,在劫难逃。”
盘膝坐在阿布达右手边的一名彪形大汉俯身凝声说道:“将军,这个消息您可确定是真的?顾仙佛那厮行踪一向诡谲,我们费了这么多人力物力,都很难确定这个小狐狸的行踪,如今他就这么大大方方地来到咱们眼皮子底下?这个事情我怎么觉得……有点玄乎呢?”
阿布达微微一笑,伸手直接扯下一只羊腿放在自己面前的碟子里,一边拿银刀轻轻片着羊肉一边微笑说道:“确实,咱们之前耗费了无数的人力物力都打探不到这个小狐狸的消息,但是这次,不是咱们打探到的,是乾人自己送到咱嘴边的,你说说这大乾啊,对外暂且不提,这对内啊,是怎么厉害怎么来,怎么恶毒怎么来,西凉,哼哼,这次可是被他们自己人给出卖的那叫一个惨啊,这西凉啊,是外战内行,内战外行哪。”
在场所有人也是唏嘘不已,西凉和契戎交战这些年了,虽然是不死不休的仇敌,但是契戎对于西凉也是有着一种敬佩在里面,那是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所以听到阿布达这么说的时候,在场所有人不免对大乾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阿布达深深呼吸一口气,把片好的羊肉挨个分到每个下属手里,这才拍板道:“行了,也别说啥有的没的了,传令通知左帐王庭和右帐王庭的人马,三日后,总攻黄莺城,到时候单于王庭会派出人马佯攻娘子关和会泽城,以分散我们的压力,告诉左右王庭,这次大战第一仗由咱们打响,谁要是不卖力气,凡是后退者,均杀无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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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一章 改朝换代
在黄莺城里如火如荼地进行城防备战的时候,长安城里此刻也是暗流涌动,风起云涌。
纸最终是保不住火的,皇帝陛下病重的消息终于是七日前传出了宫门,霎时间整个长安立即从原来的如死水一般的死寂变成了如油锅一般的沸腾,邓南风第一时间手执陛下圣旨走出乾清宫,先是下诏安抚文武百官皆不得乱动,然后传旨杜如晦,直接命令杜如晦率领禁卫军第一时间接管城防,在这个紧要关头,但凡有乱动者,直接杀无赦!
然后第二道圣旨在杜如晦率领禁卫军包围皇宫之后,马上从乾清宫内传出,命老将刘苍城,国师张无极,兵部尚书罗悠之,新晋的大长秋李水根李内寺一同见驾,别的黄紫公卿,不论身份地位高低,此时但凡敢在皇宫附近徘徊者,按叛国罪论处胆敢传出流言蜚语者,按叛国罪论处胆敢结党营私者,亦按叛国罪论处!
乱世用重典,现在这种皇位交接的紧要关头更是非用重典不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有多少皇朝的分崩离析就是在皇位交替的时候埋下了祸患,这种时候,那是做事说话都得万分谨慎小心,万一有一个不慎,那可是对国祚有着不可避免的影响。
乾清宫内,原本是漆黑的夜晚,此时被上百支婴儿手臂粗细的烛火照耀得灯火通明,宛如一个白昼。
刚刚服食完两贴五石散的赵衡背靠着一床被子躺在龙辇之上,脸颊凹陷,头上的头发已经掉了一大半,唯独那双眼睛,此时或许是因为那两贴五石散的作用,此时赵衡眼睛里精光闪闪,亮的让人不敢直视。
在龙辇旁边,大皇子赵武,太子赵焱正毕恭毕敬地跪在地下,神态恭敬,动作谨慎。
赵衡轻轻叹了一口气,随意扫视一眼之后,沉声问道:“煜儿呢?朕半个时辰前就招呼你们兄弟三人过来,怎么到现在饿了,煜儿还没过来?朕还没死哪,现在朕说话就不好使了?”
大皇子赵武表面之上一点波动也没有,看来今天他是打定主意要做一根观望的木头了,倒是太子赵焱,此时近乎已经喜上眉梢了,只是他此时脸朝地面,没有人能看出他此时的神情,他压低声音,沉声回答道:“回禀父皇,六弟六弟说他身体不适,今日就不过来了,听太医院的说,六弟好像是伤寒了,已经接近半个月没出门了,每天是两贴药服着,现在身子还算有点好转的迹象。”
站在角落里的祁钺微微皱眉,听着太子的禀报,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但是却说不出来。
祁钺瞅了一旁的邓南风一眼,自从顾相走后,这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邓大学士日子就过得格外的舒坦,每日登邓府门的黄紫公卿能从门口排到拐角处。此时邓南风正老神在在地听着皇帝与两个儿子的对答,脸上风轻云淡,一点变化也没有。
赵衡听到赵焱的汇报之后,长长叹了一口气,面无表情地说道:“伤寒?朕看是心寒吧,朕这个儿子啊,平常吟诗作对的,倒是也凑合,但是一来到家国大事上啊,就不行了。”
赵武依旧面无表情,跪倒在地一句话都不说。
赵焱接口说道:“父皇,六弟六弟他这人心地善良,平日里也多研究佛学,儿臣听说,前几日他还想着邀请几个得道高僧来宫里探讨佛学,要不是因为患了伤寒啊,估计六弟现在就是一个佛学大师了。”
赵衡躺在龙辇之上嗤笑一声,伸出枯瘦的双手轻轻揉了揉太阳穴,略带疲惫道:“行了行了,不说你俩这个不成器的六弟了,朕今天叫你们两个来干嘛,你们两个心知肚明,朕的时候不多了啊,这些天里,朕一直在想,想自己的前半生,想自己这些年犯下的错,想自己这些年造的孽,这人啊,一上了岁数,就喜欢怀念以前了,为啥?还不是因为老人都是掰着手指头过日子,有今天没明天的,想以后,这也都想不着啊,起码在死亡面前,贩夫走卒与帝王将相,真是平等的啊,你手里权柄再大,也不过是管得着这天下的人和事儿,阴间的阎王小鬼,那可不是朕能管辖得住的了。”
赵焱与赵武深知现在不论说什么都是错,所以二人现在眼观鼻,口观心,如老僧一般入定,一句话也不多说,一个动作也不多做。
五石散的药力慢慢退去,这毕竟不是一个好东西,赵衡强打精神这些日子不知道服了多少贴,现在整个身子已经由内而外地坏掉了,此时赵衡脸上的疲惫咱也遮掩不住,如同定时的潮水一般慢慢地返上来,赵衡声音有些嘶哑:“成了,知我罪我,为其春秋。朕也就不与你们两人多说了,有些事儿啊,朕是心里明白,但是没法与你们说,也没法与天下人说,这些事情,就只能带到阴间去了,你们两个给朕听好了,你们老子给你俩治下这份产业,不容易,那是从白手起家慢慢打下来的,老话说,打天下难,守天下更难,别看咱老赵家现在家大业大的,可是禁不住败啊,大秦家业打不大?国祚延续了千年哪,整个版图多大?现在的南吴北越,还有半个契戎,那都是大秦的地盘,可是到最后,还是也没经得住败啊,千年国祚毁于一旦,也就是那么一刹那的事情,你们两个,可得把老子的江山看好了,三百年以后的事情,朕不和你们提,也和你们提不着,但是你们两个,给老子听好了,三百年之内,要是你们把老子的产业败了,哪怕是在地下,老子也得上来掐死你们两个。”
说到最后,赵衡双目圆睁,但是却气若游丝,明显此时时间已经不多了。
赵武与赵焱二人齐齐叩首,含泪沉声道:“恭听父皇教诲。”
赵衡缓了一口气,最后说道:“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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