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总想抛弃朕》第206章


她被宇文铭随手丢弃致死,所以不再愿意嫁人了……
他迎着夜风,立在角楼之上,俯瞰京城街景,然而心思却始终离不开她。
现在虽然那时候她的不同寻常都得到了解释,可他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忍不住问身边的福鼎,“听过借尸还魂吗?”
这问题来的有些没头没脑,福鼎愣了一下,才明白他问的是什么,而后又是琢磨了一下,才敢回答说,“启禀陛下,奴才小时候听人说过。”
顿了一下,见他没有说什么,才敢试着继续道,“奴才听说,这大多是尘缘未断的人,上天不忍收走他们,便安排他们改头换面,又在人间走一回。”
宇文泓听在耳中,虽未有所回应,却止不住在心间思量。
尘缘未断……
如果她真的尘缘未断,那自己便是这桩尘缘吧……
福鼎见他神色松动,自以为他是对这事很感兴趣,便又自己说道,“其实叫奴才说,一个人身死之后又成了另一个人,这跟重新投胎也差不了多少,不过就是没在阴曹地府中走那么一遭,差了那碗孟婆汤嘛……”
这话一出,只见宇文泓忽然眸色一亮,“重新投胎……”
也是,谁死之后还不都是要重投一次胎?
他忽然转身,要下楼梯,福鼎见了赶忙追上,等出了角楼来到平地上,御辇依然等在那里,他没有犹豫的登上,而后吩咐,“走。”
车夫不知该驶往哪个方向,只好求助的看向福鼎,福鼎也是不知道的,只得试着问道,“陛下,去哪儿?”
车内传来宇文泓简短的三个字,“棠梨宫。”
众人便都明白了,车夫立刻调转马头,驶向棠梨宫。
第一百三十九章 
棠梨宫。
眼见皇帝忽然离开; 一众宫人们也是大感诧异,但也唯有与静瑶关系最亲厚的倚波敢进来问问。
倚波推门进来,眼见静瑶独自立着,神色哀伤; 不免大吃一惊; 忙上前来问,“娘娘这是怎么了……怎么好好的,陛下又出去了?这才刚回来,莫不是吵架了?”
静瑶回神,望见了倚波脸上的焦急; 顿了顿,找了个借口说; “没什么,陛下想起件急事; 回乾明宫去了……”
倚波哦了一声; 忙搀扶她去旁边坐下; 想了想; 试着劝道; “娘娘别急,陛下忙; 您就自己歇着; 凡事想开些。您瞧,候府上即将办喜事,眼看着小皇嗣也要出生了; 您的好日子还长着呢。”
好日子还长?
她强迫自己展颜笑了笑,问道,“什么时候你同我也这样客气起来了?这里又没人,不必用敬语。”
倚波不好意思的笑笑,又摇头道,“如今娘娘身份贵重,奴婢唯恐若还像从前那般,万一哪天在人前口误,岂不罪过了?还不如时时注意着些,省得失了娘娘的体面。”
说着倚波还是觉得不太放心,又试着问道,“那,陛下等会儿还会回来吗?”
这话问得静瑶心间一空,她虽很想他回来,但今夜叫他知道了这么大的一件事,他还能如从前那般对她吗?
她只好摇了摇头,说,“天晚了,陛下大约要歇在乾明宫了。”
倚波一怔,只是点了点头,然而心间却愈加觉得她是在强颜欢笑,两人方才一定是有什么事……
哎,阿淳好不容易才脱险回宫,又有什么事值当的皇帝撇下她就走?
倚波替她心疼,也恨自己无能为力。
倘若对方是个普通男子,她一定替阿淳上前去质问,只是无奈他是皇帝,她纵有心,却也无法替阿淳出头。只得在旁无力劝道,“那娘娘也早些歇着吧,睡得太晚,对小皇子不好。”
可静瑶却摇摇头叹道,“我睡不着……”
他这样出去,她还如何能安睡?
倚波见她这样说,只好道,“那奴婢叫人去给您煮晚安神汤?”
静瑶抚了抚肚子,无奈应了下来。
这阵子已经很是委屈二宝了,她若再不顾忌身子,亏待了小家伙,实在愧疚。
小厨房里架上火,安神汤很快沸腾起来,寒冷冬夜里,汤药的味道格外明显。倚波亲自给她端了进来,然还没等说句什么,却忽然听见身后传来男人的声音,问道,“这么晚了,喝得什么?”
主仆二人皆是一怔,忙向门口看去,却见先前离开的男人,又回来了。
没有料到他今夜还会回来,静瑶刹那间愣在了那里,倚波却立刻涌上惊喜,上前几步行了礼,又替静瑶解释道,“启禀陛下,夜深了,娘娘却难以入眠,奴婢遂叫人为娘娘煮的安神汤。”
说完,见这二人自顾自的对视,也知自己碍事,倚波便主动垂头退出了殿中。
她不担心了,虽不知刚才两人发生了什么,但现在皇帝回来,就一定没事啦!
殿中没了外人,静瑶试着端礼,屈膝唤道,“陛下……”
然才只唤了个称呼,就已是泪流满面,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个单薄瘦弱的她在面前泪如雨下,他还再如何沉默下去?出自于习惯,亦或是本能驱使,他立刻迈步朝她走去,眨眼间,已经将人抱进了怀中,开口安抚道,“乖,别哭了。”
原以为这样的怀抱再也不会有了,这一刻,委屈层层叠叠的堆积上心头,她反而哭得愈加激烈起来。
这似乎是她头一次哭成这样,那时在元微山得救时,她也没有这般,这叫宇文泓的心间渐渐蔓延起后悔,刚才不该撇下她自己出去的……
他咳了咳,试着解释道,“朕哪儿也没去,就是走了走,想通了就回来了。”
这语气像是在认错,可静瑶也知道,他原也没有错的,自己这样的身世,任谁知道后能轻而易举的就接受?
而她也宣泄的差不多了,终于渐渐平息下来,抬起泪眼来看他,说,“臣妾以为,陛下再也不会回来了。”
她眼中含泪,哭的鼻尖染红,这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叫他的心顷刻间化成了一滩水,原本在路上想好的话,这时也想不起来了,他伸手清理她揉乱的鬓发,只是说,“为什么不回来?朕废了那么大力气才把你找回来,岂能说丢就丢?”
一句话说得她又要流泪,他忙劝道,“别哭了,肚子里还有二宝呢,万一哭多了再生出一个哭包来可怎么好?”
这话终于逗得她破涕为笑,她擦了擦眼泪说,“哭包也是臣妾的宝贝。”说完特地摸了摸肚子,以示对二宝的安抚。
宇文泓也弯唇一笑,附和说,“也是朕的宝贝。”说着也覆手上去。
大掌覆盖在她的柔夷之上,起初都是在抚摸那孕肚,渐渐地,却交握在了一起,她又往上攀爬,将他的臂膀紧紧握在怀中,终于问道,“陛下……不嫌弃臣妾了吗?”
“胡说。”他开口道,“朕何时嫌弃过你?朕只是……一时惊讶,没有想通而已。”
说着他又叹了口气,道,“这一定是上天的安排,倘若你没回来,朕这一生,不知还有没有救……”
这话叫她有些摸不着头脑,不由得问道,“陛下说什么?”
他一怔,这才意识到险些要说漏嘴,顿了顿,决定先解决眼前的事,遂拉她到床边坐下,认真道,“朕问你,你现在心中可还有那个人?”
静瑶一愣,那个人……他是指宇文铭?
她忙坚定摇头,“臣妾从前被他蒙蔽过,但自打上一次身死,便已经彻底死了心。”她看着他,认真的说,“臣妾心中只有陛下。”
这就好,这就是他最想要的。他点了点头,续道,“福鼎说得对,朕就当你忘了喝那晚孟婆汤,从前已经翻过,你这辈子是朕的女人,心间只能有朕。”
她嗯了一声,揽紧他的脖子,重复说,“臣妾心中只有陛下。”
在冲破心间最后的秘密后,这个拥抱叫她与他格外贴切。
他顺势吻她的额头,又垂目仔细看她,还是那个熟悉的模样,可他却忽然心间一动,极想知道那个叫做陆静瑶的女子,是什么样子的……
他又问道,“你方才说,你爹是陆永霖?”
她一愣,而后点头说是,又听他沉吟,“朕只知道他有个儿子叫陆之孝,似乎在京郊大营……你同你爹长得像吗?”
她摇摇头,笑着说,“臣妾从前像母亲多一些。”
他哦了一声,还是有些遗憾,可惜再也无法见到她原本的模样了。
说了两句题外话,思绪又回到眼前,他轻轻捏她的指尖,说,“此事不要再同外人说,否则会发生什么,朕真的难以把控。”
她点了点头,解释说,“臣妾那时以为自己必死无疑,一时冲动与愤恨,才对宇文铭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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