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沫》第170章


林大局如何?”
“本寨主没意见。”铁云浓举双手赞成。
众人见此也纷纷同意,故一来二去,虽这武林大会上风波连连,但这盟主之位终究确定下来了人选。
云离呆呆地站在原地等着连珩回来,平静的目光却暗藏着翻涌的波澜,掌心凉了一片,身体也僵硬起来,直到平英顶上的人几乎散去,只见连珩完好无损地落地。
“师父,莫叔。”连珩笑意盈盈。
云离一言不发,不假思索地朝连珩快步走去,直接撞到对方怀里,提着的心也落定,如今的他比以前的任何时候都要害怕这种不知生死的暂别,或许经历过生离死别的心如刀割,他再也无法承受第二次。
“我没事,只不过被他逃了。”连珩连忙搂紧云离安慰着,温暖的掌心轻抚着对方微颤的身子。
“少爷,如今下一步该如何?”莫乔之问道。
“先回乐丰钱庄。”连珩一边说着一边将不吭声的云离横抱起来,他看向怀里颇为温顺的人儿笑出声来,“师父意下如何?”
云离下意识把脑袋埋到对方肩窝,闷闷地说道:“等明枫这边的事都安定下来我们回西域。”
“好,那我们走。”连珩说着便潇洒怡然地抱着云离飞身而离。
【乐丰钱庄】
从不岷山南回来,杨红一路慢慢地沿着街道走回了乐丰钱庄一推开南堂的门,便看见那凤非欢静静地坐在堂外桌旁,案几上茶水数杯,却只他一人。
“律儿在哪?”
“和子抑在温宁居。”凤非欢平淡地饮下一口茶,而后拿起茶壶给她也倒了一杯。他看着这干练的女人,便知方才她也在不岷山南的密林暗中观察一切,些许也是因为察觉到了,那鹰宫才会如此迅速地离开。
杨红颔首,坐下来接过杯子,调侃道:“多谢盗圣。”
凤非欢笑了笑:“杨红老板客气,咱们以前应该见过。”
“叫红姐便好,老娘记得你来过丽红阁拈花惹草,然后回头就去偷了陈祖谦家里的金钗,来讨好丽红阁的花魁。”杨红清清楚楚地道。她掌管丽红阁二十年,在卞陵这繁华市井里摸爬滚打多年,早练就了一记人快狠准的本领。
“难得红姐记得,”凤非欢转而问:“敢问红姐和公孙律是何关系?”
“不过是律儿母亲的女卫罢了,眼下公孙景倒台,特来接他回匈奴。”
凤非欢一愣:“以前曾听闻,公孙律的母亲早就去世?”
“然,这中间和公孙景可有点故事,”杨红挑眉:“不过既然那老狐狸已死,还是甭说了。”
凤非欢听闻便猜到应是公孙皇族之间的暗斗,也不再多问。他不知眼下匈奴那边的情形如何,但听对方如此说,想必李尽沙很有可能是和公孙律一起回去了,不禁有些不知所措。
看出他的犹疑,杨红笑道:“盗圣莫急,眼下匈奴那边的消息没到,何时回去还没个准头,还得西域避避。想来你也不能再在这里呆下去了,况且弟弟都要跟人走了,不如就跟咱们一路罢。”
凤非欢听闻苦笑:“他根本不认自己是晋子抑,又怎么会认我这个哥哥?”
“活了二十多年忽然多出一个爹一个哥,就算是律儿那没心没肺的也不能马上接受,更何况他?”杨红摊手开导道。
“这倒也是真。”凤非欢无奈。
“那么凤盗圣,何如?跟不跟咱们一道走?”
“如今晋庭当权,华北华中是去不了了,而南边起义军逼近与之对峙,看来这江南这也呆不下了,想来也只有西域较为安全,且退路较广,自然是要一路。”
“好!不过盗圣一身都是本事,又怕何?”杨红调侃道。
“莫要笑话,来,以茶代酒!”凤非欢笑道,暂用清茶解眼前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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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致的红玛瑙扳指依旧光鲜夺目,不减当初,在那人的手心上流转,映出窗外的一片熹光点点斑驳。
公孙律看着掌中这个保存完好的定情信物,不禁就这么扑哧一声笑出来,脑袋便靠在李尽沙的肩窝上:“还好,还好……”
对方坐靠在榻上,呆呆地看着眼前人的反应,似乎还未从这场梦境中苏醒,只听得公孙律的声音在耳边低低地响起:
“万一你连它都丢了,就真没戏了……”
李尽沙侧首,看着那埋在自己肩窝的脸,那双灰色的眼睛含着无以伦比的温暖笑意,若满目的星河摇曳,心驰神荡,忽然就摇了摇头:
“你到底……”
“对不起。”公孙律忽然道,一双灰色的眸子晶亮地看着他。
这三个字来得如此久,久到一个王朝都已经倾塌。
李尽沙闭上眼,压制住那几乎不受控的情绪,而后缓缓睁开,看着他道:“你解释罢,哪怕是骗人的都好。”
“我不会骗你,”公孙律抬起头定定地看着他:“从下岭南对付苏木溪后开始,我的武功就处于半废止的地步。直到大华灭亡后,才真正恢复回来。”
李尽沙怔住:“什么意思?”
“记得和你说过何患先教的噬心决么,”公孙律依旧笑意盈盈:“那次为了救你,小爷就对苏木溪使了这招,然后才逃出来的。”
那日被苏木溪追杀,一击险些致命,后来他就失去了意识,也不知道怎么的就到了山洞里,眼下看来原是公孙律用了何患先所谓的禁术脱身。
“不过这个噬心决可坑了,用之后七七四十九天不能使用五成以上的功力,否则暴体而亡,小爷必死无疑。”公孙律扯了扯嘴角道:“所以在撞凤慈宫的时候小爷实际根本没用力,滥竽充数。”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李尽沙眉头紧皱。
“噬心决又不是什么好武功,且当时想着不过七七四十九天就好了,也没必要说。”公孙律搂过他入怀,继续在那脸上啄着:“不过谁知道义父忽然下手,也没想到那鹰宫竟然是他的人,小爷用不了五成功力,根本斗不过,逃不了。”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李尽沙厉声质问,听公孙律这轻松的语气,想着那发生的一幕幕,只觉得自己受的苦委屈至极:“难道以我之力还不能救你吗?!后来我去天牢救你的时候又……”
话未说完他便被公孙律封住了嘴,一下子窜进来的舌头让他无法找到喘息的间隙。吻间几乎如对战,他却全然不是对方那驰骋情场已久实力的对手,只觉那吻缠绵悱恻,若安抚之柔水潺潺。
不知良久,公孙律放开李尽沙,又挽臂将对方搂紧,苦笑道:“笨蛋,晋庭有多少不要命的杀手,鹰宫的武功如何你还不知道么?况且何止晋庭,父王还得罪了多少人,不说公孙恪和言博,那死去的都有人要落井下石……”
李尽沙靠在那熟悉的怀里,眼起泪雾,哑声道:“我……只想救你。”
“我当然知道,”公孙律抚着那披散的青丝,轻吻带泪的面容,懊恼而苦涩:“当时想来必死无疑,不如把你推出去,也好让你继续安然在宫里享尽荣华也不错。”
“我不要那些东西……”李尽沙哽咽。
公孙律见此拥紧他,叹息一声:“但现在想来这简直荒谬——后来没想到珩珩来天牢相救,到了西域后发现红姐也来了……”
“早在之前我就与杨红有联系,知晓她是巫宁的人……在公孙景斩首后听闻丽红阁被毁,便猜到你或许被救,后来又有人找到我,说杨红已找到你……”
“料到你不会见我,便让红姐带去我的笔信,却不料还未送到,大华已亡。”公孙律接过道,嘴角勾起,灰色的湖泊中涟漪荡漾,情深似海,纳入了七载姻缘:“不过还好,竟然在这里找到你……”
李尽沙蓦然想起那在密道里发生的一幕幕,公孙恪那撕心裂肺的叫声在耳边犹新,若亡魂恶灵的呼唤——他强制地压下了那可怖的回忆,道:“我……和公孙恪入了密道,那里场域扭曲……我也不知为何醒来便在卞陵北郊,就碰见了凤非欢。”
言及至此,真相明然,心若明镜相对。
公孙律忽然抬手在抚在对方脸上:“还痛不痛?”
见李尽沙不言,他便握住对方的手,执起在唇边轻吻,道:“你来打小爷几巴掌罢。”
李尽沙猛地抽出手,抬起来便要打下来,而公孙律眼都不眨,就这么静静地等着。
手没有下来,却变成了拳头,不轻不重地给了他胸口一下,两下,三下,直到把公孙律直接打下了榻,跌跌撞撞地靠在桌角。
“那时候你这么做,我真的很恨你……更恨我自己……”
公孙律缓缓站起来,重新走回榻边。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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