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潮:黎明纪年》第111章


但是高文没有松手,这一次他不由分说地拧过克鲁的下巴。
他们接吻了,高文第一次主动亲吻了一个人。
不迷茫,不犹豫,他咬住克鲁的嘴唇,咬住克鲁的舌头。他吞咽着彼此的唾液,放任体内汹涌的感情让肌肉紧绷,让皮肤燥热。
克鲁用一种病态的方式让他体会到爱情的存在,而现在,克鲁必须且只能属于他一个人。
克鲁的后背疼痛不已,被高文长出鳞片的手指磨蹭,血和伤口更是不堪入目。但他却无力抗拒,他的脑袋和耳膜在被啃咬的一瞬间炸开。
高文把他当成自己辅助将近四年,可今日却是他得到高文的第一天。
那天晚上克鲁确实没有留在海怪家,只是高文随克鲁来到了章鱼家里。萨鲁和婕德都很惊讶,他们万没料到已经将近一年没有和高文来往的克鲁,直接就让高文送到了门口。
甚至,在他的房间里过夜。
他们没有做ai,即便高文觉得周身的皮肤都在燃烧。
他为克鲁后背的伤痕上药,再用几乎把对方骨头捏碎的力道从后面抱住克鲁入睡。
海怪是嗜血的,在最初石板裂成四块时,海怪的先祖就体现出其嗜血好战的一面,更不用说他们和需要血祭的利维坦沾亲带故。那些基因沉睡在身体里,就等着有朝一日被激发出来。
也正因如此,高文才能周旋于畜生之间,才能于巨怪的袭击中脱险,才能在年纪轻轻之时看到海蛇家遍地的尸骸却没有晕厥,也才能镇定地坐在巴罗当年的位子上,认真地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
华德的稳重和冷静压制了高文的本性,而此刻嗜血的因子却被克鲁唤醒和激发。
高文也是第一次认识到自己强烈的征服欲和占有欲,认识到他决不仅仅想要保护克鲁,他还想将其压在身下,想让其跪在脚边,想其shen吟,求饶,被自己赐予浑身的伤痕后,却也只能乞怜他的治愈与宽恕。
雷尔即使再了解高文,也未曾给过他那么强烈的刺激。那不是因为不懂,而是因为雷尔害怕。
正如他当年对高文说过的一样——克鲁终将变得极其凶狠与残忍——而他还有没说出口的后半句,那便是他担心高文成为帮凶,在握住权力的一天,把仗义化作好战,把热忱变作嗜血的欲望。
高文根本按捺不住自身的欲求,躺了一会又把克鲁翻过来。他用力地抚摸着克鲁的身体,舌头化成信子深入克鲁的喉管。他太想要了,他几乎无法维持人形。
而属于人的某个器官早就硬得发痛,在克鲁的触手和小腹上磨蹭。
他颤抖地要求克鲁变成人形,要不就跳进海里,他们以兽态的方式结合。他一定不会抛弃克鲁,但他不知道他还是否有耐心熬到克鲁与他真正于海边宣誓的那一天。
但是克鲁没有答应。他用触手捆住高文的腰,将他翻过来压在床铺上。床铺已沾满了血迹和药粉,扬起的微风混着浓浓的药味和血腥。
“还不到打破规矩的时候,再等几个月,”克鲁说,他的头发披散在高文的两侧,借着月光,他能看到高文兽态的竖瞳,“那我将把往后几十年的生命,全部奉献给您。”
这是克鲁对高文许下的誓言。他宣誓忠诚,宣誓坚贞。而他也从那一刻开始,即使于往后的时光中背叛了无数人,却独独未曾背叛过高文。
TBC
第96章 (52)意外的杀戮(上)
克鲁第二次来访加雷斯和特里斯坦的小屋,是在开学几个月之后。
他仍然带了一篮子的卷海带,依然什么都没有说。他开开心心地看着畜生们把它吃光,只是现在连加雷斯都看得出克鲁的欲言又止。
他的触手发抖得厉害,好几次都愣愣地出神。加雷斯和特里斯坦叫了他几次他才迟迟地反应过来,但却始终没有把话题拐到正事上。
“他怎么还没有下定决心?”等到夜晚克鲁离开之后,加雷斯问特里斯坦。
“快了,”特里斯坦说,咳了一口痰吐在草地上,又把盘子丢下,踹踹旁边吃饱喝足就趴着昏昏欲睡的一头畜生,“把东西收了,斯科维德。”
那畜生迷糊着睁开眼,嘟嘟囔囔地站起来,懒洋洋地去收拾屋前的狼藉。
他是畜生中人类化最好的一个,所以之前让加雷斯干的活,现在就落在了他的肩上。加雷斯也得了清闲,成天拉个吊床懒洋洋地躺着。
特里斯坦觉着这样下去不行,再这样加雷斯就从一个有用的畜生变成一条废掉的咸鱼了。
所以——也许有点活干也是好事。
加雷斯追着特里斯坦往屋内走,“他要下什么决心?他都来找我们两次了,这……”
“杀人的决心。”特里斯坦磕了磕烟,递给加雷斯。
其实这段时间不仅仅是加雷斯,特里斯坦也从未放松警惕。从克鲁第一次来找他们吃晚饭开始,他就能从克鲁眼中看到以前雇佣他们的人经常出现的神色。那恨意隐藏得很深,但却逃不过特里斯坦的细心。
而这一回克鲁再来,恨意几乎都要藏不住了。他的目光是闪躲的,思维和行动产生了一点点的不合拍。说明放在心里的事情很重,让他没法和现实协调。
“杀什么人?”加雷斯问。他向来对特里斯坦的判断坚信不疑,他撸起袖子,摩拳擦掌,“我要帮忙,我要和他一起——”
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特里斯坦踹了一脚。特里斯坦打断了谈话,让他帮自己把酒拿来。
特里斯坦把窗户打开,一边喝酒,一边看着深蓝色的天空。
今晚夜明星稀,晚风清冷,吹得人十分精神,特里斯坦长长地呼出一口气。
真是干活的好季节。
特里斯坦说的是对的,因为克鲁并没有让这一阵冷风过去,在当月的月末,又来了一次。这一回和上一回没有什么不同,仍然是海带,晚餐,颤抖的触手和闪躲的眼神。
斯科维德甚至还在晚餐间和克鲁聊起来,用他那蹩脚的语言,艰难却又十分兴奋地把字眼一个一个挤出来。
他混的是章鱼的血统,只是他变不出八条触手,也无法完整地化作章鱼的模样。即便被救赎药剂治疗,他也仅能从腰部左右各伸出两条。
克鲁的触手和他的触手握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朋友之间的示好一样。只是今晚克鲁喝得比平日几次都要多,所以也跟着斯科维德手舞足蹈。
那天晚上克鲁离开之后,加雷斯仍然很八卦地问特里斯坦这一次又有什么发现,克鲁已经走到什么地步了,距离确定杀人的决心以及意图谋杀的对象还有多远。
可特里斯坦的回答却出乎加雷斯的预料,只见特里斯坦用力地咳了一声,道——“他已经杀了,但好像事情却没完。”
或许特里斯坦对海民不甚了解,但他相信人都是一样的。他们所反应出来的慌张,镇定,释然与绝望,无论放在陆巫还是海民,即便是普通人类的身上也万变不离其宗。
纵然克鲁仍然颤抖着,但他似乎比前两次来访松懈许多。说明事情办了一半,只是出现了一些计划外的东西,让他不懂如何继续。
“我们必须帮他了,”加雷斯说,“如果真像你说的那样杀了人,那他肯定不知道怎么处理。别忘了是他才让我变成现在这样,如果我不能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
特里斯坦啧了一声,不满地瞥了加雷斯一眼。看来加雷斯无论是做畜生还是做海民,永远都学不会沉住气。
再说了,特里斯坦压根不觉得把勤劳朴实的加雷斯变成现在成天只知道甩条蛇尾半死不活躺在床上的完整海民有什么好处。
他走出屋外,看着送克鲁到道路尽头的斯科维德慢慢折返。
过了好一会,特里斯坦突然说,“你得再等等,小章鱼说不出口是因为担心我俩受牵连,但……比起我们受牵连,总有人更担心小章鱼的安危。”
是的,特里斯坦的话在三天后应验。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高文。
而高文开口的第一句话,便是——“我需要你们帮我做一件事,帮我……杀一个人。”
当时特里斯坦正抽着海烟,霸占了加雷斯的吊床。他斜眼望着高文,好一会才慢腾腾地从床上坐起来。
然后他抻了抻腰,朝高文招手,笑了,“我的价格很高的,你知道的吧?”
高文的脸色阴沉,犹豫片刻后,用力地点了点头。
事情到底如何发展成这样,还得从几周前说起。
两周以前,就是克鲁从断崖岛东边小屋回学校的第三天,他等来了自己梦寐以求的机会。
但有时候我们对某一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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