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克街的歌谣》第61章


八点钟的时候,电话是他妻子接的,说尸体昨天晚上运到南非的。
昨天晚上?可是……
我知道,所以我来找你,昨天在本家古堡里出现的人,不是真正的格里。
那会是谁?你怎么会认不出来?
我也只见过他几面而已,而且事隔多年,他对我来讲,就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这太出人意料了,如果泽多说的都是事实,那么昨天来的人就应该是组织上派过来套线索的,但是他为什么要对我说莱布德斯家从前的事情呢?如果是胡编的,那也编得太像了点吧,每一个解释都是那么的合情合理。难道说,他的任务就是挑拨我和泽多的关系?这样理解的话倒是比较合理,所以它才会在任务还没有完成的情况下就被迫离开本家,因为我们已经掌握了真的格里已经死了的消息。不过话说回来,挑拨我和泽多,对他们有什么好处?要拉拢我,还是泽多呢?
你在想什么?
我还不能将昨晚的事情说给泽多听,万一他说的南非电话根本就是子虚乌有,那么我的处境就危险了。
没什么,我在想一会儿我们应该去一下利物浦。
为什么?
还记得我第一次来爱丁堡的时候,半路上在一家利物浦的酒吧休息过吗?
当然记得。
我想再去一下,看看我最早遇到的那个水手是不是又出现过。
这有什么关系吗?
现在还不知道,不过我觉得总会有些收获。
好吧。
我们吃过饭,将古堡的各部门钥匙交到了露露的手里,因为如果昨天的格里是假的,那么玛洛儿也就不可以相信了。泽多还是惯例性的换了辆车子,带上了一些水和食品之后,我们就驾车驶上了通往利物浦的A级路。
事情并没有我想象的复杂,酒吧老板对我依然存有印象,并表示名单上的七个人已经有六个送还了衣服,唯一一个没有回来过的水手,他所在的船也将在明天上午返回利物浦。我们打听了准确的时间和码头,便准备下榻之前住过的那间有地下室的小酒店。
吃过晚餐之后,我便一个人坐在房间里。手里拿着那张已被划去六人的名单。奈多尔,好奇怪的名字,好像在哪里见过,但又说不出准确的地方。
呷了一口苦涩的咖啡之后,我突然回想起昨天夜里格里说过的关于可福慈善人机构的事情。如果说那是从鸢尾花而来的,那么眼前的这个人,是不是……
咚——咚——咚——
我知道是泽多来找我商量事情,便迅速穿上外衣去开门。
有什么事吗?
你来找我,为什么问我有什么事?
我洗过澡就过来了,只从认识你之后,我习惯了没有安宁的夜晚。
没错,我有个想法,但是需要图书馆,你知道这里有24小时的图书馆吗?
不可能,不过你如果要查什么资料的话,我看见接待处有笔记本电脑出租。
我们下楼借了电脑,又拿了两份简单的宵夜。当我打开搜索网页,将奈多尔,斯雷普纳,复雷戈和格里的名字一一输入的时候,泽多见状差一点就将口中的咖啡全部喷出来。
你认为我们可以用搜索网页把这些人找出来?
不,我只是觉得有点关联。
等了差不多两三秒钟,成千上万的网页地址就在我眼前被罗列开来。
怎么样,我就说有问题。
有什么问题,上面没有奈多尔的名字。
你看清楚一点,斯雷普纳是北欧神话中,奥丁的六腿神驹,复雷戈和格里是奥丁身边的两只狼。
没什么奇怪的,斯雷普纳是本家的大少爷,地位自然要比桑普管家的两个儿子高,这样取名字很合理。
但是据我所知,斯雷普纳是桑普的儿子,而复雷戈与格里不过是养子。
为什么?
事到如今,如果我还想要继续和泽多查下去的话,就必须将昨天夜里隔离找我谈话的事情,告诉他,当然,有关泽多自己的问题必然要省略掉。
他听了我的陈述,除了吃惊之外,并没有表现出别的什么东西来。
真没想到,可福慈善人机构是从鸢尾花过渡而来的。
所以我才想要查一下几个儿子的关系。用同样的思路,我们可以看出奈多尔的名字Nido,重组之后是Odin,也就是主神奥丁。这不能不说明,老板说的这个人就是我们要寻找的斯雷普纳。
找到他之后呢,你要怎么做?
其实我也不知道,本来我是不想找到他的,因为跟在我们的身边不见得就是安全。但是既然已经知道格里是假的,就必须要比他先一步找到斯雷普纳,不然他存活的几率就微乎其微了。
清晨六点钟,我们就已经站在七号码头等待“盾牌号”的航来。可惜四个小时之后,我们只等到了一个不幸的消息:奈多尔不在船上。我询问了船上的大副,得知原来上一次从英国离开的时候,奈多尔就已经不在船上了。我想要看一下奈多尔的房间,但是没有被允许,因为已经改作他人在使用,至于奈多尔留下的东西,对方倒是很乐意交给我们,但也只是两件衣服而已。
没有什么发现,我们觉定先回到酒店,再从长记议。
两件衣服,你能看出什么吗?
目前我只能确定,奈多尔见过我之后就再没回到船上。因为这里面没有酒吧的衣服。
那又说明什么呢?
两种可能,一是他已经死了,二是他没有必要再回到船上。
说这话时我又仔细地翻找了这两件衣服的每一寸地方,结果,在衣角的地方摸到一个像是火柴盒形状的物体。大概是因为口袋的底部已经磨漏了,所以才会出现在这个地方吧。拿出来一看,果然是火柴盒,但这个火柴盒并不简单,它的正面竟然印着“K’sB&B”的字样,这是我在伦敦时所住过的那家酒店啊。难道说奈多尔也住过那里?或者当时是他把我送回去的,应该不会,酒店的老板没有必要在这个事情上骗我。
有什么奇怪吗?
嗯,有一点,这个火柴盒,是我在伦敦时住的酒店所有。
是吗?我看看,我也去过那里。
我这才想起泽多对我说过,他当时寻找我的第一站就是这家酒店。我递过火柴盒,他翻转了几下,又打开来看看,之后说道:
的确是那里的,看来他有搜集酒店火柴盒的习惯。
为什么这么说?
你看,两边的擦板没有划过的痕迹,说明这里面的火柴还没有被用过。而且另一件衣服里有打火机,没必要拿酒店的火柴吧。
泽多说得有道理,但这样一来就很奇怪了,刚刚大副已经说过,这船是因为海上的天气不好才临时决定要在伦敦停一下的,既然奈多尔没有上船回到利物浦,那为什么他要把这件装有酒店火柴盒的衣服送回来呢?难道是他有意才这样做的?那么他又要给谁传达什么信息呢?想到这里,我将那个破掉的口袋翻了出来,线断开的地方有点扁,这说明不是长时间摩擦所致,而是可以将它咬断的。看来这件衣服并不简单,好在大副一直保留到了现在。
我将自己的想法说与泽多听,两人合计了一下,便决定马上赶到伦敦去,K酒店一定有什么玄机在等待着我们的发现。
临走的时候,我又去问了一下大副有关奈多尔跟船的情况,他说这家伙很缺钱用,到这艘船上工作的一年以来,几乎是每趟船他都要跟的,只有半年前的一次,因为肚子痛而留在了利物浦的医院。我觉得这好像与事件有什么关联,但是半年前我还没有来到英国,到底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情,现在还无从得知。
我们在路上买了些吃的,这是为了住进贝克街酒吧而准备的。我反复地琢磨了一下,如果就这么贸贸然地回到K酒店,未免有些太危险了,那里说不定会有什么人在等着我,而且我身上还背着一个人命案,如果给老板带来什么麻烦就不好了。
酒吧已经有几个月的时间没有开门了,房间里充满了霉味,我和泽多决定轮流睡在地下室和吧台的后面。白天睡觉,等到夜里再出来行动。但说是这样说,其实我们根本就不知道要如果下手,几天下来几乎是一无所获。就这样一直到了新年的那一天清晨,我躺在吧台后的椅子上,还没有嗅到意思阳光的味道,就听见大门那边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嘭——嘭——嘭——
这声音沉重而缓慢,听得出来门外站着的应该是一位老人,很急,却没有办法灵活地应用自己的手。我从吧台木板中的缝隙向外窥去,果然透过玻璃我看到一个穿着考究的老绅士在用手杖击打着大门。怎么办?去开门?这不可能是顾客,酒吧关了几个月了,附近的人不可能不知道,再说现在才凌晨五点左右,就算是游客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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