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芳月四》第40章


?br /> 一晃,病劫到,之前他特特寻了一对透明所经杯,他听人说一对所经杯能锁住前世今生的情侣的爱恋,他想她定是忘了自己是那世路过山洞的白衣男子。和两只神兽前后交手,他毫发无损,他觉得自己很是伶俐,挑了两只最弱的。途径鬼界,不成想染上阴毒,阴阳相克,他本来应该觉得,完了我要死了,但是他什么也没想,他怕。
她惊慌失措冲进来,要给他治病,他吓一跳,这女子这也是玩命的主,来不及思考,多快好省的喊出一句话,“滚,我这命要被妖精救就脏了。”奈何他面对的是前任妖后,他眼睁睁看她右臂上攀援而上的荆棘,他赶在她晕过去扶住她,他抱着她去找妖界名医无,恰恰碰上和无一起盘腿下棋的佑蓝。
佑蓝眼光随意扫扫,落到他怀里人儿的脸上,忽的站起,掀翻棋盘。伴着黑白棋子霹雳扒拉掉地的声音,他衣服上被戳了几十个洞,每个洞所在的位置刺下都足矣致命。
“她等你,这是第8000个年头,你是我唯一助她实现不了的愿望。你就这么对她?”
无面对疑难杂症一向很兴奋,一刻没闲,在佑蓝脸色彻底阴下的那个瞬间,“还好是个女的,喝点药,睡两天就好。只是。。。”无探了探她的气,“这妖气散尽了,再出场意外怕是魂也散干净了。”
“你先走”佑蓝对着陶之说道,语气中充斥着无可撼动的强硬。
陶之走了七日,一身绛红衣裳回来,背上背个包袱,“你看清楚了,所经杯这是一十二个。”
佑蓝抬眼,“还差一个呢。”
陶之晕了过去,佑蓝上前才发现,红衣,清清淡淡的陶之哪里有红衣,染得,一层又一层,均成了暗红色。竟是撑到这一步。
陶之醒转,微微侧身,浑身上下扯得生疼,竟看到落禾面色苍白的躺在他身旁,这是琴瑟。
“哥,”灼华从椅子上起身,“你醒了,落禾我给你带回来了。”
“你可跟佑蓝说什么了没有?”
灼华目光闪烁,陶之还想说什么听见落禾咳嗽几声,嘴里竟喃喃喊些,“师傅,师傅”的话,拉着灼华踉跄的走出门去。
在倾世偏殿刚刚坐稳,映炔就携了一伙人进来,“王上,我怀孕了。”
陶之心下震惊又不好表漏,应声“什么时候的事?”
映炔道,“还不是那夜年庆。”可见上三道怀胎是极费时日的。
陶之实在想不起那夜发生了什么,他只记得他那时满脑子都是落禾,当然还有落禾和佑蓝的孩子。他嘱咐句,“那你注意身子。”
又三日,佑蓝谴无上来瞧落禾,陶之刚刚在灶房码好一层一层的药包,赶在无之前走了出去。他又查了查典籍,这最后一只所经杯,鬼车,戾气化成的九头神鸟,昼伏夜出,滴血成灾,他眉头紧锁。
映炔上殿,竟是要见前任妖后,他合上书,略略抬头问映炔,“作什么?”
映炔说,“这妖仙两界的仇恨是该了了,见识下佑蓝心尖上的人,也好揣摸下佑蓝的脾气。”
陶之索性陪他去,这么多日,映炔映珏也是时候可以处理了。琴瑟殿外,蛮蛮精匆匆飞过,他心里知晓个大概,她怕是又去寻她的师傅了。
知礼小仙将一行人报给落禾,落禾拢了拢头发就出、来了,陶之看了想笑,她呀,永远这么散漫的样子,但她的光华是无法掩盖的,清澈自然。可他又想她梦中喊着她师傅,派人去寻他师傅,他眉头皱在一起,“你怎的打扮成这样。”
“你可曾用心待过我一回。。”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他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他使了小性儿,怎都不肯说软话。
“你不过有用罢了,别看太重自己。”
他和映炔扬长而去,是不是话说重了,他一整日坐立不安,决定去琴瑟看看,她竟打好包袱要回去,他又急又气,说了一些话,趁着落禾愣神,行了夫妻之礼。
落禾沉沉睡去。“还是老样子,胳膊就是不放进被子,也不怕着凉。”他牵起落禾的手往被窝里放,无意碰到手上的手茧,粗衣女子的一哭一笑,他再回想起竟隔了七千年,他靠在床沿上,也不知想些什么。
带落禾看兽帝,落禾说出逃之夭夭灼灼其华的时候,他偏了头悄悄的流下几滴泪来,陶之是从那刻才开始爱哭的吧,他至少得到她还会继续等他的承诺,落禾,还有五日。
回去,他继续埋首于鬼车的降服方法,他掐指算到四日后五星汇聚,最亮的五颗星汇集在一起,大吉之时,能冲淡鬼车的煞气。他想等把最后一个所经杯到手,映炔一解决,他就去找佑蓝决斗,必输的比试,但是以落禾的性子他假装奄奄一息的时候说句,落禾,我爱你。就全解决了,陶之不禁仰天大笑几声,在一旁点灯的小仙吓了一个哆嗦。
听说映珏的孩子没了,他匆匆赶去看,落禾跪着,他心想落禾,关键时刻只能委屈你了,为了我们的未来。安抚完映珏,陶之赶了2日赶到鬼车所在的北极天桓,一场恶战,所经杯到手,受的伤和上次夺10个时差不多,也是拖了五星汇聚的福。
他匆匆赶回,一切却变了样子,他明明算计好的事情,却都乱了。他赶到初白,见到寻死的落禾,上去夺掉草雉剑,抱回了琴瑟。体力不支,心力在听见落禾喊佑蓝之后更是不支,究竟他俩之间错过了什么?他不愿当着落禾的面咳出血来,于是说还有事处理,晕倒在琴瑟殿门口,是啊,和上回一样的伤,肯定得和上回一样的晕。
映珏遇上倒在琴瑟门口的他,把他送了回倾世,对本就神志不清的落禾编造了逻辑缜密的谎言,落禾也就信了,落禾也就散了。他醒来就有不祥的预感,拨开挡在面前的映珏,冲进琴瑟看见空空的床铺,
“落禾,落禾。”陶之大喊,你扯谎的时候总喜欢把开头的字重复两遍,这可是你和我扯得谎。
所经杯,他取了所经杯来,一十三个按照十二都天的位置排好,正中再放一个,“以物换物,两不相欠”正中所经杯升起一团青烟,时隐时现的显出八个字来。换就换,他的仙气溢出,竟是纯正的大红色的,源源不断的输出,他渐渐感到困乏,可所经杯没有一点变化,受了几场重伤他已不算一个人了吧,陪她一起去也好,就在他神魂涣散的时候,他看到一团花青色的光绕着环绕着所经杯和他大红的仙气绕在一起,十三个透明的所经杯瞬间变成五彩,光芒消失。
落禾没有出现,他想要不就等等,所经杯自己拼了大代价换的,不能不灵吧,那团花青色,还是心存芥蒂。于是换上了黑色长袍,先把映珏随手扔在了兽帝的笼子,后随随便便处理了映炔的党羽,后又在大殿上悠悠说了句,“谁还想挑乱仙妖两界和平不成?”
一等等了两千年,期间一干仙臣想讨好他介绍各色女子,他连嗤之以鼻的心思都没有。琴瑟殿的向日葵开了,落禾那年要的种子,也没人打理,不知不觉竟长满整个琴瑟,仙族渐渐都忘了琴瑟这个名字,还以为是葵园呢,才等了两千年,就已经孤独至此。“傻瓜落禾,”陶之想起她不由得对着向日葵出神,“你是最喜欢这花的。”
“王上?”女子轻轻的一唤。
他隐约听见她喊“陶之。”他回头,看到白衣就确定不是她,她整日绿油油的。但因这一声王上,他纳了她。幻觉中有你的影子也好,我想你。
罂粟,天竹现世,五星汇聚现世,十三神兽又被他一并剿了,苍泽大地恐怕会有场涉及六道的灾祸降临,不过也与他无关。
“妻,落禾。”
“公子,雨大,莫着了凉。”
七月初四那晚,陶之脑子里嗡嗡的重复响着很多声音,是落禾每晚絮絮叨叨的和他说话的声音,声音消失,他起身想给落禾盖好被子,身侧确是空空的。与此同时初白湖儵鱼一家添了三女儿。他匆匆下届,灼华拦的时候,只把帝冠丢给了灼华,还未走到湖水边,他清楚,是了就是她。他用荷叶捧一捧水,湖中的儵鱼很自然的游进来。
你与我都是顾虑极多的人,愿这一世我们躲到没人认得我们的地方,你给我起个名字,我给你起个名字,清清淡淡的走到时间的尽头。落禾,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那个人总归是你才好。
想着想着他被手捧荷叶中未能化作人形的落禾溅了一脸水。
他淡淡的开口,仿佛准备了好久“我叫个桃夭,以后你便与我一道,唤个小妖罢。”
(陶之本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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