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匡政之路》第467章


,转过头看着一直默然不语的苏望。曾伟亮等人随即也明白过来,停下话来望着苏望。
苏望扫了一眼众人,笑着说道:“大家兴致很高,这事的确值得高兴。”然后他开始一一交待起来。
“老刘跟小孔留在润州,等待合味集团的考察组一起回榆湾区;小曾和老吴、老徐明天回榆湾区,先向龙区长做详细汇报,然后做好准备接待合味集团的考察组。”
苏望这时转过头对刘希安道:“小刘,你跟我继续留在润州两天。时不待我,这事不能等着合味集团慢慢来,我们必须再给他们一些动力才行。”
众人一一应和着,苏望的手机响了,他拿起一看,是首都的号码,应该是老师俞枢平打过来的。他对众人挥了挥手,然后走进里间去了。
“老师。你好,这么晚你打电话过来有什么事吗?”
“我学生有出息了,都可以给一位政治…局委员当起狗头军师来了,而且是运筹帷幄,算无遗策。”俞枢平在话筒里的声音很平和,但能隐隐听到一丝嗤笑。
“老师,不知学生哪里做错了,还请你批评。”苏望的态度很端正。
“中令今天上午到我家,跟我们几个好好聊了聊,也提及你昨天下午跟他谈的那些话。”说到这里。俞枢平却停住了话头。
苏望连忙小心翼翼地开口道:“老师,不知我昨天跟罗师兄说的那些话有哪些不对。”
俞枢平等了一会才开口道:“苏望,我一直在跟你强调,态度要调整好,否则你的思路起点就错了,你越聪明就越错得远。你对中令的身居沪江市的劣势想得没错,但想得太极端,又想得太片面。事情有利也有弊,苏望。你不能只看到事情的弊端而不去挖掘它的利处。”
听到俞枢平这苦口婆心的话,苏望心底深处的疑惑一下子解开了。迟疑地问道:“老师,当初罗师兄去沪江任职,你们都清楚里面的玄机?”
“中令目前的处境当时我们也猜想到了,不过罗老有句话说得好,无限风光在险峰。你董师兄如果没有当初在岭东那几年踏踏实实、卓有成效的工作,怎么会获得同志们的认同呢?”
苏望心里明白了几位大佬们的心思了,不由开口问道:“老师,可是沪江市这种情况,罗师兄贸然动作。很容易得罪某一派,在这种关键时刻,得不偿失啊。”
“苏望,你曾经跟我说过,做事就避免不了会得罪人,你总不能所有的人都对你满意。到了某个层次,的确需要衡量和协调各方的意见。但是并不意味着就丧失了原则和坚持。没有原则和坚持,就意味着你甘心落入平庸。苏望,中庸并不等于平庸。难道你职位越高,怎么就越偏执了呢?”
苏望沉默了一会。才诚恳地说道:“老师,我知道错了,我不该只想着回避风险却不知道该如何在风险中寻找机会。”
“嗯,知道错了,那你知道错在哪里了?”
“老师,罗师兄应该不要把目光仅仅放在是否打破沪江市的均衡,而应该就事论事。我们不是去制造矛盾,而是去解决问题,化解矛盾。只是老师,这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就很难了。”
“我们当然知道这做起来很难。当初怀安在岭东就不难吗?国辉同志当年在国务…院前几年就不难吗?如果这世上没有难事,也就没有了成功者和平庸者之分了。”
“老师,你的教导我记住了。”
“苏望,不过你那虚东越实吴江提得不错,说明你的眼界和思考能力有了很大的提高,不要骄傲,也不要妄自菲薄,还要继续努力。”
“老师,谢谢你的批评和鼓励。”
“对了,苏望,”俞枢平语气突然变得凝重和犹豫起来,“你是不是也觉得中令离那个位置有距离?”
苏望能理解老师的心情,他当然希望自己的学生越有出息越好,可这种事情不是你想当然的事。
斟酌了一下词句,苏望小心翼翼地答道:“老师,我觉得罗师兄的缺陷和董师兄是一样的,都是地方历练的时间太短,积累的经验太少。”
是的,董怀安1964年毕业于中人大学政治经济学系,历任襄平钢铁厂计划科科员、科长、副厂长,冶金工业部钢铁管理局副处长。动乱时期被下放荆南省干校劳动四年,1973年恢复工作,历任襄平钢铁厂厂长,首都钢铁厂党委书记,中人大学党委副书记、校长,二机部副部长,国家计委副主任,94才出任荆南省省委书记。满打满算,也只在地方历练了不到十年,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是在企业和部委工作。而罗中令1977年以营级干部身份考入首都大学,1980年成为俞枢平的研究生,一直到博士生。1986毕业后一直从事教育工作,92年成为最年轻的教授,并成为首都交通大学副校长,党委书记。他也是94年才跟随董怀安来到荆南省,任省…委秘书长。开始地方上的历练。
他们俩的确属于高学历的学者型领导人才,有自己的优势,更有自己的劣势。跟那些学历也不低、却从县、地市、省一级级历练上的竞争者相比就差了一份强有力的竞争力,尤其是在现在这个环境下。现在领导干部已经逐渐成长起来、不再是动乱结束初期年轻有为的领导干部急缺的时期了。
对于这点,俞枢平也看到了,听到苏望把话挑明,他只能长叹了一口气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命运吧。”
放下电话,苏望在椅子上坐了许久,才慢慢平静自己的心情。走出外间,才发现大家都已经离开。只留下刘希安等在那里。
“苏书记,刚才正阳药业的于总打电话过来,说有急事找你。”
苏望不由微微仰起头,侧着脑袋在那里默想了一会。于卿儿,她找自己有什么事吗?自从那笔贷款批下来之后,正阳药业又进入到第二轮迅猛发展的时期,难道中间又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东越那边出了什么事?
苏望对刘希安说道:“希安,天也不早了。你回房去休息吧,有事我明天早上再找你。”
“好的苏书记。那你也早点休息。”
看到刘希安把房门关上,苏望慢慢按下了于卿儿的手机号码。
“你好,我是于卿儿。”电话那边的于卿儿声音有气无力,可以说是在强打着jīng神。她没有苏望的私人手机号码,所以不知道是苏望打过去的。
“于总,我是苏望。”
“苏书记,你在哪里?我有急事,想跟你当面淡淡。”于卿儿默然了一会,然后淡淡地说道。
“你在哪里?”
“我现在在潭州。”
“出了什么事吗?”
又是长达两三分钟的沉寂。于卿儿终于又开口了,“我下午接到东州那边的电话,说东州市公安局以诈骗罪、逃税罪等罪名将我父亲逮捕了。”
“他们提出什么条件?”苏望愣了一下,随即问道。
“他们要我,还要我们于家的全部家产,否则会让我父亲在牢里关一辈子。”于卿儿咬着嘴唇说道。
苏望不由眉头一皱,想不到那些人心这么黑。胃口这么大。于卿儿不说,于家现在好歹也有近十亿产业,居然想吃得一干二净。
苏望在电话里沉默了好几分钟,最后开口道:“我现在在润州。我先打电话去东越了解一下情况。”
“好,我坐明天最早一班飞机赶到润州,我一定要见到你。”于卿儿话里听上去坚定不移,却充满了乞求和无奈。
“好吧,你下了飞机再给我打电话,就这个号码。”苏望迟疑一下说道。
苏望坐在沙发上想了一会,最后拨通了司徒南和黄翰章的电话。这事原本应该找韦自秋和梅定澜,可是这两人身份太高,不好直接去问,他们俩的秘书又是到东越省后新选的,苏望一时还不敢托付这种事。所以算来算去,只能再去找司徒南和黄翰章迂回打听一下。
过了半个小时,黄翰章回电话了。
“苏书记,那边的确动手了,东州市市长项万年亲自部署的,他是那位的人。”
接着,司徒南也回电话了,他的信息更详细一些。那边可以说是发动了不少力量,可能是那位省…常委察觉到自己可能会被调到川峡省去护驾,所以在临走之前奋力一击,看能不能刨出什么三瓜两枣来。
中午时分,苏望在润州市清溪河畔枫叶渡附近的一处酒店阳台上坐着。这处酒店规模不大,只有三十几间房间,却非常古朴典雅,又临清溪河而修,风景极美。周围和楼下多有茶馆,只听得南调弹词伴随着琵琶和弦子声在清溪河那恬静委婉的柔波上飘扬。
苏望品着香茗,听着耳边飘来的那悠悠的曲声,看着远处那碧yīnyīn的清溪河。在对岸,是疏离的林子,零落的树木,郁葱的草丛,有点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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