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学,从入门到放弃》第63章


从拿出水袋的壁箱中再翻找出一瓶红花油,谢千仇倒了些油在手上,认真地给周诣继续按起了小腿。
周诣看他,忍不住伸手捋了一把他头上的黑发。
“怎么了?”谢千仇关切道,“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
周诣把头撇开:“你不是让我动回来吗?”
“纸片……”
“你叫魂啊!”
“没……就是,你耳朵尖都红了。”
“……闭嘴!”
***
五日之后,两人顺利回到了皇城。
一路上,周诣和谢千仇也就现在的情况做了一番讨论商议:现在有一点可以明确,那就是这个世界应该不是曾经的前世过去,而是太子承惠搞的鬼,两人的现实身躯,应该还留在片场里,此时的情况比较像是黄粱一梦。
如果想办法解决掉太子承惠,说不定就能破局解阵,重返现代。
谢千仇也将自己的真实身份告知给了周诣,甚至连自己那倒霉的出生也一并说出,让周诣再一次为他这惨绝人寰的霉运感到了一丝丝的震惊。
由于谢千仇的身份原因,两人在抵达皇城之前便分开行动了。
谢千仇虽然是个假皇子,并非老皇帝的血亲,但好歹母方那边是亲血肉。他的母妃的娘家与真正的父亲的家族,一方是多朝老臣,而另一方则是龙门虎将,真要起兵造‘反,虽然不一定能推翻老皇帝,但彻底挫杀太子却没什么大问题。
反正,他只想和周诣一直在一起,即使这个梦魇世界真实存在,他也对登基为帝没什么兴趣。
在谢千仇联系亲族暗下布置的时候,周诣也没有闲着。
他一面继续当着自个儿的国师,每天做做天气预报稳住老皇帝,一面也在想方设法地给太子承惠下套。
周诣要和谢千仇里应外合,彻底解决掉太子这个阴魂不散的煞神。
而机会,就在眼前。
“太子”御驾亲征,大败西蛮,让朝野上下一片呼声,就连老皇帝也非常满意,特地大赦天下,并举行盛大国宴,准备让天下一起为战事的告捷欢庆。
作为国师的周诣,自然要为老皇帝卜卦,算出黄道吉日,以大开筵席。
在国宴之时,护卫方面必将疏于防范。
毕竟对当朝而言,最大的心腹大敌便是西蛮了。如今西蛮告败,举国之下再无强敌,自然会让整个朝野上下都卸下戒备。
此时,正好动手。
***
叶明朗抽了黄赫一巴掌:“让你咸,让你咸!现在怎么办,人他妈都跑没影了!”
黄赫反手回了一击:“闭嘴闭嘴闭嘴,生鱼忧患死鱼安乐,我他妈就是要咸鱼!”
“你个二百五!”
“反弹!顺便翻倍!”
“再翻倍反反弹!”
“反反反弹!”
两人宛如重回小学时代,骂了几个来回后才惊觉自个儿幼稚得不行,只得讪讪地停止了互掐。
躲在一条阴暗的小巷内,叶明朗拿着手上的罗盘,摆弄了半天,才不确定地开口:“还是没找到那个假扮太子的影卫的下落……”
黄赫泄气地一屁股缩在了地上。
之前在沙漠之中,两人决定成为二五仔,反叛太子承惠。谁知为了保险起见,他们收拾妥当,等入夜之后才进入了沙漠寻找那名影卫。谁知此时谢千仇和周诣两人早已在距离黄赫与谢千仇十万八千里的地方相遇了,谢、黄两人自然是扑了个空。
任务失败,二五仔也没做成,无奈之下,两人只好先跑路为上。
靠着叶明朗手上的符箓,躲过了太子的犬马。
两人不像周诣和谢千仇一样意识到这个世界是承惠太子制造出来的幻境,还以为是真的梦回了古代。在一切毫无头绪之下,叶明朗和黄赫只好先将注意力放到了疑似锦都道门出身的影卫身上。
只是。
在叶明朗的卜测之下,两人顺着线索,找到了皇城附近。可叶明朗并不知道那影卫就是谢千仇本人,在没有确切的生辰八字的辅助下,他也只能粗略地推算出影卫的大致动向。
偌大的皇城之中,在天子脚下,想要寻找一个和太子关系匪浅,甚至被太子密谋除去的影卫谈何容易?两人一时陷入了僵局。
无奈之下,叶明朗和黄赫只得在皇城附近的一间客栈里落了脚,准备走一步看一步。
谁知当天晚上,事情却出现了转机。
入夜之后。
叶明朗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他和黄赫两人虽是太子的原手下,但此番跑路没带什么细软,囊中颇为羞涩,为了省钱,只要了一间房间。仗着运气好,他侥幸猜拳赢了黄赫,这才能睡了床,让黄赫苦哈哈地睡地板去了。
半梦半醒间,他突然听到了一道有些苍老,但精神矍铄的声音。
“明朗,明朗,听得到我说话么?”
叶明朗砸吧了一下嘴:“嗯?成老头?”
对方:“……”
抽了抽嘴角,成长老压下心中的不愉,耐着性子道:“我接到了晴空的消息,赶紧赶到了妖都这边。现在,妖都道门的几位道友协助了我,将已被邪秽入体的沈度封住了。但是,附在他身上的邪秽已经侵蚀了沈度的灵魄,并将你们,以及片场上的那些人拉入了他所制造出的幻境之中。”
“这幻道手段极其高明,道协的人做了鉴定,恐怕出自一位玄道大师之手,没想到,世上竟会有如此堕落的玄派中人。你现在听好了,明朗,你必须想办法在沈度的灵魄彻底被那邪秽侵吞之前在这处幻境中挫伤那邪秽,如此一来,才有可能挣脱幻境,重新醒来。”
“而那邪秽……”
叶明朗翻了个身,以为自己在做梦:“邪怎么了?”
“邪秽在幻境中的正体,是当朝的太子承惠。你要想办法,剿灭太子!”
嘭!
叶明朗直接被吓醒,一屁股从床板上掉了下来。
第五十五章 
皇城之内。
观星阁。
周诣凝神; 小心翼翼地握着一支羊毫,于铺陈在案台上的宣纸上笔走龙蛇着。
四宝公公拿着拂尘,待他落笔,宣纸上的墨迹也干掉后,才颇为欣赏地赞叹了一句:“没想到国师大人的书法技艺也如此精湛,这行草遒劲有力,隐有大家之风; 不错,真不错。”
周诣谦逊:“四宝公公过誉,不才不过是符箓写多了; 手熟而已,哪比得上历代的书道大家?怕是如泥蛙仰观星辰。”
四宝公公笑道:“国师大人未免过分妄自菲薄了。”
周诣但笑不语。
此时,观星阁的占室外响起了一道尖锐的声音:“太子殿下到——”
周诣和四宝公公对视一眼,两人脸上都挂着意味深长的笑容。
“太子殿下; 请。”周诣不卑不亢道。
片刻后,占星室的木质门扉被小太监急忙忙地推开; 身穿蟒袍的太子便大步流星地迈了进来。他面容与周诣记忆里的模样一般无二,英俊而威严,带着一股上位者的高高在上与傲慢。
走进占星室,太子一眼便看到了正和周诣对立而站的四宝公公; 以及摆在案台上的书法竖轴。
“渐远这是在写字么?”他指了指桌上的宣纸,“不过,四宝公公在这里是作甚呢?”
四宝公公恭敬道:“昨儿些个,瑛妃娘娘受了风寒; 虽然太医看过了,但杂家想着,不若向周天师求上一两张凝神的道术,指不定能让娘娘快些好起来。国师大人也是善人心肠,便答应了杂家,替娘娘写一副安神字画。”
“想不到渐远人这般的好啊,”太子勾了勾唇角,“不若,渐远也替孤写一幅字?前些时日孤才从西蛮领军归来,正愁晚上睡不好呢。”
“那不才便晚些时候,将字帖送到东宫去。”周诣不冷不淡。
承惠太子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妙。
四宝公公看了看周诣,又望了望太子,把头垂下,眼观鼻,鼻观心。虽然被老皇帝派到了周诣这边做事,但四宝公公一直都念着原来的主子,也就是诞下七皇子的贵妃瑛妃娘娘,自然是暗中偏向七皇子这边。他心中暗自嘀咕着,朝中皆知,国师一脉向来都是只为帝王服务,承惠立为太子多年,而国师周渐远,也一直是太子这边的人。
但现在看来,似乎二人并不同心?甚至还有非常巨大的狭缝?
承惠深深地看着他。
“渐远可曾记得以前的事?那时孤被刺客暗杀,虽侥幸捡回了一条命来,但也受了重伤,”他道,“那时候,渐远可是亲手为孤熬了养伤的银耳啊……怎么现在,孤都从西蛮回来几日了,渐远也未曾到东宫探望过孤呢?”
“可不才记得,那时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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