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苍当代中国教育的拷问》第32章


在餐馆里,人们围座在餐桌前,光着膀子,双腿在无衣无袜中潇洒抖动。烟一根接一根,视旁若无人。啤酒瓶连同啤酒洒在希望的土地上,桌面上一片杯盘狼藉。尽管两桌相邻,却听不见彼此说话,谁都在比嗓音,谁都生怕输给帕瓦罗蒂。今夜星光灿烂,今夜美酒飘香;今夜谁能与老子拚酒,今夜咱哥们一醉方休:哥俩好呀、五奎手啊、六六顺啊、你有种啊、跟哥比啊、看看谁啊、比谁牛啊……
在医院里,一个怀着39度的高烧者来到医院,你得首先排上20分钟队挂号,随后你得等上60分钟才能看上医生;然后你还需等上15分钟化验,化验前你还必须等待20分钟划价;此时你的烧已经上升至39。5度;别急,还没完呢;后来你再回到医生那儿,医生正忙着呢,于是你再等待7分钟;医生让你再去拍个片子,于是你又得等待15分钟划价,划完价后你发现X光室不知道在哪,于是你就问护士,护士告诉你X光室在北楼的东南角西则;发烧的人本来就晕分不清东南西北,但你必须去找;最后终于找到了,护士却说医生去吃饭了,你等着吧;于是你又等了将近30分钟,医生终于来了;这时你的体温已经上升至39。8度;无奈还得坚持一会儿;拍完片你回到医生那儿,见医生还忙着呢,于是你还得等待6。5分钟;终于又轮到你了,医生告诉你,没事!给你开点药回家吃去吧!于是医生开药,开完又得去划价,还得等待15分钟;没撤,只能等;划完价,取药,还得等20分钟;哎哟,快吃不消了,人都快站不住了;于是就心想,怎么就没有代看病的?如果有,还这么遭罪干什么?这叫看病?这不是折腾人嘛?但想归想,等还是得等;药终于拿到了,人也快完了,再一量体温:整40度!妈呀,赶紧“打的”回家,马上吃药,下次打死我也不来看病了。第二天,此人躺在床上,百无聊赖,顺手拿起一张报纸,发现正好有一篇文章是写一个患者之遭遇的,末了,有这样一首打油诗:
原本一场小小病
住了二三家医院
看了四五位专家
吃了六七种药品
治了八九个星期
结果却十分无效
读毕,会心一笑,此人之感,比我甚唉,吾之遭遇,渺之如沙,不值一提!
2003年2月26日,《北京青年报》上刊登了这样一条可以扼杀所有人笑容的消息:在北京通往郊区密云的京密饮水渠两岸,1200多棵硕大柳树被全部砍成光秃秃的树桩,干什么呢?是这些树病了么?不是。是我们人病了,而且是得了比艾滋病更为可怕的精神碳疽病!此刻,被砍去所有枝体的1200多棵柳树悲壮而愤怒地伫立在饮水渠边,它们正在英勇就义般地等待着有关部门把它们当作“人体盾牌”来充当安装铁丝网的天然卫士。18。5公里的京密饮水渠原本是一道秀丽的景观,两岸一排排的参天大树,几十年来一直默默地护卫着一条洁净的“生命水源”从密云流向京城,它是北京市民主要的饮水资源。然而,随着我们生活越来越富裕的今天,随着我们中国国力越来越强大的今天,随着我们的民族在世界上越来越牛气的今天,我们却连自己的一条“生命水源”都保护不了!两岸的公民们每天把他们脱贫致富后不断增加的垃圾倒在了饮水渠边,冬天,这里是一个捕鱼、炸鱼者的免费游乐场,而到了夏天这里更是一个全天开放的天然游泳场。一张张越来越弱智的脸上,完全无视着这是我们自己的“生命之水”啊!
一个曾经推翻过三座大山的民族,此时却显得如此的无能为力,我们只能采取最原始的方法,用铁丝网来隔离一条文明的生命之水与一群野蛮的饮水人!这是一幅具有何等讽刺意义的真实画面!而且这事就发生在二十一世纪今天的中国,发生在一个被称之为“首善之区”的北京。从哈佛大学获得景观规划博士学位的第一位中国学者俞孔坚,他现在是北京大学景观规划中心的教授,面对此事他表示,在沿河设置防护网,只是一种不得已的做法。同时俞教授呼吁,政府部门还要从管理和教育上提高人们的认识,增加公众对“生命之源”的保护意识。面对此事,只有俞教授提到用教育来改变这种现象的,而我们其他的专家们只是在想如何用防护网来隔开,如何在人群居住集中的地方用暗河来“曲线救国”。然而使这些只具备理科思维的专家们烦脑不尽的是,你今天刚刚编织起来的防护网,明天就会被人凿出洞来,然后在这些原本只有宠物才会钻进钻出的地方,人流却川流不息。难道不是吗?就在前几天,在北京大钟寺附近的全封闭轻轨铁路上,一个老太太因穿越防护网被列车当场撞死。更让人觉得悲哀的是,就在老太太的死体尚未冰凉之际,就在记者为此事赶到现场采访之际,很多人却仍然从早已被凿开的十多个防护网洞中旁若无人地钻进钻出,他们眼中木然地看着躺在铁道旁的尸体,面无表情地继续续演着《铁道游击队》的当代版本,而且根本就不需要编剧和导演,一切是演得如此的流畅和技艺高超,世界上所有著名的电影演员全然不是他们的对手。
仓廪实而不知礼节?
我们还能说什么呢?当一个人连自己喝的水中都可以亲自撒尿;当一个人可以把自己的生命都视为粪土,那么你还能指望他能遵守一种公共道德吗?你还能指望他能代表一个民族去昂扬地展示一个具有五千年文明史的国民素质吗?真的,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脑子是麻木的,手脚也开始僵硬。因为这种景象与那些所谓的WTO啊、小康啊、强国啊、国民经济增长7%啊、安理会常任理事国啊、文明古国啊等等,实在是无法相连接而且在心灵的距离上也实在是相距太远太远了。
在此我十分郑重地建议,我们不是非常喜欢搞爱国主义教育吗?那好,我们以后就可以带着孩子们到京密饮水渠去,我们可以去看一看,一条清澈的饮水渠为什么要在满目光秃的树干和铁丝网的护卫下才能流向京城?我们还可以到北京大钟寺的轻轨铁路边去看一看,那些人群在猫眼洞里钻进钻出的壮观景象是如何形成的?我们还可以去问一问所有参加这些工程的决策者以及专家学者们,你们除了这些招数外,还想过别的招吗?在你们以后规划的所有蓝图中,能不能把人的道德因素作为一种技术指标而考虑进去?因为所有的“非人”科学和规划都是一种残疾的表现!当你们每天身心疲惫地在忙于补洞的时候,你们能不能回家给你们的孩子多说几句有关道德的话语;而我们的社会也能不能在创造一种物质财富之前告诫一下自己的臣民:我们首先要做一个具有良好道德意识的公民!
2003年2月28日,一位叫辛迪的作者在《北京青年报》上发表了一篇题为“同胞们不受抬举”的文章,该文章的副题是“赴德首航团里令人不快的一幕”,现在就让我们来看一看吧:
当越来越多的国人有机会出国旅游,他们自己也成了异域中的一道风景,从同胞们眉开眼笑、昂首挺胸地踏出关口、步入机舱的那一刻起,这道风景便宣告成立。
近日有幸参加了中国公民赴德国旅游的首航团。德国政府对于中国赴德的ADS首航团给予了相当的重视,柏林市长亲自率队在这座城市红色的市政大厅欢迎首批来自中国内地、以ADS身份入境的游客。次日的报道体现了西方记者的新鲜视角:“来自红色中国的游客进入柏林红色市政府大厅”。
柏林市长年轻英俊,男女团员在他热情致辞之后,蜂拥而上,争相与之合影留念。市长先生表现得不辞幸劳;有求必应。中国游客每到一地,新闻攻势便一轮高过一轮,经常是中国首航客人的车还距离某个城市很远,领队的手机已经是一声高过一声:媒体早已在现场拉开了架势,万事具备,就等“料”下“锅”。著名的《南德意志报》更是派出记者跟踪全程,试图在有限的时间和空间内(每天所有人要进行数小时的大巴旅行),以一个西方记者的亲历,通过几十名普通游客认识中国和她的人民。回国后,我才知道,这是一家德国实力派的严肃报纸,人们以能在其版上“露脸”为荣,即使是挨骂。
不知是德国媒体“追捧”得过了头,还是国人对这种“追捧”尚未准备充分,己轮过后,个别同胞的逆反心灵开始被激发出来,首先是对随团采访的的记者十分的不耐烦,继而,两位女士因为一件小事恶语相骂,其“不卫生”的程度令人不忍卒听,最后,甚至发展到差?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