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曾见过风》第8章


百里弦之想了想,摇头:“未曾听过。”
囚牢里有少数误入风穴境的人,他们一听莫殇君,惊呼道:“那不是鬼王吗?”
百里弦之喃喃道:“鬼王……不认识。”
“哎呀你们这穷山僻壤,怎么连鬼王的名号都没有听过?”对面牢房的中年男子侃侃而谈,“想当年莫殇君横空出世,推翻北方鬼王统治,率领万千暗影连接扫平了东方鬼界、南方鬼界、西方鬼界,成了鬼界唯一的鬼王。”
那男子兴致勃勃细数着莫殇君往日的辉煌,百里弦之默默地从袖子掏出一只手绢,看着上面氤氲的鲜血,不知为何心里有些压抑。
半月后,谢微伤口已经痊愈,可夏戟还抱着他不肯撒手,那股倔强又可爱的劲儿,绝无仅有。
谢微笑了笑:“下辈子我就投胎成一块玉佩,挂在你身上好不好?”
夏戟搂着谢微,认真地想了想,摇头:“不好。你要是掉了,我都觉察不到。这样吧,你做我的一颗虫牙,时不时让我好好疼一疼。”
谢微忍不住逗他,“牙也会掉,那你怎么办?”
夏戟低头瞧了瞧谢微乌黑的发,心道你就一颗虫牙还怎么那么多事啊,思索了一番道:“那你就做我的一颗心吧,你累了,跳不动了,我就捧着你睡一觉。”
百里弦之简直酸得牙疼,神色别提多微妙了。
夏戟捧起谢微的脸,谢微有些不好意思地躲了躲,眼神瞟过其他人,示意有人看着,还是不要……
夏戟扫过一圈,触碰到他视线的人立刻把眼睛移开或者低下头去,那些人都见识过夏戟一拳断玄铁、百剑捅七人,被夏戟盯着不禁毛骨悚然。
夏戟小声道:“师哥,没有人看呀。”瞧瞧那张小脸,多么天真无邪人畜无害。
夏戟和谢微正欲接吻,牢门口来了一排小兵,啪嗒一声打开了锁,指着夏戟,粗声粗气道:“你,出来!”
夏戟面色不悦,谢微起身问道:“何事?”
“去望离台!”
此语一出,囚牢立刻如沸油里浇水般炸了。
“他的力量被城主看上了!他能得救了!”
“就算望离台上九死一生,这也是唯一摆脱宿命的机会啊!”
“啊呜我什么时候也能出去,我也想得到自由啊!”
小兵道:“城主在等你,走吧。”
夏戟起身,抚了抚佩剑,长眉一挑,“那我师哥呢?”
“填风穴。”
三字落地,血溅当场。
犯人们惊骇至极,还未反应过来,那白衣少年已经杀出了一条血路,两个身影消失于黑黢黢的过道尽头。
犯人们为夏戟惋惜良久,这么好的机会不把握,反而杀人越狱。在风穴境,怎么逃也逃不出城主的手掌心啊。
剩下的小兵面面相觑,正欲锁好牢门再向城主禀告此事,从昏暗的牢房里走出一个紫衣少年。
百里弦之道:“哥哥关了我这么久,也该消气了,带我去见他。”
小兵恭顺道:“是。”
第10章 望离台
望离台百丈见方,两个戴着兽面的青年赤膊相斗。看台上人头攒动,时不时发出叫好声。
百里纱奈坐在首座,两娇美婢女侍立左右。
望离台上,胜利的青年绕着赛场跑了一圈,大笑道:“还有谁来挑战于我!”
青年戴着一张白虎兽面,赤着上身,身躯健美,浑身充满力量的美感。
看台上人群欢呼,裁判扬声道:“白虎胜,黑狐败。”
青年摘了白虎面具,放进一个篓子里,他本十分畅快,可是看见重新被拖入囚牢的黑狐,不禁有些怅然。
胜败又如何,都是他人的玩物罢了。
裁判道:“下一场,放两名奴隶上台。”
从南边窄门走出一个狂狮兽面的高壮青年,青年一入场,立即引起一阵兴奋欢呼。
“狂狮,百战仅一败!”
“兽面枭雄!”
“狂狮必胜!”
众人欢呼片刻,发现北边窄门的对手迟迟不来,疑惑声四起。
百里纱奈皱了皱眉,差使随从去问问怎么回事,随从回来悄声道:“那个新来的越狱了。”
百里纱奈面色一沉,神识探出去,道:“无妨。先换别人上。”
本应下一场的奴隶被推上赛场,一看见狂狮双腿发颤。这一场实力碾压,说不上较量,而是一边倒的狂虐。虽说没什么悬念,但喷涌的鲜血还是点燃了氛围,看客挥着胳膊叫好。
裁判道:“狂狮胜,锦鸡败。最后一场,奴隶上台。”
众人紧紧地盯着南北两边窄门。
谢微和夏戟顺着黑漆漆的过道跑了许久,然而过道却像迷宫,无论往哪条路跑,最终都会进入一个死胡同。
谢微道:“跑下去不是办法,把墙炸开看看。”
夏戟从袖中掏出一张爆破符,贴在墙上,搂着谢微急退数。那爆破符炸裂后,周围的墙倒了一片,那威力却没有退去,而是又爆发了一阵更猛烈的爆炸声。
“这……这不是普通的爆破符!”谢微都为那破坏力震惊了。
夏戟道:“大师兄给的。”
第三阵爆炸声响起,整个过道都夷为平地,石块簌簌下落,隐隐有坍塌之势。
两人疾速狂奔,顺着光线往前,终于逃了出来。
谢微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一阵阵狂呼淹没了。
“来了来了!那是不是新来的奴隶?他上台了!”
“怎么来了两个?”
夏戟眯着眼睛扫了一圈,看见石门上的三个字“望离台,”心情不佳。绕来绕去,终究还是绕到这里。
从看台上走下一个衣袂飘飘的紫衣少年,少年戴着一张凤凰兽面,拱手道:“赐教。”
百里纱奈一看那道身影,拍桌怒喝:“谁放他出来的?!”
随从连忙道:“城主大人息怒……是弦之大人……自己要出来的。”
“这个孽障!”百里纱奈怒视那紫衣少年,那少年冲他微微颌首,百里纱奈无奈道,“罢了,由他比完这场,再关进牢里去。”
随从忍不住道:“弦之大人已被囚禁百余年,不知您打算关他到什么时候。”
“关到他忘了那个畜牲为止!”
望离台的规矩是赤身搏斗。
百里弦之脱了上衣,长衫落地。
谢微私心里是不愿意夏戟在众目睽睽下脱衣的,于是道:“小师弟,我来吧。”
夏戟凉凉地看了谢微一眼,冷冷道:“不必,旁边呆着去。”
谢微不知道自己哪里又惹了这孩子,何至于言语如此漠然,抿了抿唇,往旁边让了让。
夏戟解了腰带,利落地脱了上衣。身姿俊美,宽肩窄腰,后背纹着腾云驾雾的鸣蛇,有一种温雅却不孱弱的美感。
谢微的视线不受控制地盯着夏戟的后背,呼吸一滞,心脏忍不住狂跳起来,从脖子红到了耳根。
夏戟道了声赐教,身形从原地消失,瞬间到了百里弦之的身后,跃地而起狠踹出一脚。
百里弦之立即往旁侧一躲,一只手握住夏戟的脚用力一扯,夏戟另一只脚发力踹出去。片刻间两人来来回回过了十几招。
谢微觉察出一丝异常。就算没有灵力,夏戟的身手也很了得,百里弦之远远不是夏戟的对手。
谢微也是见过夏戟打架的,这孩子一打架就凶狠地不像话,能一招把别人打趴下就绝不用两招,那种不要命的气势叫人胆战心惊。
然而此时夏戟却打得温温柔柔的,一招一式都留有余地。
谢微怀疑夏戟被控制了,忍不住喊了声:“小玉珩。”
夏戟没有反应。
谢微心里咯噔一声,真被控制了!
夏戟同玉珩君容貌气质都极其相似,一些修真派老祖时常逗夏戟,唤他一句“小玉珩。”
老祖们不知道玉珩君同夏戟其实是反目成仇的父子,唤得那叫一个欢快,夏戟心里堵得那叫一个实在。
谢微还记得初识夏戟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夏戟,便学着那些乐呵呵的老祖们喊了一句:“小玉珩有礼。”
夏戟当场黑了脸,不好当着老祖的面发火,私下里对谢微威胁道:“记住了,说一次,打三次。”
谢微瞧着心急,怀疑刚刚可能是夏戟没听清,于是又喊了句小玉珩。
夏戟依旧没有反应。
“你是谁?”两道声音同时发出。
一道是谢微的,一道是百里弦之的。
夏戟一只手拎起百里弦之的衣襟,狠狠地掼倒在地,提着拳头就要打下去。
百里弦之死死地盯着迎面而来的拳头,脑海里一片混沌,前尘往事密密麻麻裹在一起,头疼欲裂。
那一拳终究没有落下。
夏戟说完一句“弦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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