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王冠》第60章


凌鸢跟在白念璟身后,步子都不敢迈得太大,有管家开门,有侍者挂外套,进入房子里面,还能闻见甜甜的葡萄香气,凌鸢还未见到白洵北,便听见一道爽朗的声音。
那人声音苍老却洪厚,用法语说着什么,凌鸢跟着白念璟转了几个走廊口,才终于看见了白家最大的boss,而大boss正端着一位大约五十岁左右的微胖法国女人的手,亲吻了一下,说着什么逗笑了那个女人。
白念璟侧过头对她说:“那是hrrt,我爷爷的灵魂伴侣。”
凌鸢眨了眨眼睛不解地问:“你还有法国血统?”
白念璟笑道:“爷爷三年前来法国认识的,是原本在酒庄工作的工人。”
凌鸢有些窘迫,想想也是,白念璟的奶奶早就过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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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洵北看见正牵着个年轻貌美的小姑娘走过来的孙子,立刻松开了hrrt的手,板着张脸,吓了凌鸢一跳。。
“你还知道来,我不打电话你就不来,你是想让我一个老人家在这破房子里孤独终老吗?!”白洵北说起话来倒不像是发火,凌鸢松了口气,从白念璟身后站出来了点儿,乖巧地喊了一声:“白爷爷好。”
这四个字顿时让白洵北绷不住了,噗嗤一声笑起来,连忙摆手让hrrt将晚餐端上桌,长达两米多的餐桌上摆了三个桌用烛台,下面簇拥着鲜花,桌上本来就有面包水果,红酒也早就备上了,白老爷子一声令下,几个侍者纷纷端上了晚餐。
凌鸢与白念璟坐在一起,两个人之间隔了不短的距离,让她有些担心。
侍者端上了鹅肝,凌鸢吃不太惯,但也不敢主动找白念璟搭话了,反倒是白念璟有空就扭头对她笑一下,让她安心不少。
白洵北在吃饭的时候突然开口问:“小姑娘哪儿的人啊?”
凌鸢愣了愣,白念璟回答:“t市的。”
白洵北喝了口红酒又问:“父母在什么地方工作啊?”
白念璟又说:“她父母已经过世很久了,余留的几个亲戚也不熟。”
白洵北瞪了自家孙子一眼:“那……你是打算以后一直当演员演戏呢,还是打算结婚之后退出演艺圈相夫教子啊?”
凌鸢被这一串问题问得紧张死了,还好白念璟开口:“她想演戏就演戏,不想演戏之后,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不绑着她。”
白洵北听孙子这么说,顿时皱着眉头气鼓鼓地嘟起嘴巴,这模样倒像是一个老顽童,凌鸢摈住呼吸,看着这一老一少大眼瞪小眼,双方看了几秒后,白洵北先泄了气,一口气将红酒喝干,说了句:“现在就开始护着了。”
白念璟突然笑了起来,拿起桌上的红酒,帮白洵北倒了半杯,颇为无奈地说:“爷爷,您就别吓凌鸢了。”
凌鸢的确被吓得不清,这两人一来一去,她根本摸不清白老爷子的性格,等到白念璟说完这句之后,白老爷子立刻换了一张笑脸,笑容可掬地招呼凌鸢吃饭,俨然成了一个慈祥老爷爷的模样。
等到主菜都吃完了,外面天也全黑了,白洵北吩咐hrrt将两人的行李拿到楼上的客房里,顺便在hrrt转身的时候往她腰间摸一把,活泼得一如凌鸢第一眼见到他。
饭局结束,老爷子就喜欢听曲儿了,拿了张唱片放到唱片机,他牵着hrrt的手走到了大厅的正中间,头顶上是三层的水晶吊灯还有浪漫的壁画,他们拥抱在一起旋转了许久,脸上都挂着笑。
白念璟平时不喜欢跳舞,凌鸢也不怎么会,所以两人都没有加入。
凌鸢说想到庄园里转转,白念璟便为她披上了外套,牵着她的手一起出了屋子,刚打开门,外面便落了一层薄薄的白雪。
几个小时的时间,小雪转大,已经如鹅毛一般从空中飘下了。
凌鸢伸手接住了一片雪,称它未融化之前立刻盖在了白念璟的脸上,露出一副看他笑话的模样,白念璟被冰得眯起了眼睛,顿时惹得凌鸢哈哈笑出了声。
白念璟不与她计较,反而觉得看见她笑得如此开心,多被冰几下心里也是乐意的。
两个人牵着手,靠得很拢,借着庄园里泛黄的路灯,踩着地上融化了一层积雪**的小路,饭后消食散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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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一段路,凌鸢也有些冷了,缩了缩肩膀往白念璟的怀里靠得更近一些,白念璟搂住了她,指着不远处一片黑压压的藤蔓说:“那里面全都是冬季的葡萄,现在下雪了,每一颗吃起来都是冰凉甜腻的,我以前就喜欢大冬天跑到酒庄的葡萄架子下采葡萄吃,每回都吃到肚子痛为止。”
凌鸢笑着说:“你从小生活条件那么好,想吃葡萄随时都可以吃,还怕别人抢你的吃得那么多?”
白念璟垂着眼眸,陷入了沉思:“以前冬天的时候,我们一家都会去f市的酒庄避寒,我母亲知道我爱吃甜的,会特地采来给我吃,我吃上瘾了之后,便会自己去摘。”
凌鸢听他提及他的母亲,回想起自己童年时候,好像已经记不清母亲到底长什么样子了,那时候她吃过最好吃的东西,就是从家里厨房里挖出来的一勺白糖,这些东西她不好意思与白念璟分享,也怕破坏了当下的心情。
凌鸢吸了吸鼻子,鼻尖已经被冻得通红,白念璟伸手帮她揉了揉,说:“回去吧。”
两人便转身回了屋子里,白洵北已经不在大厅了,他年纪大了,不习惯晚睡,此刻恐怕已经休息了。
harriet将两个人的行李放在了一起,凌鸢也不介意与白念璟同床,相反,她觉得这么冷的天,抱在一起取暖才是最舒服的睡法。
白念璟脱下了外套,抖落上面的雪粒,问:“你先洗澡?”
凌鸢正站在窗边,看着床沿上落着的一层白雪,思绪有些飘远,也不知在想什么,听见白念璟问她,直觉地摇了摇头,让他先洗。
白念璟拿了换洗的衣服进入浴室,凌鸢却突然穿起了外套,一路小跑到了楼下,侍者正在打扫房间,见她出去也没多问。
几乎零下的温度,又飘着大雪,凌鸢穿着毛绒的拖鞋披着外套就跑到了方才与白念璟走过的地方,看着路灯下一片黑压压的藤蔓,拨开草丛便走了过去。
大雪落入了她的脖间,冰凉的草滑过她的脚踝,可凌鸢一点儿也不觉得冷,反而满脑子都是白念璟提起他母亲与冬季葡萄时的神情。以他如今的性格,恐怕再也做不出大晚上钻进葡萄林中摘葡萄吃的事儿,估计就算想吃,也不会让人大晚上给他摘回来。
凌鸢钻进了葡萄藤下,果然那里挂着一串串紫黑色的葡萄,葡萄上积了雪,凌鸢伸出手,用力将一整串葡萄摘下,手指间摩擦得有些泛红,她拿着葡萄不敢抱在怀里,怕暖了它。
拎着葡萄,高高兴兴地跑了回去。
凌鸢刚进屋就兴冲冲地把葡萄交给harriet洗,用英文告诉她一定要用冷水洗,harriet办事效率很高,很快便装了一小篮子的葡萄还给了凌鸢,还细心地在篮子下面铺了一层冰。
凌鸢捧着葡萄朝楼上走去,刚推开房门没看见白念璟,他已经不在卫浴间了,凌鸢又跑下了楼,问harriet白念璟去哪儿了,那一瞬harriet的表情有些怪异,挂着笑指了指楼上的第三间房说:“去那里找他。”
凌鸢捧着葡萄,又回到了二楼,走到第三间房门前,敲了敲门,里面果然传出了白念璟的声音,说的是法语,凌鸢没听懂,直接开门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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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门便是一阵花香,凌鸢愣在了门口迟迟没能进去。
白念璟身上穿着休闲外套,与他平日里西装革履的模样相差甚多,此刻的他正弯腰布置一个钩花圆桌上的摆花,满地的花瓣铺了厚厚一层。这房子原来是书房,所以墙壁都是镂空式的壁橱,一层层五本书中夹了一个高脚杯,里面装着花瓣和蜡烛,每一杯中的蜡烛都是亮着的,整个房间的亮光都来自这些点亮的蜡烛。
或许是白念璟没听到动静,所以回头看了一眼,看见了凌鸢先是愣了愣,随后瞧见她手上还捧着的葡萄,感觉被会心一击般,内心一阵钝痛之后便是蔓延开来的暖意。
凌鸢的目光则落在他手上的那捧鹅黄色的蝴蝶兰上,两个人手上都拿着为对方制造的惊喜,一时间谁也没主动开口说话,只是看着对方,过了几秒后,双双笑出了声。
凌鸢朝白念璟走去,这一幕突然变得有些熟悉,她还记得大半年前那个在天台上往下看见的凤凰,见到凤凰之前,舞会场所的二楼,他也是这样在一个房间内等着自己。
那时满地的烛火,而如今是满地的花瓣,当初她心甘情愿朝他走去,如今也毫不犹豫地靠近,等走到跟前,凌鸢拿起了一颗葡萄直接喂进对方嘴里,问了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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