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古代开银行》第55章

直到她看着他咳嗽，问出的那句：“秦千离，你是身体不太好吗？”一瞬间倒是勾起了他百般情感，他承认他的内心其实一下子软了下来，这样子一句简单的，平常的关心话语，竟让他莫名有些委屈酸涩。尽管如此，他仍旧装作冷冷的样子，看着她。看她头顶停落的一朵梅花，突然很想摸一摸她的头发……
也不知是不是喝多了荼醴，他看着她低头深思的样子，只觉得分外顺眼了起来。想起从前父皇说情之一字，他倒是觉得若有所悟……莫非这便算是，爱上她了？可是他看着被她打落的手，却突然又有些不舒服的感觉，可是他不想让她看出来，或许他需要自己好好想想了……
反思思索很多天之后，他决定利用更多的机会来接近她。老三远赴战场，或许这对他来说，会是一个契机。所以他一次次地救她，感受着她对自己态度的转变。他陪她听墙脚，救她于水火之中。看着她着急，看着她害羞，甚至让她劈晕自己。
他想他终究是有些变了，渐渐地忘记了一开始的目的。似乎真的只是希望看到她开心的样子，真的是想要去保护她。尽管……她的心里分明是另一个人。想到这里，他有些不服气起来，他自小若是真正想要什么，便是竭尽全力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到手。
他想他是对她真的上心了。想到这，他不禁有些嫉妒起老三了。他终于明白当初的那种酸涩为何物了，或许他不过是一直不想承认罢了。
她拒绝老三的求婚的一瞬间，他的心里松了口气。尽管他看出了她的心里其实还是他，尽管她看上去是那么的不开心，可是，拒绝了就是拒绝了。他止不住内心一丝愉悦的火苗正小小地升起，那丝叫做希望的东西，让他找到了活着的另一种意义。不同于往日的醉生梦死，他想到了另一种活法。
虽然他还是忍不住听到了二人的对话。还有那句“我从头到尾都只爱过你一个人”。他真的在一瞬间嫉妒的发狂，几乎要忘记其他的情绪。一种孤单感让他想起了曾经的日子，那些他从来不愿提及却其实深入骨髓难以忘记的东西。
此后的几天，他一直在想自己该如何继续下去。他在一种迫切的渴求却求而不得中挣扎，他没有一刻像现在这样想要得到她的心。他想要再试最后一次，不顾后果的最后一次。
他从没想过自己可以为了一个女人做出这么大的牺牲。甚至当他选择为了她放弃手中的唯一一支兵权的时候，竟然没有丝毫的犹豫。他终于可以堂堂正正地站在老头子的面前，不用像往日一样，那般虚假而谄媚。
他终于可以亲口问问，老头子对当年的母妃是何种感情。一切都没有让他失望，哪怕老头子几乎失去理智地责骂他，他却觉得自己的内心可以毫无波澜。已经没有人，能像当初一样，肆无忌惮地伤害他了。
他可以以此为筹码，和那老头子做交易，即使他猜到了他的意图又何妨？他奈何不了自己了。他喜欢这一刻畅快的感觉，尽管失去了傍身的一只兵权，他却活得比以前更像自己。尽管他可能变为平民，却能够做自己最想做的事情，这一切都让他的心前所未有的明朗起来。
他突然意识到，感知到爱这个东西，原来也可以改变一个人。而且，他渐渐收获了她的信任和在心里独特的位置。他期待着更深的改变。
可是他没有想到，那场带她逃离留月的逃亡，几乎要了他的性命。他为她服下了提升体力的药物，他给她喂下荼醴，直到他背负满身的伤痛，选择离开的时候，她仍旧是静静地躺着，满脸的平静安详。
她说她放下了老三的死，却将他放在心底。她还说自己若是出去了，还要继续开银行。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好笑起来，真是个固执要命的性子。他多想留下来守着她，这样子，有朝一日得到她的心的，肯定是他吧？
可是他的身体已经非常虚弱了，他没有把握自己能活多久。命运真是一个残忍的东西，在带给人希望的同时埋下绝望的种子。他没有自信自己可以在短暂的时光中赢得她的心，那么就用一种最决然的方式，最适合他的方式，去做最后的告别吧。
他让大夫假称只有一副药剂，将它给了身负重伤的老三，然后谎称自己已经故去。不过那副药剂若是真用在自己身上，其实也延长不了多少时间。不过……以这一点，让他们铭记，足矣。
或许我不是你心目中最爱的那个人，可是，绝对是永生永世都记着，而且都忘不了的一个人。永永远远地，在你的心上占据一个独特的位置，一个别人无法替代的位置。
秦千离想到这里，嘴角浮上一丝凉凉的笑意，他轻轻地咳嗽起来。身后一个话音响起：“公子，你怎么又在贪凉吹风了，这病可得好好养着。”他回过头，书童便端上来一碗黑乎乎的药汁。
他心下有些无奈，却仍是接过那碗药汁，眼神忍不住看向窗外，正是波光粼粼的水面，阳光正好，不知接下来去哪呢……
☆、番外二·修修甘棠
（一）首富和银行家的小日子
甘棠静静地站在那石碑面前，看着上面新长出的嫩草，呆呆地出神。她的思绪回到了陷入沼泽的那天，秦千离苍白的脸色，低哑的嗓音，还有那句“你当真如此喜欢秦修言？那你以后……”
话没有说出口，她却猜到了他的意思。尽管他有意地掩饰，放淡了表情，但眼中一闪而过的期待却落入了甘棠眼中。其实从一开始的害怕排斥，到后来的怀疑，再到后来的安心和依靠。她知道自己对他的感情其实微妙的很。
可是，如果没有办法做出一个像样的承诺，没有把握能带来改变，她又何必带给他希望呢。所以她选择再次强调她对秦修言的爱。在秦修言从她的心里消失之前，她不会再去尝试别的感情。
后来渐渐得知他的过往，他的乖戾性格的来源，还有他的牺牲。说不感动是假的，只是……
“甘棠，你可是在想他？”秦修言的声音在身后响起，打断了她的思绪，他轻轻环过她的腰，眼睛直直地望进她的眸子：“若是那日……回来的是他不是我，你可会选择他？”
“我……”她一下子愣住了，不知该如何回答，会是他么？三年的等待让所有的爱都沉淀了下来，让原有的一切都变得公平起来。她倒是想起了当初云茉拿给她那小酒瓶时，她心中的欣喜和期待，她试图从那份期待中，辨别出一些不一样的东西，或许是对于知交旧友的感情？还是淡淡的思念？
“好了，你别想了……”秦修言看着她有些复杂的神色，心下了然，忍不住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下巴摩挲着她的头发，口中轻轻地一声叹息，“这么说，我的娘子差点就要跟人跑了，为夫真是心酸啊……”
甘棠一听，一下没绷住，忍不住轻笑出声，抬头瞅他一眼道：“你一大老爷们撒什么娇。说起来，你当年和那谁谁谁一起，什么青梅竹马，天作之合呢，我还没跟你算算这笔账……”
“哦？娘子想要如何算账？为夫可任你采撷……”听着秦修言的语气变得越发不正经起来，甘棠微微一窘，一把推开他，就往山下走去。秦修言不慌不忙地跟在后面，悠然的神色毫无半点方才的失落。
甘棠一个劲儿地低头走着，想起当初喜欢他的时候，明明是个谦谦君子的样子，偶尔还能看着他脸红来着，如今这没皮没脸的样子，莫不是捡了个假的秦修言回来罢……一想到这，她连忙摇了摇头，跳过了这个可怕的想法。
身后的秦修言看着她又恢复了些昔日间的女儿态和傻气，心下松了口气。三年之后初次见她之时，只觉得她变了许多，浑身多了些锐气和冷酷，理智冷静了不少，虽说这是上位之人该有的气场，却让他觉得有点陌生，他不希望她将这种杀伐决断之气带入平常的生活中。
这让他不禁有些担忧起来，如今两人的身份算是掉了个个，她还会喜欢这样子的自己吗？所幸的是，她本质的纯净还没有被改变，她在他的面前，还是一样的总栽跟头。想到这，他嘴角又忍不住微微上扬起来。
方才问她那个问题时，他看出了她眼中的犹豫，也猜到了可能的答案。可是，他的心中却没有了嫉妒，而是一瞬间的释然。还好最后回来的是他，他这么想着，回头看着那处墓碑，心中淌过一丝异样的情绪。
“喂……江南富商，你还走不走啦？一步三回头的样子。”甘棠的叫声响起，他回过头，便看见她站在远处，朝他招招手，一脸的戏谑。他走上前去，揽过她的肩膀道：“云大掌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