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宠之赖上腹黑冷妃》第1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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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街上传来更夫打更的声音,阎锦拢了拢衣衫,双手环臂,瞧着无边的夜色发呆,百里墨已去了许久,却未曾回来,她难免有些担心。
身后瓦片似被人踩了下,发出轻轻的一声响,阎锦头也不回,低声道:“老杜,你主子有消息了?”
身后那人不答,阎锦有些疑惑,同时,亦添了些防备,刚欲转身,身后那人已是出了声,原本清润的音色添了些许低沉,似带着深深的压抑,他站在她身后,一眼不错的望着她,“阿锦。”
这是他第一次唤她的名,阿锦。
“付平生?你怎的在此?”既知身后之人是谁,她索性也就回过了头不看他,懒洋洋瞧着夜色,疑惑道。
他一惊,不自觉的摸上脸颊,许是见着了她的缘故,知晓了她平安无事的缘故,他的嘴角不自觉的便勾起了一抹笑,他轻轻摁平上扬的嘴角,将那满腔的喜悦压下,故作淡定道:“我来南疆办事,瞧见了通缉你的告示。”
他不会告诉她,当他听到她失踪,生死不明的时候有多惊慌,亦不会告诉她他寻了她多久,一知晓她不见的消息,他便沿着他们掉落的地方寻了个遍,更是央了无数人去帮忙找,他日夜不分的找,唯恐去得晚了,唯恐她就差那么一点时间,唯恐再次错过,好在,她依旧平安回来了。
阎锦撇头瞧了他一眼,当瞧见男人明显有些憔悴的脸颊时,眼底一闪而过一抹异色,最终,她笑着道:“要喝酒么?”
他怎会拒绝?自是不会的,哪怕这只是个跟她相处的理由也好,故而他干脆的坐到她身边,伸手接过她递来的酒碗,仰头便将一碗酒喝了个干净,温温的酒入了喉,立时便升腾起一缕暖意,连心口那块地方亦渐渐回暖,再不见冬天。
他将碗递给她,她伸手接过放于一旁,却似不打算再倒,付平生疑惑的看着她,略微不解,她不是要他陪她喝酒么?
阎锦眯眼,道:“只有一碗,多余的没有,这酒可不多了,我得留着。”
他无所谓的点点头,于他而言,喝不喝酒的无所谓,只要她想,他便作陪,她若不愿,他亦没有意见。
“之前,多谢你了,当时便该跟你道谢,哪知竟是找不到你的人影了,隔了这般久,总算是说了这一声谢。”阎锦道。
付平生一怔,回道:“没关系。”
嘴里说着‘没关系’,又哪里会真不在意?实际上,他是觉得极有关系的,她跟他道谢,实际是客套,他不喜她跟他客套,却没有资格来让她不跟他客套,在她心里,他终究比不得百里墨,若是他,她定是不会跟他这般客套的,刚因见着她平安而生出的那喜悦,此时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令他堵得慌。
他低头瞧着屋顶,许是心情不大好之故,连脚下不会说话的瓦片亦看不顺眼起来,他情不自禁的伸出脚,轻轻踹了踹,瓦片受了那力道,极快的便滑下了屋檐,掉落地上,一声脆响,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响起,立即引起了守在前后院之间的老杜的注意。
“夫人,怎么了吗?”老杜匆匆赶过来,一边唤她。
阎锦无奈的低头瞧他,道:“无事,你不用管。”
她说着无事,老杜仍是不放心的跑了过来,仰头瞧了她一眼,见她确实无事,微微松了口气,哪知那气还未落下,她旁边那白衣男人已是落进了他的眼里,他防备的打量着他,语气凌厉,“你是谁!”
他未答,阎锦道:“老杜,他是我的朋友,你不用紧张,你回去吧,我俩再坐会儿。”
老杜怀疑的瞧着他,那人样貌不俗,眼神深沉如渊,瞧那样子,便不是个好相与的,他哪里敢离开?再则,即便那男人是夫人的朋友,他也不能走开,若是走开了,发生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主子的夫人,可不能被人抢了去!
“夫人,属下亦无聊得紧,属下便在这里站会儿罢?说不定主子快回来了。”他道,一边说着,人已是跃上屋顶来,大大咧咧的在二人中间坐下,惹来阎锦似笑非笑的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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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街之上,一辆马车快速驶过,车厢内,百里墨与萧衍相对而坐,车厢内极安静,萧衍低头把玩着折扇,百里墨则目光沉沉的瞧着他。
“你若想说什么说便是,何须这般盯着我?”萧衍似是玩够了,收了折扇瞧着他道。
百里墨依旧看着他,沉声道:“我还当萧皇宅心仁厚,想不到竟也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倒是我傻了,竟以为能劝阻萧皇!”
“这世上有几人是干净的?难不成二皇子便能说你没有野心?你大梁现在比南疆好多少?怕是不等南疆打过去,自个儿内里已是先乱了套!彼此彼此罢!”萧衍虽与萧煜闹翻,却终究不能忍受别人言语上的讽刺,他是变了,却终究是他曾经尊敬的那个人,故而一听百里墨言语不当,便忍不住出言反驳,话一出口,未待百里墨说什么,他自个儿已是沉默下来,不喜归不喜,他终究不再一心一意为他说话了。
百里墨沉了眸,道:“大梁不会乱,我也不允许它乱!”
萧衍不置可否,他掀帘瞧了眼外面,道:“你下车罢。”
百里墨二话不说,起身便出了车厢,临走前,他顿了顿,朝马车里的人道:“若是萧皇执意如此,我定亲自带兵来阻,到时若有世子不想看见的事发生,便怪不得我了。”
他终究是想让他劝阻萧煜的,只是,他又如何劝得了?人啊,不论以前多纯善,一旦被蒙了眼,便再也听不见劝,他亦无可奈何。
男人的身影极快消失在黑暗里,萧衍收回视线,沉默了半晌,轻声道:“若是你,你会如何做?”
他的话,似自言自语,夜风过,无人回答,马车再次行了起来,与那巍峨的皇宫背道而驰,渐行渐远。
另一边,百里墨快速往酒馆方向奔去,他已出来了大半个晚上,一点消息也未传回去,他怕耽搁久了她会担心,急行了片刻,终是到了酒馆外,他柔了眉梢,一提气,跃上墙头,往后院奔去。
后院渐近,似有说话声,他离得那般远亦能听见一些,她似在回答老杜的话,轻轻的,听不分明,却让他安心。
“阿锦!”还未走近,他已是唤了出来,他的话一落,那边便是一静,旋即便是老杜惊喜的声音,“主子!您回来了!”
他在院子里停下,仰头朝着声音处望去,淡淡的夜色下,她正坐在屋顶上低了头瞧他,老杜则站在她身边,一脸喜悦的望着他,他下意识的一笑,跃上屋顶。
“主子,我先下去,待会儿再来找您,您先与夫人聊聊天罢。”老杜嘻嘻一笑,跳下院里去,在走之前,他瞧了眼百里墨身旁的地儿,也不知看见了什么,似乎笑了一下。
“阿锦,你在屋顶做什么?可有着凉?”百里墨伸手握了她的手,包在手心轻轻搓着,眼里含着埋怨。
阎锦任他搓着,道:“喝酒。”
百里墨偏头瞧了眼她身旁,那里确实放着一个坛子,坛子边还放着几个酒碗,瞧那样子,似乎不只她一人喝,虽他对她一向依从,此次却有些不满,不禁道:“阿锦,少喝些酒,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反倒是伤身。”
她抽出手来,转身替他倒了一碗,捧至他嘴边,“你尝尝。”
他自来无法拒绝她,就着她的手便喝,带着清冽香味儿的酒一入了喉,他的眉头便松了开来,阎锦见此,笑着将碗放回原位。
百里墨瞧着她,无奈一叹。
“有收获么?”腻歪够了,阎锦便问起他今日去查的事来,哪知刚问出口,便见百里墨原本还算得上好看的脸色倏的变了,似乎极恼,她不禁疑惑道:“怎么了?出何事了?”
“今日我随萧鼎去了皇宫。”他沉着脸道。
皇宫?
“被下药的是皇帝?”
他点点头。
他的脸色那般难看,想必是遇到了什么让他极度不满的事,阎锦沉吟片刻,道:“他被下药,你恼什么?解了不就好了么?难不成还有其他事?与萧皇有关?”
“萧鼎确实联合庄隐给他下药,只是,他并没有真的中毒,亦没有真的被威胁,他在借庄隐之手攻打大梁。”百里墨沉着脸道。
“真是有趣,萧鼎与庄隐意图靠控制萧皇来达到自个儿的目的,萧皇亦别有用心,正好利用了这点反过来利用他们,许是他窥视大梁已久,却苦于没有由头,庄隐这一来,正好给了他理由,虽现今南疆子民会不解恼怒,将来他大可再安抚,将来若是败了,亦大可说是他们威胁他,他是逼于无奈,他在南疆子民心中自来是个仁君,想必他们不会怎么怪罪他罢?”阎锦微微一笑。
百里墨本就不悦,听她这般说,更是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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