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旺夫小农妇》第9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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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季秋给江银花敷好药,金恬再找出纱布给江银花包扎。江银花被烫伤的那只胳膊也敷了药并包扎好了,只是她一直昏迷未醒。季秋抖着手放在江银花的鼻子下面,只感觉到极微弱的气息。
他语无伦次地说:“二嫂,你说江银花她……她不会真的会死吧?还是已经……”
想到江银花是为了帮他才撞那么一下,否则伤的就是他自己了。他自责地哽咽道:“这姑娘也是傻,我一个大男人被砸一下脑袋不会死的,可她这么一位柔弱的姑娘,才刚烫伤了胳膊,这下又伤了后脖颈,这定是……凶多吉少啊。”
金恬也越来越害怕,她没想到施粥竟然施出这种事来,要是真出了人命,她怎么跟老郎中交待?
过了一阵,老郎中被仲勤跑着用车拉来。老郎中一脸的严肃,双手也是颤抖的,看来他也是担心孙女会丢性命。
他给江银花把了脉,再拆开纱布看了看伤口,然后又给敷上另一种药,再包扎好。他还开了几服药让季秋去熬,之后便扒开江银花的嘴硬是往是一点一点的喂药。
*
季秋和老郎中在江银花身边伺候了两日,江银花仍没醒来。
第三日,老郎中把韦老二家的男丁叫到一起,抹着泪说:“当初是我瞧着季秋这娃儿愣好,想把孙女银花嫁给季秋,可季秋没这个心思。也怪我,不该让银花瞧了季秋一回,更不该让她去帮忙煮粥,否则哪能出这事。可事已至此,银花真有可能再也醒不过来了,可她的心思我知道,她是念着季秋的,她也是为了季秋才导致如此的。”
季秋一个大男儿,竟然止不住泪如雨下,突然跪在了老郎中面前,“都怪我没照顾好银花,江大爷,你想怎么惩罚我都行,我……”
老郎中却摆了摆手,“我不是要惩罚你,更不是把罪责推到你身上,也不是要你家赔钱,而是想……想圆银花的姻缘。既然她到死都是为你,待她死后,你能不能以你妻的名义葬了她,她哪怕是死,也算是也个名分了。你瞧着,成……成么?”
季秋傻愣愣的,他不是不同意,而是没反应过来这是啥意思。
这时仲勤猛戳了季秋一下,季秋才恍过神来,郑重地点头道:“成……成……”
他这话才说完,那头的屋里金恬喊了起来,“快来人呀,银花眼皮动了!她眼皮动了!她没死!”
☆、饱暖思啥?
江银花身子向来娇弱,谁都以为她扛不住了,没想到她竟死里逃生活了过来。醒后喝三日的汤汤水水,她终于能开口说话。
因受伤后她的身子不便,不宜挪动,她一直住在季秋的药铺子里养伤。这会子季秋和老郎中都守在她的身旁,她朝她爷笑了笑,再看向季秋,那张苍白的脸顿时有了几分红晕。
季秋身子也僵僵的,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之前老郎中以为孙女会死,希望孙女死后能以季秋之妻的名义葬了。现在江银花没死,自然也会成为他季秋之妻。季秋想娶江银花并非为了报恩,也不是因为老郎中说江银花心里有他,而是江银花的行为感动了他,他真心觉得她是个好女子。
此前他像冷血动物一样不关乎男女之事,也不关心世事,更不在乎自己如何度过每一日每一夜,就是浑着过日子。
这次江银花为了救他险些丧命,而他在照顾江银花的这些日子里,他每日都会坐在旁边细瞧着江银花那张安静柔和的脸,他才发现,这是一位多么温柔好看的女子,以前他咋就没留心过呢。当时他心里就在想,若是江银花能活过来,他一定娶她为妻,好好疼着她,不再让她受伤害。
看见老郎中给她洗脸擦手,季秋想帮忙却不好意思说出口,只能殷勤地熬药和烧水,以表自己那点心思。因江银花伤的是后脖颈,不能平躺,一直是侧着身子的,身后靠着两撂厚被子,身子才能一直保持侧躺的姿势。
季秋有时候趁老郎中不在,他偷偷将江银花抱起,换个方向侧躺着,要知道总是保持一边侧躺不利于血液流畅的。而且,他见江银花一直那么躺着肯定很累,所以总是给她换方向。
老郎中回来见孙女背对着他,他怎么不能季秋做了什么,他心里是高兴的,只不过懒得说破而已。
直到现在,江银花丝毫不知季秋这些心理变化,更不知自己伤好了后就要嫁给季秋。她微唇轻启,柔声道:“爷,我咋住在这里,季秋大哥要做买卖,会给他带来诸多不便的。”
老郎中心疼地说道:“我的好孙女,你能活过来就算是老天爷开眼了,你得好好养伤,别顾忌太多,季秋也不是外人了。”
江银花有些迷糊,季秋是男她为女,季秋与她家也无亲无故,只不过因买卖与她爷有些交情,不管怎样季秋对她来说都算是外人呀。
这时季秋终于鼓起勇气直视着江银花,语无伦次地说:“银……银花,你不……不必担忧,你是为我受的伤,住在我这儿养伤有何不可?以后咱两家就是……”
本想说“就是一家子了”,可他一时羞涩竟没能说出口。
这时金恬牵着俏妞进来了,还带来两包阿胶,阿胶可是仲勤找人辗转好几个地方才买到的。听说阿胶补血十分有效,而且久病体虚的人食用后有助于增强体质,仲勤便不辞辛劳买了来。
老郎中瞧着两包阿胶,赶紧站了起来,说:“族长夫人,我家银花身子好多了,过几日应该就能下地了,不必吃这等贵重的东西。这两包阿胶得花二十几两银子吧,一般农家得忙碌好些年才能挣回这些哩,这是有钱人吃的东西,咱普通人家吃了太浪费。”
金恬扶着老郎中坐下,“只要有助于银花养身子,还分啥贵重不贵重的。要不是施粥一事,银花何苦遭罪,说来说去都怪我和仲勤虑事不周。我们心里愧疚得很,你若连这点东西都推却,你叫我和仲勤如何过意得去?”
老郎中只好收下了,递给季秋,说:“这阿胶得用开水煮煮,然后加些糖,你弄些给银花吃点吧。”
季秋正愁没活干呢,赶紧忙活去了。
江银花平时可没被这么多人照顾过,这会子哪怕躺在床/上养着伤,而且身子一直侧着不能动弹,她也觉得值,甚至还以此为幸福,脸上溢出甜甜的笑容,说:“族长夫人,真是让你们破费了,有你们的关照,我这身子肯定很快就能好起来。”
金恬疼惜地摸着银花的脸庞,说:“嗯,你一定要快快好起来,到时候好办喜事。”
江银花一脸的迷茫,不知道要办啥喜事。
俏妞双手趴在床边,对着银花娇声喊道:“婶婶……婶婶……”
江银花更懵了,俏妞怎么会叫她婶婶呢?其实俏妞可不知道这婶婶是啥意思,她只不过听她爹娘说待银花伤好了就赶紧办喜事,她娘还对她说,待银花醒了就要喊婶婶。
俏妞见银花躺在床/上病怏怏的,心想这位应该就是婶婶了吧。
金恬听俏妞这么喊银花,顿时笑了起来,“瞧,我家俏妞已经知道银花是她婶婶了。”
老郎中也笑了起来,将俏妞一把抱过来,让俏妞骑在他的腿上,侧着身子对银花说:“俏妞都认你为婶婶了,你赶紧好起来,到时候好好办场喜事。”
银花顿时脸红,心里是又惊又喜,不自觉扯过一块枕巾蒙在脸上,羞道:“爷,你说啥哩,趁我迷糊着你竟然把我嫁了,我爹娘同意了么?”
老郎中爽朗地笑起来,“你爹娘自然是同意的,季秋前日已经上咱家提亲去了。”老郎中明白他的孙女,这好事告诉了孙女,她的身子肯定好起来更快。
季秋在外生火烧水,并没听见这些,否则他也会尴尬地不知说什么好。
金恬出门时,老郎中出来送她,说:“族长夫人……”
“江大爷,以后你叫我恬娘便可,咱们可是一家人了。”
老郎中点头笑道:“也是,也是。恬娘,我瞧着你气色不太好,是不是这几日饭没吃好?因施粥你自家粮仓都空了,又来不及去外地买粮,你和族长不会是在省粮吧?”
“大哥和季秋都给我送了一些粮去,我和仲勤不至于为了省粮让自己挨饿,仲勤这几日也带人去买了粮,足以撑到今年收早稻了。只不过因这一事我和仲勤心里确实不好受,吃饭胃口不佳而已。”
金恬说的可是大实话,施粥本是好心,结果差点出人命。她和仲勤心里真不是滋味,不知道施粥这事到底做对了还是做错了。他们手里攥着钱,自己日子过得好,不忍心看着村民们挨饿。可真的施了粥,又不能解决根本问题,因为他们没能力养着几百上千甚至上万人再喝半年的粥啊。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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