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快跑天敌驾到》第283章


她蜷缩起来,紧紧的捂住自己的脑袋,茫然的瞪大了双目,却没有一滴泪水流出,原来是真的,原来人绝望至极时真的流不出眼泪,因为那已经不足以宣泄心中的悲伤了。
被白单掩盖的人推出来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勇气上前去看一眼,只是蹲在墙边,远远的看着那人一点一点的被推走,温邹衡紧跟在旁边,沉默不语,一瞬间,仿佛苍老了十几岁。
薄薄的白单勾勒出一个修长的人形,他的胸口安静的,平静的,没有了一丝一毫的起伏,她紧紧的盯着,荒诞希望下一秒那个人会掀开白单跳下床,然后对她露出熟悉的笑容,说着“吓到了吧?开个玩笑。”……
是啊,她真希望这不过是个玩笑,可她的想象才是一个玩笑,垂下的白单被风拂过,微微扬起了一角,染血的衣服刺痛了她的双眼,那支骨节分明修长的手紧紧的垂在身侧,冰冷的,决绝的带走了她最后的一丝奢望。
是他。
那是温瑾瑀。
天旋地转,白色的地面逐渐向她靠近,闭上眼睛最后一秒,落入眼中的是温邹衡带着泪光的凝视。
一句“对不起”噎在喉间,然后她便陷入了黑暗之中。
“不要回头!只管跑!”
人还未醒,眼泪先从眼角滑落。
温瑾瑀,我该怎么办……
“她怎么样了?”
“镇定剂的时间已经过了,差不多该醒了。”
她不愿睁开眼角,若是可以,她宁愿当个缩头乌龟,从此永远沉沦于黑暗之中,去寻找那个说过会一直等着她的人,可是耳旁的声音越来越清楚,神智也越来越清醒,她知道她逃不掉的。
“你醒了?”
略带欣喜的声音,睁眼的瞬间刺目的白光让她忍不住眯了眯眼睛,模糊的光晕之中,顾珩立于一旁,而那一脸关切的正是段预,逐渐适应了光明,眼前的景物慢慢清晰,她看清了这个白色的房间,也看清了旁边站着的人。
没有温邹衡,也没有蒋宴泽,更没有温瑾瑀。
“你感觉怎么样?难受吗?”
床边微微凹陷,段预坐了下来,一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她木然的看着他。
“梧桐?”看着她恍惚的神情,段预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蒋梧桐?”
她仍然木然的看着他,目光却仿佛穿透过了他,看向了其他的地方。
段预皱起了眉头,回头看向抱胸站在一旁的顾珩。
“她怎么了?是镇定剂的药效的原因吗?”
顾珩复杂的注视着她,闭上双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她只是,在逃避现实而已。”
段预沉默了,回头看着床上的她,一个礼拜了,从第一次醒来发疯般的要冲出医院,念念叨叨的要去找温瑾瑀,到后来推开窗户就要从13楼往下跳,镇定剂已经打了好多次,这一次算不算是有所好转了呢?
他没想到温瑾瑀的离开对她的打击会这么大,或许,除了爱情,其他的感情早已至深,只是她虽聪明,对于情感方面却永远后知后觉。
她看似冷清淡漠,但其实却非常重情,她很难将人放进心中,但一旦放进了,就很难拿出来,否则小时候,她不会那么艰难却依然一直护着他。
段预的眼中写满了心痛,却不知所措,长长的叹了一口气,站起身来。
“我去买点东西,再怎么样她也该吃点东西了。”
说完,大步的走了出去。
她不会吃的。
这句话顾珩没有说出来,看着她凹陷的眼窝,苍白的面容,选择了沉默。
她目光空洞的盯着窗外,月光皎皎,幽蓝的月光给她覆上了一层朦胧的光影,清冷而孤寂。
她不愿开口说话,可顾珩却很清楚她的感受,温瑾瑀和梁文泰一样都是走进了她心中的人,可温瑾瑀的离开却更让她无法承受,因为他是因为她才会死,因为她,为了她,救了她……无论是那一条,都是能够彻底击溃她的原因,她无法接受他的离开,更无法原谅自己。
蒋宴泽就那么重要吗?
顾珩微微抿唇,眸中有细细的担忧。
蒋宴泽真的那么重要吗?
着同样是梧桐心中疑问。
她明明已经知道了那不过是他布下的局,她明明已经知道了他没事,为什么?为什么非要亲眼去见证?
她担心蒋宴泽,温瑾瑀又何尝不是担心她?若不是因为担心他,他何必将偷听的事告诉她,这件事将她也隐瞒分明成功率更高,这是连蒋宴泽都考虑好了的事,他却因为不忍看她因为担心蒋宴泽到崩溃而选择了告诉她,蒋宴泽做得到,他却做不到,这说明了什么?若不是因为担心她,他何必不惜违背父亲的叮咛也要冒险带她过去,只是为了远远看一眼确认蒋宴泽的平安而已?
任性一次就够了?
331 我赢了,梧桐
331
铁证如山,牧尧被抓时那一抹怨毒的眼神蒋宴泽久久不能忘却,曾几何时,她也曾温柔的笑着对他轻声细语,如今却早已视若仇敌,不死不休,医院里枯瘦孱弱的蒋意天听闻这一消息时,沉默良久,忽而仰天大笑,边笑便咳,白色的方巾上沾满了鲜血…曾经在外人看起来幸福高贵的一家人,支离破碎。
离自己的目的越来越近,他身边的人却越来越少,到底,他做的是不是对的呢?
蒋宴泽紧握拳头,望着30层高楼外繁华的街景,笙箫的夜色,无法给自己一个准确的回答,他想起曾经,当他还是那个伪装的纨绔少爷时,身旁总是围绕着的那个身影,没有怨言,没有要求,她的目光永远紧紧追随在后……
微闭双眸,一片黑暗之中,耳旁又响起了那熟悉的呼唤。
“小泽,小泽……”
他的眉头渐渐紧蹙,咬着牙,一声闷哼。
快了,就快了……为了那个人,他别无选择,况且,他早已没有了退路……
刷的睁开双眼,右手捂住胸口,急促的喘息半饷才平复,过于寂静的办公室将一个人的呼吸声无限的放大,那样的寂寥。
“少爷?”
“少爷!”
他猛地站起身来,墙上的挂钟刚好走过10点的刻度,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修长的身影如一阵风般迅速的离开了办公室。
医院是个不分昼夜永不歇业的地方,即使已经午夜时分,依旧灯火通明,装修得多么华丽,仍然散发着一股死寂的味道。
白色的瓷砖倒映着他的身影,接待处的护士伶俐的口齿难得有些结巴,毕竟,电视上光鲜亮丽,英俊高大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自己面前难免一时的眩晕。
“是是,请问您?”
蒋宴泽不耐的微微皱眉,但仍然将自己的问题再重复了一遍。
“啊!请等等……”小护士脸颊微红,这一次终于听清了他的问题,连忙翻查电脑,当看到记录时疑惑的眨了眨眼。
“您说的是蒋梧桐,蒋小姐吗?”
“是。”
听到这个名字,心脏骤然一紧,第一次,他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急迫。
“蒋小姐是有住在我们医院,可是,她已经出院了啊。”
“出院?”
“是,没错,就在下午。”
小护士偷偷抬眸,不解的看着眼前原本修养良好问话礼貌的大名人突然间面色急变,目光晦暗不明。
出院了?下午?
双手渐渐握拳,他努力让自己保持最后一丝风度说完一声“谢谢”后便匆匆离去,直到坐进车内一个人独处,他才一拳头砸向方向盘,安静的停车场突兀的响起一声鸣笛,那般的刺耳。
她出院了?为什么没人告诉他,他安排去暗中看着她的人呢?
又是一拳,短促又刺耳的鸣笛。
温瑾瑀的死同样让他震惊,他的安排原本万无一失,为什么会发生这样的意外?可即使想明白之后,他也无法去责备那个沉溺在失去爱子悲痛中的老人,一夜之间,那个狡猾圆润的老人憔悴得不像样。
他不是没有想过当那样的新闻报道出来后,被他决定一起隐瞒的梧桐会有怎样的反应,她对他的感情他不是不清楚,她会不相信,会崩溃,甚至会发疯,会悲痛到难以自持,他想过,他都想过,可他还是决定隐瞒她,因为,不容有失,他伪装了这么久,策划了这么久,压抑了这么久,一切都不容有失,他知道牧尧对他突然疏远的梧桐一直有所怀疑,毕竟无论他做得在怎么干净,一起生活了那么久的过往是不会被抹去的,牧尧不是那么简单的就被他欺骗的人,只要连梧桐都骗过,只有她表现得越是悲痛得真实,牧尧才会上钩。
是的,这一切都在他的预计之中,包括她,即使会心痛,他还是利用了她,利用她的真心,她的感情来演一场戏给可能一直监视着她的牧尧看,他以为胜券在握,却忽略了温瑾瑀这个意外……
该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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