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快跑天敌驾到》第284章


该死……
又是一拳,手指麻木的发痛,可也抵不过心脏如刀切般的钝痛。
和牧尧母女的一仗他赢得漂亮,可这场感情他却输了,输给了温瑾瑀,输得彻底……
为了目的,他可以连爱都利用,可温瑾瑀却做不到,哪怕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也坚守了他的承诺,他做到了,却也显得他更加可悲。
温瑾瑀离开后那个礼拜,她变成了什么模样,从他派去看着她的人那里他悉数得知,从一开始的崩溃发疯甚至自杀未遂到后来的木讷沉默死寂空洞,他的心也如同坠下十八层地狱,各种酷刑轮番尝试,从一开始的担忧心痛到如今,他已经开始恐慌害怕了。
一个人在另一个人心中最刻骨铭心的方式就是死亡……
他害怕了,害怕这句话会在他们身上应验。
手机忽然震动起来,他伸手拿出,垂眸一扫,忽然笑了,肩头耸动,从一开始的低笑到不可遏止的大笑,那张俊美无双的脸充满了讥讽与自嘲,眼泪顺着眼角毫不客气撕毁他的伪装,他的从容,他的自信再也无法维持。
“股份已经转让,你赢了。”
天知道,这句话他等了多久,天知道,如今这句话变得多么讽刺。
一个礼拜,整整一个礼拜的时间,他狠心不去医院看她一眼,从容而自信的将这场戏演到底,他太坚信她对他的爱,只要一切尘埃落定,他就可以用余生,用时间来抚慰抹平她心中的伤,因为他是蒋宴泽,是她爱了十七年的蒋宴泽……
可如今,这一切变得多么可笑?
就在下午,几个小时,为了等一条短信,他错过了。
他低估了她对他的爱,所以他没想到以她的聪明冷静也会不顾一切的来看他一眼,他也高估了她对他的爱,所以他还以为自己仍然有机会去弥补……
我赢了,梧桐,可现在,我该怎么办?
他太了解她了,既然他安排去的人没有回报,就证明她已经发现了,并且刻意的躲开他们悄然离去,他找不到她了,找不到了……
双手扶在方向盘上,头深深的埋了下去,汽车发出长长的鸣笛,尖锐的声音如同疯狂的宣泄,却也让人无法听见汽车内传来的低沉而绝望的呜咽。
“你好,我是蒋宴泽。”
“……嗯。”
第一次见面,十七年,她的爱终于累了,他手中的线也断了。
332 好久不见
332
从N国到F国,在A市的机场中转。
候机大厅人来人往,被父母牵着的小孩脸上挂着兴奋的笑容一蹦一跳,时而抬头说着什么,幸福的从她身旁经过,广播中响起甜美的女声,提醒着最新的起飞航班信息,她低头看了一眼手中的机票,那上面列印的数字字母显然和播报的一致,拉起地上的行李,转向安检处慢慢走去。
前行的脚步忽然顿住了,候机厅的荧屏上正播放着各种新闻供候机的人消遣时间,此时画面调转,一个挺拔的人影正好出现在她眼前。
那栋熟悉的大楼前那人正被数十的记者层层的围住,身旁的保镖尽责的隔开记者,他站在中间,一脸从容不迫,声音含笑而铿锵,一字一句,宣布着他的努力的成果,无数的闪光灯中,他眼也不眨,眸中是她熟悉而陌生的势在必得的决绝。
想说的话已经说完,他轻扬右手,保镖立刻将记者拦开,沿着被强行隔开的道路,他一步一步的前行,仿佛正向她走来了一般。
层层围绕在脖间的围巾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呼吸温热了面颊,只留一双眸子在外,带着浅笑与淡漠。
他没事,一如既往的建康,没有伤,没有痛,早就知道了是一个局而已,当初为何非要亲眼去见证呢?
她眸子微微一暗,闪过几抹刺痛,抬起右手伸进厚厚的围巾中,指尖轻轻触到一个硬物,然后一把握住,紧紧的,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才慢慢松开,锁骨处,被一条细细的银色链子串联起来的两个吊饰静静的坠在那里,她微微拨开围巾,垂眸看去。
那颗熟悉的星星旁边多了一枚戒指,上面是一个打磨精致的梧桐叶,正中心镶嵌着一颗熠熠生辉的钻石,看着这枚戒指,她眸中多了一抹生气,指腹轻轻摩擦,翻过戒指,指环的内部刻着一行小小的字母。
Shmily——WJY
眼中突然涌上酸涩,她放开手,坠子重新回到了脖间,闭了闭眼睛,才将那股酸涩感压了下去,抬起头,那个正要上车却又被记者拦住了的男人再次落入目光。
“蒋先生,请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你父亲知道吗?你会后悔吗?”
“不,我不会后悔。”
她自嘲一笑。
为了这个目的,他不会后悔,包括所有的一切。
“但是……”
荧幕中的男人语调忽转,目中的从容不迫逐渐的被一种复杂的神情所代替,浅色的瞳孔微微紧缩,带着一丝挣扎与愧疚。
“我只想对一个人说一句话……”
她仿佛猜到了什么,漠然转身,提着行礼,头也不回的迈出了步伐,身后,隐隐传来那人从电视里带着电流的声音。
“对不起……”
对不起?呵……她轻笑。
吊坠在脖间轻轻晃动,仿佛那一行字母在她心上摩擦一般……
Shmily——WJY,See How Much I Love You——温瑾瑀。
是的,她看到了,看清了……
安检人员接过她的身份证核对她的信息后对她微微一笑。
“请这边安检,顾小姐。”
“嗯。”
飞机展开双翅,冲入云霄,在蔚蓝色的天空中画出一道长长的白痕。
再见了,A市,再见了,蒋家,永别了,蒋梧桐。
即使整个公司都进行了改革重新规划,他依然固执的坚持自己的办公室在原来的房间,甚至连办公室内的一丝一毫都不容改变,他的身份已经变了,他说的话已经不是那么不容置疑了,但这唯一的坚持他却在面对新上任的主席时仍不肯退让分毫,最后还是董清雅一句话结束了这场纷争,她说。
“算了,母亲,我是自愿的,也是知情的。”
他对她说谢谢,她摇头。
“不需要,我并不想留一个不爱我的人在身边,我会帮你只是因为我觉得你利用我的理由能让我接受而已。”她顿了顿,忽然轻叹了一口气,“她呢?能原谅你吗?”
他的面色渐渐变化,外人面前那副镇定从容睨看天下的伪装因为这句话濒临瓦解。
“你的爱太过隐忍太过小心,没有足够的自信很难坚持下去,很不幸,她没有,或者说,你从来没有真正给过她信心。”
说完这番话,董清雅深深的看了他一眼,看了这个她曾经迷恋过最后才看清的男人一眼,然后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
他低着头,久久不曾抬起,阴影中的面容却是泪流满面,无论是谁,也不会相信这个哭得像个小孩的男人是那个为了复仇将博锐翻了一个天甚至不惜家破人亡的蒋宴泽。
他紧握着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却感受不到一丝痛楚,因为心脏似乎已经痛得快要爆炸了。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我爱你……
“少爷!快点给我起来了!今天开会!”
“不起来吗?我看看,那扔这个好了……”
忽然睁开双眼从床上翻坐而起,沉寂的空气中看不清黑夜中的景物,只听见自己急促的呼吸声,他努力的瞪着双眼,瞳孔渐渐缩小,房间内的陈设逐渐清晰,一如既往的熟悉,却冷清,床边没有那个梦境中威胁着他的人,他抹了一把额头,一手的冷汗。
床头的时钟滴答的响,时针微微转动指向三的位置,他叹了一口气,翻身起床,黑暗之中慢慢走下楼去,偌大的屋子,只有一个人孤寂的身影,月光透过窗户拉长了他的影子,幽兰色的光晕给手中的牛奶镀上了一层奇异的色彩。
他仰头一饮而尽,看着手中的空杯,胃里被冰凉的液体填充,睡意却越发的消散了,环视四周,还是那熟悉的一切,可他却仿佛越来越陌生,沙发上再也没有了蒋意天的身影,耳旁再也没有了牧尧刻意温柔的呼喊,老管家在医院照料瘫痪的老爷,敌对的母女同住一家监狱,而那个随影随行的人却再也找不到了。
他低声轻喃。
“妈,我做到了,博锐没有了,虽然以易主为代价,但宁尚又回来了,你所遭受的一切委屈痛苦我都替你还给他们了,可现在,我该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偌大的屋子,空洞的呜咽,他紧抓胸口,窒息一般的喘息。
千里的距离,跨过黑夜白昼的空间,她抱着厚厚的几本书从图书馆走出来,仰头望天,万里无云,一片蔚蓝,微微一笑,下楼的脚步轻快,脖间的两个吊坠互相碰撞。
温瑾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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