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嫡多福》第320章


不是这拜帖让长公主给拦了下来。
焦婉婷见她发怒,更是得意的哈哈大笑,她长袖一摆,姿态妖娆的坐在了景王的身边,对景王柔声说道:“夫君,你看,你日思夜想的这个女人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了,只可惜,她现在对你的情意还远远比不上一个张玉瑶,你一定也很失望很难过,是吧?不如,我帮你杀了她可好,就像前世一样,让她死在你的怀里,这样,她就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景王的眼神微微一亮,露出一丝痛苦的挣扎来。
徐墨玄也颇为吃惊,就在这时,焦婉婷又倏然起身,竟当着他们二人的面脱下了一身紫华蹙金广绫凤越牡丹罗袍,只留下一身苏绣月华锦衫,配盘金彩乡棉衣裙。
徐墨玄立刻挡在了韩凌的面前,厉声问:“你想干什么?”
“我又不是男人,又不会非礼她,徐五少爷这么紧张干什么?”
她眼眸微翕,神情诡异,唇角边的笑容带着莫测而妖魅的深意,陡地,她将目光投向了韩凌。
“韩凌,你也知道我就是这种人啊!知道我和张玉瑶一样曾经孤独、无助、痛苦,活得连狗都不如的倍受煎熬,可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这么恨你吗?”
“前世的时候,你也是口口声声说把我当最好的姐妹,可是你真正是怎么对我的,你夺我所爱之人,让我一辈子都依附于你寄于你之下,把我当奴隶一样使唤!”
“你活得骄傲、恣意潇洒,风光无限,却还要霸占着一个又一个男人的宠爱,你嫁给景王,景王宠着你,你跟了丰臣泷一,丰臣泷一宠着你,而这一世,不但魏国公世子徐舒玄将你当宝一样,就连陆颜召和徐墨玄都处处庇护着你!而我呢?被人玩弄、侮辱、贱踏,没有一人会怜惜我,爱护我或者说是有一丁点的怜悯我!”
“为什么?因为我出身低贱吗?我天生就该被人践踏吗?可你又比我好得了多少,你也不过是一个没有人要的野种!”
“你给我住口!”徐墨玄终于听不下去了,指着她厉声喝斥了一句,若不是韩凌拉住了他,恐怕他就要一拳头盖在焦婉婷那张写满了怨毒的脸上。
“我不甘心,韩凌,你不过就是仗着有这几个男人护着你罢了,你敢单独与我挑战一次吗?”
焦婉婷说着,竟是从腰间抽出了一把软剑来,风吹着这把软剑摇曳出冰冷而诡异的锋芒,雪花漫天飞舞着,如同柳絮一般的四散飘扬!
徐墨玄的神色一紧,忙要拔腰间的长剑。
韩凌却神色坚定看着他,握住了他的手,说道:“墨玄,就让我来吧!”
她再转向立于寒风中拔剑出鞘冷眼看着她的妖娆女子,在陡然得知这个女人心思的同时也觉得不可理喻、痛心疾首,这个女人果然也是如她一样记得前世的。
“焦婉婷,我没有想到你是这样想我的,你口口声声说我夺走了你所爱的人,那你又真心的爱过谁?”她厉声问着,也从徐墨玄手中夺过了长剑客,“以己之心度他人之意,你自己根本就从来没有相信过任何人,又如何能得到别人的真心?若想让他人爱你,你就必须学会怎么去爱他人,而你爱的永远都只有你自己,你所求的永远比付出的要多,所以你才会不甘心、痛苦、可怜又可悲的折磨着自己!”
“这世间,谁不是在与命运作抗争,谁不是在磨难中煎熬,谁又没有经历过悲欢离合和苦楚,你若恨命运的不公,命运只会待你更加的不公!相反,你若是能以积极的心态去改变自己的人生,走一条适合自己的道路,也许你的命运又会不一样!”
“焦婉婷,这世上没有谁天生的就该欠谁,你之所以走到今天这一步,那是你自己的选择,你有什么理由去怨天尤人!”
在韩凌一句又一句义正言辞的斥问中,不仅焦婉婷的神色在变,就连徐墨玄与景王的神色也在变。
“都是重活了一世的人,倘若你还是执迷不悟,那么就让我们之间做一个了断也未偿不可!”
韩凌也拔出长剑出鞘,剑芒划过长空,带着无数的雪粒子在她身周簌簌飞落。
“既然你如此恨我,那就来吧!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杀了我?”她指着焦婉婷冷声道。
“阿凌——”徐墨玄神情紧张的想要阻止。
韩凌却坚持道:“她想要磨时间,可是我们没有时间跟她磨磳,墨玄,请相信我,我虽然久未拿过剑,可是并不代表我已经忘得一干二净,我先拖住她,你带景王走!”
徐墨玄仍是不放心,还想要说什么时,却未料到焦婉婷竟是突然一剑向韩凌刺了过来,几乎是闪电般的一瞬间,徐墨玄将韩凌推了开,一手紧抓住焦婉婷握剑的那只手腕,另一手便狠狠的击在了她的腹部,焦婉婷一吃痛,忙弃剑而退开,看着徐墨玄冷讽了一句:“都说君子不趁人之危,徐五少爷就是这么欺负女孩子的?”
“你也是女孩子?脸皮跟城墙一样厚的女人,本少爷觉得也没必要讲什么君子之德,而且如你这样的女人留在世间不但会祸害别人,还会污染了这大好的空气!”
“谁说我是欺负你,我是要替天行道为民除害要你的命!”
徐墨玄说着,又从袖中掏出一把飞刀,猛射向了焦婉婷,而焦婉婷见之瞳孔巨张,也只来得及向右侧了一下身子,那刀便在她手臂上划过一条深深的口子,火辣辣的刺痛令焦婉婷呲牙裂嘴的呻、吟了一声,她蓦地抬头,冷眼望向徐墨玄,只道了句:“想不到你还练成了我师哥丰臣泷一的刀法!是韩凌教给你的?”说罢,又看向韩凌揶揄的冷笑,“重活一世的你已经没有了前世那般阵前杀逃兵的凌厉风采,韩凌,你要一直躲在男人的身后吗?总有一日,你我之间必有一战,到时候我一定会叫你生不如死!”
说罢,竟是将地上那把带血的短刀踢向韩凌,然后如离弦之箭般的朝着暖阁外的围墙上飞了上去。
徐墨玄抱着韩凌躲过了那把短刀,转眼见焦婉婷逃走后,就要去追,韩凌又拉住他道:“算了,墨玄,她不过是为了钳制景王拖延我们的一颗棋子,当务之急,我们应该立刻让景王赶往北邙山!”
若是迟了一步,真等到裕王去勤王,只怕景王就真的成了这次兵变的罪魁祸首,而北邙太庙前的那些王公大臣们也难有活路!
舒玄此刻就在北邙山上啊!
韩凌思忖之余,又急忙的来到景王面前,为他查看了一下眼睛和嘴唇,最后将一指放在了景王的唇瓣间,然后轻放进自己口中尝了一尝,这才微松一口气道:“还好,不过是一些麻痹人神志的曼陀罗花粉而已!”说着,又将随身携带的一只护套拿了出来,从中取出几根银针刺于景王的手指间,而就在她急急忙忙做着这一系列动作时,殊不知,景王此刻的心情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看着她想哭又想笑,痴痴的失了神。
“朱城昀,我现在救你不为别的,只希望你能遵守我们之间的诺言,在你做了这大眳的皇帝之后,一定要为那些被言松父子所害的忠臣烈士沉冤昭雪,以后,你也一定要做一个明君,不要如先祖皇帝一样诛杀功臣,你可能做得到?”
说完之后,抬起头来一看,竟发现景王的眸中似有潋滟的泪光闪动。
景王目不转睛的看着她,轻轻的点了点头,韩凌手上的动作也迟疑了一瞬,紧接着又将他刺破的手指用力的挤出一些毒血来,片刻之后,景王果然有了知觉,渐渐的也恢复了说话和行动的力气,只是在他刚刚有力气站起身来的时候,却突然伸手抱向了韩凌,徐墨玄眼疾手快,立将韩凌拉了开!
“景王殿下,你干什么?”徐墨玄十分不悦的问。
朱城昀伸出去的双手有些无所适从,却是眸光滢滢的注视着韩凌,像是有千言万语无尽的忏悔想要诉说一般,嗫嚅了半天的唇,最终也只划为一句:“阿九,你能回到我身边吗?其实我当不当皇帝无所谓的,我不在乎,我只想……”
说到这里,他发现韩凌正在用一种警惕的眼神看着他,于是又解释道:“最近这些天,我也在做一个梦,我梦见我终于坐在了皇位上,可是我的身边却没有一个人,我并没有一丁点的开心,就像是失去了什么再也找不回来,我很痛苦也很懊悔,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我失去的是什么了……”
“阿九,我想要你回来,我可以什么都不要,就只想你能原谅我,回到我身边,好不好?”
景王说着,如同魔怔了一般,不自觉的脚步又向韩凌迈近了一步,他发疯了般的想要抱住眼前的这个人,甚至想要将她揉进自己的骨髓里,可是一把长剑却挡住了他们之间仅仅一步的距离!
韩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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