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娘恨嫁》第114章


邓利说,大人,先生的大军将至,赵器已经众叛亲离成了孤家寡人,您难道连这都看不出来?当你是好兄弟,我才劝你,趁早给自己留条后路,这才是正经事,机会可没那么多,不如……
后面的话,简直就是心照不宣。
堂堂的都尉大人,就这样被三言两语说服,当场倒戈,数千官军交到了邓利的手中。
说起来叫人很难相信,可事实就是如此。
还有弘农人王佐,原本是郡中的一小吏,觉得邓利和朱翔厉害,特地纠集了一千人来投。
等到徐大经带着几万人马,到了武关外,正拉开来架势要攻击。
邓利和朱翔打开武关,满面欢笑的迎接其入关。
此时的赵器已经没了回天之术。
等到徐昭星跟着章得之不紧不慢地晃荡到了长安,徐大经已经带着人攻破了长安城东的宣平门,赵器忠实的兄弟子侄赵辉、赵俊等人,带着仅剩的残余兵力,在皇宫北门楼下作最后的阻击。
可这时候,也不知是谁下的命令,也可能只是杜撰出来的臆想,人人都在传“活捉或者杀死赵器者重重有赏”。
不是兵将的普通百姓,也有人手持棍棒刀叉,往皇宫里头冲。
宫殿的大门很快就被砸破,若不是姜舍之阻拦的及时,说不定宫室的门窗被燃了个干干净净。
宫女们吓得哭天抢地,宫里来不及逃走的贵人们因为害怕而投缳自尽。
听说,赵器死时,穿着一身天青色的衣服,佩戴着御玺,手里还握着一把虞帝匕首。
杀了他的,只是一个趁乱冲进皇宫里的升斗小民,那人甚至都不知他杀了皇帝。
到处都是手持凶器寻找赵器的人,他也只是其中之一,别的人忙着刀枪拼杀,那人绕开了厮杀的人群,悄悄钻进了内室,意外发现并刺杀了早已有气无力的赵器,解下了他身上的印绶带子,想凭着手里的绶带,领到些许的赏钱。
长安城里的乱象,也是在章得之带着徐昭星到来后结束的。
只因徐昭星道了一句:“国有国法,军有军纪,胆敢目无军纪者,无论是谁,杀无赦!”
要是几月前,章得之身边的人还不敢确定夫人的话到底管不管用,可现在他们都知道,先生从不逆夫人的意。
因为皇宫已经被翻的乱七八糟,章得之让徐昭星住进了宣平侯府里。
这倒不是因为她原先住过那里,不过是因为宣平侯府的前身本就是他废王府邸。
徐昭星要住进去,原本住在里头的人自然要搬出去。
差点儿没死在战乱里的蒋恩带着家小老老实实地收拾好东西,就立在府门前恭迎,原想着刷个脸熟的。
一看见徐昭星从马车上下来,却差点儿没直接昏过去。
还是洪氏在一旁掐了他一把,他才抖着嘴唇道:“恭迎夫、夫人。”
这一路的疲乏,即使徐昭星是个斗鸡,如今见了蒋恩也没有斗下去的精神了,她搭了慧润的手下来,慧润赶忙吩咐后头的人:“夫人累了,快点进去收拾房间。”
两人这就从他们面前过去。
蒋恩还来不及松口气。
蒋瑶笙紧跟着从马车上跳下来,到蒋恩的跟前转了两圈,笑嘻嘻地道:“咦,这不是要打我耳光的大伯父嘛!”
蒋恩眼睛一翻,到底还是昏了过去。
☆、第八十章
因为跟对了人,余家成了新贵。
旁的人上门就不提了,余家的女儿,也就是蒋威的媳妇日日上门哭泣。
无他,蒋威还在洛阳的大狱里关着呢!
余良策好不容易回了家,他娘却日日在他耳边唠叨,说的多是“你姑姑也不容易。”
余良策不语,心想着,活在这世上,谁都不容易。
余氏又求到亲爹的面前。
余季同道:“不如趁此机会和离!”
余氏哭的昏过去一场,醒过来道:“人都劝和不劝离,不曾想,劝我和离,毁我恩爱夫妻的乃是我至亲。”
余季同气的直翻眼睛,道:“你不知你那夫婿,差点儿毁了我整个余家。”
余氏反唇相讥:“我夫婿耿直,忠于朝廷,哪里像是父亲这般的墙头草!”
一旁听着的余良策听到这里闭了闭眼睛。
果不其然,就听到了一记清脆的耳光声音。
余氏挨了一耳光,又气的昏了过去。
余季同下了死命令,谁都不许替蒋威求情。
这一回,余季同是铁了心。
蒋家是再也起不来了,虽说有蒋瑶笙在,蒋家绝不会落到满门抄斩这样的境地。
可想着有多好,那是绝无可能。
若女儿能和蒋威和离,不求他像如今的章夫人一样,改嫁个这么好的,至少也得嫁个比蒋威强上千倍的。
还是徐昭星自个儿想起来的蒋威,她和蒋瑶笙道:“他好歹是你三叔,你还姓着蒋呢!”
蒋瑶笙不是没想过这件事情,她关蒋威,不过是因着蒋威不认她,她的心里过不去。
如今气已经出了,再说,和蒋恩比,她还真是更想关蒋恩呢!
于是道:“娘,放心,我明日就和哥哥说说去。”
这哥哥说的就是姜高良了,她叫他“哥哥”,越叫越顺口,仿佛真是亲兄妹似的。
徐昭星有心问一问她是怎么想的,蒋瑶笙就笑嘻嘻地道:“娘,哪有那个闲心想这些事情。”
现在不想,到时想想也晚了!章得之登基之后,就该说分封的事情。
皇后、太子、公主的名分一定,到时她就是想成事都不行。
徐昭星还以为章得之要登基之后,才有封后事宜。
倒是不曾想,章得之一直想的都是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一齐。
说好的并肩看风景,就不应该有先后。
徐昭星住进废王府邸的第三日,姜高良上门,呈上了两道诏书。
诏书一一摆开,徐昭星看过了一眼,问他:“什么意思?”
只见姜高良双手搭在双腿上,一副幼儿园乖宝宝的坐姿,其实他是紧张。
他喝了口茶,润好了喉咙,才道:“我爹说,嗯,我爹说了,这两道诏书,叫夫人二选其一。”
“二选其一是什么意思?”
“嗯,就是只会发出去一道。发哪一道,我爹让夫人亲自选。”
一道诏书上的中心思想是:奉天承运,她必当后。
另一道诏书上写着要封蒋瑶笙为公主。
还二选一,这是怕她不愿意当皇后,拿蒋瑶笙威胁她。
这男人的心思,也是绝了。
他要是自己来的话,没准儿,两道诏书都会砸到他的脸上。
这会儿,徐昭星并不是生气,稍微有些恍惚,和姜高良说:“拿回去,告诉你爹,他愿意发哪道就发哪道。”
他爹愿意发哪道诏书,他当然猜的到。
可是,怕就怕两人耍花枪,苦来苦去,苦到了他。
蒋瑶笙要是封了公主,他算是彻底没戏了。
心里想着,怎么着也得让夫人给一句准话。
他道:“夫人……”
欲言又止,后头的话,他不说她也会明白。
叫姜高良来,他倒是算准了她会不忍心。
徐昭星索性将面前的两道诏书都留下,道:“叫他自己来。”
姜高良赶着去皇宫回话,急匆匆地出了院门,刚好撞见蒋瑶笙。
两人几日不见,姜高良只觉得蒋瑶笙好像又变漂亮了些,让他不想挪开眼。
姜高良还真是没有看走眼,蒋瑶笙十六岁了,比之先前的高瘦,看起来圆润了不少,该隆起的地方越长越大,两月前也来了初潮。
就连举手抬眉间,也妩媚了不少。
蒋瑶笙横了他一眼,道:“你瞧什么?”
“瞧你。”姜高良的眼睛就没移开过。
“傻子,别看了。”蒋瑶笙喝了他一句后,又道:“傻子,你来找我娘做什么?”
“来给我爹跑腿的。”
“还得回去复命?”
“嗯。”
“那就别看了,赶紧走吧!”
“好。”
姜高良又看了两眼,才疾步走掉。
蒋瑶笙进来的时候,徐昭星并没有把那两道诏书收起来,她探了头去瞧,原想着这一天总会到来的,真的到来的时候,她眼神闪了闪,想掩饰住心慌。
徐昭星道:“二选一。”
蒋瑶笙愣了一下,“什么二选一?”
“就是说,我要是当了皇后,你就不是公主。我要是不做皇后,你就是公主。”
徐昭星解释的是字面上的意思。
蒋瑶笙奇怪地问:“父亲做了皇帝,娘本来就是皇后的呀!”
徐昭星笑了一下:“确实,我本来就是皇后。那你呢,要不要做个公主?”
蒋瑶笙叹了口气:“娘看吧!”
“历来倒不是没有异性的公主,可名分一定,将才来的那人就该哭喽!”
蒋瑶笙知道她娘是在打趣,可一想起姜高良傻乎乎看她的眼神,她就莫名的心动。
她也不是从前那个没见过男子的小姑娘了,这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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