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男主总是怀疑我出轨》第55章


之前的恩怨果然断不了。邢阳闭关时间久,数十年睁眼闭眼就过去了,这和尚多年前在洛城嚣张跋扈的样子历历在目,看见他的脸就恨得牙根痒痒;和尚未必不是,一前一后看样子走得放心,背地里肯定是卯足了劲儿防备着。
慧然和尚眉角一跳,眼看又要忍不住发怒,最后强行压了下来,一转身当什么事儿都没发生。
邢阳火气小,压下去也就没有了。他这人一向如此,性格温吞,鲜少与人起争执。戚观水被吓坏了样子,邢阳哄了半天才劝住。
山路蔓延,小道崎岖,盘虬的枝干伸进云海。慧然冷着脸,下巴绷得死紧。他耳力敏锐,听得见身后两个人的小声交谈。一段路后他抬起了执禅杖的手,抿着嘴唇,面色彻底阴沉了下去。
那骨骼分明的手掌上,有五道血印。
他呼吸一沉,默不作声的包扎了起来。他的确是防备着邢阳,刚才感觉到身后异动,当机立断挥着权杖砸了过去,最后迫使他停下来的,就是这五道血印。
慧然眉头紧锁,走一步都心惊胆战。
不久之后慧然状似不经意道:“佛陀宫在外追捕纵月的弟子都回来了。”
邢阳登上一块山石:“怎么回来了?剥皮鬼不抓了?”
慧然头都不回,声音沉稳:“纵月死了。”
邢阳赫然抬头:“死了?!”
戚观水扯扯他的衣角,问道:“纵月是谁?”
慧然耳朵一动,若有若无的回头看了一眼戚观水,继续道:“前几天天道宗跑了个人,纵月的尸身就是在关押那个人的山洞中被发现的。”
邢阳捏紧了少年的手。
天道宗跑掉的人?不就是戚观水么?
他询问道:“货真价实的纵月?她擅长剥皮,会不会搞错了?”
“没用弄错。佛陀宫追杀纵月数年,早就对她的习性一清二楚,尸身经过特殊方法验证,再加上天道宗的命牌,可以肯定是她。”慧然掀起眼皮子,凉凉道:“若不是小宫主千叮咛万嘱咐,你们现在已经被我送去天道宗了。”
他见过戚观澜,佛陀宫与天道宗又毗邻,有什么信儿隔不了几个时辰就能知道。双生子、自洛城来,十几年过去容貌也有相似之处。那天天道宗刚丢了人,这边邢阳就带着戚观水出现在了东川城。
这和尚早就知道戚观水是被天道宗关押的人了。
——一眼就能看明白的关系,也就得亏了天道宗不屑于抓人。
邢阳又细问了几句具体时间,后背骇出了冷汗——就是他带走戚观水的那一天,山洞中出现了纵月的尸体。
被谁杀的?
戚观水轻轻拍打他的后背,安抚道:“你怕那个叫纵月的人?”他伸手捏捏邢阳的耳垂,轻声道:“你刚刚与我说的,人都是来去匆匆的。前脚后脚、遇得到遇不到,见着谁见不着谁,统统都是命定的。”
他脸颊一红:“你带走我、遇不见纵月,不都是命定的事情么?”
邢阳勉强笑了一声。
前边慧然把他的话听得清楚,正欲开口再言,后背忽然传来一阵抓心的疼痛——像是有只巨大、尖锐的爪子,生生在他后背抓出了血印。
像刚才他的手一样。
慧然清楚得很,这是个警告。他思量再三,叹息一声,抬手给邢阳指向前方:“佛陀宫到了。”
不远处云海纵横,一道深渊悬崖被生生削成竖直平面,气势磅礴的庙宇上下分布,层层半镶嵌在了县衙之上,屋檐交叠见偶有雪白仙鹤扬翅而过,万丈深渊下有巨浪声音呼啸而来。
邢阳却没有心情细看。
他满腹疑惑,百思不得其解,隐隐约约又夹杂着怀疑。
纵月去关押戚观水的山洞做什么?
他仔细思量间不自觉的松开了戚观水的手。
少年眨眨眼睛,又像是块小年糕一样贴在了邢阳的身上,非得十指相扣才安心。他扫开邢阳肩膀上的落叶,把自己的脸贴了上去。
这和尚,活不久了。
作者有话要说: 纵月死啦,不是阿水杀的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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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首次赠礼
慧然停在了一纵白玉台阶前,往前一指:“往上走吧; 小宫主就在前方。”他轻飘飘的看了邢阳一眼; 犹豫道:“你好自为之。”
邢阳斜睨他一眼:“你也是。”
慧然和尚面色铁青。佛陀宫的台阶地面皆是白玉所做,慧然踏上去的那一刻脚上的靴子就已经消失不见; 他赤裸双脚; 双手合十:“你还是怨恨洛城的那一场争执。”
邢阳气极反笑:“说的真轻巧,搞得我不通情达理一样。我还是那句话; 要是为了芸芸众生,把自己吊上去最爽利。我也是芸芸众生中的一个,你怎么不保护我?”
慧然道:“我比你有用。”
这时候有一列队小和尚光着脚路过; 最后一个脚步踉跄,手上端着一盘菩提子,睁着怯生生的眼睛偷偷打量邢阳。
邢阳看了一眼; 隐约觉得这个小和尚有点眼熟; 没在意。
慧然低声道:“我们赤条条来; 自然也会赤条条去。白玉为地; 佛陀宫所属弟子必赤足,意寓受地之气、解万民之苦。剥皮鬼一事已经了结; 合欢宗吸人精魄的妖物却还没有落网; 往后妖魔鬼怪还会层出不穷——人世离不得我。”
邢阳难得嘲讽:“脸可真大。”
慧然摇着头走了。
邢阳抓着剑,气个半死,好歹忍住没动手。
真是难为佛陀宫能养出陀幼琳这样毫不掩饰的骄纵性格。邢阳在茶室陪着兰子夙聊天的时候,听他提及过佛陀宫的秘闻。慧然和尚口中的‘人世离不得我’不是他信口雌黄,而是佛陀宫的宫训。
修真界几大门派; 没哪个手比佛陀宫伸得更长。这群和尚常年行走人间界,灭魔杀鬼,拥趸者众多。
——在这群和尚眼里,为了宫中并蒂莲根基稳定,牺牲一个人的命理所当然。
邢阳一边咬着牙一边道:“来来来,记住了,人气我不气,我本无心他来气,倘若生气中他计,气出病来无人替……抽冷子干他丫的!”
戚观水眼睛一亮:“抽冷子?”
邢阳捂住自己嘴,道:“也不是这个意思。得看情况,不讲理的人多了去了,还能挨个揍一顿?佛陀宫离咱远,等我带你回去就不用再管他们了。”他拍一拍少年的头,“你别信他那种莫名其妙的话。”
少年的眼睛亮晶晶的:“我没信他,我只信你。”
他眼睛湿润,可爱又忠诚。邢阳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摸摸鼻子道:“整天就知道花言巧语,都跟谁学的?”
他手心冒了点汗。
这句话是调笑也是试探。
少年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心思,弯着眼睛跟他撒娇:“没有花言巧语,我看见哥哥就觉得欢喜,字字都是真心话。”他拉住邢阳的手,按在心脏上,得意道:“您摸一摸,是不是跳的很快?”
隔着衣料,邢阳没摸出什么来,看着少年期待的眼神儿,他还是点了头:“是快了不少。”
戚观水的眼睛笑成了一弯月牙,拉着邢阳往台阶上走。两个人刚走了一半,白玉台阶的顶端就冲下来了一个绰约的影子,像是一片火烧云,在佛陀宫一片素白中格外显眼。
邢阳悄声道:“记得她么?陀幼琳,之前你们认识。”
戚观水懵懂的点了点头,看样子不太记得。
陀幼琳像只拦路虎一样手脚大开,仰着头站在高一阶的台阶上,傲气道:“总算是知道来看我了,算你识相。”
她语气掩不住的惊喜,没有一点异样。
“……”邢阳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把戚观水往前推了推:“这个是阿水。”
“阿水?”陀幼琳眨眨眼,上下仔细把戚观水打量了一遍。少年浑身僵硬,死死抱着邢阳,要不是身高不允许,估计早就把脑袋缩进邢阳衣衫中了。
邢阳拍打着他的后背,轻声道:“乖,不要紧张。”
陀幼琳难掩失望:“不记得了嘛?”她挥一挥手:“走吧走吧,先上去再说。不记得也没关系,要是我今晚能……能活下来,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记起来。”
邢阳一愣:“活下来?”
献祭不是必死的么?
少女蹦跶着往上爬,云雾中有风拂过,将她的头发吹了起来,遮住了那张傲气凛然的脸:“……师父师叔们吵起来了,献祭的人选可能会有变动。”
邢阳没说话。他身边少年忽然抬头,直勾勾的看向了山下,他眯起眼睛,在空气中嗅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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