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国之袁氏枭雄》第263章


袁否随口问道:“却不知,伯父给小侄找的老师是何人?”
“颜良颜文恒。”袁绍说,“此人乃我河北四庭柱之首,够资格当你老师吧?”
袁否闻言大喜,赶紧在马背上拱手作揖说:“够够,当然够,小侄若能拜在颜良将军的座下习武,实乃生平一大幸事,小侄多谢伯父。”
袁绍哈哈一笑,抱着袁买一抖马缰,说道:“走,随伯父回家!”
袁否嗳了一声,赶紧也跟着抖马缰,却刻意落后袁绍半个马头。
邺城东门外的这条大道明显刚刚才整修过,不仅宽阔可容四辆马车齐头并进,两侧甚至还种植了花草树木。
不少顽童就干脆爬到了树上看热闹。
当袁绍、袁否先后步入大道,早就等候在大道两侧的邺城百姓顿时欢呼起来,若不是大道两侧的甲兵守着,还真可能酿成大患。
袁否一边策马紧跟袁绍,一边留心观察夹道欢迎的百姓。
从衣着看,人群中穿金戴银、披红挂绿的人也是不老少,这除了说明冀州确实富庶,更说明冀州的风气并不怎么好,不过想想也挺正常,有袁绍这么个好大喜功的主公,治下的文武官员、小史以及庶民自然是有样学样。
单从这一点,袁否便看出了袁绍集团的隐忧。
相比较之下,袁否在此前奔袭许昌的一路上,所看到的兖州风情却大相径庭,在兖州不仅百姓衣着朴素,便士子儒生也很低调,鲜衣怒马在兖州几乎就没见到过,在是在冀州,放眼看去,满目尽是鲜衣怒马、华服锦裘。
不过袁否自然不会去跟袁绍说这个。
袁绍最讨厌的就是别人揭他的短,触他霉头,他又岂会犯这样的错误?
当下袁绍喟然说道:“伯父,小侄尤记得九岁那年初来邺城时,邺城方遭兵灾,百业凋弊,百姓流离失所,不想几年过去,邺城在伯父治下竟已如此繁华,其地物华天宝、人文荟萃,几欲赛过东都洛阳了。”
袁否的这顶高帽子,着实挠到了袁绍的痒处。
袁绍自从反客为主,从韩馥手里夺得冀州后,客观公允的说,还是给冀州百姓带来了相对安定的生活,至少以邺城为中心的这一块区域,已经很多年没有遭过兵灾了,你再看看大汉十三州的另外十二个州,除了地处南荒的交州,哪个不是兵祸连结?
袁绍也一向以治邺有功而自诩。
很少有人知道,一开始袁绍的志向其实只是想当一个能吏,所以他才会很傻很天真的跟曹操商量:是不是另立刘虞为皇帝?因为刘虞当了皇帝,他袁绍就有拥戴之功,就可以成为权力最大的大臣,从此大展手脚了。
结果曹操根本不来气,事情就没干成。
不过这已经是从前的老黄历了,现在,袁绍的野心已随着治下地盘的扩大,自身实力的增加而迅速膨胀,现在他已经不再满足于当一个能吏了,现在他想要当皇帝了,要不然他也不会摆出这么大的阵仗去迎接袁否。
别人或许都以为,他袁绍这么做是为了向天下士子展示他的胸襟。
只有袁绍自己知道,他这么做根本就只是为了玉玺。
袁否忙着观察冀州的军民百姓,却不知道身后也有别人在观察他。
一个头戴峨冠的清矍老者从袁否身上收回目光,对身边的文士说:“正南兄,关于公子否入邺,你是怎么看的?”
文士摇摇头,叹道:“冀州从此多事矣。”(未完待续。。)
第267章激辩
接下来几天,袁绍在他的大将军府大摆筵席,宴请冀州所有六百石以上的文武官员以及河北所有的名士、豪强以及各大世家的代表人物,并且在筵席上再次郑而重之的向来宾介绍了袁氏的麒麟儿——袁否。
不可避免的,袁否的那点事也被袁绍一而再、再而三的拿出来显摆。
在袁绍幽默、风趣、生动的叙述中,曹老大、孙策还有周瑜很不幸的成了反面衬托,总被袁否各种吊打。
总而言之,袁否算是正式踏入冀州权利场了。
套用后世的官场术语,就是袁否正式进入了冀州人民的政治生活了,从今而后,贩夫走卒在茶余饭后多了份谈资,大家闺秀在寂寞无聊之时多了个相思的对象,而冀州官场的那些日逐边缘化的官员也多了份念想。
当然了,袁氏的世子之争也势必会变得更加的朴朔迷离。
烟花散尽,一切事物终究都要回归本真,三天流水筵席之后,一个议题就迅速提上议事日程——该如何安排袁否?
“在下以为,坚决不能以公子否为主将!”
审配从席上跪坐起身,先是目光炯炯的环视了大堂上所有的官员一圈,又返身向着袁绍长长一揖,义正词严的说,“主公岂不闻,尾大不掉乎?”
尾大不掉,说的是春秋时期,楚国国君楚灵王的典故。
楚灵王熊虔打算封他的弟弟熊弃疾为蔡公,去询问大臣申无宇的意见,申无宇说。树枝大了一定会折。尾巴大了就不听使唤。意思是说,不能够封熊弃疾为蔡公,熊虔不听,依然封熊弃疾为蔡公并且让他去治理蔡地。
最后熊弃疾果然篡位,便是楚平王。
审配提及尾大不掉这个典故,就是想提醒袁绍,袁否虽然是袁氏子弟,却是旁支。一旦旁支的势力太大,就必然会威胁到嫡支。
审配的出发点当然是没问题,但他选的典故却不怎么恰当。
郭图立刻抓住了审配的纰漏,起身先是向着袁绍毕恭毕敬的长长一揖,再转身面对审配时却已经变得疾言厉色,大声说:“主公英明神武,宽刑罚、减赋税,又岂是楚灵王熊虔此等穷奢极欲、横征暴敛之国君能比?”
辛评也不失时机的帮腔,说道:“公则兄所言极是,若非楚灵王熊虔穷奢极欲。郢城百姓又岂会揭竿而起?楚平王熊弃疾虽据蔡地,拥兵十万。若非楚灵王熊虔横征暴敛,他又岂会起兵伐郢,为民请命?”
郭图说:“所以,只要君主立身恃正,治国有方,又何惧臣下尾大不掉?”
辛评说:“反之,若是君主立身不正,治国无方,纵旁系子弟不在其位,焉知外姓臣子就不会篡位?从三皇五帝以下,外姓篡位的例子还少吗?远的就先不说了,本朝便有王莽之先例在,元图兄又怎么不说呢?”
郭图又回过身向着袁绍长长一揖,说道:“主公威加海内,普天之下无不归心,率土之滨无不咸服,而今公子否不远万里携传国玉玺来归,更足以证明主公乃是天命之子,公子否或许颇知兵,又岂能与主公相提并论?又哪来尾大不掉之虑乎?”
郭图、辛评一唱一和,把审配驳得哑口无言,也没办法再反驳了。
因为再反驳下去,就等同于在说袁绍的功绩以及名声有可能会被侄子袁否盖过,这岂不是在打袁绍的脸?袁绍他能高兴?
审配讷讷的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逢纪便连忙出面圆场,解释说:“主公,正南并没有拿您与楚灵王相比较的意思,他只是担心公子否手握重兵后,会不利于袁氏基业之传承。”
袁绍大度的摆了摆手,说:“正南之为人,孤甚清楚。”
“主公明鉴。”审配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却再不敢提反对的话了。
袁绍又把目光转向田丰,问道:“元皓,你的意思呢?”
田丰整理了一下措辞,沉声说:“主公,在下以为,对公子否不可不防。”
“不可不防?”袁绍闻言一下就蹙紧了眉头,他没想到田丰也反对他起用袁否。
坐在田丰下首的郭图还有辛评的脸色也一下阴沉了下来,田丰会出言反对,倒是挺出乎他们预料的,此公和沮授还有许攸、荀谌可是一向不参与派系之争的,可今天,田丰为何一反常态出言反对?
难道说,田丰已经暗中倒向袁尚?
想到这,郭图、辛评的心便不住的下沉。
审配和逢纪闻言却是大喜过望,当下袁氏的世子之争已经趋于白热化,袁谭一系与袁尚一系日趋水火不容,但在这场嫡位争夺战中,冀州官场的几位重量级人物却始终保持着超然于外的立场,他们便是田丰、沮授、许攸还有荀谌。
其中尤以许攸、田丰最受袁绍器重,地位最高。
袁尚也曾想方设法拉笼田丰、许攸,均遭二人婉拒。
却不料,田丰今天竟然主动替自己一方说起话来了,这是不是意味着,由于公子否的到来,打破了冀州的平衡格局,所以田丰、沮授决定加入公子尚一系,以对抗势力正在急剧膨胀的公子谭一系呢?若如此,却是再好不过。
然而,田丰接下来的另一句话却立刻击碎了他的幻想。
田丰微微一顿,接着说:“公子否不可不防,却也不能不用。”
听到田丰这句,刚刚还在暗中兴奋的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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