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十案》第30章


老宋说对,就因为对不上才有问题呢。
这侦察员比较犟,说队长,这是什么道理?
老宋说你看过检查那些尸体碎块的法医报告了吗?
看了阿。。。
那你还问我?
四。“土”字脸
有一段时间,我曾颇为疑惑 –老尹看来仿佛一个白面书生,而老宋却活象个金刚,性子大相径庭。偏偏这老宋和老尹好得不分彼此的样子,这是怎么回事儿呢?后来接触多了才算明白,这二位外表虽然不同,在工作上,却有着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都把警察当作一种技术活儿来干的。
在公安部,老尹曾拍过一个内部教学片,专门在实战中讲授怎样从外观和身体语言识别逃犯,其中运用了大量现代行为心理学的专业知识。而老宋,在破案中极其重视法医学等技术手段。
这一次识别出这个线索,就和对物证的法医学鉴定有关。
侦察员们在第一时间拿到了法医的鉴定,但其中一段,引起了老宋的特别注意 – 从旅行袋中的尸体碎块来看。有的尸块显示碎尸的人力量很大,可以一刀把骨骼切断,但也有的尸块则是同一位置要砍好几刀,新媳妇剁排骨似的近乎乱砍。更重要的是,从法医学的角度,可以鉴别出虽然碎尸使用的是一口刀,但有些创口是左手砍的,有些则是右手砍的。
法医能鉴定出凶手使用左手还是右手么?当然。在很多凶杀案中,法医还能通过凶手砍切的角度推断出格斗双方的身高对比呢。
根据这一点,老宋比较肯定地认为,碎尸的犯人应该是两个人,而且一个力气比较大,一个力气比较小。
因为正常人一般不是左撇子就是右撇子,极少有左右两手同样灵活的。
这也不是没有例外,日本现在的天皇就是一个 – 这位天皇生下来的时候是个左撇子。但是按照日本《皇室典范》,天皇是不能有这样奇怪习惯的。于是,宫内厅专门弄了一个官员,整天给这位王子扳左撇子的习惯。宫内厅果然本事大,结果,这位天皇就给管成两手都要硬的特例了。
可是,考虑到九十年代初期的中日关系,日本天皇偷渡到中华人民共和国的首都,手刃并碎尸一个老年男性的可能性还不在宋队长的考虑之内。
同时,在旅行包里虽然有一百多块尸体碎块,但拼起来离凑成一个人还差得远呢。老宋推测,罪犯丢弃的尸体,很可能是几包而不是一包。龙宫管理员看到的两个人,恰好是一个大个子,一个小个子,加上一个大包,一下子就触动了老宋那根敏感的神经
这样一说,侦察员们都觉得有门儿!
大家觉得有门儿的时候,老宋说自己脑子里当时又在闪过了另外一个疑点 – 如果真是这两个人干的,按说,大个子,应该是有力气的那个,可怎么是那个小个子扛着箱子呢?
这倒是个有意思的事情啊。老宋暗暗琢磨。
既然觉得有门儿,大家立即把那两位管理员夫妇请来了,请他们详细描述所见情况,特别是那两个人的体貌特征,以及那个箱子的外观。
这下子可麻烦了。
一来距离远,二来当时没有用心看,三来这两位都不是很有文化的人,问到细节无论如何也说不清了,甚至夫妻之间对于那个高个儿到底有多高还发生了争执。
正在侦察员们头疼的时候,那个女的忽然冒出了一句 – 那个矮个儿的,长了张“土”字型的脸。。。
嘿,这一句话可是让侦察员们看见曙光了 –“土”字型的脸,什么叫“土”字型的脸呢?您想吧,首先眉毛得连成一条线,其次嘴巴得比眉毛宽,再次鼻梁得通到额头上去。隔着湖都能看出来这个特征,那一定很明显。。。
多贴切的形容阿!要知道,人能长成这个样儿的,可真是不多呢。
大概比长得象刘德华的还要少。
对警察来说,这就叫天助我也!
有人说女性的第六感官比男性强得多,大概指的就是这个时候。
宋队当即下达两条命令 – 第一,马上在龙潭湖公园搜寻那只蓝色皮革旅行箱和其余尸体残块;第二,画影图形,寻找那个脸长成“土”字型的奇人。
找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先把画图给管理员夫妇(主要是那个女的)看了认可,然后下发周围各派出所居委会帮着找。
在龙潭湖寻找箱子和尸体碎块的工作不太顺利,公园里翻了个底儿掉也没发现新的尸块,倒是看见一个外地人在那儿大赞首都治安好 – 我把书包忘在公园长凳上了,俩钟头以后回来一看,围了七八十个北京市民,瞪着眼帮我看着,就没一个人去动的,真是路不拾遗的好地方啊。。。
宋队下令把搜查范围扩大。
就在这时候,某居委会来电话,说他们刚抓了个入户盗窃犯,正是长了张“土”字脸,请警察同志们快来!
当时,天已凌晨,老宋二话没说,带了两个警察就过去了。
世界上的事儿,常常是期望越大,失望也越大。去了,的确是流氓,也的确是“土”字型的脸,可惜,是倒着长的。。。
问明了此人在发案的时候还没到北京,天已经蒙蒙亮了。一夜没睡,兴味索然的老宋和两个手下,只好打道回府。
走出居委会的时候,老宋客气地和治保主任打了个招呼,请人家留步,抬头的时候无意中往上瞟,忽然一激灵 –
居委会旁边是一个高层居民楼,老宋的视线恰好落在四楼的阳台上,阳台外边的支架上,正晾着一只蓝色的皮革旅行箱!
多年以后老宋回想这个案子,还忍不住啧啧 – 这TMD才叫邪了。。。
五。半只烤鸭
老宋退了一步,指指四楼那户人家,问治保主任 – 那家的人你认识吗?
治保主任探头看了看,对宋队长忽然提出这么个问题有点儿奇怪。但毕竟跟警察同志配合久了,他知道老宋决不是吃饱了撑的。难道。。。
停住胡思乱想,治保主任告诉老宋,这家只有小两口,刚结婚没多少日子,经常出双入对的,看着感情很好。男的是老街坊了,挺精神的一个小伙子,在XX大厦当服务员,那女的是他同事,在同一个大厦当文员,收入都不高。小伙子有点儿缺心眼儿,幸好媳妇挺精明的。两口子住的是拆迁回迁房,刚还了款,日子过得挺拮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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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宋说后来见着那媳妇,有点儿像江珊,也不知道小伙子怎么修来的福气
慢着。老宋说了,你怎么对他们家这么熟悉呢?你们家亲戚?
那倒不是,这不前两天那女的把我们摆大街上的花盆拿他们自己家去了,我刚去过给要回来。
哦。老宋点点头,说你能不能带我们去看看?
就这样,三个侦查员和一个治保主任过去敲门了。
敲门的一瞬间,两个侦查员如临大敌,已经做好了必要时候跟着嫌疑犯跳窗户玩得准备。老宋也把老五四手枪的枪套解开了。不过,他自己说,那时候心里忽然有一丝异样的情绪闪过。
那是一种“没这么容易”的预感 – 破了这么多案子,真能出现让自己瞟一眼就抓人的事儿?老宋可不是那种相信天上会飞来整只烤鸭的主儿。
开门的是那个小伙子,听说是警察同志有案件想跟自己了解点儿情况,两眼闪闪发亮,连说快请进快请进,一面招呼媳妇泡茶。神色间大有受宠若惊的样子。眼看小伙子笑得阳光灿烂,露出一口整齐的白牙,老宋就泄气了 – 这被警察找,有的人很紧张,这倒不奇怪,一般的老实人生怕跟什么案子沾边;也有的人会兴奋,因为他觉得这是个新鲜事儿,好奇。小伙子明显属于后者。干了这么多年刑警,以老宋看人的本事去当算命的肯定有赚无赔,他一眼就看出来,这小伙子缺心眼儿没准儿,却绝对是心里没事儿的人。
那个媳妇呢?开始的时候一边倒茶一边瞅治保主任和老宋,嘴里嘟嘟囔囔的好像挺委屈。等一听这事儿跟丢花盆没啥关系,是附近出了案子来了解情况,立马精神一振。(当然没啥关系了,要居委会丢个花盆都要崇文分局刑警队长过问,那老宋早二十年就得过劳死)这媳妇本来给自己也倒了一杯,找个圆凳贴丈夫并着腿坐了,竟是一幅聚精会神,洗耳恭听的样子。
这哪儿像嫌疑人啊,整个一个听评书的架势阿!老宋暗暗腹诽,心里琢磨他们大厦老板让她当个文员算是知人善任。看这媳妇挺漂亮的,做秘书或者公关绝对不给企业丢人。可要坐到这等敏感的位置上,冲她这个兔子耳朵估计有啥八卦,不用三天就能传到王府井去。
先东拉西扯的问些周围来过没来过陌生人之类的闲话,老宋看看小两口实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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