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只耳朵竖起来》第57章


捏完肩膀又捏耳朵,白细可恼火,圆润的面颊鼓起,翻起两个可爱的小白眼,“我不认识你,你快放开我!”
动气怒来,耳尖都染了火似的红得通透。
褚少桀目光微变,被白细打开的手作势要往他耳朵摸,白细抖抖耳朵,脑门用力往他胸口撞,趁褚少桀往后退开一步,嗖的一下从他怀里跳开。
褚少桀看着落空的手,笑道:“怎么溜得比兔子还快。”
白细依稀记得往训练场过去的路,迈开两腿穿在人群中跑,褚少桀双手交叠在脑后,慢悠悠地追,像一个伺机而待地捕猎人。
最后白细一头撞到霍铮胸膛,霍铮在训练场周围草草吃完午饭休息,休息完毕准备过去热身,余光看到熟记于心的身影跑来,想也不想就靠近他把人接入怀里。
〃铮铮!〃
跑出满头汗的白细抓紧霍铮的手臂,褚少桀追上来,霍铮的目光越过其余武生,心情暗沉。
“褚少桀在后头追你?”
白细哼声点头。
褚少桀笑道:“下一场就是我和霍武教的比试吧。”
第59章 一更、
霍铮与褚少桀同时走向训练场中央的擂台上; 武生们鼓掌; 扬声高呼褚少桀的名字; 比起武生们的热情,白细冷静围在距离擂台最近的位置; 仰望台上高大的男人; 目光充满坚定。
与霍铮交手对过擂台的武生小声让褚少桀注意,褚少桀的功夫在武院中可谓是佼佼者,而跟霍铮这几日交过手的武生已不敢轻怠他; 连续几天高强度的打擂; 霍铮不仅没如之前那些草包武教不经打; 反倒越打越猛; 丝毫不见露出疲惫。
除了石武教外,这是兴武院出现的第二位他们刮目相看的人。
下午的武判是石武教,石武教冷着粗犷的面容,如一座大山立在武判位置,视线在霍铮与褚少桀间来回。
他是个肃穆威严的人,有他在的地方,旁侧围看的武生不敢像往日那般喧闹起哄; 一头头小野狗化成乖巧的猫; 无人喧嚷,随着石武判宣布擂台赛开始,除了拳腿相击的声音,四周鸦雀无声,氛围紧张而沉闷。
霍铮与褚少桀皆是身材高大的人; 若霍铮是成年后的豹子,褚少桀则是刚成年的豹,散发出张狂无畏的气势,攻击十分大胆,剑走偏锋,而霍铮进退沉稳有度,巧妙化解开攻势,手足仿佛带有千钧之力,进攻果断,每一步每一个动作算得精细,以保不出任何差池。
打到中途,没有人记挂着给谁鼓舞士气了,所有人的心绪都随着两人你来我往的进攻与防御变化,
一场精彩的对擂,褚少桀终究年少气盛忘形了些,霍铮拿捏住他的破绽,一招把他击败。
一场定输赢,石武教判出霍铮胜,擂台下的武生们从中恍回心神,鼓掌声接连不断响起。
褚少桀揉了揉方才被击中的地方,对霍铮抱拳,打输后并未露出难堪之意,“霍武教果然厉害。”
褚少桀扫向四周擂台的武生,高声道:“我褚少桀今日第一个认霍铮为咱们院的武教,这场擂台比武,输得心服口服!”
他的话一出,这几天与霍铮打完擂台的武生跟着感慨,“新来的武教功夫确实厉害。”
褚少桀在武院里击败过不少武生,一身好功夫是大家有目共睹的,此刻他大方认输,已叫场上超过大半的武生对霍铮生出折服的心。
石武教严肃的神色也难得缓和了一些,显然对霍铮感到满意,浑厚的嗓子叫了一声,“霍武教。”
武生们都把目光投向霍铮时,他蹲在擂台边沿,底下头,白细站在他面前,掏出干净的帕子安安静静为他擦汗,在五大三粗的眼里,跟个儿小媳妇似的,看着怪不自在。
有人往褚少桀手肘戳去,“褚少,他是你弟还是霍武教的阿弟啊?”
声音飘进了霍铮耳朵,他伸手在白细后脑轻轻一拦,瞥着眼看向那说话的武生,无声胜有声。
那武生讪讪一笑,挠着脑袋走了。
“为何一身汗。”
霍铮抹抹白细颈侧的薄汗,无风无雨,天气阴凉,不该出汗的。
白细老实道:“紧张所致。”
亲眼目睹霍铮与人打擂,他心惊肉跳。好在霍铮毫发未损,他全程吊起的心才缓慢落下。
眼前又是一暗,褚少桀与霍铮并排,蹲在白细跟前,不知从哪儿扯来的一根草,叼在嘴里,眼睛左右在两人间转着。
白细不想看到他,背过身露出后脑勺,顺带将霍铮扯着转回半边身子,说悄悄话似的,“铮铮,我报名参加蹴鞠大赛了。”
他道:“就和兴武院比试,唔,铮铮,我不会踢蹴鞠。”
背后那褚少桀嗤嗤发笑,说话时刻意压低了嗓音,“小家伙。你露馅了。”
白细登时捂嘴,有霍铮在身侧一时忘形,居然把自己是弘扬馆的学生抖搂出来。
霍铮好笑地伸手揉他发旋,又听那褚少桀道:“我也参加了蹴鞠大赛。”
白细:“……”
褚少桀就是要白细紧张,他一惊一乍的模样讨得他欢心。故意吊慢声音,审视的目光在他们间打转,“兴武院立有规矩,文生不准踏入武院半步,如若我把你的身份泄露给大家,你猜他们会怎么做?”
“坏人!”白细低声骂他,拉起霍铮就走。
他怒时,圆眼总会染上一层薄薄淡淡的红色,像只红眼兔子,不靠近根本察觉不清楚。
褚少桀笑着目送两个人走远,右脚在地面踢踢踏踏,以只有他自己能听到的音调说,“可不就是只兔子。”
第60章 二更、
避开褚少桀后; 白细背后依然有点发毛的感觉。他抖起肩膀; 霍铮以为他冷; 展开臂膀纳他入怀,掌心贴在他身子丈量衣裳的厚度; 检查白细有没有少穿衣服。
“铮铮; 你今日还要打擂台么?”
两人站在庭院后的一条小廊道内,地方隐蔽,置于廊道内的盆栽枝叶葱郁; 如此拥抱一会儿; 不用担心旁人发觉。
霍铮低头亲了亲他的发旋; “不用了。”
与褚少桀的一战; 让霍铮在兴武院树立起他的威信,大半的武生开始对他产生臣服的心。
今天这一场擂台赛打的时机很好,武生们性子野烈,倘若褚少桀第一个输给他,恐怕会教更多的武生打从心底不服气,激发出更多斗志,适得其反。若是再晚些日子; 经每日如此高强度的擂台对打; 霍铮身骨再强健,也难免有所损伤。
而今不早不晚将褚少桀击败,褚少桀在武院中具有一定威慑力,他当众被打败,既能让前面输给霍铮的人心服口服; 也能给还未与他比试的武生带来震慑力,霍铮的这个武教头衔,已经提前成功的收纳了一批武生的心。
“让你担心了,小白。”
白细将脑袋委屈地搭在霍铮肩膀上,可不是么,他每日趁着休息都要悄悄溜进来看看,此刻听霍铮说不需再打,定是鼓掌称快,他整个人被霍铮笼罩,背后靠着墙,从霍铮身后远看过去,依稀只看得到他一个人的背影。
担惊受怕后的白细嘀嘀咕咕的开始讨吻,霍铮忍笑,抬起他的下巴,头偏低,唇覆上去。
他们在角落中彼此交换了一个吻,唇齿留着对方的气息,白细满足离去,悄然溜出武院,走时不忘与武卫大哥言谢。
方子尘连着几日午后不见白细,这会儿居然在大门外逮着他,亲眼目睹他从兴武院鬼鬼祟祟跑出来,头疼地一拍脑门,“白细!”
白细溜到他身侧,“你、你看到啦?”
方子尘道:“你为何从兴武院里跑出来了?”双手在白细身上翻来翻去,“他们没打你吧?”
白细忽闪着眼睛摇头,“我过去看铮铮了。”他嘴角湿润红肿,一看就知道不久前干过什么。
一旦接受好友喜好男风的设定,方子尘心里头那一根直到底的筋无端端开了窍,他指着白细的嘴角示意他擦干净水渍,道:“你胆子太大了,万一让人发现就该招惹麻烦。”
白细道:“不怕,铮铮是院里的武教。”
方子尘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水火不相容的两个院,若让大家知道他们两是一对,他们会怎么想。
思及此事,他道:“赶快进去,夫子有事情要宣布。”
蹴鞠大赛在即,书馆已经塞选出十二位参赛的学生,今日起,就得开始训练踢蹴鞠,弘扬馆场地有限,不利于参加蹴鞠赛的学生们施展手脚,往年他们节课后便结伴到禹城的一处蹴鞠场训练,今年蹴鞠场的场主有事回故乡,眼下过了年还未回城。
馆长思来想去,与对门的院长暗中一商量,院长便答应将一处训练场腾置出,馆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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