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阳学堂》第230章


“图门清。”敖尟看出图门听得不耐烦了,“你有没有什么想问他的?”
“我?”图门清一愣,没想到敖尟还能问到自己。
“说,说,倒斗这行干了三十多年了,不到十岁就跟着叔叔伯伯们混,没什么我不知道的。”那人伸脖扬面,竟能看到鼻孔全貌。
“僵尸对你们来说是不是很大的威胁?”图门见过妖魔鬼怪还真没见过僵尸,而图书馆关于僵尸、赶尸的记载少之又少,这跟清后西方文化大量涌入、唯物观的主流意识影响不无关系。
“你说大粽子?”那人笑着走到图门身边,套近乎地拍拍他肩膀,“小伙子,我叫你小伙子没关系吧,我今天都快五十了。”
图门摇摇头,“没关系,您说。”
“小伙子,实话跟你说,粽子的危险我们根本忽略不计。”那人一眼盯中图门手上地扳指,“好家伙,这个能不能给我瞧瞧。”图门并未取下扳指,伸手到他面前,“那你们最大的威胁是什么?”
那个人痴迷地看着扳指,来来回回摸着上面的纹路,反射式地回答,“公安啊!”这话一出,把在场的人全逗笑了。“你们别笑,这实打实的。民盗百不如官盗一,我们也就摸点儿里面的东西。要是官盗,尤其是那些声称什么什么发掘的,自古以来都是下狠手,他妈的连顶子直接掀,明目张胆有啥掏啥,棺材撩盖子,好好地东西一打开,黑地黑,碎的碎,祸害人呢。反过来,他们抓我们可真是卖力气,一级文物上来就是十年到无期,连个讨价还价地空儿都不给。”
“都是文物,还不得保护着。”负少跟着应承。
“保护?保护个鸟,放地底下最安全,一改朝换代,那些文物啥的偷偷抢抢,全他妈的没了,下场还不都一德行。”那盗墓的情绪愈加义愤填膺,声音也跟着高亢起来。
如负少所说,真就“汇报”了三个时辰,吃完午饭还胡吹滥侃到了下午三四点钟,那人得了敖尟的口头默许,屁颠颠走了。敖尟余兴未尽地问图门,“你知道为什么学堂里一直没干这营生的?”
“嗯?”图门想了想,“没什么值得盗的吧。”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敖尟笑着伸手,“你那张板子给我看看。盗墓不管是官盗民盗不都是为了那么点儿稀罕物,说历史,那就加上历史吧,学堂里不论是历史还是宝贝都不缺,绝大多数比外面那些精贵,活人手上的都消化不完,谁还去惦记墓里面那点儿东西。这就是见利之财,处地之异。”
“如果学堂消失了几百年,是不是就会有盗墓这一派了?”图门似乎理解了敖尟的话,掏出传盒木,接拼成板递给敖尟。
“这个想法是不错,出现历史断层就会有探究价值。但是你还没转过一个弯,就是那盗墓的说,改朝换代那儿,学堂、封策镇一直都是乱世,打打杀杀颠覆斗争接连不断,上哪儿找什么断层?”敖尟点点木板,指了指图门清的胸口,“不过无断层的历史也有没留下记载的部分,也就是衡陵逆文碑阵那部分。”
31。胜负
31。胜负
“图门清,你认为衡陵逆文碑阵是个什么东西?”负少手里捻着根三尺青丝,越捻颜色越浅,图门不知道这属于什么技艺,就算捻成无色透明的又有什么用处?“什么东西?什么什么东西?”
“就是做什么用的,碑嘛,总不能平白无故立一个是不是?”
“记功?”图门还是有点不太能明白负少的“预谋”,这碑原先是什么跟现在就算有莫大的联系,也不过都是往事,追究起来能有多大意义?
敖尟微微笑着指指图门的胸口,“图门,你别不在乎,这世上有因不一定有果,但,有果必定有因。衡陵逆文碑阵的来历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用处嘛,也不像你猜的那么复杂。这传盒板上只是记载了碑阵每次从隐没到出现的必备条件,这说明什么?”
“你们想说什么就都告诉我吧。”图门懒得猜来猜去,又不是谜语游戏,就算猜中了又能怎么样?既然知道何不干脆点儿说出来。
“好,带你去个地方。”话音刚落,敖尟抬手一扶图门肩膀,图门只感觉脚下踩棉花似的一松,再看已经到了一幢三层独楼前,独楼貌不惊人,跟普通的茶楼房没多大不同,怪异的是,楼顶是古庙顶斗拱重檐的样式,房檐上走兽林立,排排有序。整体上说来,不算古朴也绝不现代,倒是有点不伦不类,二楼外高悬牌匾上写着两个隶书大字“惜逢”。门口边半环绕着一排龙眼,种树本无可非议,但这排龙眼跟旁边的松柳杨柏比起来显得异常突兀。
“赘?”图门瞅着身旁的“敖尟”,“如果你是赘,那,敖尟在什么地方?”
“在学堂里。”赘笑着看看负少。负少耸耸肩,“你要是打算知道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就得答应我们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图门知道自己正一步步往陷阱里踩,全然没有撤步后退的可能。
“率三法门入住封策镇。”赘斩钉截铁地说,“不再干涉学堂内纠纷。”
“什么?”图门简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什么道理?三法门为什么要入住封策镇?难道对贝家有什么好处?
负少低头踢着脚边的石子儿,“不要求你马上给答复,我们贝家撑也撑了快十五年了。不差再坚持两三年地,所以,还是希望你仔细考虑考虑。”
“我需要知道原因。”图门清言语冷静,心里却一个劲儿敲大鼓,本以为是一些杀人上贡的要求,根本没往这儿方面想,“敖尟不回来了?还是回不来了?用我们三法门填敖尟的空?既然你们已经平安撑了十五年,说明有没有敖尟其实都一样。还用三法门干什么?”
“别紧张,别紧张。”负少抬手刮刮自己的左耳,捋着耳廓划到耳垂,只见那根被捻成半透明的青丝倏地钻进指尖,手指松开后。青丝竟缩成了一点,恍若耳钉一般嵌耳垂上,晃着黑白双色的光芒,“图门。你有二十八九了吧?跟我差不多。”侧身一让,“咱们进去说。”
图门第一次来栖凤楼,没想到会是在这种情况下走进来的,一楼根本就是个大排档,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吵到非要全力打开嗓子说话才可能听得到的程度。三人没做停留,直接下楼,到了地下地包间。推门进入时,图门看到门上的牌子写着“贝家室”,“这里安全?”图门环视了一下,房间不大,最多也就能坐二十来人,四面白墙隐约能看出壁上细小的一棱棱的凹凸条纹。
“放心,没有比这儿更安全的了。”赘抬起食指一刮墙,迸出咝啦啦的银色火星儿。“栖凤楼地下有三层。这层是专门提供给封策镇各派的会议专室,完全隔离室外可能入侵的技艺、游魂、鬼神。”
“说正事儿吧。”负少打了个响指。传盒板当啷落在桌上,“你刚才看到那排龙眼树没?有没有觉得奇怪?”
“有。”图门点点头,“位置很奇怪。”
“说说。”
“栖凤楼地顶是庙顶样式,按照方位,中龙眼的地方应该是庙碑。”图门突然意识到其中的关系,“逆文碑是栖凤楼的碑?”
“说对一半,至于碑阵的来历,我最后再说。”负少拍拍手,“十五年前,我被定为贝家主传人地时候,原因很简单,我算出了敖尟的大限,六年前,贞老头死的时候,我算到你正好进学堂。那时候邹迁也应该进学堂的,但我让邹迈做了个扣,来了个物极必反,让邹迁晚进了学堂三年半。”
“什么?”图门完全没想到这里还有邹迁地事儿。
“这说来,话就长了。”负少挠挠头,“如果邹迁不晚进学堂,你们根本就不会认识。”
“不明白。”图门皱着眉摇摇头。
赘叹了口气,“这事情还得从碑阵开始说。”
“衡陵逆文碑阵,这个名字是这次出土时学堂里的人给起的,此次出土,正好是李其歌回到百年前的时候。”负少说得很慢,生怕图门乱了套,“李其歌,水命,玄学士。你们几个偷碑阵的人还有谁能满足这个条件?当然是邹迁。”
“这碑阵要凑五行?”图门似乎有了点线头儿。
“你是火命诸学士、公羊沐是木命幻学士、孟为霜是金命玄学士,只有李其歌和邹迁是水命玄学士。”
“你的意思是,百年前这个碑出现时应该开始记录了?”图门觉得这事情有点向诡异的方向发展了。
“是的,但推迟了一百年。”赘点点头,“条件出了差错。火炼地人没有得到貔貅,而自炼的顽心又给了李其歌。”
“当时,因为抗击侵略的政治倾向影响,左家属于保皇派,跟李其歌是对立的,所以貔貅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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