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唐》第93章


衙饺寺掖虻模 ?br /> 尉迟恭在帐后听得外边喧嚷,赶出来说道:“程将军,既然她不肯成亲,就不必勉强了。”咬金道:“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们做亲,倒可以草草不恭得的,独有我做媒人要正大光明的,难道不做就罢了不成?如今既来之,则安之,这媒人是断断要做的。你把那整备的酒肴快快拿出来,我在外边吃酒,你推她往后面去做亲,就如一块生铁落了炉,也要打她软来。况你是打铁出身,难道倒不在道么?这个绑缚是放松不得的,你只消把她犹如活牛皮靴鼓,生做来就是了。”尉迟恭满心欢喜,说道:“程将军,如此得罪了。”遂将黑夫人推往后帐去,一面分付:“摆酒出去与程将军吃,叫他慢慢的吃去。”手下答应,就将酒肴送出。
不表程咬金在外吃酒,单说尉迟恭推黑氏到后帐来。黑氏便问道:“你这匹夫,推老娘到这所在做什么?”尉迟恭道:“我奉主公之命、军师之令、媒约之言,与你成亲。”黑氏道:“既然如此,难道做亲是绑了做的么?”尉迟恭道:“也说得有理。”连忙把夫人放了。那黑氏一放了绑,就摆起一个拳势来,叫声:“尉迟恭,我老娘是有丈夫的,你不要差了念头,好好送我出营去。宁可一刀两段,若说这件没正经的事,老娘断断不从的。你若要动手,老娘也是不怕人的。”尉迟恭道:“程咬金叫我不要放你。我尉迟将军就是山中老虎,也要捉它回来,何况你这小小女娘,怕你怎的?如此倔强,罢了不成?”说罢,趁势赶上前去。那黑氏也摆个势子抢过来。他两个你推我扯了一回。那黑氏到底是女流,又兼脚小,转身不便,被尉迟恭拿住,竟往床上一丢。黑氏连忙爬起来,早被那尉迟恭压上身来。黑氏将拳乱打,尉迟恭把一只手将她双拳一把捏住,便去宽解衣裙。黑氏将身乱扭,终究力小,哪里强得过尉迟恭?却被尉迟恭渴龙见水、饿虎攒羊的一般,正是:颠狂柳絮随风舞,轻薄桃花逐水流。
那黑夫人得其佳景,倒觉尉迟恭的本领胜于孟海公百倍了,不觉心花大放,十分欢悦,便娇声软语的道:“尉迟将军,奴家本不从顺,被你用强逼迫。虽然水性杨花是妇人之本性,如今事已如此,奴家只得从你罢!”那尉迟恭是个粗蠢之人,恐怕她逃走去了,把她双手紧紧捏住,那两只嫩手都捏得乌青;听见她说得可怜,才把手放了,还恐她要走,心中尚是提防,谁想她竟将双手伸来搂住,尉迟恭就贴拢去,做了吕字。正如:穿花蛱蝶深深见,点水蜻蜓款款飞。
两下你贪我爱,着意绸缪了一回,方才云散巫山,大家起来重整衣胆。黑夫人便叫声:“将军,我们姊妹三个,奴家是孟海公第二位夫人。还有第三位夫人白氏,也有手段的,与奴最说得来,胜于嫡亲姊妹。明日将军一发捉了来,都服侍将军,使我姊妹不至两下相思。还有结发夫人,名唤马赛飞,有二十四把飞刀,名为‘柳叶神刀’,十分厉害,与我二人最说不来。那马氏心狠,却不可与同归。”尉迟恭听说,十分大悦道:“娘子说得有理。但是这程咬金,你前日得罪了他,如今要出去赔他一个罪儿,日后好与他相见。”黑氏道:“羞人答答,叫我如何去见他?”尉迟恭道:“这不妨,他是极喜奉承的,我们如今拿了酒出去,大家吃杯儿,就丢开手了。”
夫妻二人算计已定,拿了一壶热酒走将出来。走到程咬金面前,只见咬金低了头,正吃得高兴,便叫一声:“程将军!”那咬金抬起头来,见尉迟恭手中拿着一壶酒,黑氏把衣袖遮了口,只管嘻嘻的笑。程咬金明知她来赔罪,只因有些害羞,故此走到面前只管笑。咬金假作不知,大吼一声,喊叫道:“在这里了!”把尉迟恭、黑夫人都吃了一惊。咬金道:“你们两个干得好事啊!那一日在阵上,我说你莫非寻老公么?你说我是油嘴匹夫;今日好意与你做媒人,又把我颊面乱打,又是什么油嘴匹夫地骂。打也打了,骂也骂了,酒也吃了,不知你们如式不如式?”尉迟恭笑道:“如今做过了亲了。”咬金道:“不许你开口,要待她自来告诉我听。”尉迟恭笑道:“程将军,如今不必说了,方才得罪了你,我故此叫她在此请罪就是了。”咬金道:“我不要她请罪,要她与我说说儿,不然我就与你们两个拚命。为什么打我?为什么骂我?如今你们两个原是这等好的。”尉迟恭道:“程将军罢了,如今不要说了,待我叫她来和你说说儿就是了。”咬金道:“既是你这般说,叫她快快过来,说说不妨碍的,此乃人人如此的,况我又是个媒人,快些说起来。”尉迟恭便对黑氏道:“娘子,你支吾他两句也就罢了。”黑氏无奈,只得掩着嘴,笑嘻嘻对程咬金低声说道:“奴家方才一时之怒,得罪了程将军。如今奴家不敢违命,已与尉迟将军做过亲了,前来请罪,谢谢大媒。”说罢,就道了四个万福。
咬金连忙回礼,叫声:“不敢。你方才既然不肯,为何一时又没了主意?”黑氏听说,这脸上就霎时黑里泛出红来。咬金笑道:“不要害羞,大家来吃喜酒罢!我老程饶便饶了你们,媒人钱是一定要的。”大家一齐大笑起来。里面就摆出酒来,三人共饮,就直吃到月转花梢,咬金大醉而去。他二人到后帐中重施云雨,再作鸳鸯,又做了一出襄王神女的故事。如今不比起初,更觉欢爱百倍,抱头交颈而睡。
到次日天明,秦王升帐,二人谢恩。徐茂公道:“今日还有一个女将前来,尉迟恭你一发捉了来,一总赏了你。”秦王不信,笑道:“军师哪里有这般先见之明,尉迟王兄如何有此叠叠之喜?”道言未了,忽见外边军士飞报进来:“启千岁爷,外面又有一员女将前来讨战。”秦王大喜,叫声:“尉迟王兄,快去擒来,一发赐你成亲。”咬金道:“又是这狗头造化了,我这媒人是做定的,又要吃喜酒了。”尉迟恭大喜,提枪上马,来至阵前。抬头一看,只见这个女将生得千姣百媚,比黑氏更觉好些。原来那白氏只因黑氏被擒,不见首级号令,心中十分挂念,为此前来打听消息。
这白氏头戴双凤冠,身穿鱼鳞甲,内衬月白战袍,坐下梅花点子马,手使梨花枪,娇声软语说道:“你这黑脸贼,好好送还了俺家姊姊黑夫人,万事全休;若道半个不字,管教你这黑脸贼狗命难逃!”尉迟恭道:“不要破口,你姊姊黑夫人嫁了我了,你也来嫁了我,配合成双罢!”白氏大怒道:“好匹夫,如此无礼,吃我一枪!”就把梨花枪-摆,叫声:“看枪!”耍的一枪刺来。尉迟恭架开白氏手中梨花枪,两人战未十个回合,拍马撞个满怀,一把也活擒过来,掌得胜鼓,回营缴令。将白夫人送至尉迟营中,黑夫人迎进后营。白夫人初时不从,被黑夫人再三相劝道:“贤妹啊,那孟海公是不成大事的,况他与马赛飞十分情厚,我与你常时落后。今唐家秦王系真命天子,尉迟恭又是个骁勇英雄,做人十分情厚。做姊姊的无奈相从,倒与我情投意合的,况你与我最为亲爱,故今劝你不如从顺了罢。”白夫人听了黑夫人一番言语,只得依允。却好秦王差军士送合欢酒来,命尉迟恭同黑、白二夫人拜堂成亲。众将都来庆贺,不表。
再说王世充闻此消息,对孟海公道:“谁想二位夫人都被尉迟恭擒去,唐童就一并赐与他结为夫妇,世上哪有这般欺人的道理!”孟海公闻言,不胜惭愧,弄得脸上红了白、白了红,大叫一声:“罢了!”正在忿恨,走过大夫人马赛飞来,说道:“大王不消发怒,待妾身明日出阵,擒拿这两个贱人来千刀万剐,与大王消恨便了。”孟海公闻言,心中想道:“明日他去出阵,倘然照前样,便怎么处?”又回想一想道:“嗳,岂有此理!这马赛飞是我结发夫妻,岂比那小老婆的心肠?”遂叫一声:“御妻,孤家万里江山,全在御妻你一人身上,须要小心为主。”马赛飞道:“妾身晓得,大王请自宽心。”一宵无话。
次日,马赛飞头戴金凤冠,身穿大红绣龙战袍袄,外罩黄金宝甲,坐一匹走阵桃花马,手中抡一柄绣鸾刀,肩背上系一个朱红竹筒,筒内藏二十四把神刀,一马当先,直至唐营,高声叫道:“唐营军士听着,快叫那黑白两个贱人出来!”小军飞报进营,说道:“启千岁爷,外边有个女将讨战。”秦王道:“为什么他们有许多女将,一日一个,不知还有多少在哪里?”咬金道:“主公,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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