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宠皇后(螽斯羽)》第66章


到每个人耳内。
看皇上这般不忍割舍的情形,皇后心中虽有百般的疑问,却一句也不敢再提,心里想他三人间必然是有她不知道的缘故,便小心说道,“皇上做主,自然是他二人的福气。不过滔滔尚未行及笄礼,这件事不免有些仓促。另外她爹娘都不在了,妾想着是否就从宫里直接接到王府去?”
“皇后做主吧。”皇上不耐地挥挥手,起身便要走,目光终是忍不住向滔滔一撇,在她身上流连一会子,又转身说道,“按半付公主的仪仗出嫁吧,别委屈了她,也不枉你疼她一场。”说到最后,声音已是有些断续,说完头也不回便走了,留下她三人,神态各异定在当地。
☆、第五十九章 婚事(二)
皇上走后,坤宁殿便陷入了诡异的沉默中。苗昭容先回过神来,见皇后端庄沉稳的面容下略有些浮躁,显得阴晴不定,滔滔像吃了定身丸一样直愣愣杵在地上。她情知不便久留,将茶饮尽便躬身告退,皇后心里有事,也未十分挽留,由着她去了。
她回头瞅一眼滔滔,心里暗怪自己素日只留心皇上,竟是对十三大意了,只想着他二人一同长大,不过是兄妹上的情分,谁知竟在自己眼皮底下暗生情愫。那日听说他们在钦明殿罚跪,尚以为是朝政上的事呢。
眼下再后悔已是无济于事,她只得叹口气坐在贵妃榻上,一面摩挲着碧玉镯,一面向滔滔身上打量。
滔滔心下尚半信半疑,混混沌沌以为自己听错了,见皇后不住端详自己,也是忐忑不已。她明白皇后一直以来都希望自己能得皇上宠幸,好使她中宫之位更加稳固。她心想着要说句什么才好,却又不知从何说起,犹豫片刻只是垂下头,将晕染的几页纸扯下来揉成一团。
皇后本想着皇上如此喜欢滔滔,她出身又清白,又是自己亲外甥女,无论如何也能封个贤妃,不想方几日光景,皇上竟忍痛割爱,将她许给十三,真是满盘的打算都落了空。
她一时只是愁眉不展,焦虑的看着窗外,目光忽然落在龙凤纹窗格上,心中一动,想到十三素日便是个有心胸有手段的,看这情形,将来八成是他继承大统,若果然这样,自己也算是高枕无忧,顿时心下一松,起身向滔滔走去。
“既然官家都发过话了,你跟十三的事就算是定准了。估量着不几日汝南王府便会差人来,趁着还有些日子才动身去延福宫,抓紧先给你行及笄礼吧。”皇后放缓语气说道。
滔滔本以为她会说几句厉害话教导自己,不成想竟又一次谈到同十三的婚事。她的心这才一点点落到实处,原来这件事并不是自己的幻觉,忙压着狂喜躬身答应着。
“我虽不知你二人是怎么回事,又是如何被官家发觉的,但既然定下了,便要注意分寸,不能像以前一样没大没小一处厮混了,更不能私下里见面,你可知道?”皇后严肃向她嘱咐道。
“滔滔明白。”
她二人的婚事一传开,阖宫都纳罕,只不过不敢在明面儿上议论罢了。瑜柔听说这事,面上虽未漏出来,但没过几天便说受了暑热,着实生了一场大病。
苗昭容看她这副情形,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如何不明白她的心思。她也不点破,只趁着向皇后请安时商量,先寻个驸马给瑜柔定下来要紧。
张贵妃听锦娴说了这事,暗暗叹这十三真是有手段。听贾婆婆说,那夏竦和王拱辰外放,便是他在背后周旋授意,不几日又将老七扳倒,眼下连皇上心尖儿上的人他都有本事要了去,真真不可小觑。不过如此也好,他二人一旦成亲,定然是要出宫住,一下便少了两个对手,皇后势单力孤,对付起来也容易。因此满宫里除了滔滔和十三,最高兴的恐怕就是她了。
果然没出几天,汝南王府便派人来“纳彩”。国朝风俗,天子“纳彩”用香酒,宗室用玉器。故而王府送来一对上好羊脂白玉打磨的云纹玉如意,一对金镶的龙凤呈祥玉璧,一对喜上眉梢的玉环佩,另有玉圭、玉册等各色玉器,装了几匣子,还额外送来各式名贵锦缎,珠钗,金银锭子,显而易见,汝南王府对这门亲事分外重视。
不过可是苦了滔滔,皇后心中本就有一股怨气,唯恐她与十三私底下再见面,因此将她看管的比从前更甚,连偏殿的门都不许出,更别说出坤宁殿。不仅如此,还日夜派了人在她门口守着,别说是十三身边的人,连他宫里的苍蝇都别想飞进滔滔闺房。
自从十三回宫后,他二人明面上只见过一次,还是在钦明殿罚跪,私底下也就那晚见过一次,便再没见过,因此两下里也是相思得紧。滔滔无法,镇日里只能吹吹笛子,抚抚琴,巴不得早日出嫁才好。幸好皇上发过话,此事要从速,因此她的及笄礼也急急准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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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日,滔滔的弟弟同她父亲的续弦李氏,都依例穿着官服进宫,参加滔滔的及笄礼。在宫内行此礼,且并不是公主身份的,她还是头一个。论理,皇上和皇后都应在场才是,可皇上托故朝政繁忙,到底都没露面,诸人心知肚明,不过不带在脸上罢了。
滔滔身着青色大袖长裙,绛罗褙子,披着霞帔,由主礼尚宫将她青丝梳个繁复的双鬟望仙髻,再簪上一根精致的赤金祥凤嵌红玛瑙流苏步摇,再就是听长辈训诫,敬酒等。
夏日里天本就热,好容易熬到这一套繁文缛节下来,她白皙小脸儿早热得通红,渗出一头一身的香汗。待送走李氏和弟弟,都已是金乌西坠,她方能歇下来喘口气。
见皇后面色稍缓,已不似前几日那样沉,她便趁机抱着她胳膊撒娇道,“娘娘,我都有十多日不得出门了,都快要闷出病来了,您就让我出去走走吧。”说着又嘀嘀咕咕道,“十三哥保不齐已经回王府了,不用这样防贼一样防着他了吧。”
过了这些日子,皇后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眼看着她一脸的期盼,也不忍心再拘着她。再者暑热又重,怕她一烦恼闷在心里再生出病来,故而想一想,向她头上一戳,道,“若让我知道你与十三私底下见面,你就等着老老实实罚跪就是了。”说罢向知画和木荷嘱咐道,“你们两个跟仔细了,不能由着她任性。”
滔滔见她答应了,喜得一双大眼弯成月牙儿,忙不迭点头应允。
她将那身礼服换下来,换上一身浅绿色莲花盘绦纹褙子,又将那赤金的步摇取下来,把十三送她的那根木头簪子插在鬓上,向菱花镜中瞅了瞅,眼看着天渐渐黑上来,这才带着木荷和知画出了门。
方一转弯,她便向知画使个眼色,随后带着木荷向后苑照妆园行去。待到了照妆园门口,那木荷还要跟着,早被她一把推出去,笑道,“好姐姐,你且去逛逛吧,过会子再同知画在这儿等我就是了。”
木荷虽跟滔滔的时间不久,却也是善解人意,也不多问,轻轻一笑便退到僻静处等着。
黑漆漆的夜空似墨色幕布一般,一弯玉勾并漫天星子散着清冷冷的光点缀其中。满园海棠开得正好,在月光下影影绰绰,同白日里锦绣辉煌的情形不同,倒更添几分雅致。滔滔也无心晃秋千,只折了一支并蒂海棠,捏在指尖玩耍。
她忽觉身子一轻,已被人拦腰抱起,一股熟悉的清淡味道传来,她也不挣扎,抬头环住那人脖子,笑意盈盈瞧着他的眉眼。
十三将她抱到树下,抬臂圈在树旁,低头向她面上身上仔细觑几眼,见气色比前几日好许多,这才放下心来,故意喘几口粗气,笑道,“胖成这般,当心嫁不出去。”
“那正好不嫁了,看看谁着急!”滔滔虽嘴上如此说,心下却着实开心,回手掏出绢子替他拭拭额角细汗,道,“走这样急做什么!”说罢又有些不快,“娘娘看得紧,总也不让我出门,这回还是我求了许久才允了,待会儿就得回去呢。”
“我后天便要回王府,估量着你出嫁前是没机会再见了。”十三捉了她的手,细细亲她的手指,心里也是百般不舍,“我不在你就少出殿门吧,诸般事情能躲则躲,保重自身最要紧。”
“自打你回来,拢共见了没几面,你便又要走,还不如早些嫁过去!”滔滔听他如此说,将手抽出来,闷闷不乐道。
“你这小丫头怎么这样不知羞,急着出嫁啦?”十三听她不舍,心情倒是出奇得好,忍不住捏起她下巴打趣道。
她这才反映过来,自己竟是说差了话,不由又羞又恼,抬手拧在他腮上,道,“你再捉弄人,我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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