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风流》第655章


程墨看了张清一眼,道:“你们坐会儿,我去去就来。”
张清跟着起身,道:“不用五哥,看我怎么把这老混帐赶走,哼,这么大年纪还耍赖,太不要脸了。”
“他所图甚大,脸算得什么?”程墨按他坐下,道:“你不了解情况,别跟着瞎掺和。”
武空一把拉住他,道:“别再添乱了。”亏他以为张清总算做对一件事,没想到还是坏事,刘泽是什么人?那是当今皇帝的族叔祖,真撕破脸,宗正寺出面,多少有些麻烦。
不断有人听到消息赶来,府门口热闹得很,突然见十七八个仆役或搬或抬,把很多东西丢在地上,更有两人架一个身着锦衣的老者出来,不由分说把他往地上一丢,转身走了。那老者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开口闭口尽是:“列祖列宗哎,你们睁开眼睛看看吧……”
后面一个老太监跟着哭,不停地喊:“王爷,奴才没用,没能护得了王爷!”
很多人立刻认出老者的身份:荆州王!无他,北安王府有两位王,北安王和荆州王,北安王程墨青春年少,俊郎非凡,绝对不是眼前的老者,长相年龄对不上。再说,这里是北安王府,北安王乃是此间主人,奴仆哪敢把主人赶出来,这是要造反吗?
不少人窃窃私语,那些赶来看热闹,随时准备投井下石的人不自觉往后缩了缩,连荆州王都落得这样悲惨的下场,何况他们?还是老实一些,以保万全吧。
更有本来想走的人,也留下观看事态发展。
刘泽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更是拍着地面干嚎:“列祖列宗哪,你们天上有灵,怎能眼看子孙被人欺辱至此?”
有人低声道:“他不会去哭太庙吧?”
“不会。太庙须由陛下领祭……”言下之意,刘泽一个藩王,没资格到太庙祭祀列祖列宗。
“不是祭太庙,是哭太庙。要真是这样,那乐子就大了,陛下也不能坐视不管哪,毕竟同族同宗。”何况当今皇帝还是一个没有根基的弱势皇帝,极需宗族支持,这样的情况下,北安王如此对荆州王,有热闹看了。
说话的人,听到的人,都露出会心的微笑,北安王要倒大霉了,如果皇帝搞不掂宗正寺,只好拿北安王开刀啦。
被拦在府门口,又不愿离去的人,大多是嫉妒程墨飞速崛起,巴不得程墨倒血霉的,更有人和好友低语:“今天来的不冤。”
更有人在心里暗叹:“能亲眼目睹程五郎如烟花般坠落,此生不虚。”
也有人呼朋唤友,派仆役请亲近之人,一同见证历史性时刻。
众人的反应,尽在刘泽眼中,他现在只想把事情搞大,逼刘询出面,要么压制沈定,要么下诏程墨,给他一个安身立命之所。这也是他醒来,被架出去,临时想出来的计策。不得不说,他在危急时激发自身潜力,想到的办法十分恶毒,把程墨逼到危险境地。
他嚎得更大声了,老杜也卖力表演,看着是劝,实是诉苦:“王爷啊,您付了四千亩良田三年的租子,却只住几天,就被人赶出来,实在太不公了。”
原来荆州王住在北安王府中,不是白住,而是付了租金?而且北安王还背信弃义,租金到手,就把人赶出去,一点情面都不讲?
有人十分不齿:“不是说北安王富可敌国吗?怎么如此下作,连几个铜板的租子都收?”
旁边有人提醒:“不是几个铜板吧?你没听说吗,是四千亩良田,三年的租子,四千亩良田哪!”
这人加重语气,酸溜溜的。
“你们懂什么,哪有人嫌钱财多?北安王再有钱,送到面前的银子也不会往外推吧?”
“刚收了人家的租金,就把人家赶出来,他不富可敌国,谁富可敌国?”有人鄙视道,这人身着锦衣,却半新不旧,显见家道中落,一年不如一年了。
刘泽朝老杜使个眼色,老杜继续哭诉:“只准王爷带老奴住进来,原来是为了今日。亏得王爷信了他,早知今日,不如包下一家客栈……”
“嗤——”
吸气声不断,收了人家那么贵的租,却只准人家带一个老太监服侍,想干什么?是为了租子到手,把人家赶出来吗?
“太不像话了。”
“没想到北安王是这样的人。”
“人心不古啊。”
“我看,以后还是别去宜安居买家具了,这等为富不仁之辈,还是别再帮衬的好。”
议论声四起,众人满嘴大义,实则羡慕嫉妒恨,我也想白收租,不给住啊,四千亩良田啊,一年得收多少谷子,何况还是三年?这样的便宜为何没落到我头上?
表面上自然是要做义愤填膺状,痛斥不守信的北安王的。
刘泽和老杜对望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笑意,众口一词,看你还怎么把我赶走?
第891章 收场
程墨迈出门槛,只见府门前的空地上,黑压压的全是人头,一片锦衣在阳光下闪瞎人的眼,这些人几人凑在一起,或窃窃私语,或低声谈论,当中有个大嗓门特别响亮:“没想到哪,北安王竟是这样的人。”
那人比常人稍矮,中气十足,吸引所有人的目光。他见大家都看他,先是挺了挺胸,接着把腰一缩,躲到旁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背后。
那男子无奈道:“会稽伯,你也是男人,怎敢说不敢认?你躲什么啊。”
这男子正是会稽伯,前年因为手头拮据,装不起供暖系统,去年眼看京城的勋贵公卿都装了,再不装就成为笑话啦,只好东挪西借,凑钱装上。他在人群中看热闹,听说刘泽付了租金,才得以入住,不禁嫉妒,四千亩良田一年得收多少租子,要是自己有这收入,日子就好过多了。
他出声想引起刘泽的注意,看能不能让刘泽租住自己的院子,自己府中空院子也有两三座,拨一座租给刘泽,日子岂不是宽裕很多?
可一见众人脸现异色,又怂了,赶紧躲起来。
“我怎么敢说不敢认了?我不就说一句实话么?咋,连实话也不让说?天下哪有这个道理。”会稽伯心虚地道,却不走出来。
“很好,继续说。”程墨朗声道。
人太多了,会稽伯又有些心虚,不敢抬头,也没看说话的是谁,见有人接话,貌似还挺支持他,又得瑟上了:“荆州王不如把租金要回来,搬到别处去住。”
程墨道:“搬到哪里?”
不少人见程墨来了,窃窃私语的人都换一副恭敬之色,给他让出一条路,只有会稽伯没察觉到异常,继续道:“我那里就挺不错,环境优雅,租金也便宜。”
说完听见一片吸气声,又感觉到阳光照在脸上,热得很,抬头一看,面前的掩护早不知跑哪了,身边空无一人,只有自己孤伶伶站在阳光下,一个玉树临风的青年缓步走近,俊朗的脸上,带着笑意,道:“怎么不说了?”
杀千万的兴安伯,怎么我不提醒一声?会稽伯暗暗咒骂,脸倒是变得快,换了一副谄媚的笑,道:“开玩笑,开玩笑。啊,原来是王爷来了,王爷怎么有空过来?哎呀,这里没有椅子,快,快进府抬椅子,请王爷恭坐。”
“……”
众人齐齐无语,不要脸到这地步,也没有谁。
刘泽见程墨来了,大声呻、吟:“哎哟,哎哟,痛煞本王了。”
程墨横了会稽伯一眼,不过一个落魄勋贵,跟这样的人计较,没的自降身份。他转身来到刘泽面前,蹲下,道:“世叔偌大年纪,大热天躺在地上,要是着了暑气,岂不是我的罪过?快起来吧。”
刘泽声音“虚弱”,道:“被人欺辱至此,死则死耳。”
“别啊,我还想追随世叔,做一个世袭的王呢。”
别人听不明白这话的意思,更有人心里嘀咕,难道北安王的爵位不是世袭?刘泽却是听得明白,二话不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道:“既然如此,我们进府说话。”
“先避过老沈的耳目再说。”程墨轻声道:“世叔先回祖宅,万事有我呢。”
这是答应了吗?刘泽紧紧盯着程墨看,只见程墨神色紧张,扫了周围一圈,很明显,他答应了,又担心消息漏露。难道自己闹这一场,他逼于无奈,只好屈服?又或者他以为自己成了关键人物,无论刘询还是自己,都得依靠他?所以先折辱自己一番,给自己一个下马威,再商量大事?
他还在思忖,程墨已喊狗子:“叫几个人,把荆州王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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