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诛天道》第642章

“什么？”辰凡一怔，有些不解。
“此前我告诉过你，修炼了焚天诀便等于走上一条不归路，倘若我适才的猜测是对的，我希望你到时会站在我这边，与我一起诛杀天帝，你现在若想知道，我可以告诉你原因。”胖道士的话，有如一种莫名的不详，让辰凡隐约觉得背后的一切绝不简单。
不归路，究竟指什么？
辰凡沉默了片刻，终究点头，他已经做好了准备，无论知道了什么，他毅然不可能退缩。
胖道士抬头看了一眼天穹，似乎在思索如何开口讲诉，又似乎在犹豫。
辰凡没有催促，墨龙也似乎并没有知晓太多，反在一旁等得不耐烦起来。
“臭道士，你倒是说呀，本王到时也站你这边。”墨龙催促道。
胖道士并没有理会，就那样平静的站了片刻后才终于回过神来。
他看向辰凡，沉声道：“若我的猜测是对的，也许你不能将那只小金猴带过来，齐天与我们都是有一样的目的，诛杀天道，但相比起来，它的局会死很多生灵，而我的局，只会死两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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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三零章　最难的抉择
胖道士的话，显然无法从中得到什么重要的隐秘，但他既然先说出了后果，便是想让辰凡更加专注慎重的听下去。
就连墨龙听到此话后，也不由得端正身子，神情变得有些紧张起来。
胖道士继续说道：“当年我与齐天打过交道，它是个英雄，却也是个锋芒毕露，只求结果，不顾后果之人，与当年的你有几分相识。若是将来它真的如我所说的回归，实力定会突飞猛进，上升到足以与天道一战的层次，可不管他们两之间谁胜谁败，黑暗虚空都会崩溃，合体境以下的生灵，皆无处可逃，乾坤袋也无法护住。”
“什么？”辰凡听到这里，已然明白胖道士的意思了，若是让齐天与天帝战起来，后果便是辰菁菁与秦仙儿等人难逃一死。
除非她们在那之间可以达到合体境，可这显然不太可能，辰凡历经诸多造化，也用了这么多年时间才走到这一步，辰菁菁与秦仙儿她们那么多人，世间的造化不可能让她们每个人都在段时间内达到合体境，而这时间究竟短到什么程度，也许是百年，也许是五十年，也许就在这数年间，没有人能保证五指山何时被破。
毕竟辰凡从遗迹世界回来已经有数年时间，在遗迹世界却已然过去数十年了，天道门不知是否已经再次重建。
胖道士平静而郑重的看着辰凡，这亦是辰凡第一次见到他如此严肃。
“此前我去寻过齐天当年掩护其他小猴的秘境，但那地方已经沦为废墟，齐天或许是知道了，所以它会不顾一切的报复天帝，那只小猴子若真的是它所化，那我们必须阻止它与天帝的一战。”胖道士说道。
墨龙听完则有些犹豫，说道：“可天帝不死，所有生灵都会灭，谁能挡他？”
“我们来挡！”辰凡替胖道士回答了。
他知道胖道士最开始为什么再次提到焚天诀了。这法诀注定是用来克制对付天道了，天帝取缔了天道的一些传承，所以他在某种程度已经成了天道。
胖道士不可置否的点了点头，沉声道：“单靠我一人不足以一胜，所以这些年我除了寻找我的魂魄，一边也在寻找合适的人。几万年过去了，我寻了上万人。皆是举世无双的天骄，但结果只有你走到了这一步。你是最后的希望。”
“只要你踏上仙人境，你我的焚天诀联手，天帝必败无疑，但这一战我们活不了，至尊禁制与焚天诀相互抵制，当一切都被抵消时，我们都会被打回原形，以往的重生也会失去。”
“我已经活得够久了，死是我想要的结果。但是你……始终是我放心不下的点，你若无这必死的念头，焚天诀便无法彻底发挥，我们可能会败。”
……
胖道士最终与墨龙离开了，他送了辰凡两块令牌，可以在大修仙界去回一趟，他并没有阻止辰凡去接回小金猴。他说这始终只是猜测，但倘若辰凡能下决心将来与他联手，哪怕齐天真的归来也无需担忧，他们两个人可以先与天帝同归。
而在胖道士与墨龙离开后，三道诡异的身影亦从辰凡身后不远处的地方掠过，紧接着飞散而走。
辰凡反应过来时已经迟了。那三人竟皆是渡劫期的强者，其中一人还是仙庭的天兵，另外两个则是魔界中人，都很擅长隐逸。
谁料这时，胖道士与墨龙去而有返，直接将那三人的去路封挡，随后以雷霆手段瞬间镇杀。毫不留情。
“嘿嘿，真以为本王瞎么？臭道士发现不了你们，但本王可是聚魂塔的器灵，只要魂魄出现，岂有没发现的道理？”墨龙冷笑，将那三人的魂魄直接吸入塔中，将其炼化。
胖道士看了辰凡一眼，最终也没再多说什么，仅是提醒他一路小心，随后便真正的离去。
“小子，本王明白你的处境，但有些东西该放就放，仙人始终也无法长生，终有一****与那些人还是会分离，倒不如……罢了，本王不说了，再会。”墨龙说一半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劝辰凡去死，它说不下去了，直接转身走人。
辰凡微微一笑，倒并未在意，墨龙便是这种性子。
只是他心中从未如此复杂，他没有拯救苍生的念头，可秦仙儿她们却已经成了他的羁绊，他可以选择忘情，放弃一切而永生，但这并非他想要的。
胖道士将一切告诉他，亦是要他有所准备，有战死的准备。
辰凡怀着复杂的心情上路，他撕裂了虚空，祭出令牌踏入了黑暗虚空界，走在那无形的路上，他已然不再如来时那般艰难。
他经过那片荒芜的仙魔战场，最终迈出了神魔墙，走进了妖王谷中那座巨山，亦是仙魔战场的碎片。
数日后，他化身成一名普通的中年人，走出妖王谷，去了当年所待过的每一处地方。
重剑峰不再如以前那么热闹了，却依旧有几个炼气期的小修士在修炼。
他站在重剑峰的峰顶，没有人发现他。
“真的无法一胜么？倘若我能够更强大，可否能不死？”辰凡低声自语。
他不惧死，却怕再也见不到秦仙儿与穆云水她们。
……
那一天，他整整站到了夜幕降临，却依旧不动。
天上下起了细雨，打落在重剑峰上一个湖泊里，咚咚作响。
这时，一名老者打开木门走了出来，任凭雨水打落在其衣衫，却丝毫不顾，慢慢走至湖边坐了下来，他竟选择了雨夜中修炼。
老者十分普通，境界仅有炼气期，可他闭上双眸后，却已经发现了站在峰顶上的辰凡。
“道友在愁什么？”老者重新睁开了眼睛，抬头看向山顶的辰凡，露出和善的笑容问道。
辰凡微微一怔，他以八。九玄功隐去了气息，隐去了修为，可这老者竟还能发现他的所在，这有些令人匪夷所思。
“老先生，你何时发现我的？”辰凡询问道。
第八三一章　心境变化
老者对着辰凡一笑，平声说道：“老朽每夜都会在此静坐，早已习惯了这无人之夜，所以适才坐下的那一刻，便知道你在此了。”
“原来如此。”辰凡点了点头，心中不禁有些佩服这位老者，这是一种心境，老者唯有自身平静到一种程度，才可能发现这里多了一个气息微乎其微的人。
就凭这等心境，辰凡此时自叹不如。
他走下山顶，来至老者身旁，随他一样坐了下来，静静看着眼前的湖泊。
“道友的心还是不静。”老者微微一笑，看着他说道。
辰凡一怔，旋即摇了摇头，说道：“难以平静，这世间莫非真的没有一种永恒的强大吗？”
他并非在询问，而是一种感慨，强大如天道最终都会被天帝取缔，永恒的至强莫非是不可能存在的么。
老者听到了他的话，却依旧笑着，仿佛这问题并不能难住他。
他说道：“道友这是陷入执念了，我们虽说修道，可修的也是心境。”
“哦？老先生能解我的惑？”辰凡愣了一下，问道。
老者停止了修炼，说道：“你想求世间永恒的至强，想要永恒不朽的道，可道如万物，需天地之运转，舍生息之本意，你若带着这执念去修道，哪怕这道今日日进千里了，难保明日不会油尽灯枯！”
“你看这雨……”老者突然伸手指向身旁。
辰凡看去，那是一株在普通不过的小野花，雨滴落在上面后，显得十分晶莹，宛若一种新生的气息。
“这夏花迎来了初雨，你能看出什么？”老者问道。
“一种平和。”辰凡仿佛抓到了一丝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