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第7章

☆、不抛弃不放弃
有时董茵会突然打电话过来，“江江：我想跟你徒弟分手了。”
最开始我很惊讶，问“为什么？！你不是那么喜欢他？”
她说：“就是因为太喜欢了，才不能忍受他越来越比我优秀。”
我更好奇：“为什么？别人不都希望自己的男朋友很优秀的吗？”
她有点急：“可是，他越来越优秀就有可能不要我了呀！”
我冷笑着地问：“所以，你就要和他分手？我跟你讲，你这完全是在杞人忧天，我徒弟吧长得吧也就只有你能看上了，你长得漂亮不说，我徒弟人格你也是相信地吧？”
她有点落寞的声音传来：“我知道！在你眼里他就是很好，可是我觉得好虚啊！”
我有点不耐烦“你虚什么虚啊？肾虚啊？！我拿我的人格给你做保票，我徒弟绝对不会抛弃你的好吧？”
“你那么相信他，那如果我和他分手了，你站在哪一边？”她突然蹦出这么一句。
我有点哭笑不得：“董茵，你是我朋友，我徒弟也是我朋友，你问我站在哪一边，你让我怎么回答呢？我若说站在我徒弟那边，你岂不是就要伤心欲绝？还有就算你们分手，我敢确定一定是你甩了他！”
那边董茵却急了：“凭什么！凭什么你那么相信他不相信我？我是最痛苦的那一个好吧？！”
我却反而笑了“刚刚是谁说要分手来着？”
董茵一时语塞，末了又带赌气似地说：“我。。。我只是说说而已！我才不提分手，我这辈子拖也要拖着他不放！”
我觉得终于松口气了“OK　！记住你今天说的话哦！”
我问刘垠：“如果董茵要跟你闹分手怎么办？”
他很不以为然地说：“她喜欢闹就让她闹呗！”
我以为这两个人迟早会没戏。
接着刘垠又很郑重地说：“无论如何，我不放手就可以了！”
那时我也一直坚信，他不会放手。
后来他俩终于决定了一个折中的办法，可以让两个人的差距拉近一点。那就是一起考研，一起考C市的H大学。这其中自然是有担心的。
董茵担心自己如果自己考不上，而刘垠考上了，她会更加配不上他。
刘垠则担心的是如果董茵考不上自己考上了，董茵会更加自卑。而如果自己考不上，大学毕业直接出去找工作，自己的专业想要多挣点钱就只有跑海外，那样意味着好几年的异地。　
于是他俩在这种矛盾重重中进了考研的考场，结果是刘垠考上了，董茵却毫无悬念地名落孙山。我只能一边恭喜，一边又安慰。期间，董茵多次跟我说想分手的事，理由却是不能忍受自己在工作，刘垠却还在学校。在董茵的眼里刘垠一直是优秀地不得了的，许多女孩子喜欢的抢手货，我只有呵呵一笑。
一开始对于他提分手这件事我还会劝她，说这个想法不适合。后来说多了，我也就懒得劝了。再后来，我就直接说，分吧，分了找下家。她反而不说了。或许她就是缺少安全感而已。
后来董茵因为英语不错，毕业找了份外贸的工作。
刘垠也毕了业去了H大学。这样我们联系也少了。只是有时候，我会去C市玩，他会去接待我，然后跟我聊起他们之间的事。他说读研的生活并不如他想象的那样励志，基本没什么课，也没觉得学到了什么，所以对未来更加地迷茫。
这期间董茵又提出过分手，我记得的，有一次，她打电话给我，说我徒弟越来越忍不了她了。
我还记得那时我问刘垠要是董茵因要和他分手时，他会怎么样时他的回答。我那时觉得董茵真幸福啊！可是，刘垠却是个要面子的人。
他要面子到什么程度呢？
以前在大学期间，每每有高中同学来找我们玩，出去吃饭，一定是他掏钱。若说他家境富裕的话，这叫大方，可是他并不富裕还很穷，所以就是要面子了。就是那种自己省吃减用，也不能让别人看到他寒碜的类型。到现在他都已经负资产好几万了。这么要面子的人怎么能忍受，没有保障的情况下成家立业？而董茵是那种恨不能立即嫁给刘垠的人。
所以，最近他也很忧伤，一方面觉得前途渺茫，一方面是女朋友无休止地闹分手。他说：“我知道的，她工作不太顺心，和同事关系不太好，有情绪，我可以忍，可以体谅她，可是真的好累！”“我去过她家，见过他爸妈，她爸妈似乎不太喜欢我，我太穷了。”“董茵说，她想早点结婚，可是我现在不想结婚，我连基本的生活保障都给不了她。”
我说：“也许她并不在乎你养不养得起她，她只是想和你生活在一起而已。”
他点点头：“我相信，她爱我到只有结婚才能让她放心的程度。可是结婚不是只有爱情就行的。她以为结婚就是两个人的事，哪有那么简单，结婚要办婚礼要花钱，我们都没有房子，结婚后我们住哪？总不能一直租房子住吧。而且，我这么穷，他父母会允许吗？他父母又会怎么看我。结婚以后，可能买不起漂亮衣服，吃不起好的。这些她现在不在乎，难保以后她不会后悔。我要和她在一起，就要让她没有后悔的机会，可是，我现在没有这个能力。”又摇摇头，叹了口气。
我默然：“你怎么这么理性呢。想这么多你不会少年白发啊？”
“你想得不多，头上不是一样有白发！”　
“额，我们现在在讨论你的事。。。”
他一脸鄙夷“得了吧你，你也快找个男朋友吧，不要认识了一个渣男，就觉得全世界都是渣男。”
我立即强辩“哪有！我看上的才不是渣男，是我不好而已。”突然觉得自己很没用，到现在还是听不的别人说赭毅不好，他也确实没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我一直把这次分手的原因归结于我的脾气不好！
“你也别把自己想得太糟糕。”
“你这是觉得我还不错？”
“没有吧，你想多了，只是不糟糕而已。”
“那不就结了，我这种人，只有单身最自由。。。诶？怎么又绕到我身上来了？若是谈恋爱都像你们这样，我宁愿一辈子单身。”
有一次，我接到董茵的短信通知，她和刘垠分手了。我自然立刻打电话过去问明原因。董茵说是觉得从在一起开始就一直在异地恋，累死了，而且现在工作压力这么大，需要安慰的时候，他又不在身边，每次联系只能打电话，所以就想分手了。董茵哭着说：“当时我是短信跟他说分手的，大概过了两个小时，他回了一句话‘如果你想分，那就分了吧’”
我还有点冷静，问：“你会打电话给我，是因为后悔了吗？”她却不说话了，只是哭，电话里传来的呜咽声声，我有点儿烦。
她说：“我真的觉得好累！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活不下去了！”
我说：“你舍得吗？”
后来，董茵告诉我，那天他们说分手的第二天，她请了假，去H大找了刘垠，她说，她只是想当面问一问，他的短信到底是什么意思。然而，他俩就和好了。这样子安静了很久。
后来，我也毕业了，进了N市一家国资企业，很轻松，有很多空闲时间。那段时间我爱上了宫崎骏的动漫，一部电影要看好几遍，非常喜欢他的那种温馨的画面。还买了宫崎骏的漫画册子来临画。工作之余，我就一个人窝在宿舍里画画，画着画着，就到了疯狂的境界。到了路上看到一个奇怪的形状也一定要把它画下来，甚至洗漱时一不小心看到散落地上的头发丝扭成的形状也要立刻拿起画笔和本子来把那形象记下来的地步。
☆、同一座城市
因为对动画的热爱，我在C城找了份做动画的工作，那时董茵已经到C市有半年了。她是辞了原先D市的工作过来的，在C市做的也是跟以前一样的做外贸的工作。刘垠这时在C市一家建筑公司工作。他俩说好等我搬去C市的那一天，要给我接风洗尘的，后来只有董茵来接我，刘垠所在的建筑公司最近有一个项目特别紧张。所以每天都在工地上。
那天，董茵去火车站接我，看到她时感觉有点儿陌生，她瘦了不过更有女人味了。
接过我手里的行李，没等我发问，她就先说，“他不来了，忙！”
顿了顿，她接着说“反正都在C市，总有时间让他给你赔礼。”
我们把行李放到她和刘垠租的房子里，不大，两室一厅的房子，还有一个小厨房，屋子被布置得很温馨。放下行李，我就窝到了沙发里。我说：“看着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