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月》第8章

我们把行李放到她和刘垠租的房子里，不大，两室一厅的房子，还有一个小厨房，屋子被布置得很温馨。放下行李，我就窝到了沙发里。我说：“看着还不错。”
“嗯，这是我和他一起找的，很安静，离我工作的地方近一点，他要求的。”她一边摆放我的行李，一边回答“对了，你饿不饿？我已经好几天没有做饭了，今天你来，我给你做一顿好吃的！”
我一听‘好吃的’三个字，立马两眼放光，连忙点头“好啊！好啊！你的手艺我可是很想念啊！今天火车上的饭菜真是难吃得紧！”
于是我俩一起行动起来，我给她打下手。把菜洗好之后，我就又窝到沙发上去了。
菜不多，一个小炒牛肉，香菇炖鸡，还有一个清蒸鱼，一盘手撕包菜。看着闻着就满满的食欲。她还开了一瓶红酒。我笑，“这么有品位。”她也笑，“做外贸的，经常有法国的客户带红酒过来。”我抿了一口红酒，“真难喝！”她立刻翻白眼：“能不能不要这么扫兴！”我说，“我不扫兴，我吃菜。”于是，使劲往嘴里塞吃的。她在那看不下去了：“慢点！你饿死鬼投胎啊！”我摇摇头“不是，你给我做这么一桌菜，我总要给足你面子吧。”“真是的，你说一句好吃会死啊！”“不会！”。。。然后我继续“但是你会得意！”
吃了一会，我问了我一直想问的问题：“诶！你们现在什么情况？什么时候结婚？”她说：“我们还好啦，他对我很好，只是他太忙了，我们。。。暂时还不提结婚的事。”语气里有点儿落寞的味道。我说：“他一定是在为你们将来奋斗！”她说：“我知道。。。他是个责任心很强的人。”语气里却没有多少肯定。
晚上我们挤在一张床上，突然想起以前读高三那一年，我们也是挤在一张床上，彼此却了解得很少。我说：“你还记得我们高三时的样子吗？”“当然记得，那时候你一回宿舍就蒙头做题。都跟你说不了多少话。”。。。“你说的是你自己吧？”“我那不是怕打扰你，只好也做题啦！”“我也是这样想的！”“。。。。哈哈哈。。。太逗了。。。”过了一会，我说：“真没想到，我们多年后再挤到一张床上，感觉却完全不一样了，仿佛毕业以后我们才开始认识。”“嗯，好像是这样。”突然我正色道：“快说！当初你接近我是真想和我做朋友还是别有用心！”“嘿嘿嘿。。。我不记得了。。。肯定是想你了啊！”我用一种你老实交代，否则后果自负的眼神看着她，她才用一种带谄媚的笑道：“当然，有一点点是因为你徒弟啊。。。”我给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这一晚，我们聊了很多。她说，她来找刘垠就是奔着结婚来的。只是刘垠从来没有想过结婚这件事。甚至，她来了之后只有刚毕业那会，他陪了她一段时间，后来他工作了，这个房子他就很少回来过，基本都是住在工地上的，因为工地上常常有问题要他处理。按董茵的说法是，他们即使在一个城市，也还是异地恋。
后来聊着聊着，我就睡着了，中途醒来董英不在。看时间，凌晨一点二十分。我走到客厅，听见隔壁宿舍有人说话，我以为刘垠回来了，就想走进去打个招呼（当时完全没有想过要避讳这件事）。结果还没到门口，就听见董茵压抑的声音。
“你到底在忙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拼命？”。。。“你说你是为了我，可是你有没有问我想不想你为我拼命？”。。。“会好的？你总是说会好的，可哪次真的好过？”。。。“我激动，我哪有激动？今天江江过来，你说过一起给她接风的，结果呢？”。。。“你怎么知道她会理解？你怎么总是这么自以为是？”。。。“刘垠，我告诉你！我累了！我们从谈恋爱开始就一直是异地恋，那时我们不在一个城市，我还可以理解，现在我们在一个城市了，我们还是异地恋，你说你是为了我们将来，可是你到底哪一点为了我？你的理由怎么那么多？怎么永远也说不完。。。”
我默默地躺回床上装作什么也没有听到。
第二天一早，董茵就上班去了，给我留了张纸条，锅里有她做的早餐。火腿三明治，还有热牛奶。真是贤惠啊！
吃完早餐一个人去了公司报到。报完到，公司给了一个星期的调整时间，这期间不用上班。
于是就在公司不远的地方租了一间公寓。公寓不大，但有厨房，有阳台，有一个小客厅，客厅里有一扇落地玻璃窗，可以看见外面巨大的广告牌。瞬间就爱上了。
晚上还是去董茵那里，我买了些菜，寻思着做好饭菜等她下班，结果回去时她已经在家了。我还在拧钥匙门就开了，劈头就是一句：“你死哪去了！电话也不接！”我无语，“我昨天还觉得你有女人味呢，原来我错了。。。你打电话了？我手机没响啊”拿出手机一看，十个未接来电。“额。。。去公司报到，手机调静音了。。。对了，你不是上班吗？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我一边说，一边把手上的东西递给她。她嘟嘴：“公司停电一天，我就回来了，还想陪你出去转转呢，结果硬是等了你一天。”“好啦！好啦！我又不知道你今天会不上班，你看我都买好了菜准备晚上做给你吃呢！”我一说完她就表情怪异：“还好我回来地早，不然今晚得拉肚子。”“得了吧你，我现在是厨艺大涨了好吧！”　“那好！我做3个菜，你做一个菜，先试试。”“才不，有你了，我才不做，我做十个菜也不抵你一个菜，我就不献丑了。”
吃饭的时候，看着香喷喷的饭菜，我说：“你做菜这么好吃，真想赖在这不走。”“又没人赶你！”“不行，我不能当电灯泡，我今天找到房子了，在离公司不远的地方，明天就过去布置，还可以在你这赖几天。”“哦！那我明天和你一起去布置。”“你不用上班啊？”“你傻啊，我不可以请假啊，又不是刘垠。”“额，呵呵，你对我这么好，我以身相许怎么样？”她突然“噗”　喷出一口饭，还装模作样地擦擦嘴巴“你别逗我，我性取向很正常，而且目前是有主的人。。”说完，她沉默了，我也沉默了。
接下来的几天我都在布置我的小房间，还买了粉绿的漆自己把墙给刷了一遍，又用颜料在墙上画了一些我喜欢的动画人物以及我自己创作的故事中的画面。我在落地玻璃窗上画了一个大大的笑脸，弄完觉得完全是一个卡通世界，很是满意。
直到我上班也没有看到刘垠的影，我没有打电话给他，也没有短信问他。我想他有他的想法，也有他的骄傲的吧。
☆、凌霄塔的灵魂
进了公司，我发现我原先以为我自己有的那些创意根本算不得什么。这里牛人太多，每个人的想法都很奇妙。
公司里有一面墙，是用来投影的，就在我们每天上下班经过的路上，每天都会有人把自己创作的东西投影在墙上。各种奇思妙想，让我目瞪口呆。公司里还有一个彩泥间，员工可以自己捏出自己创作的某一个场景，摆在显眼的位置，但不会有人点评。每天在公司，都像置身一个不一样的童话世界。
那时，我也是斗志昂扬，十分相信总有一天，我也要做出让人瞠目结舌的东西来！
然而开始工作之后，我发现，这个目标似乎有点遥遥无期，我做出的东西，总是会被老板NG掉。因为老板说我的作品都太过于简单，只是一个个没有灵魂的单独的画面。
我把我的画稿拿回家，每天对着它们思考灵魂这个词。然而也想不起一个所以然来。
三个月后的一天，刘垠来公司找我，说是给我赔礼来了。见来的只是他一个人，我突然想起，自从我搬到公司这边，就没有跟董茵联系过了，都不知道她怎么样了。
刘垠比以前更加黑了，而且又瘦了些，不过看起来很精神。
我很好奇：“怎么就你一个人？董茵呢？”
“她出差了。”语气里没什么奇特。“说吧，希望我怎么补偿你？”他接着笑着说
“真的随我选？”我一脸不怀好意。
“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不过别刁难我，不要去什么一顿饭能花光我所有积蓄的超豪华餐厅就行。
“什么话！我是那么败金的人吗？而且光是吃岂不是便宜了你！我只要你陪我去一个地方散心，不用花什么钱。你不用担心你的口袋。”
刘垠一脸狐疑“什么地方？”
“凌霄塔顶！”我得意地看着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