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闻花声》第92章


九思垂头。
“看样子很早就知晓了,隐瞒着王爷这么久,越九思,到底是我小看了你!”
“娘娘是王爷的危险……”越九思仰着头,徐导最擅长光影拍摄,屋内一道月光映在她的侧脸,苍白但刚毅。
“京中有变,让王爷速回吧。”
画面变暗,只有“哒哒哒”的马蹄声。一片刀光剑影交织,音乐渐停,百丈红毯从巍峨的皇宫延伸下来,头顶晃动的月光,清冷,画面出现一把沾了血的剑。
“太子薨 。”远方传来阵阵闷雷声,全4D的特效制作,如临其境,似雷声在耳,一刀一剑从眼前掠过。
“洛王爷,沛王爷似乎在沙场中箭身负重伤,怕是回不了宫了。”
“那还等什么?今日就是良辰吉日。”
洛王爷缓缓地转身,眼神里泛起嗜血的狂热。
所有的欢歌都会终曲,曾经的盛世如今被轻手覆成一曲哀歌。
豆大的雨滴落下,满身是血的洛王手持着剑挟持了宁晟儿,对面站着并肩而立的越九思和沛王爷。
“三哥,你要王妃还是皇位?”
沛王爷往前一步,雨点打在脸上。
“再过来,我就杀了她。”天大地大,已经没有容身之处,不如拼死一搏,“刚刚三嫂还和弟弟说,本王要当舅舅了呢。不知道三哥给不给这个福分?”
沛王脚步一顿,身后的越九思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前面的男人,轻声道:“王爷,三思而后行。”
他偏头看了一眼雨中的越九思,脸上用来易容成男儿妆容的粉被卸了干净,露出白皙的脸庞,可眼神却像男儿般坚定!城门外多少将士都是这样的眼神啊!沛王握紧了手中的剑。
洛王的剑逼近一分,宁晟儿白皙的脖颈露出一道血痕。
她一直没开口,生死从来不是乞讨来的。
她想起刚出嫁的时候,想为王爷亲手做梨花膏。可是母妃斥责她没有王妃的威仪。于是她处处谨慎,慢声细语,可是在军营里的他,和越九思席地而坐,只吃一个馍馍,都笑得这么开心。作为宁家安插到沛王府的暗棋,她的心从来都是偏的呀!
她想要得到的爱,似乎从来都是在乞讨。
是她错了吗?错在哪儿?错在,千不该万不该,贪恋那日梨花开得正好。
“王爷,紫霞桥的梨花落完了吗?”
许久,画面一片寂静,只有雨点敲击屋檐的声音。陡然间,宁晟儿手一抬,亲自将剑往前一送,“啪,”洛王松开了她,一个翻身打算逃离,越九思提剑追了上去。
“晟儿!”沛王几步跑到宁晟儿的身边,将她搂进怀里。
他记得她很爱干净,这地上的鲜血成河,不该脏了她。
这是第三次这样抱她了吧?第一次是成亲的时候,喜娘嬷嬷让他做的;第二次是骑马,自己掉了下来,是自己逼他的;那这第三次呢?她都要死了,没力气逼他这么做了?
“王爷……”九思都是喊他表字的,她也可以吗?
宁晟儿想伸手,将怀里的青玉佩给他看,“你还记得要来……来苏……州……?”她当时问他的,但快马扬鞭,三米外的梨花树下,他听到了。
沛王望着不远处的越九思,久久没有回答。
宁晟儿瞪大了眼睛,想看清楚他的表情,无奈雨太大,溅入眼里,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王……”她还想问,可到底是没力气了,只能满怀期许地看着他。
偌大的宫殿,淅淅沥沥的雨滴声悉数静下,只有他空空荡荡的一声回答打在她的心里:“不记得了。”
宁晟儿在他的怀里,慢慢地点点头,阖上眼帘,悠悠道:“原来……你真的听到了啊……”
遍个苏州,宁家二小姐的声音如银铃一般,和着簌簌箫声再好不过。
她嘴角抹过一丝笑意,“王爷……他是骗……咳咳,你的。没有……”孩子……
她到底不必把青玉佩还给他了,她到底可以一起带到黄泉碧落了。她到底最后不想让他愧疚一丝一毫。
“哧”地一声,越九思的剑同样刺入洛王的胸口。
雨越下越大,慢慢地,慢慢地,所有亡人的血都会在一起。
画面再次一暗,复又重新光明起来。
蜿蜒曲折的春江边,一年的梨花又开了。一叶扁舟缓缓靠近。音乐重新换回开始的萧声。
越九思一身女儿装,从船头走了出来。风吹起她的翩翩长发,树梢的梨花离了打圈儿飘入水中。
“公子,要去哪儿?”
傅景誉身着淡蓝色的长袍,腰间一枚青玉佩和一管长萧。
“你呢?”九思反问。
“苏州。”
越九思笑而不语地看着他。
画面切成全景,整个京城的盛世繁华,金色和红色砖瓦,巍峨高大。镜头慢慢移动,江上一叶扁舟,清风徐来,水波不兴,乘着梨花,浪迹天涯。
第八十一章:祸害(一)
作为演员,她(他)的生命好像会被分割成很多个独立个体,每一个角色的情感都会渐渐融入自己的生命轨迹。看着画面中的“宁晟儿”,感同身受这个词,于时宜而言,再恰当不过。甚至,再一次看到荧幕中的她,时宜都会明白她的爱。
遇到他之前,渴望浓烈;遇到他之后,平淡是真。
无论哪一样,都不是她的命。
首映结束,会场内的掌声源源不断。时宜坐在台下,听着周遭雷鸣般掌声,她知道也许成功了一大半。三个小时的首映会以夏珞演唱主题曲《雁北向》圆满结束。
从明天开始,就要进行电影最后的宣传阶段还有早已过来愉悦的采访,作为女二号,不得不要配合宣传方接连跑好几个城市。不过徐导一向低调,所以已经减少了很多通告的宣传。毕竟是名导,底气摆在那里,连首映会都没有邀请嘉宾助阵。
因为时宜还要拍摄《暗夜》,所以宣传方贴心地把她的宣传给压缩提前了。
“早点休息,明早来接你。”傅景誉摸摸她的头发,帮她解开安全带。
时宜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不用了,艾生会过来。到时酒店见。”
艾生刚刚辞了原来那份惨无人道的工作,正式上任秦佳的经纪人。忘了说,秦佳刚刚签约了傅景誉的工作室,经纪人准许自带。
傅景誉皱皱眉,刚好反抗,时宜笑嘻嘻地亲了一下他的侧脸,“我这是在帮你资源最大化利用,发掘员工的极限潜能。你不是该开心女朋友这么精打细算嚒?不许皱眉。”
因为时宜一直没有经纪人,也不习惯陌生人帮她安排生活,所以事情多的时候就麻烦艾生处理,事情少的时候就自己解决。
“是是是,我的贤内助女王。”
有妇如此,夫复何求!
第二天宣传方安排一场微博的直播采访,时间定在影片宣传之前的一个小时,作一个半小时左右的直播微博见面会,与微博的网友们在线互动。所以一大早艾生带着秦佳就过来接时宜去酒店。
“傅老板不是也要去嚒?为毛不是他来接!”艾生发动车子,开出小区,“我这俩mini载不动你这尊大佛呀!真是从城东开到城西啊!”被虐得体无完肤。
时宜和秦佳坐在后排,俩人正在讨论等会儿要穿什么,听到艾生的抱怨,很不厚道地回道:“谁让你是有偿劳动力呢!”当然要好好利用呀。
艾生郁卒,老板是资本家,老板的女朋友一定也是位杀人于无形的资本家。可怜她这样的三无阶级啊!
上海清早的上班高峰期,艾生在化妆师的夺命连环CALL一路尽力狂飙中到了酒店,“嗖”地一下开进了停车场,直奔VIP电梯的停车区,刚要开进去,一辆粉紫色的保姆车便挤了进去,成功抢走了车位。
“我K,”MINI明显不是对手,车身一震,艾生的心一抖,完了,爱车一定被蹭破皮了吧!
三人连忙下车查看,右车角那边刮了一片油漆。抢我车位,刮我车子,士可杀不可辱。艾生心中的小宇宙要爆发了。
“怎么回事啊!会不会开车呀!MD,先来后到,懂不懂!什么素质。”
粉紫色的车门徐徐打开,里面的人迟迟没有出来,直到司机下了车子,把后备箱的地毯拿出来,铺在地面上,恭谨地伸出手迎接,像小太监一样。里面的人才徐徐伸出一只涂着橘色彩绘指甲油的、白嫩的手,中指上戴着一颗硕大的粉色宝石。
因为车门没有完全打开,三人压根看不见里面的人。
接着,一双足有二十厘米高的红色细跟高跟鞋伸了出来,缓缓落地,脚踝上纹着一串英文字母,时宜只觉得眼熟,下意识地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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