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屁股开花节节高》第27章


神婆半晌不语,只是兀自抬着头,看着远方连绵成片的山,过了良久,她吐出一口白气,转身回了屋。
狍子精将狐狸抱在怀里,吸了吸鼻子,抬头问她,央求道:“他叫我来找你的,你一定很厉害,你会法术吗?可以把他变回来吗?”
神婆摇摇头,说:“我不会法术,也不能救他。”
狍子精垂下了手,眼神黯淡。
那神婆顿了顿,又哑着嗓子幽幽地说:“但有一个办法,或许可以一试。”
“什么方法?”狍子精愣了愣,问。
神婆轻咳了两声,道:“仙…仙人引或许能将他救活,只是…需得一位仙人相助,剖开他的胸膛,取那心尖上一点血入药。”
狍子精问:“可我们上哪儿找一位仙人愿意相助呢?”
神婆又咳了两声,声音变得愈发嘶哑,她蹲下‘身,手指摸索着狍子精的脸蛋,顺着往下贴在他颈部,又滑到了胸膛,细细地摸了一个遍,说:“眼下不就有一位么?”
狍子精愣了愣,便见那神婆,摸上了自己的脸颊,忽地一下露出一个微笑。
她哑着嗓子,低声道:“山上的妖怪都是妖根,只有你,是仙根啊。”
第29章 
仙根…
狍子精愣了。
神婆弯腰在他身上嗅了嗅,低声说:“错不了,菩萨亲手给你通的灵识,若有你心头血做引,再加上他苦修千年的身体,破那旧朝天子的强加于他身上的念,也不是不可能的。”
娟儿看了看狍子精,又扭头看了看神婆,有些着急地说:“剖心取血,万一他救不回来怎么办,那这个哥哥不是也危险了吗?”
神婆不语,直勾勾地盯着狍子精,哑声对他说:“这就要看你愿不愿意了,伤他的人不是寻常人,若只是普通枪伤,倒也不会没撑到山下就咽了气,眼下这种情况,如今他这条命,只能靠你吊着了。”
狐狸的身体已是冰凉了,狍子精用脸颊蹭了蹭他,将他搂在怀里,抱得紧紧的。
他用额头轻轻蹭了蹭狐狸的鼻子,喃喃地说。
“我还欠你钱呢…”
“你要是不起来管我要,我可就不给你了。”
神婆闻声一顿。
她活了这么大岁数,赖账的见过不少,还从未见过有人上赶着要还钱的。
娟儿眼神有些复杂,她揪着手指头看着狍子精,张了张嘴,欲言又止。她一方面想要涂幽活过来,一方面又担心狍子精会出事。来回想了想,没想出个结果来,倒是先把自己给急哭了。
狍子精回头看了看她,歪着头问:“你哭什么?”
娟儿捂着脸,摇了摇头,指缝中露出一双通红的脸,“呜…我不知道……”
狍子精于是捏了捏她的手安慰她,又咬咬唇,扭头对神婆说:“如果能救活他,那就按你说的办吧。”
神婆点了点头,她领着娟儿走进里屋,准备将那小床腾出来给他躺着。
狍子精低头看了看桌上闭着眼的狐狸,在被带进里屋的时候,忽的俯身亲了亲他的额头,又颇为不舍地摸了摸他的爪子,起身的时候他心如擂鼓,或许是隐隐紧张在胸前划一道口子会特别痛,又许是暗暗期待再睁眼时就能看见活生生的他。
神婆将他带到床上,手上拿了一把剪刀。
狍子精问:“你要用它取我的血吗?”
神婆摇摇头,用那剪刀将他的衣服剪烂,说:“不行,这剪刀我好久没磨,有些钝了,用它动手得费些好些工夫。”
说罢,她摸索着打开床边桌上的一个小木箱,从里头掏出一把匕首。
那匕首亮出刃来,幽幽泛着光,神婆取了清水,将那匕首洗净擦干,手捧着那匕首,嘴里念念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什么咒语,然后她顿了顿,抬起头对他说:“我要开始了。”
狍子精闭上眼睛,手指情不自禁攥在一起,捏得指节泛白,手心发痛。
那匕首在他胸前划过,冰冰凉的,比涂幽的尸体还要凉,未待他放松下来,那匕首便狠狠扎了进去,狍子精张了张嘴,猛地一下睁大了眼。
血不知何时涌了出来,他能感觉得到那血顺着往下滴到自己手臂一侧,紧接着他便毫无意识了。
眼前隐隐约约出现一个幻影,那白衣尊者手持净瓶,脚踩莲花,浑身散着白色的光,远远地朝他走过来,狍子精被他身上的光耀的睁不开眼,看不清他的脸,只依稀看见他身上的纱衣薄薄一层。
狍子精忍不住问他:“你为什么穿的这样少,东北很冷的。”
菩萨说:“是啊,早知道东北这样冷,我便不来了。”
狍子精问:“那你为何又来了呢?”
菩萨说:“我要取走你的仙根,当初我种错了因,如今来收恶果。”
狍子精一愣,没了仙根便不能救狐狸了。
他有些急了,往后退了两步,捂着胸口说:“你不是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吗?为何偏要此时夺我的仙根,你可知如今有人要死了,我的血能救他一命,你何不发发善心救救他…”
菩萨说:“那人本就该死,命数既如此,不要强求。”
说罢,那手便朝着他伸了过来。
狍子精猛地一下睁开眼,眼泪不自觉从眼角滑落。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黑乎乎的屋顶,他大口大口喘着气,眼睛有些迷茫的四处打量了一下。娟儿托着腮闭着眼,守在他床前,脑袋一点一点。
他动了动,忍不住痛的呻吟了两声,娟儿一下醒了过来,她见狍子精睁开了眼睛,当即便站了起来,一脸兴奋地看着他,“你醒啦?”
狍子精身上痛的厉害,低头一看便见自己胸前裹着厚厚的纱布。
他点了点头,刚想问狐狸在哪儿,便见一只熟悉的手撩开了那垂在门口的藏青色帘子,紧接着涂幽便从帘子后头走了出来。
狍子精一颗心放下来,松了口气。
胸口的伤隐隐作痛,他看着涂幽,鼻子一酸,眼泪便要落下来。
涂幽见他睁着眼,先是一喜,随即脸色便阴了下来。
他走到床边,看着他胸前裹着的厚厚纱布,心里钝钝的疼,“谁叫你用这种法子救我了。”
狍子精张了张嘴,说话有些费力,无法和狐狸辩解。
那狐狸又说:“你爹将你卖给了我,你便浑身上下都是我的,都是我的听到没有,谁叫你乱用了?”
狍子精觉得他语气凶极了,又刚刚做了噩梦,心里委屈的紧,眼里泪汪汪的,别过头去不想看他。
涂幽伸手一只手,将他脸转过来,笨手笨脚地擦去他脸上的泪说:“不许哭,你身上一滴血一滴泪都是我的。”
狍子精哭得更凶了。
涂幽不知道他为什么哭得这么厉害,只觉得那眼泪怎么都擦不完,他有些慌了,上下打量了下他,最终盯着他胸口问:“这儿是不是又痛了,我去叫神婆…”
“不要…”狍子精拉住了他。
涂幽回头一看,便见他哽咽道:“我…我做噩梦了,梦见那菩萨要将我的仙根夺去,呜呜呜…我好怕,那样…那样你就醒不过来了…”
狍子精一下一下抽噎着,牵扯到胸口的伤,他忍不住吸了口气。
涂幽看他小小一个,顶着苍白的一张脸,嘴里竟还说着这么可爱的话,只觉得一颗心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他呼了口气,咬了咬唇,眼神复杂地望着他,最终,他捂着他那双眼睛,低头亲了他。
“唔…”
一旁的娟儿忍不住捂住了眼,却还是忍不住偷偷露出一点儿指缝看他们接吻,看着看着便觉得脸有些发红。神婆这时低声唤了一声,她应了一声,赶忙出去了。
涂幽亲了亲他的脸蛋,抬起头来同他四目相对,心里着实有些难受。
“以后不许这样了。”他说。
狍子精看了看他,舔了舔唇说:“那你以后不受伤好不好,你一受伤,我这里…”他指了指自己裹着纱布的地方,说,“这里,就很痛,比现在这样还痛。”
“我一定生病了。”他笃定地说。
涂幽愣了愣,耳尖有些发红,他咳了两声,说:“你没有生病,你那是喜欢我。”
狍子精呆了,回过神来之后,他别过头,不去看涂幽的脸,表情像是有些不情愿的样子。
涂幽蹙蹙眉,又将他的头扭过来,“你躲什么,你就是喜欢我。”
狍子精索性闭上眼睛开始装睡了,涂幽的手迟迟不移开,狍子精小声暗示道:“我要休息了…”
涂幽看着他的脸肉眼可见地泛了红,顿时恍然大悟。
“原来你是害羞了。”
狍子精睁开眼睛,气急败坏地反驳道:“才不是!你…你总是骗我,我才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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