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戏梦长安》第143章


溃鹁科笳瘛?br /> 这些天来的对峙,韩文殊从未见到木吉卡,据探子来报,只说羌兵这次发动进攻,木吉卡身为主帅,却从未现身,将士们猜测,木吉卡以首领身份领军出征,恐怕只是噱头,便是想唬住他们。此消息一传开,银羽军更是军心大作,呼声高涨,信心十足,势必要将羌人赶出大秦领土。
韩文殊算准了日子,廿日,是与丰庆军会和的日子。巳时,银甲战神,剑指苍穹,挥兵攻城。
“驱逐羌贼,夺回武川!”冷锋凌冽,军令即下,三军呐喊冲出。
羌人性情暴虐易怒,自是不甘受此屈辱,强弓劲弩,刀枪剑雨,大战一触即发。
野蛮,凶残,没有任何套路与战术,羌人的打法就是以强打强,敌强我更强。
韩文殊傲然立于三军之中,大红披风随风鼓动,更衬她英姿绰丽。
在武川城墙上射出剑雨之前,韩文殊便下令弓箭手发箭,箭头被火球包裹,射向武川城内,顿时对方传来一片哀嚎。
巨木咚咚撞击着城门,天梯搭上城楼,秦兵前仆后继爬上城楼,羌兵虽个个强壮威猛,却盖不住秦人守家卫国的心,一声声撞击中,秦人最终爬上城楼,城门被木桩撞开,武川最后一道防线崩塌,大军蜂拥涌入,一片呐喊声中,两军正面对抗厮杀。
韩文殊站在旌旗之下,看着眼前一幕幕血腥,强忍住干呕的冲动,计量着银羽军的战力。
三个时辰,她可以撑住三个时辰。
韩文殊抬眸看向日头,昨日得信,丰庆军今日必定赶到,若能在三个时辰内得到增援,她可乘胜追击,攻下失陷三城。
再观眼下战局,十万羌兵非死即伤,其余士兵也已有退缩之意,韩文殊目光犀利扫向其领兵帅将,那人定定坐在后方,原本一副安然自得的模样,如今已是坐立不安,只是那张平庸的脸却仍是僵硬如死。
韩文殊唇角一扬,露出一个讽笑,傲然拔尖,飞身而起,身上的甲片发出凌凌清响,飒爽英姿武艺飞扬,她目不斜视,直取羌军主帅。身旁有兵卒上前挥剑阻拦,却尽数被银羽军截下,白影掠过,长剑出鞘,反射着正午的羲光,已架在那主帅颈上。
“让你的军队撤兵!”韩文殊冷喝一声。
下面厮杀如火如荼,却在韩文殊大喝一声后,皆顿住,那冷肃声音能让人血管结冰。
“将军!”
下面的羌兵纷纷大叫出声,意识到主帅被擒,早已乱如一团。
“你降是不降?”韩文殊手腕用力,长剑剑锋已没入他的脖子。
不等那主帅回答,有几个羌兵趁乱冲出,却在顷刻间,被银羽军的将士斩杀,一团血雾飞溅,韩文殊银甲染血,下一瞬,她目光冷冽,怒喝:“放下手里的刀剑,他的命,你们不要了吗?”
韩文殊语中夹杂了内力,冰寒的语气让人闻声一震,有几个羌兵带头扔下了武器,正当更多人踌躇着是否投降时,那主帅抬头望了望天际,只见他唇角极不自然地上扬,似乎嘲讽,又像是胸有成竹,问道:“韩将军之前在我羌人身上用过的‘请君入瓮’,自己怎么不记得呢?”
韩文殊听罢,想起当日以火药激怒羌人,把愤怒的羌人引入桐城,不禁冷笑,“这位将军恐怕搞错了局面,当日我军三千,对阵三万羌兵,才使出一招请君入瓮,关门打狗,如今我军局势大优,将军如何能效仿?”
那人神秘一笑,反问:“我军若有援军呢?韩将军还能如此泰然自若吗?”
就在韩文殊茫然诧异之时,姗姗来迟的丰庆军从城门涌入,韩文殊见势,狠下心来,朝三军高呼道:“丰庆军前来支援,三军听我号令,杀!”
银羽军将士见增援已到,敌军主帅被擒,此时又为韩文殊豪气所激,纷纷高举手中刀枪,大喊着冲向身旁敌兵,激战再次爆发。
却在这时,韩文殊身后忽然传来一声笑,仿佛死神讨命前的讽笑,“你军只有三万,现下死伤人数不亚于我军,即便没有那丰庆军支援,拼死抗击也许能得一息尚存;但那丰庆军若是倒戈,你还能以一敌十吗?”
韩文殊一个诧然,不自觉抬头看向身后丰庆军,那三万铁骑踏入武川,刀枪剑锋却并非指向敌军,那锋芒闪过凤眸,却是朝自己人挥去,韩文殊震惊之下心已凉了一半,看着麾下将士在同样错愕的瞬间被自己人砍去头颅,心中大恸。恍惚间,手腕已被一力道按住,那人反手便是一拽,力道狠辣凶猛,却显然并未使出全力,他一手扣住韩文殊手腕,一手压住其背,韩文殊再想反抗,为时已晚。
“银羽军听着,韩文殊已被本王擒住,你们现在放下手中兵器投降,本王可饶你们不死!”那人高声喊道,随后撕下脸上面具,正是羌人如今的首领——木吉卡。
☆、第一百一十四章
后来,嬴珩下令撤退的旨意送到桐城时,那城中已是一片死寂,尸骨沾染着血沫,触目惊心。有人说,那旨意若早一日送达,历史也不会这般惨绝人寰。
仅仅五日,朝廷已是天翻地覆。
在之后,算起来不过才半月,大秦疆土岌岌可危,天下安定不复。
最让人悲叹惊异的,却是镇守边关多年的十万银羽将士。
晋成六年三月廿日,骠骑将军韩文殊攻入武川,在擒住地方主将,局面大优的形势下,被两万丰庆军策反,银羽军誓死不降。羌族首领木吉卡亲自出马,当场斩杀三万银羽军,无一人生还,那一日,武川尸横遍野,血流成河。
晋成六年三月廿五,玉门关前,大将军韩信接到噩耗,悲痛交加之下,几次晕厥不省人事。
晋成六年三月廿八,冒顿单于挥兵杀入玉门关,十万银羽军无帅坐镇,军心不稳,措手不及之下,接连战败,失守朔方。
晋成六年四月初七,稍稍清醒振作的大将军韩信得知军情战况后,忍下丧子之痛,披甲挂帅,挑旗而起,亲自坐镇,重整军威。
晋城六年四月十三,韩信在战场上忽然吐血倒地,最终被匈奴大将所俘,韩信誓死不降,三日后,由冒顿亲自持刀斩于玉门关前,一代忠臣大将就此殒灭。
一道道噩耗传到长安,朝野上下人心惶惶,国危如累卵,却尽是鼠辈败类。
主和熄战之声此起彼伏,却无一人提及丰庆军叛变之事。嬴珩在接到第一封战报,吐血病倒后,便久不临朝,将朝政全权交与宰相萧何处理。
为安定民心,萧何派使臣前去两方战场议和。
嬴珩一病,宫中立即变得手忙脚乱,皇后萧情日以继夜地守在嬴珩榻边,嘘寒问暖,端茶送水。
若说当日在凉风台是装病,这回嬴珩确是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整个人生生瘦了一大圈,往日雍容飞扬的男子,如今缠绵病榻,竟死气沉沉灰颓如槁,就仿佛一个被掏空的壳子,从里到外都是冰凉凉的。
韩文殊的死讯,几乎将他折磨成了一个死人,几天几夜,他不吃、不喝,也不睡,就这样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萧情眼睁睁地看着他消瘦、颓败,然后整个人毫无生气,一点点变得黯然无息。
这么多天来,萧情不知流过多少无声的泪,也不知哀求哭劝过多少次,嬴珩却都是旁若无人地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若他走不出,恐怕这命也都要葬送。
萧情叹了一声,拭去眼角的泪,走到嬴珩脚边,跪下,苦苦劝道:“皇上,臣妾求求您,再悲痛也要顾惜龙体啊……”
嬴珩却像是没听到一般,无动于衷。
萧情见他始终如此,只幽幽叹息一声,便垂泪离去。
过了许久,四周安静得仿佛时间已停止,直到那一声轻唤,将他从无穷的哀伤中唤醒。
“珩哥。”
嬴珩微微怔住,衣袖上的青绸有意无意地垂下,拂过他消瘦黑沉的侧脸,袖口的雪梅刺样一如当初,他猛然间抬头,震惊地看着自己多日来日思夜想的人儿就在眼前,青丝如黛,眉眼如画,似是朝他笑着,带着她一贯的傲然与不屑,仿佛十多年以前,她第一次穿着青衣黛裙出现在他面前。
子卿……
当嬴珩将她抱入怀中时,紧紧攫住她身体的双手还在剧烈的颤抖,他想将她融进身体里,他将头埋进她的脖颈,当两个人越来越箍紧,越来越窒息时,他却闻到了陌生的气息,这个香气让他心慌又崩溃,一瞬间,他将怀中的娇躯推开,自己也惊慌地遁后。
眼前的人影渐渐清晰,凌乱的衣衫裹住被他推倒在地的女子,无助而又悲戚。
萧情哀哀开口:“皇上,臣妾……”
“把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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