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玉传》第51章


坐下喝粗杯。待公子这盘棋下完,我们跟你回去便是了。”
“多谢姑娘好意,奴家在这候着就行了。”这话说完,女孩儿便老老实实得一动不动。若是个男人,不说美人暗送秋波,单是馨香一片,琵琶遮面,若不心痒,那真算是有毛病了。
少年呢?一听说是母亲的话,手下也乱了方寸,白白废了一片大好局势。
“你输了哦,答应我的,可不许反悔。”妙人星眸一眨,娇笑道。
“罢了罢了,你赢了就是了,再说,我在你这输的,也不差这一局。”说罢,少年提着酒坛一饮而尽。起身便道:“走吧。”
青鸾笑着点了点头,抽了支玉簪把长发随便一挽,便往门口走去。
“不换身衣服吗?”少年道。
青鸾笑道:“不用了。”
小丫鬟躬身一引,两人便一前一后上了轿子。
大轿一落,司空府便到了。公孙云一下来,便启了青鸾的轿帘,把她引了下来。
“怕么?”公孙云道。
“你猜?”青鸾笑道,眉眼灵动,就像是初春的百灵。
少年也笑了笑,十指一扣,两人便走了进去。
公孙夫人呢?早就坐在主位上静静等着她的宝贝儿子回来。
公孙云一踏过门槛,便恭恭敬敬得做了礼道:“娘,孩儿回来了。”转而拉过青鸾道:“娘,这位就是青鸾姑娘,本名阮嬗,嬗儿,这是我娘。”
妙人一惊,躬身一礼道:“久闻夫人大名,得此一见,三生有幸。”
公孙夫人笑着点了点头道了声“好,坐吧。”
青鸾一身瑟瑟水衫,除了乌发上的一支玉簪,便没有再多修饰,身姿玲珑,曲线曼妙,二八年华,足称得上是个绝色美女。可与公孙夫人相比,还是相形见绌,而那一份知性,更添了几分韵味,如同陈年佳酿,甚是醉人。
“来人,看茶。”主人道,说罢,便对爱子嗔道:“云儿,这些日子玩够了吗?”
少年不由得低了头道:“娘……”
公孙夫人笑道:“阮姑娘,这些日子云儿在你那给你添了不少麻烦,还请姑娘见谅。”
妙人也不否定,只道“公孙公子文武双全,温良恭俭,青鸾能认识公子谦谦,实是荣幸,怎么能说麻烦。”
她这一夸,当真是夸到了点子上,无论何时,夸一人所爱,一定比夸那个人好得多。
公孙云一听,心头便是一热,可转念一想,隐隐生出一丝寒意。
“敢问姑娘祖籍何处呢?”
青鸾笑道:“奴家原是湘潭人家,年幼贪玩,遇了恶人,几经拐卖,最后……”
公孙夫人叹了口道:“哎……阮姑娘命途多舛,实在可怜。”
阮嬗摇了摇头否定道:“若是非如此不可,方能遇见公孙公子,若能重头来过,奴家,愿遭此劫。”
“哦?”妇人笑道:“为什么呢?”
语落,公孙云的心霎时加了速度,母亲所问,又何尝不是自己心中所想?四下宁静,胸中之声,更是清晰可闻。眼角微斜,把余光看去,阮嬗正襟危坐,一双灵动的眼睛不偏不倚,正对着母亲的视线。
“我爱他。”
正是:
青鸾波光鉴心迹,
比目可否共双栖
第三十三回
山门红叶,作伴埋忠骨
隘口白草,为邻见人情
一片两片三四片,五片六片七八片,九片十片千万片,枫入雁门皆不见。且把英雄都问遍,雁门一行,最是离歌一曲,徒留万般怨。
侧卧病榻寒风来,就是这火红正午,也要透骨连连。再来上几声伤痛抱怨,百里营帐,便更添上几分萧索。
而马背上的民族,向来豪放,这一点凉薄又算得了什么?
可不管是哪个民族,人们心中的愿,大多都是相同。尤其是别家许久,生啃干粮后,就更是想念家中老母弱妻做的那一碗清汤小面。
可就是这么个愿望,古来征战,却让它遥不可及。
常言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千千万万的人总会忘了下一句是“只是未到伤心处。”若是到了伤心处,再铁的男儿,也是要动一动那不争气的泪目。
挛鞮维昌现在卧榻垂泪,自从躺在了这张床上便再也没动一下,若不是这一行落迹,谁都会以为已经是去找阎王爷报道了吧。
可挛鞮维昌的伤心处是什么,从没有人知道,也许有人见到他哭,但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为什么哭。他是太子,可在百万军中,他更是主帅。主帅昏迷不醒,换了营中谁人,都是要犯个嘀咕的。
鲁尔多这个右将军现在,下瞒六军,上顾太子,也真是忙昏了头。幸而那个矮冬瓜做的事很少是错的,不然现在顶在他脑门子上的小事小情一定能让他的头磨得锃明瓦亮。饶是如此,入秋之际,那个粗犷的脑门儿上还是生出了一条条溪流。
“将军,丘林先生到。”
“丘林思契?”鲁尔多喃喃道,“请。”
“是!”
帐门一启,那矮冬瓜便一摇一摆得走了进来,活像只散步的鸭子。
“怎么样了。”姓丘林的道,说罢,便随便一蹦,坐在了案上。
“哎呦。”鲁尔多叹了口气,偷偷使了个眼神,又道:“咱们接下来改怎么办,我听听你怎么想的。”
“姓公孙的一来就出这么多乱子,若是贸然出手,咱们未必讨得了好处。不过幸好咱们死伤不多,只要后续粮草没问题,还是有个把月的时间。以我之见,还是以守为攻,从长计议的好。”
鲁尔多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已经调了一部分人回去看着粮草线路,防着出岔子。”
矮冬瓜咋舌道:“不过……”
“不过什么,你说。”鲁尔多道。
“我总感觉白草口有些不太舒服。”
鲁尔多笑道:“有什么不舒服的,这白草口虽然比不上雁门关,不过算得上险要之处,况且四周多林,便于隐藏,更妙的是林子跟咱们营帐相隔甚远,就是公孙华放火烧山,也烧不到咱们头上。”
“就是因为这样的才觉得不舒服。”丘林思契又道:“鲁尔多,你想,放着这么好的一处退路他公孙华能不知道吗?他居然毫不设防得让咱们退到这,太顺利了。”
鲁尔多皱了皱眉道:“你多想了吧,若论军势,虽然是他公孙华讨了些便宜重振旗鼓,可咱们还是坐拥百万大军,防线也绝对称得上严密,况且咱们打小哪个不是马背上过来的,单是以一敌一,咱们岂会输给那闭门不出的书呆子?我听闻他公孙华笼络了些所谓的高手,可高手再多,也是双拳难敌四手,况且他高手能有多少?他若真是有把握,现在早就乘胜追击门外叫阵了。”
“你说的也有道理,可是……”丘林思契顿了顿,把玩着棋盘上的棋子道:“我总感觉当了别人的提线木偶,也许那个是他,也许……”棋子一抛,在楚河汉界之间落下一阵声响“是我多想了吧。”
鲁尔多笑道:“别整天神经兮兮的,你那心思太重,本来就压得人长不高了。”这话更说完不知从哪冒出来的短剑已经抵在了他的脖子上。
剑身银白,薄而精巧,倒像是女人使得。可在丘林思契手上却是大小正好。“你再说一遍试试啊,右将军。”
“我认输,不说了还不成啊。”鲁尔多讨饶道。
银光一转,丘林思契就像是戏法一般,把那短剑变的无影无踪。“黎国这两年国力日渐衰弱,他公孙华能领这么多兵,其余关卡一定守备薄弱,你不妨调一队精兵去试试。”
“围魏救赵?”鲁尔多道。
“想得美,雁门至关,能失三城而不可失其一。”丘林思契说罢,转身便大步走出了营帐。
“知道了~”鲁尔多道。虽说笑着,可那皮糙肉厚的脖子上,还是透出一线殷红。“这家伙……”
“来人,叫格尔诺。”鲁尔多喝到。
“是,将军!”
杯里的茶还没凉,一身劲装单臂在外的中年人便上步做礼道:“将军。”
“你带五万精兵分十队从不同路线轻装快马,直奔石陉关,夜中突袭。切记,务必要快,打他个措手不及。”
“末将领命!”说罢,便接过令符,正要离去,右将军又道:“若是一击不成,全给我撤回来!”
“是!”说罢,来人便匆匆离去。
放下一块石头,右将军悄悄松了口气,鼻间猛然传来阵阵饭香,笑道“开饭喽~”说罢,便大步出了营帐,在看手下士卒,个个都是手捧干粮一碗稀粥,登时便觉不妙!
大步登楼,放眼一望,好嘛!黎军城外,几队人马正高架炉灶,生火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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