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之路四部曲2-世界之脊》世界之脊-第10章


受她弟弟对自己那永恒爱情进行宣布的影响,管家已经坠入了某段回忆之中。
女人转身离开了他,妒忌的怒火在她体内燃烧着,但是同往常一样,通过记起自己的命运以及她生活中的那些乐趣,她很快就把这种感觉赶走了。泰米格斯特拥有的过去可能软化了他阻止弗林戈跟着那个乡下女孩跑掉的决心,但是普里西拉并没有打算就这样接受她弟弟那冲动的决定。这些年来她已经对奥克城堡中的种种安排感到很舒适了,现在她所希望的最后一件事就是让那个乡下女孩,或者连同她那臭气熏天的农夫一家都搬得远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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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久泰米格斯特便就寝了,他拒绝了普里西拉分享同一张床的邀请。这个老人的思绪远远地滑向几十年前他所认识的一个女人,一个偷走了他的心的女人,年纪轻轻便早早地死了,从那天起他心中便只剩下了一股辛酸和玩世不恭。
泰米格斯特没有认识到那些感觉的深邃,直到他想起了自己对弗林戈领主那些显而易见的感情的怀疑与不予考虑。那时的自己是多么卑劣的一个老家伙啊。
他坐在椅子里靠着狭窄的窗户俯瞰着奥克尼的港口。月亮早就出来了,布满繁星的天空下可以看见冰冷黑暗水面上阴暗的浪花。泰米格斯特同普里西拉一样,从没见过他那年轻的主人如此活跃和激动,如此充满了火样的热情和生命力。弗林戈总是带着晦暗的心情,一种永远了无生气的感觉,但是从这个年轻人刚才暴风骤雨般下楼宣布他对农夫女孩的爱以及他同他那个威逼恐吓的姐姐说话的方式来看,他已经不再瞌睡了。
那想法给泰米格斯特脸上带来一丝微笑。也许奥克城堡现在需要这样的火焰;也许是时候来给这个地方以及它的封地一次震动了。可能奥克尼领主的些许勇气将会把这个经常能够俯瞰到的村庄提升到同它那些具有更显著名望的邻居,海德尔之石和火剪镇一样的地位。以前从没有过奥克尼的领主同村庄里的一个农夫结过婚。这片地方的人简直太少了,大部分是已经在此处居住了数个世纪的住民家族,也有一些可能是统治阶级带进来的农奴,但是毫无疑问地,弗林戈这样的举动是肯定会引起争议的。
但是在那时这个年轻领主所表现出来的全然的勇气看起来就像是要同反对者结成的联盟好好地干一架一样,因此泰米格斯特决定要好好地观察这个事件,查出那个乡下女孩可能是谁,看看自己是否能计划些什么。
第三章 最后的稻草
“他认识你,”莫里克在同沃夫加重新会合后大胆地说道,天色已经很晚了,他刚刚结束了自己在那破烂、酒气熏天的避难所的冒险。当盗贼在码头赶上了他的朋友时这个大个子已经快要把第二瓶酒给喝干了,“而且你也认识他。”
“他以为他认识我。”沃夫加更正道,每一个字都说得含含糊糊的。
他摇摇晃晃地很难坐得住,显然因为早到了一个钟头而比以往喝得更多。他和莫里克已经离开了短弯刀酒馆,顺手沃夫加还带上了两瓶酒。与笔直地走向码头相反,野蛮人在街道上漫步徘徊,很快便发现自己已身在路斯坎一个更加排外的区域,那些有名望的家族和商人们所住的地方。没有城市警卫队来赶他走,因为那里竖立着一个叫做“囚犯狂欢节”的公共平台,那是一个公开惩处犯人的地方。今晚这个舞台上的是一个小贼,他被拷问者不断地重复问着是否认罪。当他给出否定的回答时拷问者便用一把巨大的剪子绞断他的小指。那个小贼对不断重复问题的回答引得台下二十多个观众发出赞成的号叫,想这样的公开展示每天都有。
当然,承认罪行对于这个可怜人而言也不等于能轻松摆脱。他失去了他的整只手,一次一根手指,台下那群人欢呼喝采着,发出快乐的嘲骂声。
但是沃夫加没有。不,眼前所见的景象对野蛮人来说所代表的东西太多了,把他弹射回了那个时候,回到了厄图的深渊以及那无助的痛苦。在那里他所知道的都是些怎样的折磨啊!被利刃切割刺戳、被鞭打、被打得只剩下一口气,随后又被厄图一个邪恶爪牙用治疗魔法恢复健康。他的曾经手指被咬断,随后又被接回去。
现在那个不幸窃贼的景象将这所有的一切都鲜明地带回了给他。
那铁砧。对,那是所有东西中厄图馈赠给他的最糟糕的、最痛苦难忍的肉体折磨,当那个巨大的魔鬼因为没时间想出一个更狡猾、更具有压倒性、更能摧毁人内心的折磨方式而大发雷霆时,这个方法便会成为保留项目。
那个铁砧冷得像块冰,当厄图那些有力量的手下把他推上去、逼迫他裸露着背脊跨在上面时,那感觉就像有团火在沃夫加的大腿上燃烧。
然后厄图会慢慢地靠近他,险恶地站在他面前,接着以一个简单、突然的动作把一把满是小刺的锥棒刺进沃夫加睁开的双眼中,刺暴眼球,使野蛮人感到一阵阵恶心和痛苦。
并且当然,厄图的手下会治好他,使他完完整整的以便他们下次能够再次重复地取乐。
甚至是现在,尽管已远远逃离了厄图的深渊魔域,沃夫加仍然经常惊醒,蜷缩得像个孩子,因感受到的痛苦而捂着自己的双眼。沃夫加仅知道一种摆脱这种痛苦的方法。因此,他带着他的酒瓶跑开,只有吞下这种火烧般的液体才能令他模糊那些记忆。
“以为他认识你?”莫里克疑惑地问道。
沃夫加面无表情地盯着他。
“那个在短弯刀酒馆的人。”莫里克解释。
“他犯了个错误。”沃夫加含糊地说道。
莫里克给了他怀疑的一瞥。
“他认识曾经的我,”这个大个子承认道,“不是现在的我。”
“杜德蒙。”莫里克讲出了原因。
现在轮到沃夫加的眼中充满困惑了。莫里克知道路斯坎绝大部分的家族,当然--盗贼靠信息存活--但是令沃夫加疑惑的是他知道一个仅仅是路过这个港口的不著名的海员(沃夫加认为杜德蒙是这样的一个人)。
“海灵号的杜德蒙船长,”莫里克解释道,“在剑湾的海盗们中间是非常著名和被恐惧的。他认识你,而且你也认识他。”
“我曾跟他航行过一次。。。。。。一段时间以前。”沃夫加承认。
“我有些朋友,那些海上的奸诈家伙,他们的出手很大方,只是为了看到这个人被消灭,”莫里克谈论道,冲坐着的沃夫加弯下腰,“也许我们可以利用你同这个人的亲近关系取得一些优势。”
就在这些词从莫里克嘴中跑出来的同时,沃夫加快速地站了起来,把他的手重重地伸向莫里克的喉咙。尽管他的双腿不稳定地蹒跚着,沃夫加仍然有足够的力量单臂将盗贼举离地面。快速地猛跨了几大步之后,他把莫里克重重地摁在一间仓库的外墙上,盗贼的双脚离地足足有几英寸高。
此时莫里克的一只手正伸进一个深深的口袋,同一把凶险的刀子离得很近,他知道自己能把这把刀立即刺进醉醺醺的沃夫加的心脏。但是莫里克强忍住了这种渴望,因为沃夫加不再压得那么用力了,野蛮人不想伤害他。此外,盗贼还保留着一些干扰着他的记忆--黑暗精灵们一直保持着对沃夫加的兴趣。莫里克该如何向他们解释自己杀了这个人呢?如果他没能很好地应付完工作,盗贼的身上将会发生怎样的事呢?
“关于那个你如果再问一次,我就--”沃夫加让莫里克落回地面,丢下一句不完整的威胁。他转回海边,醉醺醺地往前冲,几乎因歪歪斜斜失去平衡而跌下码头。
莫里克抚摸着他那已出现了瘀伤的喉咙,那一刻他已被这爆发性的力量所吓到了。但是当他想到这里时,也只是点了点头。他已经接触到了一个痛苦的伤口,因为沃夫加一个意想不到的老朋友的出现,杜德蒙。莫里克知道,这是一场过去同现状的典型斗争,因为他已经见过不少人由于这种斗争而一次又一次地饱受着痛苦,此时他们便将自己的血统地位直扔到酒瓶底。这些感觉由于船长的出现
而到来,这个曾经与他一同航过海的人对沃夫加而言实在是一个深深的刺痛。野蛮人无法把他目前的处境同曾经的光景放到一致的位置。莫里克笑了,任由他离开,盗贼已经已经清楚地认识到这场过去与现状的感情之战对他的大朋友来说还远远没有结束。
也许目前的状况会胜出,沃夫加会听从莫里克关于杜德蒙的那个暗示着有利可图的建议。或者,如果不是这样,那么莫里克就会自己独立行动,利用沃夫加同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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