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春风一日寒》第6章


玩过之后,她的生活一如既往地步入正轨。每天不是打扫卫生就是待在画室里不出门,惹得公婆一阵好骂。
五一的晌午,她吃过饭后便接到曼笛的电话,考虑再三她还是选择接听。电话里那个女人的声音依然带着几分轻蔑与浓浓的自信,让顾春风险些抓狂,居然稀里糊涂地答应与她在百合餐厅见面。
女人的虚荣心促使她对着镜子左挑右选地将衣服套在身上一一比试,犹豫再三最后也就随便选了件白色衬衫配黑色西裤。
与曼笛相处不到半个钟,两人便生出分歧吵了几句。
??如果顾春风之前还对她存有好感,那如今在曼笛说出她已经怀有严正熙的骨肉,并且要让严正熙重新回到他的身边时,她已经气得失去理智,甩手给她一个清脆的耳光。顿时引来许多人的侧目与议论。
曼笛只是冷笑出声,顾春风则一分也不想多待,更不愿再见到这个女人的嘴脸。
想起那一巴掌,顾春风的手臂颤抖不已。怎么办?她居然怀了他的孩子,他还是背叛了她。
思绪太过混乱,顾春风在洗手间里拼命用冷水洗脸,却仍然觉得心脏像是要裂开了一样,疼痛不已。
直到回到地下室取车,这里即使有灯光但依然阴暗潮湿,头脑处于极度混乱的她哪里还注意到自己正处于危险的边缘。
待她醒来之后,却惊惶地察觉自己竟然坐在了车内,肩膀上不时传来一阵莫名地酸痛,她根本想不起来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将车开出了地下室,借着晕黄的街灯,竟发现自己居然睡了几个时辰,她一不小心望着透视镜,却愕然地发现自己的脸上和衣服上沾满了血迹,吓得她差点撞向前面的宝马。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我已经杀人了?不!不!这不可能!不可能!”顾春风将车停在马路边,她像个疯子一样痛苦不堪地使劲摇头,接着掏出纸巾拼命地往脸上和身上擦,她浑身颤抖,面如死灰地昏倒在车座上。
待她再次醒来,却发现自己竟躺在病床上打点滴,她猛然望了望身上的衣服,幸好不再是那件血迹斑斑的白色衬衣,取而代之的是一件普通的病号服。
就在她放松的刹那间,却突然看见他居然背对着她,望着窗外的风景一动不动。
顾春风呼吸紧促,大气也不敢喘一声,只好装作闭上眼睛从未醒来的样子。
“醒了就不要再装了!”严正熙听到床微微摇动的时候便知道她已经醒了,他转过身子,脸色苍白得厉害,但那与生俱来的魄力只增不减。
“……”她躲在被子里瑟缩成一团,委屈的眼泪也夺眶而出。
“难道你觉得这样很好玩吗?你快给我起来,给我解释清楚!”严正熙失控地掀开她的薄被,怒吼道。
“呵呵,连你也开始怀疑我杀人了是吗?”她不再流泪,死死地盯着他的眼睛,心如刀割。
“你为什么要杀她?我不是向你承诺过会好好对你吗?你为什么就是不肯信任我?!”严正熙双目布满血丝,像个受伤的孩子一样捂着心脏失声痛哭。
她从没见过他这么伤心欲绝过,呵呵、他是为那个死去的人还是为自己的残忍?她没敢问更没勇气质问他的背叛,因为他已经将她置于死地了。
“你是说曼笛已经死了?”这怎么可能?她明明下午还跟曼笛待在一起。
严正熙抿紧地双唇正要开口说话,却被突然而来的警察硬生生打断了:“既然醒了,就请顾小姐跟我们回局里走一趟吧!”
“救我,我是被冤枉的!”她用乞求地目光望着心爱的他,希望他能将她解救于水火之中。
当看到那个冰冷的手铐戴在她的手腕处时,当看到他面色惨淡地靠在床沿上默不作声时,当看到蜂拥而至的记者与面露讥笑地大姐时,她突然有些自嘲地笑了,笑得飙出了眼泪。
身后隐约传来凉远的一阵咒骂声,呵呵、不用回头,她也能猜到凉远正在教训严正熙,她此生最爱的男人!任谁也想不到他亲手将她推进万劫不复的境地。
☆、09:这世上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你
除了警车开动的滴滴声,周遭的一切似乎与她无关,直到被关在封闭的房子里做笔录,她的耳边也只剩下嗡嗡的声音。
“顾小姐,请你好好配合我们,如果你真是被冤枉,请你将有利的证据提供给我们!”坐在对面的女队长握着她不停哆嗦的手,严肃又不失温和的说。
“……”顾春风愣了几秒,然后笑着摇摇头。
这位英姿飒爽的女队员和她身边的协助刑警似乎问了很多问题,无非是让她重温事故现场罢了。
顾春风宛如一个失去灵魂的女人,神情涣散,对于他们的质问与怀疑,她不置可否,相对的沉默似乎已然交供了。
“这世上没有人会永远陪着你!”她的耳边忽然飘起严正熙说的这句话,心蓦地像针扎一样疼。
被关押在这间狭窄又阴暗的牢房,顾春风哀伤地闭上眼睛。
“认命吧,反正也没有人会救赎你!”她坐在冰凉的地板上,双手抱紧双腿无助地想。
队长办公室,那个面容憔悴的严正熙严肃地问:“谈得怎么样?”
“跟你想的一样,她还真是傻,被人陷害却只字不提,甚至还供罪了。”女队长轻抿一口咖啡,盯了他一会儿,又说:“没办法,她不肯合作,目前的证据又都偏向于她,我们只能将她暂时收押。”
严正熙轻嗯一声,便阴沉着脸大步转身离开了。
“这个严大少,明明很担心她,干嘛还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啊?”旁边的协助刑警望着他的背影,小声嘟哝道。
“哟!莫小北,你很闲吗?”
“哦,我……我这就给您的爱犬送肉去!”差点被书砸到脑袋,莫小北机灵地躲过一劫,还不忘回过头来嬉皮笑脸。
晚上,凉远、罗君柔、凉泉还有绿雅都来探望过她,她只是微笑不语。
“你这个笨蛋,怎么可以招供呢?”凉远气不打一处来,一拳打在墙壁上,顿时鲜血直冒。
顾春风眼神呆滞地盯着那抹刺鼻的红色液体,她抱着脑袋近乎失控地痛哭流涕,喃喃自语道:“曼笛死了?下午还好好的呢,怎么就死了呢?怎么就死了呢?”
她倏而睁大双眼,望着自己的手臂,拼命地说:“不!是我杀了她,是我杀了她!”
凉远紧紧地抱住她,用大掌抚摸她的头,笑着说:“你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怎么会杀人呢?”
罗君柔站在门外,扬手抹了抹眼泪。凉泉心疼,将她搂在怀里,他用下巴抵着她的额头,安抚道:“你放心,我相信她是无辜的,作为她的辩护律师,我有信心打赢这场胜仗。”
“你是她的辩护律师?”罗君柔惊喜不已,但想到表姐直接揽罪其身,她失望道:“可是她已经认罪了。”
“傻瓜,这只是她的片面之词罢了,仅凭一件血色衬衣和后备箱的尸体,就能决定一个人的生死,那这世上的亡魂该有多少呢!”凉泉细心地分析,接着又说:“杀人都要足够的证据,初步判定,曼笛是被人下药再勒死的。”
想起曼笛安详地躺在床上的样子,罗君柔闷声点头。
“只有吃了安眠药才会让人处于深眠的状态,歹徒不想让她死得太痛苦,但心里又隐忍着愤恨,他想借用一根绳子和一枚匕首制造出死者受伤的假象,然后再嫁祸于她。”
“凉泉,几年不见,你是不是去当福尔摩斯了?”罗君柔见他分析得头头是道,两眼不禁放光,更加崇拜他了。
凉泉笑了笑,正色道:“走吧,我已经理清头绪了。”
“谢谢你!”罗君柔眼眶一片湿润,她为失而复得的爱情,也为含冤莫白的表姐而跟他道谢。
“傻瓜,你是我的妻子,她又是我们的亲人,我不帮你们又能帮谁呢?”凉远刮了刮她的鼻子,在她唇上轻啄一口。
这个漫长又萧条的黑夜,顾春风已经掉不出一滴眼泪了,她像个被掏空的瓷娃娃一样,死死地盯着天花板。
已经过去两天,也不见他来探望她。她的人生就像一个悲剧一个跳粱小丑,以为遇到真命天子,从此就能过上幸福快乐的日子。可现实告诉她,这是一个遥不可及地梦,怪她沉溺太久不愿醒来。
病房里,严正熙用手抚摸着那张毫无血色的脸蛋,他整颗心都揪疼了:“对不起!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睡梦中,顾春风梦见了一片花海,他隔着几米远冲她张开臂膀,她喜极而泣地跑向他,就在她快要感受到?
小说推荐
返回首页返回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