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星期八爱你》第22章


“我不会每一次,都能克制我自己!”
“医生说,她这是精神受到重创,所谓抑郁,惊恐,胆小,都是正常表现。只有极少时间能够恢复正常。”
“我不忍看她这么痛苦,所以请心理医生为她做了深度催眠。那些痛苦的记忆全部被嫁接到一个不存在的她的好友身上。而她,变成林季月。”
“所以,她讨厌你。不认识我。”
厉长瑞极其艰难地保持镇定,听他一言一语说完。到最后,他甚至无法质问他,为什么擅自做主修改别人的人生?他有什么权利修改别人的人生?
可是,他又有什么理由,有什么姿态去开这个口?
末了,他只能秉住最后的镇定问他,“你就不怕,有一天真相会被公开吗?”
宋遇倏然笑了,“你试试!”
是啊!他如何开口道出真相?
结果不过两个,林季月不信他。信了呢?然后更加恨他。
他自己在六年前走了一步死棋,终生无解。
半小时的路程,厉长瑞用了两个小时方才开回住处。大脑陷入从未有过的混沌,茫茫然,整个人像是跌入无尽的雪海,他挣扎,无助,渴望,可是所有都是徒劳,从他踏进来的那一刻,就该知道早已没了退路。
厉长瑞脑袋晕晕的,连不曾输入密码就可以推开门的情形也不曾注意。直到脚底湿黏,他愣愣的打开灯,才看见歪倒在沙发上的女人。
“苏芸!”他惊异地大叫,她卸了妆,面容干净,像是认识最初的模样。
厉长瑞陡地清醒,又陡地陷入惶恐。他慌忙抱过她,车速开到从未有过的高度。只是当真太急,因而忽略了在茶几上摆放整齐的信纸。是她留给他最后的话。
一个小时后,医生告诉他,送来的还算及时,保住了性命。
厉长瑞听着,不知为何心口愈发沉闷。他不愿她死,可她活了,他该拿她如何是好?
六年,在他的生命中,像是一个魔咒。他十四岁认识小禾,十七岁和她在一起,二十岁分手,是六年。他也曾和苏芸真正地在一起六年。
时间在这一刻达成平衡。
他在等手术室灯灭的过程中,暗暗决定,以后一定要好好对苏芸。即便,只是因为她真切的爱着他。
可是灯真的灭了,医生说她没事了。那一瞬,似是他死去的心重新恢复跳动,他安排好了住院的一切事宜,便匆匆离去。
西郊别墅区。
厉长瑞生平第一次越过管家和母亲,直直的冲到那个他从未叫过爸爸的男人面前。
他凝着那个闲闲的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深吸一口气,“钟先生,我想请问你,六年前你和你爸到底对小禾做了什么?”
厉长瑞的母亲急急地从另一边走过来,“阿瑞,怎么和你叔叔说话的?”
厉长瑞不理会她,只是直直的看着他,“我想请问你,到底做了什么?”
他的母亲不由上前一步,“阿瑞!”说着就要拉他。钟振国却是先一步握住他母亲的手,转而看向厉长瑞,“你让他说,你说……小禾?谁是小禾?”
他看起来是真的无辜!
“可真是健忘啊!”厉长瑞冷哼,“六年前,我的女朋友小禾,你们到底对她做了什么?”
“你见她了?”钟振国诧异的看着他。
“告诉我!”
“你是真的爱她?”钟振国不解的开口,“那苏芸呢?你们两个不是在一起很久了吗?”
“回答我的问题!”厉长瑞忍不住怒吼。
钟振国凝着她,无奈的叹口气,“你果然还是爱她!”
“你到底说还是不说?”厉长瑞定定的盯着他,良久,钟振国方才靠在沙发上,缓缓开口,“这件事的确是我们做错了。是我没有提前和爸商量好,结果出了差错!”
“你们真的派人伤了她?”厉长瑞瞳孔扩大,眼眸在那一瞬间不可自已的潮湿。他的双臂在空中无助的摆动,“你们怎么可以……六年前,六年前她还只是一个大学生,你们怎么忍心,怎么下得去手?”
“阿瑞……”林若晴上前一步,轻柔的挽住厉长瑞的手臂,低低地宽慰他,“你先别急,别急!听你叔叔说完,他一定有他的苦衷。”
“苦衷?”厉长瑞甩开她的手,“他能有什么苦衷?不就是自以为一手通天,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嘛!对!我们是无能为力,爸没有能力,我也没有。他一句话,我就得抛弃心爱的女人去美国念书。然后呢?还要消除我的后顾之忧吗?”
“阿瑞!”钟振国无奈的叹息,转脸冲林若晴使了个眼色,等林若晴离开,方才缓缓道,“阿瑞,你父亲的事,我不想多说,你自己也明白。只是关于林禾,我真的抱歉!但是我不后悔,你要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不论是父亲还是我,我们在你的问题上都没有错。”
“哼!”厉长瑞不可思议的看着他,“抛弃自己心爱的女人就能成为一个成功的商人了吗?你这是什么谬论!”
“这就是现实!”钟振国突然加重了语气,“取舍和利益最大化,本来就是一个生意人需要面对的最简单的问题。你当年选择放弃她,这很好!”
“好好好!”厉长瑞冷哼,“即便你们什么都对,那她呢?她有什么错?她只是爱上我,她有什么错?”
“她没有错!”钟振国难得闷了闷,形容间亦是有一丝惋惜。“她只是生错了家庭。她的那位父亲……”
回忆其实并不漫长。钟振国以为他是忘了的,即便是厉长瑞提及这么一个名字,他也没有想起什么。可是如今,一件件说起来,竟然还都真切的记得。
那当真是六年前的事了。
他也是看了后来的视频才知道,在他赶到之前,事情已经极其富有戏剧化。
老头子先是给了厉长瑞最简单的选择,他说,“和那个女孩子分手,我就送你出国。”
那个时候,厉长瑞厌倦着这样一个家庭,并且,他需要一个平台来提升自己。老头子的诱惑,不得不说,的确是拥有足够的诱惑力。而厉长瑞也如老头子所愿,选择出国。
只是老头子终究要比他做事利索。
屏幕上的林禾看起来柔弱可怜。老头子安稳的坐着,已是强大的气势,要人喘不过气来。
他问她,“我也给你一个选择,和你的养父断绝关系,我就同样送你去美国读书。”
她一步步后撤,一下一下摇头。
“看吧!小姑娘,阿瑞对你来说也没那么重要!”
钟振国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了。可还是免不了一场争执。
他质疑他的父亲,“我已经安排好了,让那个女孩子和阿瑞一起出国。您这又是做什么呢?”
“你这是什么态度?”老头子瞪他一眼,“这个家,只要我没死,就还是我做主!”
“爸!”钟振国无奈的叹息,“为了让她那个爸爸放手,我已经给了他一百万了,您这样做让我怎么办?”
“这有什么不好办的?”老头子怒其不争的睨他一眼,“这种家庭环境长大的女孩子还是离阿瑞远一点的好!一百万算什么,就当丢了。你还回去捡不成?”
钟振国一口气噎住,房门却是陡地被人推开。
那个柔弱的女孩子就这么站在门口,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像是几世的仇人。
只是,终究是软弱,连带着撕心裂肺的吼声,也显得底蕴不足。
“难道普通人就不是人吗?你们怎么可以随便决定别人的人生?”
她吼完,就跑开了。
后来的事,钟振国沉吟许久,仍是不知该如何同厉长瑞叙述。
“你倒是说啊!”厉长瑞着急的怒吼。
“阿瑞!”钟振国长长的叹息一声,“你们两个……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了。”
“为什么?”厉长瑞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满眼的恐慌。所有的真相就在眼前,只需伸手轻轻戳破,一切就可以摊开来。可是他已经想要逃了。唯有身体僵硬在原地,体会着每一秒的煎熬。
所有爱与不爱都变得不重要了,他只是想要一个结果。他也需要这么一个结果。有关小禾或者林季月。还有关他自己。
钟振国的话却是变得愈发沉重起来。空旷的大厅,唯有他低沉的嗓音缓缓流淌,“那天,小禾跑走以后,我还有些惊讶,为什么她会刚刚好就听见和爸的谈话?”
“……”“爸说,这也算是对她的一点补偿吧!至少,也让她知道了,她到底有一个什么样的父亲。”
“然后呢?”厉长瑞紧紧地盯着他,“为什么她会满身的血?”
“你怎么知道?”钟振国何等精明,盯住他就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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