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泊岸》第25章


小念安吸溜着面条,偏头看陈安:“妈妈,你还没有向爸爸说早上好哦。”,
陈安抽了张纸巾给小丫头擦了擦嘴角的汤汁,面不改色地说:“妈妈早上已经和爸爸说过早上好了。”
小念安轻哦了一声。
今天是周日,两人说好了今天带小丫头去看某部卡通电影,由贺梵境当司机。小丫头显然是很高兴,坐在陈安的怀里一会儿哼着歌儿,一会儿又叫着爸爸妈妈。
陈安倒不是很有兴致,坐在车上盯着那个男人的后脑勺,陷入沉思。
昨晚,她被贺梵境锁在怀里,她一直绷着身子难以入睡,听着窗外的雨声渐渐变大,又变小,直到停止。她原以为自己会一直睁眼到天亮,到后半夜最终没抵挡住睡意,沉沉入睡。
耳边传来小丫头可怜兮兮的声音:“爸爸,你的手是怎么回事呀?“
陈安回过神来,就见贺梵境搭在方向盘上的右手臂腕表往上的那一块肌肤,一枚牙齿印赫然入目。
贺梵境透过后视镜,不动声色的瞥了后座的陈安一眼,淡淡道:“被小野猫咬了。“
小念安似模似样地揪了揪手中的小玩偶,嘟哝了声:“小野猫可真坏。“
陈安坐在一边,默默接受一大一小对她的指摘。
看完电影后,贺梵境又带着陈安和小家伙去吃晚饭,贺梵境带着母女俩去用晚餐,却碰上不请自来的人。
谭曜明手臂挽着个巧笑倩兮的姑娘,眸光无意一瞥,却看到贺梵境正细细切着牛排喂着一个三四岁小姑娘,而背对他方向坐着一个女人,女人穿着灰色高龄毛衣,头发披散在脑后。
谭曜明觉得这个背影有熟悉,关于贺梵境有一个四岁女儿的事,圈子里的人都清楚,只是对这小姑娘的母亲充满了好奇,难得他今天好巧不巧地碰上了,谭曜明决定一睹那女人的真容。
谭曜明对身边的女伴低声说了几句,女伴娇嗔了几句,谭曜明亲了亲女伴的额头,安抚好女伴后,便向那一家三口走去。
“哟,这一家子齐乐融融,看得可真让我这个孤家寡人羡慕啊。”
女人顺势看来,谭曜明在瞧见那女人是陈安,神情愣怔了几秒,才不动声色地敛了讶异的表情:“哟,没想到陈律师是小孩子的母亲啊?”谭曜明心想难怪那次在包厢里,他只是扶了这女人一把,贺梵境看他的眼神恨不得剐了他,原来两人是老相好啊。 
陈安被谭曜明这阴阳怪气的声调,弄得一头雾水,她抬眸看了看对面的男人。贺梵境只是双手抱胸,倚靠在椅背散,一副慵懒闲适的模样。
谭曜明伸手捏了捏小念安脸蛋:“小朋友,告诉叔叔,你叫什么名字?”
小念安向来不认生,听了谭曜明的话,就笑嘻嘻的要开口时,忽听爸爸道:“念安,爸爸不是告诉你不能随随便便和陌生人说话吗?”
小念安听爸爸这样说,连忙乖巧地应道:“念安听爸爸的话,不和这个陌生叔叔说话。”
贺梵境抬手摸了摸小丫头的后脑勺:“乖。”
谭曜明在小丫头这吃了瘪,嘴角的笑容僵了僵,他直起身子看着贺梵境:“你行啊,这么教导女儿。”眸光一转,瞥到贺梵境搭在桌上的手臂那一枚牙印,他眸光笑得意味深长:“两位倒是很有情趣啊。”
☆、第二十九章
第二十九章
谭曜明的那句无关痛痒的玩笑话后,餐桌上一直保持着诡异的静默,直到晚餐结束。
车窗外流光溢彩的灯光投射到小念安熟睡的脸蛋上,小丫头皱了皱眉头,陈安抬手覆盖小念安眼睛上,忽听贺梵境道:“明天,让念安去贺宅住几天。”
陈安不明所以地看向他。
贺梵境透过后视镜瞥了陈安一眼,淡淡解释:“带你去南城。”
陈安知趣不再问,犹豫了会儿,才含糊其辞地挤出谢谢两个字。
贺梵境面无表情:“不用谢得太早,至于你能不能说动大伯答应为顾南城做手术还是一回事。“
陈安明白,贺梵境答应带她去见贺城,并不是就意味着贺城就会肯给顾南城动手术。五年前,贺城在曾给自己的妻子做过手术,然而在手术过程中,妻子脑出血死亡。因为这个经历,贺城早已多年没亲自上手术台。
第二天,老宅的司机来接小念安,小丫头听说妈妈和爸爸要离开几天,虽然很乖巧的答应了,但眼里还流露出些许依依不舍。
陈安亲了亲小丫头的脸蛋,微弯下身安抚小朋友:“念安乖乖听奶奶的话,妈妈回来给念安带玩具好不好。“
小念安点了点头,两条小手臂还圈着陈安的脖子,嘟了嘟嘴:“那好吧,妈妈和爸爸要快点回来哦。”
航班停在南城的飞机场时,已是暮色时分。
航站楼外,停着一辆黑色的轿车,一个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看到贺梵境,毕恭毕敬地拉开后座车门:“贺先生。”
陈安跟随在贺梵境的身后上了车,接下来便是车子在高速公路上行驶。
陈安今早起来就觉得鼻子有些堵塞,透不过气来,她抬手摸了摸额头,温度微高,估计正发着低烧。此刻坐在车上,即便身上还穿着风衣,还是感到依稀的冷意。脑袋昏昏沉沉,眼皮直往下垂,陈安有个毛病,一发烧酒犯困,而车窗外潺潺的雨声对此刻的她来说,无异等同于催眠曲。
贺梵境坐在车上,见身边的人半天没有动静,他微微偏过头,就见那女人头靠在车窗前,正闭着双眼,两手抱在胸前,紧皱着眉头。
贺梵境眉头微蹙,低声吩咐道:“暖气调高些。”
陈安是被脑袋磕到玻璃窗的声音给弄醒的,她迷迷瞪瞪地睁开眼时,才发现车子早已停下。她困顿地打了个哈欠,就听贺梵境道:“醒了,就下车。”
陈安哦了一声,伸手要去解安全带,却发现自己的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羊绒大衣,显然这大衣是贺梵境的。
她偏头,那男人早已拉开车门下车,陈安只好将他的衣服挂在臂弯处。
此刻雨早已停歇,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雨后清新的味道。
陈安跟在贺梵境身后走进房门,有个大概五十来岁的中年男人迎了上来,男人鬓角的头发些许花白。贺梵境看到男人,恭敬地叫了声:“龚叔。”
龚叔道:“梵境来了,客房已经给你们安排好了,你大伯明天才回来,这位小姐是你的媳妇儿吧。”
贺梵境抬手搭上陈安腰间,将其拉近了一些,低眉看她,眼睛里含着笑意:“安安,叫人。”
他嘴角灿若桃花的笑容,让陈安微微有些晃神,她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她讪讪地将垂落在脸颊边的发丝拨到耳后借此掩饰自己的愣神,道:“龚叔,您好。”
龚叔和蔼地笑了笑:“别客气,我让人煮了宵夜,你们吃点,再到客房歇息吧。那小丫头怎么没带来?”
贺梵境解释道:“小丫头还在上幼儿园,下次得空再带她过来。”
龚叔笑笑说好。
两人吃了宵夜,龚叔带两人到客房,要退下时,贺梵境叫住他:“龚叔,家里有备着退烧药吗?”
龚叔说:“有。”又将目光落在两人身上,迟疑地问“怎么,是谁发烧了吗?”
贺梵境看了眼坐在床上的陈安,轻描淡写道:“安安有点低烧。”
龚叔调侃了句你这小子会照顾媳妇了,然后便到楼下拿退烧药去。
陈安倒是有些意外贺梵境知道她发低烧,毕竟她也没表现出什么异样,她说:“只是轻微的低烧,我喝点开水就好。”
贺梵境将大衣扔到床上,伸手解开衬衫的扣子,丢下一句:“随便你,我可不想照顾病人。”便走进浴室。
不一会儿,浴室就传来哗啦啦的流水声。
陈安趴在桌上有些郁闷,为晚上她该在哪里睡觉而发愁。等到贺梵境洗完澡出来,陈安看着他:“我晚上在哪儿休息?“
贺梵境边擦着头发,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挑了挑眉:“你难道想让龚叔认为我们两吵架,闹分房?”
陈安无话可说,坐在沙发里开了电视看起节目来。
贺梵境半靠在床上,翻看着财经杂志,偶尔抬眸瞥了眼盘腿坐在单人沙发上专心致志的看着娱乐节目的女人,再翻几页杂志。
一时房间里只听到杂志翻动闹出的窸窣声及娱乐节目里主持人哈哈的笑声。
陈安看了一个小时,根本就没看进什么东西。吃了退烧药,脑袋昏昏沉沉,只想睡觉。她拿着遥控器百无聊赖地换着频道,然而半个小时后,在睡意的胁迫下,陈安最后还是不甘不愿地妥协了。
陈安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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