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字缘》第17章


苍檬笨蹋棵藕鋈弧爸ㄑ健币幌臁?br /> 从花半夏的这个角度望过去,白飞白的脸是倒转的,嘴边那丝笑意却仍分明:“我,忘记拿勺子了。”
房门再一次关上,花半夏将脸深深埋进被子里,心里那股甜甜的滋味,随着“扑通扑通”狂跳的心,愈发难以掩盖。那天晚上,白飞白的呼吸就在耳畔,花半夏搂着被子,一夜好眠。
美梦总是会醒。次日清晨,两人没来得及上山采药,便被堵回了大厅。孙媒婆挥舞着红色的帕子,当起了另一位相亲的说客:“本来么,村长家里那位也不算什么姑娘了,村里出了名的悍妇,孩子都带着!也难怪白大夫看不上,可这个就不一样了,这位姑娘家里啊……”
昨天用在村长千金身上的词,换了主人公。白飞白耐着心婉拒,没多时又有另一位乡绅带着仆人来石先生家里拜会,端着茶盅,旁敲侧击地打听:“白大夫可曾娶妻?”
折腾到下午,客人送走了一波又一波,白飞白似乎也忍无可忍,找了个借口,带着半夏去往永昌镇。
走在夕阳西下的福禄街,行人寥寥,花半夏拍着他的肩膀说聪明。白飞白笑道:“我是想耳根子清净没错,不过,这倒也不是借口。出门的时候,你没见我在箱子里放了几包草药么?那是专治肺寒的药。瑞康堂的田二古道热肠,曾在我为难之际施以援手。这段时间我忙着照顾村里人,好久没去看过他,不知他娘亲的病症可有复发。”
行至瑞康堂门前,大门紧闭,狂风扫过街面,花半夏疑惑道:“这么早打烊?”白飞白道:“来都来了。好在田二家离这儿不远,前面左转,走两步就是了。”
两人尚未举步,前方一顶轿子便拦住了去路。轿子里钻出一名肥头大耳的富人,尾随仆人若干迎上来。花半夏认出来了,这是今早上来的那位李员外,出手最为阔绰,随手就赏了石小宝五两银子买零嘴吃。
千算万算都没想到,这李员外原本就住在镇上,仆人出来随便一瞄,就引出了这只大猫,循着鱼儿的香味直奔了过来。花半夏心里一阵烦闷,更没料到的是,经历了早上的拒绝,此时的李员外的态度发生了剧烈的转折,使出了强硬的手段,拉扯之间楞是将白飞白按进了轿子里头。
白飞白的药箱更是被劈手夺了下来,李员外将它按进花半夏的手里,鼻孔里哼着热气:“你这个跟班,怎的让主子提东西?回去罢,跟石先生说说,今晚上白大夫就在李府用晚膳了!”
李员外硬是挤进了轿子,众仆人气沉丹田,抬起轿子飞一般地奔跑,将花半夏仍在残阳似血的街头。
花半夏孤零零地拎着箱子,不远处,有衣衫褴褛的乞丐蹲在墙边,凄凄惨惨地拉着二胡:“哎呀,狠心的娃儿哟,他无情将我抛闪,将我抛闪……”
难道真的是福兮祸所伏?
花半夏一路踢着小石子,循着白大夫所说的方向前进。不管怎么说,白飞白说了:来都来了。既然已经来了,该办的事还是得办,他没法办的,我来办!花半夏振奋似的,猛地踢出一脚大的,石子飞窜出去,暮色中不知砸中了什么,发出了一声“哎哟。”
花半夏还没反应过来,两个青着脸的恶汉便走到跟前来,其中一个,还摸着后脑勺。
“大哥,这小子,送上门来的。”
刀刃在暮色下也泛着寒光。恶汉枯瘦的面庞上洋溢着对财富的渴望:“识相的,把身上的钱都交出来!”此情此景,竟是这般熟悉。花半夏发出一声叹息:这年头,打劫的都这么没眼力劲儿么?难怪一副几天水米不曾沾过牙的模样。
李员外都能看出我是一个“跟班”,你们怎么就看不出来我没钱呢!
所谓三十六计走为上策,花半夏脚下生风,发足狂奔,终于,在第十个胡同口,被毫不留情地堵住了。
看来,这俩饿汉到底是有点底子的。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这点道理我还是懂的。花半夏默默无语,双手在身上摸索几下,数了数,正好五个铜板,往眼前一递:“给。”
别这么看着我,我就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大夫跟班,这五个铜板还是我跟石小宝打赌的时候赢回来的,我说了我没钱。
恶汉的脸色越发青:“小子!你这是耍我!”脖子上两条瘦巴巴的青筋也即将暴起,乍眼看去整个人都成了一颗青椒。花半夏吃不起这青椒,默默地背着双手,思索着要不要将腰间的迷药撒他一脸。
阿弥陀佛,你在这地方睡上个三天三夜睡死了也不关我的事,是你不肯放过我。人啊,有时候放过了别人就是放过自己啊。
这话是爹爹说的,常用于夕阳西下或临窗望月之时,大有高人的风范。此时此刻,花半夏多么想对这两个不法分子,也世外高人一般地来上一句:“人啊,有时候放过了别人就是放过了自己,你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不肯放过你自己?!打劫一把刀,亲人两行泪,劝君浪子回头!”
但是,这即将刺过来的匕首,显然不打算给花半夏这个机会。
匕首距离胸口的距离,只剩下零点零零零零几公分。
是他的匕首快,还是我的迷药快?
居然,都没有那个人快。
☆、思故人
两个恶汉是怎么瞬间飞上天的?不知道,她只看见两个掠过房顶的黑顶和惨叫声而已。
那个人是怎么将恶汉扔上去的?不知道,她只看见一道黑色的光闪过,身畔掠过一阵清凉的风。
他从哪里来?不知道,花半夏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就已经挡在自己前面,黑色的身影,也在地面投下黑色的影子。
他长什么样子?还是不知道,因为他转过身来时脸上还蒙着黑色的布,那双幽幽的眸子,像黑夜中的深潭,寒冷并且深邃。花半夏与他的视线相对,冷不防打了个哆嗦。
“这位……大侠,救命之恩,多、多谢了。”花半夏有些尴尬,按照江湖上的惯例,她若是男子,应该掏出一袋银子并说“在下无以为报,唯有以礼相谢,还望英雄莫要嫌弃。”女的么,女的也就无非……黑衣大侠一动不动地看着她,那双眼睛都能在花半夏身上打两个洞。
花半夏揣着那五个铜板,手心冒汗:“在下,本是贫寒之人。”大侠你眼力这么好,应该也瞧出来了吧,应该也不用我再提醒了吧,我能给你的只是谢谢二字。
大侠还是岿然不动,花半夏的额头快要滴下汗来:他怎么不吭声?难道要我说“做牛做马”,难道真的要我做牛做马报答他?算了吧,没有他难道我就对付不了两个饿汉么?
念及于此,花半夏的腰杆顿时直了起来:大侠,我该说的都说了,你若是再想要别的……想都别想。
黑衣大侠似乎对花半夏不抱期待了,伸手往后。花半夏的神经一抽,面部顿时僵硬,她的脑子里咔咔打起了几道雷:这人、这人该不会要掏刀子打劫!前脚离了狼窝,后脚又入虎口!
老天爷你莫要耍我吧!
花半夏冷汗涔涔之际,黑衣大侠不知从哪儿变出一把亮晶晶的糖葫芦,拉过花半夏僵硬的手,注视着她,慢慢地,将它们放进了她手里。
黑衣大侠走了。那个人是一阵风,来来去去,皆无踪影。
不知道为什么,后来的许多日子里,花半夏无数次回忆起那个眼神,都只觉得夕阳下的小胡同子里,一下子充满了伤感的错觉。然而在当时,她对于这一切,都太懵懂。等到再次相遇,又是很久以后,等到他们相遇、相知,又花了很长很长的时间,那又是很久以后的故事了。
花半夏走到田家门口,抬头望天,早已天黑,苍穹燃着点点幽冷的星光。她忽然想起白飞白:不知道,他见到李员外的千金了没有?
不管怎么说,人家都是大家闺秀,知书达理,袅袅婷婷。她低头,看见自己因走了许久而沾了泥巴的泛黄的鞋,不知怎的,鼻头有些发酸。
她拍拍田家的门:“有人么?有人在吗?”拍到她掌心发红,就快以为找错地方了的时候,有个人忽然嗖的一下开了门。
那人瑟缩在门边,面色有些紧张。花半夏提着几包药,还没开口说明来意,这个人忽然高声叫道:“行了!我知道!欠你的钱改天就还上!回去吧!”然后“砰”的一下就关了门,带起灰尘一阵。花半夏站在门外,哭笑不得:我是来救命的,居然把我看成讨债的了,有我这样斯文的人来讨债的么?
算了算了,你帮过白大夫,我也只能宽容一些、耐心一些。
花半夏再次拍门,这次的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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