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远方而来》第10章


的每一句歌词都唱到了她的心坎里。
现在广播里他在唱:
时常想起过去的温存
它让我在夜里不寒冷
你说一个人的美丽是认真
两个人在一起是缘分
早知道是这样
像梦一场
我才不会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
……
歌词里唱的多像她。
何书源走后,她就把她的记忆上了把锁,想要封锁住和他的那段年少无知的感情。可是越是这样,她对他的记忆就越是清晰,清晰到她几乎可以记得他每一个眼神,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甚至是每一个笑容。她时常想起他的温存,在无数个辗转难眠的深夜,整夜整夜失眠,她非但感受不到一星半点温暖,反而手脚冰凉,冷到骨血。
“早知道是这样”
“像梦一场”
“我才不会把爱都放在同一个地方”
舒荨就是把爱都尽数放在了何书源身上,才会不顾一切,不惜舍弃自己的命,甚至搭上了父亲的一条命,她也要生下他的血脉。
女儿的身上流着和他一样的血,她会有和他一样的眉眼,她会长成她记忆力他的样子,想到这些,她就从不后悔她当初的决定。
但是如果时间可以倒流,她还有得选择,她宁愿自己去死,而不会让父亲长眠地下,让母亲这些年无所依靠。
当年陈娴几乎气得要和她断绝母女关系,这些年都没有给过她好脸色。但是她知道母亲一直都在心疼自己,不然她不会在她生女儿难产的时紧紧拽住她的手,眼里蓄满泪水;不会细致入微照顾女儿多年;更不会让女儿冠上她视为眼中钉,肉中刺的“何”姓。
她曾年少轻狂,放荡不羁,用整个学生时代爱了一个同样桀骜不驯,放浪形骸的男人,然后将自己和父母都置于万劫不复的境地。现在千疮百孔,心念成灰,不管怎样她都不会再让自己打开那只潘多拉的魔匣。
舒荨相亲的对象远比二婶了解的要成功和显贵。
二婶说人家是海归,他其实从美国最有钱的城市——曼彻斯特空降归来;二婶说人家在银行工作,他其实是云陌央行新上任的行长;二婶说人家有房有车,他的车是凯迪拉克的全球限量版,在市中心有不下三套房。二婶唯一没有出差错的就是他离过婚。
可是现在是什么年代。结婚离婚都是一张纸的事。闪婚闪离,流行的很。男人离过婚不可怕,怕的就是离婚还带着孩子的。毕竟后妈不好当,谁都不愿蹚那浑水。
人家的条件摆在那里,舒荨也不会真傻到想和人家发展什么实质的关系。
“你好,傅安年。”
“你好,舒荨。”
“舒小姐在哪高就?”
“高就谈不上,德承的一个小主管而已。”
“舒小姐太谦虚了,德承可是国企。”傅安年的脸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像是探寻,更像是考究。 
舒荨自当没看见,言语里始终保持疏离,从不刻意想要打探对方的底细。毕竟她不是傻子,她完全看得出男人对于这场相亲也是乏陈可陈,并不抱多大希望,只是纯粹走一个过场,甚至有些抗拒。
彼此都客气得过分,三句话不离客套,这才是真正陌生人之前才会有的相处模式。
既然如此舒荨倒不如直接道明自己的想法:“我看得出来傅先生也是不得已才来赴的这场相亲,既然这样,我们都没必要浪费对方的时间,这顿饭不吃也罢。”
生意场上最忌讳舒荨这样讲真话,有些话可以心知肚明,但是说出来就不漂亮了。即使这不是一场真正意义上的生意。但是如今都市男女的相亲也着实和谈生意没什么两样。一男一女往饭桌上一坐,抛出自己的条件,待价而沽,然后合适就处,不合适就一拍两散,再找下一个目标。
男人听后笑笑,不置可否。
他摸了摸衣袖上的白金袖扣,说:“舒小姐和我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的这个动作和何书源很像,舒荨盯着他的动作,并不在意他说的话。
这个女人确实和他想像中不一样。他以为像她这样的单身女人,还带着一个孩子,知道他的条件后一定会想方设法和他发展关系,从而将自己嫁出去。可是见面后,这个女人疏离得过分,他看不出她有一星半点类似的想法。
都是成年男女,既然话都挑明了,那这顿饭也就没有必要继续吃下去了。
离开前,傅安年出于礼貌提出送舒荨回去,被她委婉拒绝。呵呵,母亲还在一旁的桌子上等着她呢!
陈娴对这个男人很满意,但是两人连饭都没吃成她也就明白没戏了,她多少有些遗憾。但好在舒荨态度还算配合,她就继续和女儿的七大姑八大姨张罗相亲对象去了。
从饭店离开,舒荨把老太太载去推拿馆后就去接女儿放学。
老太太近日来总是肩周疼,舒荨在同事的介绍下给她找了个推拿馆,给她办了会员,让她时不时去那捏捏。
车里放着刚才的那首歌:
时间常想起过去的温存
它让我在夜里不寒冷
……
……
☆、选择恐惧症(1)
舒荨从大包里翻出一颗槟知糖,拆掉糖纸,放入嘴里,甜蜜的奶香立即在口齿里蔓延开。这种槟知糖是舒荨的瘾,跟毒品一样欲罢不能。从初中开始就停不下来。
舒荨到女儿学校的时候被老师告知女儿已经被人接走了。
那个刚从学校出来的女老师俨然还是一个活脱脱的大学生,满脸的青春稚气。每次一看到她,舒荨就会觉得自己老了。
“那个人说他是童童的爸爸。”
“那人说了什么吗?”
“他说他姓何。”
“我知道了,谢谢你苏老师。”
听老师这样一说,舒荨就放心了。
她想打电话确认一下,翻出手机的电话簿她才意识到自己并没有存何书源的号码。她只能另辟蹊径,给他发了一条微信:“童童你接走了?”
何书源那边简直是秒回:“嗯。”
她又问:“你们现在在哪?”
那边回她:“星巴克。”
“别给童童吃冰激凌,我现在过来。”她几乎已经能够猜到父女俩要吃什么了。
果然下一秒他回复她:“来不及了,已经吃上了。”
舒荨:“……”
舒荨匆忙开车过去,何书童小朋友正在大快朵颐,嘴角沾满奶油。
小朋友看到舒荨,眼神躲闪,脸上尽是惧色。
舒荨一把夺过那杯还剩大半的草莓冰激凌,转手就扔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舒荨你干嘛?”何书源眉梢上扬,声线沉沉。
小姑娘注目舒荨的动作,嘴唇轻瘪,小脸马上垮了下去,就像一只漏气的气球。
“何书源,你知不知道你上次给她吃了冰激凌,她回去拉了一晚上肚子?”
“我不知道。”何大Boss很实诚。
你知道才怪!
舒荨不理他,扬声问女儿:“说,错哪了?”
小姑娘皱着小脸,声音唯唯诺诺的, “对不起妈妈,我不该吃冰激凌的。”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你胃不好不能吃冰的,你怎么老不听我话。”舒荨的口气很不好,这些年她不知道因为这事发了多少脾气。
小姑娘眼看就要哭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舒荨,她还小,你别这么严厉。”何书源作为小姑娘的帮凶多少有些无奈。
“小?她今年都五岁了,我五岁的时候都开始拿奖了。”
何书源:“……”
“你不能这样比。”他有点欲哭无泪。
“她是我女儿怎么就不能这样比了?”
何书源:“……”
“童童她当年生下来不久生过一场大病,身体一直很虚弱,胃尤其不好,她从小就不能碰冰激凌。”舒荨的语气缓了缓告诉他。
这是他第一次从她嘴里听到有关女儿的事。重逢以来,她对当年的事守口如瓶,缄默不语,他根本无从得知这些年她和女儿的生活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但是想来也不会太好。纵使物质上充裕富足,但是心里总归是空缺的。就像这些年没有舒荨在身边,他的内心始终都缺了一角,难以补全。
何书源在那时才明白,为什么瓷器会有那么多残次品。因为如果不是一出炉就是完美的成品,哪怕只是缺了一个小角,哪怕只是裂了一条细缝,任凭是技艺再精湛的师傅也无能为力,只能报废处理。有些东西是后天终归是补不全的。而他在她们的生命中整整缺席了五年,即使补全了也不会是当初的样子,更何况舒荨连补全的机会都不给他。
“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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