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相离(第四爱)》第10章


孟景叫岳书昀躺到里屋床上,“早点休息吧。”
说罢,顿了顿,往外间走去。虽然刚才自己情动之下吻了他,可孟景不想再过多刺激岳书昀,她怕自己往前一步,岳书昀就退后一步躲她。
岳书昀看着孟景去外间睡,心里闷闷的,抱紧被子,念着刚才那情浓的一吻,觉得周身犯冷,裹了裹被子却仍不觉暖和。
孟景决定还是过两日再走,让岳书昀再休息休息,自己的伤也能养养。
两人的话并不多,孟景依然处处为岳书昀考虑,而岳书昀也没有前几日那么抵触她,却也再无什么亲密的举动。
只是夜里,岳书昀仍然休息不好,他心乱。就算睡着了也总是做噩梦,梦里他看到父亲和哥哥倒在血泊之中,那个提着剑的背影分明是自己熟悉的,就在那人将要转过身来的时候,岳书昀满头大汗的惊醒,渴望与内疚结在心中。
屋子里一片漆黑,他不曾习武,孟景的动静本就轻,他再怎么静下心也听不到外间的一点声响。想起以前孟景抱着他睡的时候,那浅浅的在耳畔的呼吸。岳书昀会忽然的不安起来,蹑手蹑脚的爬下床,走到帘子边,轻轻拉开,只为了看看那个人是否在。
孟景见岳书昀脸色仍不见好转,尽捡着好东西买给岳书昀吃,还问他,“书昀要不要去看看郎中,抓点补身子的药。”
岳书昀只摇头,他打不起精神的原因只有自己知道。
这些日子孟景总是很顺着他,她总担心好不容易缓和一些的关系又僵回去。
孟景有时候会怔怔的看着岳书昀,自己都没有发觉已经将视线停留在他身上很久了。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什么也不想。这段时间她太累了,前面总是摆着一道一道的难题等她去解。原来还能盼着解完之后有令人向往的生活,可现在,她不愿去想结果了。只觉得,这么过,每一天都是宝贵的。
感受到孟景的视线,岳书昀觉得自己像是被她的目光烧着似的,虽然孟景的眼里其实只有平静和温柔,可岳书昀总被她看得浑身灼热。他怎么会不明白孟景想的是什么,想到以前两人的柔情蜜意,如今却是闲话都说不了几句。岳书昀感到就算二人共处一室,却仍像隔着千里远。
三天后,孟景和岳书昀又出发了,孟景站在马边问他,“书昀?要不还是跟我一起吧?”
岳书昀低着头,他不好意思点头,却又怕再连累孟景。
孟景看他不语,料想他必还是不肯,只好牵着漾露到他身前,说道,“那你小心一点,难受了要跟我说,我们慢慢走。”
岳书昀懊恼,可孟景这么说他只能应下来。
还好这几日岳书昀虽然休息不好,却也不至于似先前那般虚弱,二人缓缓而行,天黑的时候,终于到了临近的镇子。
岳书昀本就是易累的体质,等找到客栈住下,孟景已经能看出岳书昀的疲惫了。赶紧让岳书昀睡下。
依旧是两张床,孟景还是让岳书昀睡里间。
孟景给岳书昀掖好被子,就在转身要走的时候,岳书昀却突然将手从被子里伸出来,一把抓住孟景的衣服。
孟景心里一颤,有些期待的看着岳书昀,却又犹豫的问道,“怎么了?书昀……是哪里不舒服吗?”
岳书昀闷闷的说,“没有。”慢慢的松开了孟景的衣服。
孟景的眼瞬间暗了下去,“那就快休息吧。”说罢又转身要走。
可岳书昀又一把拽住了孟景,这次他拽的是孟景的手。
孟景没说话,只看着岳书昀。岳书昀有些怯怯的抬起头跟孟景对视,两人手心越来越烫,都要捏出汗来了。
孟景挣了挣,她不明白岳书昀是想怎么样。
岳书昀劲儿小,一下就被挣开了,他急切的唤了声,“姐姐……”
孟景的心霎时便软了下来,她有些迟疑的又拉起岳书昀的手,询问的眼神看着他。
岳书昀把头扭向一边,却轻轻的将身子往里挪了挪。
孟景嘴边便浮起笑容来,她脱了外衫,也躺到床上。
刚躺下,岳书昀就转过来一头栽到孟景怀里紧紧抱住她。嗅着那熟悉的气味,岳书昀将头埋在她胸前,小心的避开了伤口处。是的,心里纷乱的思绪撕扯得自己快疯了,在他承认自己对孟景的感情时起,就有一股对亲人的愧疚深深的冰冷着自己。可他熬不住了,才几天就熬不住了。岳书昀轻抚着孟景的伤口,上面还缠着纱布。她是自己的仇人,可她却不顾自己安危地救自己。想到这里,岳书昀眼里又流下泪来。
孟景有些恍惚的拥着怀里的人,她想安慰他,这么小的年纪却要承受这么多沉重的东西,听到他在自己怀里低声哭泣,孟景心跟着疼,只好一下一下的抚着岳书昀那漆黑的长发。
第十五章
《尽相离》
岳书昀哭过之后,很快就在孟景怀里睡着了。
孟景抱着岳书昀,有些好笑的想,明明每天都在一起,可真正与他相拥了才发觉,这几日的情绪里却是有“思念”。
第二天早上,孟景醒来的时候岳书昀还在睡。孟景看着他沉静的睡容,不知道他醒来之后会怎么样。人总是夜晚的时候有些脆弱,他会不会又后悔昨晚的举动。
岳书昀睁开眼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孟景撇着眉,有些忧郁的样子。他下意识的伸出手去抚孟景的眉间。
孟景抓住他的手,放在掌心里摩挲,欲言又止,算了,她想再给他些时间。
两人起床后,在客栈里随便吃了些早饭就接着上路了。
孟景把漾露牵给岳书昀的时候看到他咬着嘴唇,眼睛低低的看着地面,也不来接缰绳,就试探的问了一句,“书昀,你是不是太累了?”
言下之意岳书昀听得懂,他心里感谢孟景给了他台阶,就一咬牙点点头,“姐姐……你跟我一起吧。”
孟景将他扶上马,自己也跟着上去,另外那匹马被孟景招呼着跟在二人身后。
然而还是有什么地方与从前不同了,孟景环过岳书昀拉着缰绳,岳书昀也好好靠在她怀里,可就是觉得哪里不自然。
接下来的几天,岳书昀和孟景的相处又缓和了不少。
岳书昀管孟景管得紧,一想到上次为了他伤口又裂开,心里就揪着疼。有什么可能会扯到身子的动作岳书昀都不许她做,晚上只许孟景右侧躺着,打个水洗脸岳书昀都不让她做。他自己也小心,骑马的时候岳书昀不敢像以前那样睡在她怀里,怕压倒她伤口。孟景有些好笑,她摸摸岳书昀的头说,“小孩长大了,知道照顾别人了。”
岳书昀撇撇嘴,“你这么大了还不小心,是你不懂事。”
孟景忽然就恍惚了,好像以前的日子一点点回来。
可是岳书昀仍然免不了夜里做噩梦,毕竟两人现在中间那到横亘着的裂缝被清晰的暴露出来。每一点亲密的接触就会让岳书昀心里的内疚多一分,可他又忍不住去靠近。
孟景比岳书昀想清楚得要早,可毕竟他们遇见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她也永远都觉得自己愧对于他。
刚开始每次梦里惊醒都会把孟景也弄醒,孟景安抚地抱抱他,可这其实只能让岳书昀更加难受。
后来岳书昀醒的时候都没有任何动静,他只是睁开眼睛,看着眼前的一片漆黑,他觉得自己要融进这篇黑暗里去了。
孟景能明显的感觉岳书昀与自己亲密了不少,甚至有些时候还有点讨好的意思。但所有的这些都只表现在行动上,他什么都不说。
每个人越过心理障碍需要的时间和方式都不同。孟景从来都是个平静隐忍而又果断的人,在她当时认清自己的内心的时候,明白摆在自己面前的就是两条路,走不了这条,就勇敢的走另一条。然而她也不强求,岳书昀遇到的比她要复杂,她等他慢慢想,必要的时候,才推他一把。
那天晚上,岳书昀和孟景吃过晚饭,孟景泡了一壶茶,给岳书昀倒了一杯。
可半晌也不见他喝,就问道,“怎么了?再不喝就凉了。”
岳书昀手里捏着一直挂在腰间的玉佩,眼睛没有看孟景,反而转向窗口的方向。
“因为我从小体弱多病,又是家里最小的,爹娘一直都很疼我。”他缓缓的说道,“自我有记忆以来,爹娘都没骂过我,家里有什么新的好吃的好玩的也都让哥哥姐姐让着我。”
“可是蜀中的气候湿热,恰好与我的内体相冲,小时候总是天气一变就发热,爹娘后来带我看过许多郎中,最后才决定送我去淅州。”
孟景静静的听着,她一直都是知道真相的那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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