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逝春分,夏日信未达》第34章


网上有人提供答案—《远方的寂静》。
于是,这首安静的曲子成为他不变的背景音乐,每一个音符都刻在思念中。
他坐上吊车看图纸,距离地面十几米高度,风吹醒他倦意,抬头突然发现远方连绵成锦绿色的山川,那里的风温柔飘渺。《远方的寂静》在心底柔软播放,他似乎看到配得上这首曲子清凉的家—头顶有风铃零星的响动,他从背后抱住看风景的韩初,感觉得到轻柔的衣物相隔的皮肤,舒适的风徐徐来往,有风有景只有他二人的家。
工程启动时,他没太多钱,盖不起别墅区,为了抢这块地皮,只能合作开发成住宅区,可惜事与愿违,项目失败了。现在呢,他有钱有能力,到手的只有这堆水泥废物。
如果他答应其他合作方的要求,烂尾楼是可以卖掉。可他扔攥着不放。
手机播着《远方的寂静》,旋律在狂风中听不清。
正当他听着风声呼啸时,有人从楼梯上来,是木诗涵。他手有封信,是韩初寄来的,犹豫是否转交。木诗涵打心底厌恶韩初,不想向哥哥坦白韩初作呕的勾当。他当时愤怒,冷静后想过,过去事就算杀了韩初,也无法改变。既然她主动离开了,一切就过去了。
木诗涵后悔为什么要发一条原谅韩初的短信,难道还真怕她去寻人,厚脸皮的女人怎么会兑现诺言。
可自那女人离开后,哥哥忙碌得日益憔悴,电话打不通,想来也只有在这地方。木诗涵搞不懂,明明周围功利的女生不少,怎么就看不穿她的伪装,还痴迷多年。
兄弟二人各自沉默,吹冷风。木诗涵看着他哥的样子,干脆让他心死得彻底,早死早托生,配合韩初演戏算了。
“喏,你的信。”木诗涵递出去这封看过的信:“你梦中情人让我转交的。”
木师翰看了眼信,苦笑着,没接。
“怎么不看?”
“有必要看吗,闭着眼都知道写了什么。”木师翰把信收入口袋。
“你不生气?你被耍了,知道吗?付出了时间、金钱,什么都没捞到,白被占便宜,你连生气都不敢吗。”木诗涵催促他哥去看信。
“她不是你认为的那种人,她有自己的苦衷,我相信她。”木师翰眺望远方黑黢黢的绿野。
木诗涵倒是气得快要爆炸,想把他骂醒却无能为力。明明精明的人,为什么这时候居然优柔寡断起来。
“你的心真大,我要是你”
“可你不是我啊。”木师翰打断:“你不懂喜欢到,得不到的不安痛苦。”
木诗涵冷笑着:“就那人个小人,也值得,你可真窝囊。”他想告诉哥哥韩初的恶劣往事,想击破哥哥的幻想,终究还是不愿伤他哥的心。
“别这么说她,她背后帮过你很多。”木师翰辩解道。
“帮我?!”木诗涵气笑了:“那我重谢她,给她跪下够不够?”
“你今天怎么了,太尖酸刻薄。你以前对韩初不是这样的状态,是发生什么事吗?”木师翰这才嗅到一丝不对劲。
木诗涵翻了个白眼:“天气那么好,我会不好?我看你这副怂样气得慌。姓韩的,没打招呼,就寄了封信跑了,把你当傻子耍。你居然还能为她辩解。到底是她是个骗子配不上你,还是你是个傻子不够她耍。”
“我们都有各自的苦衷,都很辛苦,我对不起你,她这些年也很辛苦。”
“辛苦?你就心疼了?我的天,你是不是还没退烧。她也配有有苦衷,看来还需要我帮你叫120,是不是还要帮你叫110,报警告那女人诈骗了你的心。”木诗涵尽兴地挖苦。
木师涵温柔地看着弟弟:“你最近火气变大了,怎么回事?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不用,先担心你自己吧。我不爽你为一个女人受窝囊气。天下什么女人没有,你丫还真要做一情种。”
“说我情种,你这些年也没交过女友,心里不也住着人,你听过我的劝吗。”木师翰笑起来。
木诗涵被堵得说不出话。
木师翰继续追问:“你肯定知道了什么?”
“知道什么?”木诗涵装傻,独自生气不能坦白真相,就为了保护哥哥那颗受损的玻璃心。可木师翰下一句话倒碰碎了他的玻璃心。
“你难道知道关于韩初和袁梦之间的事?”木师翰没把话完全说透,云里雾里,而木诗涵听后没惊讶追问,而是沉默着,那韩初离开的原因便明了了。
“你早知道了?”木诗涵愤怒地看着他哥。
“额,前段时间她告诉了我。对不起,我没到合适的机会说。”木师翰很遗憾:“你很生气吧,我想那些事过去太久,你也往前走了,没必要再困在里面。”
木诗涵感到荒唐,来回踱步,冲动地反击:“所以,你帮我决定了。是呀,你可以一直困在情感中,对于您这位出身高贵的人来说,是感人经历,对我这样的垃圾,就算被伤害,也只能忍气吞声,只要接受就可以了,什么损失都是应得的。”
“你误会我了,我没有那种意思。”
“那是哪种意思?你早知道了,然后联合那个女人一起耍我。如果我不知道真相,你就能一直欺骗我,难道对我没有歉意,还和她生活下去,是不是会邀请我参加你的婚礼,然后对你们祝福。”木诗涵两眼发红,充满戾气。
“对不起小涵,这里面有很多误会。我做不不好,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不想看到你受伤。我们不说这些,走回家。”木师翰忙解释。搭上木诗涵的胳膊,却被打落。
“找不到袁梦,这一页永远过不去。”木诗涵一字一句像在发誓。
“我发疯了一整个夏天。你说会永远站在我身边,帮我找到袁梦,你没忘吧。”木诗涵被欺骗了,气急了竟狂笑不止:“好,那我告诉你一件事,韩初是被我撵滚的。她向我坦白后,被我掐住脖子,连救命声都是细声细语的,听起来可怜极了,一定会令你怜香惜玉。可惜她走了,我没办法让你听到了。不过她让我转达,说她只是利用你,早找好下家了。”
木诗涵癫狂着不顾忌地说,想令他哥受伤,想激怒他,揭露他平静的表面,像自己一样痛。
这些话重击着木师翰。他矢口否认:“小涵太激动,我相信你没做过。”
木诗涵彻底大笑:“你相信我没做,那么我没做;你相信那丑女人说自己辛苦,所以她就辛苦。你真是个了不起的傻瓜。”
“我们不说这些。”
“好呀,那我们别的,说说咱们共同的混帐父亲吧。你是他的手中宝,我是他的肉中刺。不过,也要感谢他,如果不是他,我也不会生出来,不会成为你的替代品。高中的时候我像个影子一样做你的跟班,还挺爽的吧。可我不爽,我甚至连名字都要复制你的,如果不是这破烂的名字,我也不至于落到今天。”
木诗涵怒吼着骂了父亲很多脏话,木师翰听起来不舒服,对弟弟一直有愧,心疼他并忍让,知到他心里苦。
木诗涵见哥哥不生气,更气急败坏,口不择言:“你居然还在让我,当出气筒是吧。你真他妈是个圣人,能生出你的也只有你妈这个圣母了吧。”
木师翰听不下去了:“小涵,差不多得了。〃
“我说你妈是圣母是骗你的玩的。你知道她在背后搞过什么吗,她去我妈单位闹,我妈天天被人骂,最后直接干不下去。家里钱花完了,没饭吃了,只有水能喝到饱。那种见树根都想咬嘴里的感觉你这辈子都尝不到。你还觉得你妈善良,如果要她选择世上一人去死,那一定是我。我永远都忘不掉去你家时,她看我的目光,是想把我生吞活剥的目光。”
木师翰攥紧拳头还在忍:“他们那一辈的事太乱,有太多误会,我们不是说好不要和他们的身份缠上关系嘛。”
“去你妈逼的误会。”木诗涵张口骂:“我可是天天盼着她去死呢。“
木师翰揪住弟弟的领子,推他抵在支撑柱上,几颗石子从边缘落下楼:“收回你的话。”
木诗涵挑衅地笑:“不开心了,要不要我再多说两句。”
〃你给我闭嘴,是你母亲先破坏我家,你妈妈是小三。”木师涵威慑地看着弟弟。
“你去死。”木诗涵听到后脑袋顿时爆炸,只有怒火。他跳起来,双脚猛踹木师翰的肚子,将他踹到楼层边缘。木诗涵没给他起身的机会,扑去骑在他身上。他们两个扭打着,在粗糙的水泥石地面翻滚。安静的夜晚只有拳头击肉闷闷的声音,他们都咬着呀一声不吭。两个人都红眼相对,不在乎衣着体面,全身沾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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